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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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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来。我抬脚要上船,忽听得他说,“好。你生,我随。你死,我随!”

梦里的场景尽数散去,化为一道青烟,我勉励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面前,我的手背已经湿透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抬起头来看我,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大雾弥漫。我笑了,笑的时候,眼中满是泪水,“瞧,你那傻乎乎的样子。”

他扑过来,俯身抱住我,满头凌乱的发,身上也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但他抱得很用力,身体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悠,你赢了。因为你拿自己的命威胁我。”

“暖暖,我们回家去,我让外公来医你。”他把我裹好,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小心翼翼。

“皇上他……”

“皇上命我为平西大将军,回西北平乱。”他低头下来轻柔地吻我的眼皮,“暖暖,闭上眼睛睡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我点头,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角落里面站着一个影子。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满面清辉。

脱险

脱险

我们出皇宫,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谢明岚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宫门口,羽林军把侧门打开,谢明岚送我们出来。

“谢侍郎,到这里就可以了。”李悠说。

“恐怕,你们不到城门那里,就会被他们的人截住。”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放我们出宫可以说是皇帝的指令,出了宫,一切就与你无关了。”

谢明岚看着我,没有接话。

“我会保护好暖暖。但为天下计,你必须看着。”李悠把我抱进准备好的马车里,放置好,又出去。我听到谢明岚一声,“保重。”而后李悠便沿着东直道的方向,驱车向城门而去。

我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和沉闷。突然想到,霍羽说过,他们是不会放我走的。为了牵制李悠,也为了有借口让他和突厥龟兹反目成仇。马车在急速飞驰着,我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对劲,轻轻叫了李悠一声,他在马车外回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皇上封你为平西将军,却没有让你把我带走,是不是?”

他沉默了一下,把马车停了下来,而后掀开车帘钻进来。

“暖暖,皇上放了我们了。可是有个人不放。纵然有些冒险,我也要把你从赤京带走。”

我挪了挪身体,他伸手把我抱进怀里,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有的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离。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想再跟这个人分开。

平静的夜晚,因为响起了几声乌鸦的叫声,而显露了杀机。

我抓着李悠的衣襟,这才发现他蔽体的长袍里面是那件极破烂的囚衣。他看着我,眼中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好像饮酒扬刀的侩子手。那样的眼神,加剧了空气中涌动的杀机,之后,当刘岩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来的时候,我反而不那么意外了。

“平西大将军,还请您把六公主留下。”

“如果,我说不呢?”他侧头,向着前方,字字铿锵。我只能看到月亮把他的脖颈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血痂更凸出了那姣好的白。

外面没有声音。在夜里凌厉的刀片的颤音,一点点传入我们的耳朵里。是有人包抄过来了。我紧张地抓着他的袖子,想着最坏的下场或许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他却把我平放好,轻柔地说,“乖,闭上眼睛,不要看,也不要听。”

“悠!”我吃力地抓住他的手,“别去!”

他眷恋地摩挲着我的手心,“暖暖,你信我么?”

“信。”我点头。

他笑了,“那,听我的话,我保证我们都没事。”

“好。”我松了手,乖乖地闭上眼睛,泪水却忍不住滚落下来。他在我的额头印了一个吻,轻轻地说,“别忘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

随后我听见他移动几步,掀起帘子出去了。

噪杂的响声像洪水一样淹没过来,我分不清那些纷繁的声音,只努力地捂住耳朵。火把的影子不断在窗上移动,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甚至不敢想外面的情景,不敢想他孤身一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只默默地祈祷着奇迹。

忽然,有马蹄声沉重地压过大地,外面的打斗声有一瞬的停顿,而后我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万丈的豪情,“你爷爷的刘岩,敢伤我的孙子,看鞭!”

“啪”的一声,好像是粗厚的皮鞭甩上了人肉,当即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李悠的声音也清晰了,“外公?!”

“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托杜气喘吁吁,但是仍掷地有声,“赶马车冲出去,我们断后!”

“可是……”

“可是个屁!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你外公传的!少婆婆妈妈的,再不走我抽你!”

“王爷,您就赶快走吧,我们能争取的时间有限!那云公主和蒙塔王子在城外接应你们!快走!”这是小东的声音。

不多时,马车就重新飞奔了起来,我听着身后的打斗声和刘岩的叫嚷声,终于淹没进了赤京的夜里。我像是被放进了一片静谧的大海,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觉睡得很沉,也许还睡了许久,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着某人的胸膛。而自窗外透进来的日光,打在他狼狈的脸面上,淡淡地泛着金光。乱七八糟的头发,青色的胡渣,眼窝深陷。他的一生,仅有一次的落魄,定格在了大兴元年。

马车还在跑,是悠扬的曲乐。唱歌的女子与男子轻轻地相合着。草原所养育出来的儿女,歌声都是自由奔放的。一下子,就能打开人的心扉。

“悠?”我喊他。

他好像很疲惫,动了动眼皮却没有醒过来。我吃力地把身上的毯子盖到他身上,可是因为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唤,“那云?”

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掀起一角,那云绚烂地笑,“呀,你可醒了!”

在她掀起帘子的那一角,又钻进一张脸,爽朗地对我笑。那云一边推他的头,一边对我说,“外公和小东去买药了,你们俩现在是伤痕累累。呵,一睡就是三天!”

