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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说,怎么也不肯说。被我逼急了,就躲到书房里去了。
还是那云好心告诉我,“阿尔斯兰真是帅呆了。他说,‘巴里坤,你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忽至
我跟巴里坤商定,选择对抗的形式来进行比赛。双方各找六个球员,以将球度进风流眼最多者为胜。
因为要找鞠场,造风流眼,还要选队员,所以我们把比赛定在一个月后。
其间,我拿着球问遍全府,只找到了两个会蹴鞠的。一个是小齐,另一个就是藏葡萄的少年明之。加上小陆子,我还有那云,怎么也找不到第六个了。我每天都在发愁,一边训练他们,一边想着把李悠也拉进来凑数。
彼时,李悠一身素白的长衫,坐在桃树下。人面桃花相映红,鸟儿也全往他倚的那株桃树上飞。
“驸马……好王爷!”我扑过去,他伸手按住我的额头,无奈道,“暖暖,我真的不会。”
“骗人!你肯定是谦虚。”
他拿着书,终于看我一眼,叹气,“王妃,我都躲到桃园里来了,你还不放过我。”
“差一个人那!”我龇牙咧嘴。
“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他又拿起书,手仍然按住我的额头。我瞪着他,他却很淡定从容地,只留给我一个英俊绝伦的侧脸。我不走,他也不赶我,但就是不许我扑到他身上。
小东送来茶点,看到我们两个这样子,很自觉地在十步开外说,“王爷,王妃。”
李悠淡淡地,“小东,过来吧。”
小东捧着食盘走过来,见我缠着李悠,忍不住说,“王妃,蹴鞠王爷是真的不会。他没有骗您。”
“他都会跳秦王破阵乐!”我拿起一块桃花酥,三下五除二地下了肚子,愤愤不平。
“说了只是凑巧。我是凡人,不可能什么都会。”
“那怎么办!”我抱着头。
他伸手推了一下我的脑袋,“自己去想办法。”
我跟着小东往桃园外走,走了几步,还回头冲李悠做鬼脸。这个人,晚上的时候热情似火,一副巴不得把我吃下肚子的模样。一到了白日里,就跟我泾渭分明了。不过,好处就是,我在王府里很自由,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小东,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一定要赢巴里坤!”
想起巴里坤走的时候,一脸轻蔑的模样,我就怒火中烧。他不仅歧视我,还歧视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我定要给他个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铁骑突厥也不过就是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小的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是蹴鞠的高手,王妃为什么不试试找他?”
“谁?”
“龟兹国的蒙塔王子。”
我眼睛发亮,“他很厉害?你能请动他吗?”随即又摇头,“那云不会同意的。”
“蒙塔王子和王爷是八拜之交,如果王爷出面,应该没有问题。”
“你早说啊!”我回头又往桃园跑,小东在后面喊什么,我统统没有听见。
李悠坐在树下悠闲地喝茶,脸上的表情闲适而安宁。当然,那是在我扑过去以前。这会儿他一手拿书一手拿茶杯,再也没有多余的手来挡我了。他身上有桃花的香,还有茶香,混在一起,香气扑鼻。
“暖暖?”他几乎要郁结了,“你不是走了吗?”
“蒙塔,我要蒙塔!”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就差在他身边打滚了,“你帮我请蒙塔来比赛,那样我就不吵你了。不然我吵得你不得安宁!”
“暖暖,你怎么这么赖皮?”
“谁赖皮!”
“是你自己答应跟巴里坤比赛的。不是我。”
“你是我的人,你要不要帮我?”我揪着他的衣襟,“那云是你妹妹,你要不要帮她?”他别过头不看我,脸上的表情仍然淡淡的,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这个臭脾气的男人,一堆原则道理,不使诈是搞不定的。
我凑上去亲了他的脸一下,他的耳根悄悄红了。
“帮或者不帮,给个痛快!”
“暖暖……”
我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刚开始他还挣扎,后来干脆放弃抵抗了。我们在地上滚成一团,。然后我迫使自己离开他,咬牙切齿地说,“李悠,你到底帮不帮我?你要是不帮,我马上把你就地正法!”
那时,我一心想着这个人有洁癖,肯定不会同意我在这里把他给办了。可是,我低估了伟大的忽底的智慧。因为他直接把我抱回房里,分几次把我给彻底办了。我嗷嗷求饶,某人置之不理,最后,我被收拾得老老实实,服服贴贴,再也不敢去吵他了。
唉,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大腿变瘦了,胳膊变粗了。但大腿就是大腿啊。
我们五个人每天都练球。炎凉已经到了酷暑时节,为了不被太阳晒伤,我们只能在树荫底下练。那云的蹴鞠实在不好,最简单的动作都应付不来,我顿时觉得胜算渺茫。
阿勒泰有的时候会来府上拜访。每当这时,他和托杜外公就会坐在凉亭底下,一边喝着梅子酒,一边看我们练球。踢到精彩之处,还会大声叫好,偶尔也会来踢两脚。但蹴鞠毕竟是个体力活儿,年轻人尚且气喘吁吁的,更不要说老人家。所以到最后,我都会赶他们走。弄得两个老头抱怨连连。
这一日的午后,我照样领着小齐他们在树荫底下练球。
远远地看见李旦正领着两个人走过来。当时我没在意,一招玉佛顶珠之后,传给那云,那云没接住,那球滚了出去。我叹了口气,追着球跑,忽然一只靴子点住球,然后轻轻一颠,那球就转而到了手上,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球,想要说谢谢。可刚刚抬起头,就怔住了,连球从手上滚下去都没有发现。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炎凉城的陇西王府再见到他。
^奇^他穿着一身官袍,身形修长。除了脸上消瘦一些,仍然温雅俊俏,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他依然是小白龙,眼神清明,姿态卓绝,往那里一站,千万人都没有了颜色。
^书^我往后退,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转身跑了。
^网^此时,我全身都是汗,脸上也一定脏兮兮的。还穿着练球的丑衣服,像个小男孩子,一定难看死了。我不要叫他看见我这副模样。
一口气奔回房里,我靠在门上,心跳如捣。好像有个小人在心口咚咚咚地敲鼓一样。我不停地问自己,他怎么突然就来了呢?心中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有人在外面敲门,我吓了一跳,听到小陆子的声音,“公主?您没事吧?”
