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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让他走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楚煊一贯沙沉的嗓音,听不出来情绪。
幻血很听话,将东西递给了楚煊,那人一溜烟逃得没影了。
阳光下,那小东西闪着晶亮的光泽,叶子形状的一块紫水晶,楚煊一直带在颈上,不知怎么露在了外面就被偷儿盯上了。
金亦辰淡淡地笑了笑,“还留着呢,以为你早扔了。”
“呵呵,扔了我还嫌累呢,就是这绳结也忒奇特,十几年都没解开,怎么就会被人取了去。”
楚煊拈起绳子,原来是齐齐地用利器剪了。
“还是这法子直接,倒费了我多少年的心思。”
尹子墨看着那片紫晶叶子,眼中略有些怔忡,半晌,面色沉静再无一言。
金亦辰似有觉察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一脸沉静与方才的插诨打科判若两人,心头升起一丝诧异。
085 一件小事
楚煊在堰城逍遥自在的时候,有人还在宵衣旰食。
楚烨翻看了各地的政事奏报,随着边关的大获全胜,似乎国内各项事务也都进入了平和状态,无甚大事。只南部的云州报了一件事,府衙被贼人盗了,丢了些府库的银子,已着人堪察线索并有了目标。
楚烨批了几个字,府衙尚且如此遑论民宅!
书房外一声细微的鸣响,楚烨轻叩了下桌案。
一道黑影倏地立在案前,先跪倒施礼,送了一本帐册放在案上。
楚烨略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适时,可以打草惊蛇。”
暗人并不言语,点头示意后,一个纵掠,已是没了踪影。
宫人进来奏报,“陛下,右相李明诚求见。”
楚烨眸色清冷,周身上下笼罩着做为一个帝王特有的肃厉之色,且有越渐浓烈之感,宫人仅是立在案前,也已感受到阵阵浸人肌肤的寒意不时袭来,禁不住地打了几个冷战。
“宣——”,阴沉的帝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宫人吓得一激灵。
“是,”几乎是哆嗦着地退出了书房,到了大太阳底下才略好了些。
陛下这是怎么了,保准是又出了什么事才惹成这样,唉,告诉哥儿几个,都小心着点儿吧。
李明诚踏进御书房时,楚烨正靠在窗下的软榻上就着几案喝茶,见着人进来,便招呼他一并坐了,又推了点心碟子一块吃。
这种待遇是除了宁王外,只有李明诚一个可以享受的,毕竟还有个岳父老丈人的名头在那儿摆着。
李明诚谢了恩,半拉屁股挨着榻沿,身子重心还都在另一条腿上。虽说是赐座,人家是皇帝,哪会真让你平起平坐,只是给你面子而已,所以,这种姿势最叫人难受,还不如站着舒服。
“李相是有什么事儿要说给朕听啊?”此时的楚烨一扫方才的阴霾,满脸阳光灿然,心情极为悦然的样子。
李明诚一脸的殷然,“陛下乃真龙降世,自然是国事亨通,听兵部报奏,宁王收了堰城,想来捷报已递呈御览了,其余各部也都各行其是,如今更可说得上政通人和万象更新啊!”
一通好听话,是谁都听得高兴。
楚烨脸上明显又多了几分欣悦。
“呵呵,这也多亏了李相,在朝内帮着朕,尽心竭力不遗余力,说起来,还有宁王,等他班师还朝,朕好好摆上一桌酒,有你们做朕的左膀右臂,朕才能坐享其成啊!”
“陛下过誉啦!老臣只是略尽一点臣子之道,没有陛下的英明神武,又哪会有我朝的太平盛世!”
楚烨第一次发现李明诚也颇有做佞臣的潜质,高帽子戴得相当的有水准。
“得了,都不是外人,别拍来拍去的了。”楚烨打住了话头,
李明诚起身站直了身子,微垂着眼帘。
“请陛下治老臣之罪。”
“嗯?怎么了?”楚烨面上显出惊疑之色。
李明诚干脆一撩衣摆,跪下了。
“云州知府是老臣的学生,此次上报府衙被盗之事,却有实情未奏明陛下,已私信传与老臣希冀能求得一丝庇护,老臣思量,兹事体大,不敢对陛下有所隐瞒,故主动到陛下面前请罪,老臣胡涂,治下不严。”
言辞肯切,面上一片惶恐。
楚烨一把将李明诚扶了起来,“这是做什么?那知府放任在外,你又做了多年的考官,怕是这全国的官员十有八九是出自你手,难道他们犯了错就都成了你的错?那还有谁肯担任考官啊?”