“他……”我担忧地看了李悠一眼。

“没事没事。阿尔斯兰壮得像牛一样,只是用光了体力而已。啧啧,他被外公打得真惨,外公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心疼地问,“为什么外公要打他?那云,你进来帮帮我。”

那云钻进来,把我手中的毯子盖到李悠身上,又帮我垫了几个软枕,然后才说,“阿尔斯兰这小子太乱来了。他被抓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后来外公气急败坏地找到突厥王庭来,叫嚣着谁要是敢救阿尔斯兰那小子,他就跟谁翻脸,呼,吓死我了。结果你看,熬不住自己亲自去了。他们家的血统就这样,喜欢出尔反尔。”

我笑,“你们和龟兹为什么突然攻击安西都护府?”

“外公说,赤京里的谢太傅传来密函,说要救阿尔斯兰,就要引起西北的骚乱。我哥哥和谷浑王都受够了王盈那个草包,龟兹王难得与我们意见一致,于是大家一合计,就干了。”那云说得神采飞扬,摩拳擦掌的,“那时,王盈都躲到床底下去了,被我狠狠踹了一屁股,哈哈,太得意了。”

笑了一会儿,那云忽然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画堂,你还难过吗?我们都知道宝宝的事了。”

我摇摇头,笑道,“你们大家都不顾性命地来救我,我很高兴。”

“阿尔斯兰跟我们说,两个傻子就够了。哈哈,其实他不知道,傻子多得是,还一个比一个傻!”

“那云……”我眼睛又有点酸了。

“外公说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再给阿尔斯兰生儿子!所以,你一点都不要担心。”

我闭眼,脸红了,“我……没担心这个。”

蒙塔在外面说了一句话,那云马上应声,而后把我放好,神秘地说,“到时候我再教你点好办法,让阿尔斯兰**地求饶。我就是那么治蒙塔的,看他对我多么死心塌地。”

我尚未反应过她话语里的意思,她就钻了出去。

好像有马停在外面,外公硬朗的声音响起来,“那十二个死士都已经隐匿了踪迹,刘岩那班子乌合之众肯定找不到。我们只要走大道,皇帝的封官圣旨在那里,他们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截杀。”

小东说,“王爷和王妃醒了吗?”

那云回答,“画堂醒了,阿尔斯兰还没有。”

马车又被掀开,这次是托杜进来。他手里拿着几瓶药,毫不客气地拨拉开李悠的领子,皱着眉头往他身上倒。一边倒一边嘀咕,“死小子,我当初救你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李悠痛得抽了声气,我连忙说,“外公,您轻点!”

托杜转过头来看我,又恢复平日和蔼的样子,“小画堂,你不懂。阿尔斯兰这小子不治不行。他太喜欢死扛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这次你们都喊他阿尔斯兰了?”

托杜把他的衣服盖好,皱着眉头说,“不能太顺着他,这次就是个严重的教训。以后大家都管他叫阿尔斯兰,再也不叫他汉名。就是要气死他。小画堂,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气血不畅,浑身无力都是暂时的,只要好好调养就会没事的。”他摸我的头,一下又一下。

我知道除了我和李悠,最在意孩子的就是外公。他那么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世,可我却……

“好孩子,不是你的错。”他把我抱进怀里,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你还年轻。你要相信外公。外公有法子的。真的。”

我拼命地点头,听着他胸口强健的心跳,真的就放心了。

外公出去了以后,马车就又开始动了起来。他们在外面一直用突厥话交流,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在商量。我百无聊奈,只能盯着李悠看,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你,你醒了?”

“在看什么?”他睁开眼睛,望着我,“我现在可不好看,甚至会有点丑。”

这人,还有力气斗嘴?

“不是一点点丑王爷,是很丑,谢谢。”

他凑过来,伸手抱着我,“所以王妃,你现在是嫌弃我?”

我皱了皱鼻子,“阿尔斯兰,你能洗了之后再抱我么?你身上那像是烂掉的果子的味道,实在……太特别了。”

他放开我,皱眉头,“你喊我什么?”

我眨眨眼睛,“阿尔斯兰。”

“我叫李悠!”我怎么听着这口气有点气急败坏?阿尔斯兰这名字多么威风啊。他嫌弃什么?

“阿尔斯兰,你安分点。”托杜在外面敲了敲马车。我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外公!”他扶额。

托杜义正言辞,“你已经没有信誉了!”

啧啧,不愧是祖孙,我终于知道某人身上的品德风貌都源自哪里了。

我们在路上行了几天,因为担心霍勇的人明截不成,改成暗杀,所以我们几乎不敢停下来休息。等到正式进入了陇西的地域,几个人才齐齐松了口气。这里的地形远在赤京的人不熟悉,霍勇也不会派人贸贸然地进入荒漠和戈壁。虽然我在这里只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再一次看到黄灿灿的沙子,居然有了一种打从心底升起的亲切感。

李悠在中途洗了一次,然而那一次远远没有满足他的要求。以至于某个有洁癖的男人在后半段的路程上总是闷闷不乐的,好像大家都欠了他东西。

马车进入炎凉城的时候,我已经好了一半。

百姓们都在夹道高喊着,“忽底!”情景与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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