“没……没事。”我收拾心情,打开了门。小陆子走进来,脸上因为练球,而红通通的,“公主,您心里,还是没放下谢侍郎吧?”
“谁,谁说的!”我一边往屋里面走,一边说,“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囚禁来的?”
小陆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躬身道,“刚刚东大人说,新的安西都护府将军王盈上任,工部侍郎谢明岚随同赴任。王爷今晚摆了宴席,要王妃好好准备一下。”
“等一下,你刚刚说新的将军是谁?”
“王盈将军。您的表哥。”
我沐浴完,让小陆子帮忙梳了个隆重的髻,插上了紫玲珑。我的头饰只需紫玲珑一支。小陆子嫌太素,想簪点花,我却不让。紫玲珑簪子很大气,别的头饰都配不上它了。唯一能跟它媲美的,就是我手指上的鸽血红了吧。
我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裙,比平时的衣服稍显华丽,外裳的下摆长得拖地,襟上都是白色的花纹。李悠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喜欢紫色。因为每当我穿了紫色的衣服,他的眼里总是有一抹不一样的光亮。
打扮好了出门,往举办宴会的园子走去。一路上,能看到厨房和内务房的下人们往来奔忙的身影。鼓乐阵阵,显然宾客已经到席。
桌椅在园子里很随性地摆成圆形,没什么主宾之分。突厥人有围着篝火,一起大块吃肉喝酒的风俗,所以李悠骨子里,很不喜欢什么规矩。小东走过来,引着我往前走,一路上我都低着头。不敢张望,脸因为紧张而烧红。
直到有人伸出手拉住我,我才松了口气。
李悠穿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与他平日简约的风格也大相径庭。他拉我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揽着我,然后把一杯果酒推到我面前。
“王妃,你的脸色不太好。”他在我耳边说,不避外人的亲昵。声音低沉,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对不起王爷,人太多,有点紧张。”我捏他的手背,调皮地说。
他轻轻笑起来,贵气逼人,“你可是公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对面席上那云的声音传过来,“悠,你太不够意思了。刚刚的故事才说了一半。这可好,画堂一来,我们这些人全成了陪衬!”
众人哈哈大笑,我连忙低头喝果酒,手在桌子底下,胡乱抓着李悠的袍子。
可是我太紧张了,一时失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东西。李悠闷哼了一声,我也被果酒给呛到了。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我一边俯身咳嗽,一边羞愧。而李悠则忙着拍我的背。
一块手帕适时地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接住,说了声谢谢,而后就怔住了。手帕上的香气,好像是许久未见的玉兰花香,清新怡人。而递手帕的人静立在席边,眸若星子。我连忙抹了抹嘴,把手帕还给他,他也不说什么,接过手帕就坐回去了。
这一下,宴席之上的众人都变得非常安静。赤京来的人,非常清楚我跟谢明岚的纠葛,所以不敢发言,而炎凉乃至突厥的人,估计是看到李悠沉默,所以也没有人说话。
我偷偷看了李悠一眼,面色如常,好像连不悦的迹象都没有。
这时,我的表哥王盈站起来给我们敬酒。他是人如其名,长得异常盈满,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听得不太真切。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这个将军的,其中必定有些蹊跷,因为这块肥肉向来都是霍党专用。但是谢明岚把他送来,我心中又安心了不少。
气氛缓和下来。席间,因为谢明岚也会突厥话,所以大家经常夹杂着几句突厥话说笑。
我觉得刚刚呛下去的果酒还卡在喉咙里,胸闷难当,就跟李悠说,要自己去花园走一走。
吃醋
说了是自己走一走,肯定就不要小陆子陪。
我的脸还是红得厉害,就偷懒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想象自己如李悠那样,以树为庐,鸟来伴。当然,那只是想象。鸟儿全都不待见我。
炎凉的夜空特别纯净,月也比赤京的亮。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听见远处动听的琴音。琴音从宴席的方向传来,我仔细琢磨,竟与那次在碧澄湖胖听到的琴音极为相似。
难道弹琴的是同一个人?
我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琴音消散,隐约的喝彩声。而两颊的滚烫也逐渐退下去。
待我再睁开眼睛,猛然看见眼前立着一个影子,因为背光而看不清容貌。
“你……?”
“画堂。”轻柔得几近叹息。
我紧张地站起来,后退几步,却因为绊着长到地上的老树根而往后倒。他连忙伸手拉住我,轻轻的一带,我就落进了他的怀里。玉兰清冽的香,犹如他绰约清姿玉有辉。我伸手推他,可是一触到他的胸膛,就借着月光看到了他满脸的悲伤和寂寞。那种痛到灵魂深处的无助,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白龙……”我心软了,不可窥见的内心深处,有一处地方被剥开,透出隐隐绰绰的光线。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还有一种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