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去。”一个个都下了水。“没我命令,不许上来。”几个人老老实实泡着。
大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几个人有些受不住了,嘴唇都青紫了,湖里水到底凉,虽是也算初夏,可长时间呆着谁受得了。
楚煊和金亦辰就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受不了了,就往水里栽,楚煊才喊了一声,让上来。
几个人爬上来,话都说不成了,幻血还带了干巾子,一人给围一块,才好了一点儿。
等几个人缓得差不多了,楚煊拍拍屁股,站起来,“从今天开始,爷给你们派人手,得能在水里呆上个把时辰,还得能憋气,三天,爷还等着验收呢。”
几个人叫苦连天,又不敢说什么,只怨自己瞎跟着李玉春胡闹。
黎国大军,离苇城还有几百里地。韩元泽和韩元浩浩荡荡哥儿俩并辔而行,前方得到消息,苇城借助天险,暂将楚国大军阻拦在城外五十里处,韩元泽坐在马上,脸有喜色,韩元浩则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老六,我就说,这楚国虽有个不怕死的宁王,可就凭他一个,也攻不下苇城,等咱们大军一到,杀出城去,好好长长咱们黎国的威风。”
“三哥,还是小心为好。我倒听说,这宁王诡计多端,惯会使些手段,打起仗来,钻滑地很。“
韩元泽看了弟弟一眼,“你也太小心了,等着吧,等本皇子到了,看不好好杀他几个楚国的大将,先解了恨再说,最好能抓住那个宁王,有消息说,就是他捣的鬼,老七才送的命,落到我手里,哼哼,看着吧。”
韩元浩看着韩元泽一副为弟报仇、手足情深地样子,双眸沉静如冷幽深潭一般,面上的神情愈发地肃穆。是谁,鼓动着骄奢淫逸惯了的老七,宁愿去受车马劳顿的苦头,也要去千里之外的楚国。绝颜无双,又怎么会在楚国?
024 黄雀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茫茫雪原上的王朝,辽国,也接到了两国开战的消息。
辽国国主金炎,正枕在美人膝上安逸地喝着烧酒,眼前是一片轻歌曼舞的绮丽景象。
“打起来最好,好多年没热闹过了,看来我们也能出去走动走动了。”金炎对着榻下侍立的总领大臣任天成说着。任天成抬眼,君臣二人四目相对,脸上都现出了狡黠的笑容。
辽国占据着整个东方大陆东北部的一大块幅员广冗的原野,与占据了西部的黎国和占据了大块中原和南方地带的楚国形成了三角对峙之势,只是辽国要想进入黎国和楚国,都需要从绵延万里的洛矶山的唯一的一条出口——洛矶谷进出,所以这里成了天险,辽国得以维护安定。虽然辽国民众得以安稳生活,但境内一年中有至少八个月,洛矶山谷内积雪厚达数尺,只有春末秋初的几个月,才会冰雪消融,任人穿行,与其它两国才能进行通关贸易,互通有无,所以辽国的生活水平还是明显低于他国的,这也是金炎伺机出山,做黄雀之势的原由。
此时,辽国最靠近山谷的一座城池,连城,为了一桩事满城轰动。
连城地处洛矶山中段,是城中有山,山中有城,仿如人间仙境一般,四时不同的天气变换,城内的景致也会随着瑰丽多变。时而彩雾弥漫,时而青山秀水,时而雨帘如珠,各国人有幸到过连城的,无不为其独有的绮丽风光叹为观止。
连城内旅游业的发达,带动了服务业的飞速发展。问玉楼就是全城最奢华、最专业的娱乐场所,里头设有茶座、酒馆、演艺等全系列服务。尤其是问玉楼每年的推新,可以说每一个都是色艺倾世的绝世丽人,今年,早早地就散出消息,绝颜无双,要稳拿花魁首位。
任天成一早就与问玉楼定下了辽帝寿宴上的献舞,一年前曾在黎国见识了无双的倾城姿色和绝伦舞艺,回去便向喜好美色的辽帝大力推荐,金炎竟动了心思,想把无双从黎国抢过来,怎奈天险难度,好容易等来了冰雪消融,又听闻美人去了楚国,只至楚黎两国开战,无双却又在辽国出现,金炎只想一睹绝代风采,任天成便命人早早与花娘谈妥,无论得中花魁与否,一定要留住无双,为辽帝助兴。
楚国,李明诚和着兵部的林啸之将前线的战报,送请楚烨御览,其实早有暗卫将情况报与楚烨。楚烨做了做样子,就问二人可有妙计助前线一臂之力。
李明诚认为可以借着高昂的士气和宁王的盖世武功,强行攻城,黎军只是元浩一个无名皇子带着,不足为惧。
林啸之当年在军营之时,对苇城情况较为熟悉,思付了片刻,“陛下,臣记得苇城三面环山,早年间为将山洪引至城东大湖,曾耗数千军民在石壁上开凿涵洞,以解城内水涝之灾。”
李明诚听了,双眸精光一闪而过,抬眼看了林啸之一眼,面色沉静无波。
楚烨略一沉思,“照你所说,此洞应与城内相通?”