楚烨不怒反笑,对着李明诚好一番软言安抚。
“你说的事,朕心里有成算。啊,对了,有时间看看李妃,这几天总在朕耳边念叨,她身子重,多见见家人也好。”
李明诚对着楚烨又是一通谢恩,好容易才出了书房。
经李明诚这么一出,天气已渐晚。
楚烨踱出书房,立在廊下。
一天的暑气随着日渐西移,略有些消退。书房前绿影摇曳渐渐暗沉,东天上一轮弯月乍现,似蒙着银纱的姑娘,含娇带怯,若隐若现,远远的西方天际边沿,浓抹重彩地云霞极力挥洒最后一丝绚烂极致地余晖,几对倦鸟自天际掠过,为那黛蓝的天添上了一笔灵动和生机。
086 尹郎
出了闻泉寺的大门,楚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哎呀,百闻不如一见啊!”
“看景不如听景,这话也一点不为过啊!”尹子墨秉承唱反调的路子。
“尹——郎——”,楚煊突然拖长了音,且身子又向着尹子墨那边靠了靠,往常略带着些沙哑低沉的声音提高了几许,竟多了几分清魅之感,像是有根羽翼在心上轻拂而过,瞬间在周身引起一阵颤悸。
尹子墨不禁抖了抖,身上已是浮起一层异感。
金亦辰和幻血被人流压在后面,能看到身影,要走到一起却是要费上些功夫。
楚煊和尹子墨两人鹤立鸡群风姿卓绝,在人群中极为抢眼。
楚煊又是一副娇人柔依的架势,顿时便有无数道堪比利剑的眼风朝着尹子墨刺过来。
“尹郎为何总是与洛儿处处针锋相对,难道洛儿是很难相与的人吗?”口气极尽柔缓,脸色极尽娇怯,听得旁边一众男儿是极尽愤闷。
尹子墨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发虚,眼风扫了一圈,许多冷厉的眼刀正朝着自己猛戳。
“哎呀,洛儿真是冤枉死子墨了,子墨对你视若珍宝,有洛儿在身边,再好的景致对子墨而已也都犹如过眼云烟一般。”
尹子墨十分配合地接着戏码演得挺入戏。
“洛儿对尹郎自是一片真心,那尹郎,你又为何一宿寻芳楼便是数日,你,你——”楚煊双眸泛着水光,面色润红,气凝于喉,指责半句竟已说不出来话了。
眼见着如花丽人已是泫然欲泣,围观的赤子们心碎了一地,更有的已握紧了双拳,欲替佳人教训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洛儿真是生生地屈死子墨了,寻芳楼内的独品花种一直为你所钟爱而不可得,子墨一连数日隐在楼内就是为了能求得一株,好让洛儿能养在家中日日观赏啊!
哦——,这公子原是痴情种啊。
四下里一阵嗟叹。
楚煊美目娇嗔,“哼——,分明是为了那楼里的如玉,哪是为我求什么花品。”樱口微嘟,莹润光泽,莲足一顿,急急地拨开人群,夺路而走。
“快追啊——”。
“去说清楚啊——”。
“女人嘛,是要用哄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劝架场面,尹子墨颇震得住场子,神色淡定,朝四下里略一点头,举步朝着楚煊离去的方向追去。
人实在是多,楚煊闹得这一出又选得实在是地方,加上两人又实在是出类拔萃,一时间,寺门前热闹非凡。
尹子墨一路寻来,一路被人指点,什么负心人、逛花楼,等等等等,不计其数。
待追到人迹稀少,河堤岸柳旁一处僻静之地,楚煊倏地拨开一帘浓密荫郁地垂柳绦,笑嘻嘻地看着他。
“玩得很开心?”尹子墨同样笑颜如花地看着她。
“尹郎对洛儿一往情深追踪至此,洛儿自然是心花怒放开心不已,只不知,尹郎准备何时将洛儿迎娶过门啊?”
