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比赛的那天,李悠很早就把我弄醒。我还挂念着秦尧要调查的事情,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催我去换衣服。
我不想跟那云比。尤其是知道了李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以后。
哪有用揭开人家的伤疤来赢的?
但是我跟那云要比试的消息,整个炎凉城都知道了。如果我输掉了,以后怎么在炎凉城里立足?
于是,我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来到了王府门前。
那云早就在那等着我。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不知道是不是草原的人生性豁达,他们的脸上好像永远没有悲伤这两个字。总是笑着或是自信着,好像命运可以被轻而易举地踩在脚底下。
我被人连推带拱地弄上马,那云就笑了,“看来这一个月,王妃没有好好学啊。”
我心虚地抓紧马缰,不说话。
最后的几天,我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背那句话上了。马术仍然勉勉强强。
托杜外公站在我们的马前,微笑着说,“两位公主可准备好了?”
“必胜,必胜!”那云举手呼喊,她的身后有一群人响应。
“必胜,必胜!”我也学着她喊,可我的声音孤零零的,很快就被那云压过去了。
“那,老臣数一二三,就准备开始了。一……”
“驾!”我一扬马鞭就冲了出去。开玩笑,我要是真的傻到跟她一起跑,肯定会输得很难看!
那云在身后追我,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身边。她也不急着超过我,而是冲我喊话,“公主也耍赖!”
“谁说公主不能耍赖的!”我狠狠地抽马屁股,整个身体都摇摇晃晃的。
“喂喂,你马蹬子还没蹬上,放慢速度啊!”那云在我身边喊。
我不理她,一心往城外冲。我不说李悠教的那句话不等于我不使诈,我会乖乖认输。还没到最后呢,我不一定输!
“你这样会出事的,你给我停下来!”
“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气死我了你!”
“你认输我就停下来。”
“你没有牙齿!”
“你才没有牙齿!”
我们两个一边赛马一边吵架,那云明明可以超过我,却始终保持着跟我齐头并进的姿态,得空了还劝说我,“我怕了你了,你先停下来,算我输啦!”
“这可是你说的!”我赶紧去勒马缰,谁知那马跟疯了一样,更加没命地跑起来。
“救命啊!”我尖叫。
“我要疯了,你这一个月到底都学些什么了?!”那云说着,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我的身后,然后抓住马缰,蹬住马镫,马儿立刻慢了下来。
我看的目瞪口呆,就差给她鼓掌了。
“吁!”她把马停下来,跳了下去,冲我嚷道,“悠到底教你骑马了吗?就这样的水平也敢跟我比?”
“不重要啊,反正你认输了。”我做了个得逞的手势。
她一边摇头一边说,“疯了疯了,我要被你这个女人气疯了。”
我用很笨拙的姿势下马,笑着伸出手,“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我叫李画堂,赤京人,今年十五岁。”
她瞪我,“我不喜欢汉人,我也不会跟汉人交朋友。”说完,她就要翻身上自己的马。
我一把扯住她的裙子,不让她上马。
她急了,“你放手啊!”
“不放。”
“你别逼我打女人。”
“你打呀。”
“我!”她高高地扬起手,挡住了天空中的太阳。那片阴影就这样停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她不会打我,却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轻轻地念出了那句话。
“我最心爱的姑娘,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跌下马来。
骄傲的姿态瞬间无法维持,如花的容颜一下子失去光彩。她像被用力地戳中了痛处的伤者,整张脸呈现了痛苦的神态。
“那云?你没事吧?”我不忍心,去扶她,心里把李悠那个坏人骂上几十遍。事实证明这真是一个馊主意。
“你怎么会说龟兹话?”
我能说是李悠教的吗?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我点头。
“肯定是悠告诉你的。他把我们的故事都告诉你了。”那云走到大树底下,慢慢地坐下来。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你别难过啊。我相信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汉人。我们永远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明明是黑的,你们偏要说白。明明是白的,全被说成了黑。你知道我们的故事,那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赤京会派人来调查悠。”
“恩,他没有告诉我。”
“那么我来告诉你。你们抵达炎凉城的那天,我的哥哥诺力王子按例巡视边境。碰到刘岩率手下欺负突厥的一个小村庄,还掳了很多姑娘。我哥哥与他交涉,他却命人将我哥哥打成重伤,还一路把他们赶到了王庭。我父汗大怒,险些就要出兵,是悠赶到,才化解了一场战争。”
我恨得咬牙切齿,把马鞭狠狠掷在地上,“岂有此理。我父皇设置安西都护府,不是让那些人胡作非为的!”
“赤京离这里那么远。你们的皇帝好不好,我们不知道。安西都护府在这里,是皇帝的象征。它对于我们来说,糟糕透了!而悠呢,他是汉人,也是突厥人,他与龟兹也大有关系。但安西都护府将他置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他想要维护这一方的安宁,却被人牵着走,被人害。”
“刘岩这个王八羔子,我非得整治他一顿不可!那云,你告诉我,安西都护府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那云满脸的不相信,“就凭你?”
“对,就凭我!这事李悠管不了,我管了!”
遇险
那云说要先告诉李悠,我不让。让他知道了,我还能去的成吗?