“现在如何?”
说着,尹子墨身形一动,闪进了如帘如幕的绿柳垂绦中。
楚煊指如疾电攻向尹子墨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水眸,这双眼睛最讨厌,明明一肚子算计却偏偏故作清泉,虚伪至极。
尹子墨脚步未停,向后一撤,避过面门一指,疾出一掌拍向楚煊肩胛,势如山倒,一击若中则骨断筋折。
楚煊身形飘如柳絮,闪到一边,手势一转,抓向尹子墨肋下,指尖未至,所挟的凌厉之气已逼得两人衣袂翻飞。
尹子墨不躲不闪,脚步前移,掌势未缓,足尖直踢向楚煊膝盖处。
087 不相上下
尹子墨不躲不闪,脚步前移,掌势未缓,足尖直踢向楚煊膝盖处。
楚煊收势旋身避过,嘴里念叨着,“都怪洛儿瞎了眼,竟认识了你这种负心负情的人,如今我二人干脆就做个了断好了。”
尹子墨身法未停,手上足下皆朝着楚煊身上的要害处招呼,嘴里也不肯示弱,“子墨对你一片真情,你却总是胡搅蛮缠,快快别闹了,免得被外人笑话了去。”
虽是僻静之所,然则也有行人不时经过,见树下两人半隐在绿柳绦中,身影绰约,如云柳丝飞舞轻扬,若是行武之人定会看出实是有两名高手在出招互搏,且都是一击致敌的杀招。看在普通人眼里,只会觉得小儿女情意绵长因了些琐事躲在背人处打情骂俏而已。
那柳树年数极多,腰弯得狠了些,又生得枝杈茂盛,长可及地的绿荫荫的柳绦垂下,仿若一把大大的绿意葱茏的伞扣在岸堤上。
楚煊和尹子墨躲在这极富诗情画意极为适合谈情说爱的绝妙之处,指如剑掌如刀,谈笑间尽出杀招,方寸之地片刻之间,近百招攻到了对方身上,却都被对方施以巧妙身法一一躲开。
楚煊眸中戾气一振,一掌拍向尹子墨胸膛。
尹子墨神色凌厉异常,一拳击向楚煊腰腹。
掌风在距胸膛毫厘之处,攻势突然顿住。
拳力在离腰腹分毫之间,出招猛然停竭。
掌若拍在胸上,必死无疑。
拳若击在腰上,天神难医。
势均力敌的两人,命悬一刻之即,心思电闪之间,却又惊人地一致。
“不值得!”楚煊心中一动,虽是难得一遇的对手,到底是敌国一方,以后多得是法子收拾他。
“划不来!”尹子墨心下暗道,被一个女子逼到如此境地,真是大大的有损他天下第一男子的美名,即是楚国之人,将来总是能有更多机会碰面的。
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撤了招势,谁也没有再看谁一眼,各自选了一个方向,闲庭慢步似的一拨绿柳长帘,回到了热闹如常的河岸堤旁。
金亦辰带着幻血与尹子墨正走了个对脸,后者依然一朵开得大大的桃花,对着金亦辰大放了一阵光彩后,神秘兮兮地悄声道,“那洛儿姑娘好生彪悍,辰兄回去后,还是要略尽长兄之责,不然,啧啧,到了婆家可是会受苦的哦!”说完,似是掩饰,举起拳头握在唇上,咳了两声,末了,冲着两人诡异一笑,翩然离去。
金亦辰回到住处,果然楚煊已经先回来了。
李玉春正等在前厅,今天真是热闹非凡。
先是有刺客冲了进来,什么也不为,和护卫们打了一架就都跑了,说是一男一女,都是长得绝色动人,身手奇高。
刚刚,楚煊一身女装大模大样地从前门跨了进来。门卫还拦着不让进。
李玉春是见过楚煊女装打扮。
对他家王爷的这种爱好,李玉春是实在不敢妄议,他可不想再被楚煊扮成个女人样了,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家王爷就是有这个资本,扮成女的那模样,真得是太好看了,九天仙女也比不了啊。
天啊,一个男人生成这样,还叫不叫天下的女人活了!
李玉春是见过战场上的楚煊的,所以,他对楚煊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