那云又不让我一个人去。
最后,在我的威胁带引诱下,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了离炎凉不远的呼图城,安西都护府的所在地。
到了呼图城之后,我才知道。这里离龟兹国的边境,只有一个城的距离。出了城再往西一些,就是龟兹国了。
呼图城与炎凉城相比,更像是我朝的疆土。没有那么多元化的建筑风格,街上的行人也都讲汉语。
安西都护府只是一个小小的驻边府衙,但从门面上看起来,却比李悠的陇西王府还要气派。
守门的士兵不让我们进去。
我软磨硬泡了半天,说我是公主,可是那士兵说,我要是公主,他就是我爹。
我被气得不轻。那云要带我回去,我看了看府衙的高墙,拉住她,“那云,你会武功?”
“会一点。”
“那你从这里翻进去。带上我。”
“你疯啦。就算你见到刘岩又能怎么样?”
“这个你别管,我自有办法。你也不想让李悠蒙受不白之冤吧?”
那云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我忘记了她是突厥人,不能对她的汉语抱有太高的期望。事实证明我也不是个好人,因为无计可施之下,我又念了那句龟兹话。
“停!”那云无奈,只能抱着我,翻上了高墙。我们稳稳当当地落在里面的草地上。
可我们还没站稳,就听到草地外的路上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们连忙躲到矮树的后面。
其中一个声音我认识,是秦尧。
“刘将军,下官不懂您的意思?”
另一个声音底气十足,应该就是刘岩。
“秦将军,令尊秦大人虽然摸不清当下朝中的形势,但本将军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谢家也好,霍家也罢,都比王家强。皇上百年之后,霍大将军一定会把王家连根拔起,至于在炎凉的那个公主,李悠保也好,不保也罢,都不重要了。”
“下官只是奉命来调查陇西王拥兵一事。”
“啧,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这件事真也好,假也罢,你就当真的报到赤京城去就好了嘛。”
“将军,下官断然不会这么做!下官告辞。”
我只听刘岩冷笑,然后便是森冷的呵斥,“秦尧,你真是不知好歹。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院子的四周突然冲出许多士兵,秦尧作势迎敌,“刘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不知好歹的人,本将军向来是不客气的。”
我急得冲出矮树,大声喝道,“慢着!”
那云本来要伸手抓我,但没抓住,依然躲在矮树的后面。
刘岩长得黑壮,像是张飞。他愣了一下,伸出双手拦住要冲上来的士兵,“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到秦尧身边,秦尧跪下来说,“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将军请起。”
“公主?”刘岩皱眉说道,“嫁给李悠的金玉公主?”
“就是我。大胆刘岩,看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刘岩似笑非笑,作势要跪,“末将拜见公主……”谁料,他竟又猛地抬起头,高声对四下喝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我咬牙,“反了你!”而后自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高高地举起来,“我看你们谁敢动!”
众人看到那令牌,纷纷大惊失色,连忙都跪到地上,高喊万岁。
这是我出京的前夜,父皇偷偷塞进我衣服里的调兵令。这令牌可以调动千军万马,可以先斩后奏,历来由大将军和父皇人手一块,见令牌如见父皇。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父皇给我用来防身的。可自昨天李悠跟我说了安西都护府的事情以后,我就开始觉得,父皇的用意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再大,也不可能把国家的每一个角落都管到。
秦尧到了陇西,只带了几个随从暗访,并没有派兵。一开始我就觉得蹊跷,现在我明白了。不派军队,原来是知道,刘岩这个反贼,已经控制了整个安西都护府,根本不会听秦尧一个小小的羽林军将军的。
小陆子说过,安西都护府的将军历来都是由霍党的人担任的。霍党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不论父皇派哪个大臣来,都不敢动安西都护府的将军不说,最后可能还要被收买。所以父皇派了秦尧来,秦尧为人耿直不阿,就算最后没查出什么,至少也不会陷害李悠。
可刘岩这死胖子,居然还想把秦尧扣住。今天我要是不在这儿,秦尧不就白白牺牲了?这世道,还有王法没有!
我喊道,“我命令你们,把刘岩给我抓起来!”
见那些人都不敢动,刘岩还拼命瞪着他们,我又喝了一声,“好大的胆子!持此令牌者可以先斩后奏,你们不怕本公主灭你们九族吗!”
他们这才一拥而上,试图抓住刘岩。
刘岩是武将出身,一身的蛮力,区区几个士兵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丧心病狂地朝我扑过来,秦尧欺身而上,与他缠斗。
这个时候,一直藏在矮树后面的那云冲出来,拉着我就跑。
“那云!”
“笨蛋!刘岩经营安西都护府多年,这里早就都是他的人了!快走啊!”
那云话音刚落,四周的高墙上就出现了很多弓箭手。我暗叫不好,弓箭已经如暴雨一般飞来。
那云挡在我前面,刘胖子在另一边大笑,“幼稚可笑的公主。你以为凭一个破烂令牌就能把我怎么样吗?区区一个奶娃娃就敢跟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秦尧的背后中了一箭,被死胖子一脚踹到了我的脚边。
“秦将军!”我俯身去扶他,他抓着我的手说,“公主快走,快走!”
箭雨太密,那云的武功还不如秦尧,抵挡不了多久。如果死胖子这个时候扑过来,我们就死定了!我看了看脚边受伤的秦尧,又看了看奋力抵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