林啸之又道,“后来又开凿了一道明渠,虽工程比之石壁三倍不止,但内城的泄洪明显顺畅,所以,那石洞是否还通畅,臣也不敢断言,只是,即便还在使用,只怕黎军也会有所防范。”
025 亲自探路
来自楚都的密信快马加鞭的送往苇城的楚军大营时,林啸之的府里刚送走了个远房亲戚,站在大门上一个劲儿地对着林啸之磕头拜谢,林啸之一副慈爱祥和的作派,还专门派了家丁一路护送到了城外驿亭。
“我去!”金亦辰站在昨日李玉春几人下水的岸边,态度坚定地看着正活动着手脚的楚煊。
“早知道你跟来就是个管家婆,就该一剂药蒙翻了你,省得在这聒噪。”楚煊不理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金亦辰上前一步拉住他正解着衣带的手,“等等。”
“你水性有我好吗?你是来看风景的吗?你得在这儿好好呆着,我的命不在水里,在你手里,知道吗?”楚煊以为他想硬拦,一把推开他的手,转眼已经脱得只剩下素白里衣。
楚煊记性好,当年师父只是提过一句,苇城山里曾有一个石洞连通内外,就想看看这洞还能用不。
金亦辰自顾自地塞了个药丸子进他嘴里,楚煊也没提防,一下就咽了,后味还挺甜。金亦辰也实在是水里功夫不行,看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心就揪了起来,像烧了把大火,也只能强自按捺下去,焦虑难耐地在岸上等着。
楚煊在水底循着山势的走向,按着师父口述的大致方位,慢慢地游了百十来丈,才从水里冒了下头。
隔得已经有些远,金亦辰看着水面上露出的黑点,冲着这边挥了下手,又沉了下去。本已提得老高的心,也跟着沉下去点儿,随即又提了老高,一双拳头握地更紧,指尖都深深地陷到了肉里。
元泽接到飞马快报,说楚军已经在苇城外叫骂两天,动用了不少兵力,只是苇城借助天险,居高临下,楚军已折损不少兵力。不由得心头一阵狂喜,就安排元潇押后,等待行进迟缓的粮草部队,自己要先带一哨人马,尽快赶到苇城,趁楚军攻城不下又损兵折将,心浮气燥之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急,一扬黎国三皇子的威名。
元潇劝阻了几句,见他执意,便缓了脚程,等后部的粮草上来。元泽一打马,一溜烟尘奔着苇城而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茫茫水面上只有几只捕食的飞鸟偶尔俯冲下来,在湖面一掠而起。金亦辰起初焦燥难安,等到这会儿,知道急也没用,只抬头看看日头,估算着时间,心境渐渐平复,楚煊的水性那是绝佳的,只是水下情况复杂,真是找到那个石洞,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又开始谋划,若石洞还能用,又该如何分派兵力。
楚煊在水里游了许久,也没觉得冷,反觉得凉凉的,挺舒服,反把自丹田处不断升起的一股热力给互抵了去,顾不得再想,凝神细查,终于在一片触摸上去与别处相比略显光滑的石壁上停下,他也不知道离苇城城墙有多远,也不敢往上游,就沿着石壁慢慢摸索。水下憋得太久了,他实在受不住,轻轻地划动湖水,将头缓缓地伸出水面。
城墙上巡视的黎军双目炯炯地望着眼前大片葱郁潮润的山石,上峰交待,楚军久攻不下,一定会另想计谋,楚宁王诡计多端,必须严加防范。视线在山石旁正一波一波起伏不平的湖水上停留了会儿,那丛绿萝从山壁上的老树上垂下来,长得茂盛异常,长长地拖在水里,曼延了老大一片。他心想,这要真藏个人,还真看不出来。
楚煊此时就埋在这层绿色遮蔽下,透过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守城兵丁的双眸,那兵丁猛地被水面上什么晃了下眼,定盯一看,是水面上折射的阳光在波光潋滟,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不对,应该是水草皆兵。
一直等到那兵丁调开了目光,楚煊才又深吸一口气,沉下了身子。
026苇城
金亦辰等的实在失去耐性,要发信息给李玉春他们过来增援时,“哗啦啦”一阵水声,楚煊从湖里一跃而起,还故意溅了他一头脸的水。
金亦辰长舒了口气,抹了一把也不知是湖水还是汗水,反正都是冷的。张罗着给他披上衣裳,看神色表情应是不虚此行。
那道石洞果还能用,只是年数多了,又易主黎人,泄水口淤堵大半,还生了藤蔓遮掩了个密实。正好,倒是个绝佳的突袭口。
楚煊这边即刻选了百来个善泳者,金亦辰见他还要下水,当时就急了。楚煊也急了,“打仗哪里来得婆婆妈妈,再罗嗦,军法处置! ”一掌推开他,又安排人马继续叫阵,混淆黎军视听。
元泽奔到苇城时,天刚擦黑,突接到密报,也不敢大意,立刻命人去寻那水口,又闻城前叫阵,以为楚军不能那么快就找到泄洪口,遂披挂上阵,出城迎战,指望能遇到楚煊拼上一场,倒没对泄水口太在意。
阵前,楚军一方是肖克,元泽急欲树立军威,不顾鞍马劳顿,率先出战,两人战了百十回合,肖克虚晃一招,打马往回撤,嘴里喊着,黎将好厉害,某不是对手。
元泽倒也有大将风仪,也不追,身后的黎军士气大曾增,一阵得胜鼓敲的是洋洋得意。
楚军又派一员大将,元泽轻松应对,几十招,就逼退了楚将,黎军更是兴奋,鼓都敲破了俩。
元泽忘乎所以,“让楚煊小儿出来迎战,装什么缩头乌龟,听闻貌美如花便带了面具想装煞神,难不成是个女娇娘?”
这话可谓难听至极,楚军一个个眼里都要冒火,自家战神被说成个弱女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亦辰冷眼望了元泽,哼!言行猥琐,胸无谋略,草包一个。
遂挥了挥手,又派一将上阵,又继续败下阵来。
元泽好不得意,连站四将,连胜四阵。正笑骂着楚煊徒有虚名,那边又派上一将,还是肖克。
元泽见手下败将又来了,除了笑话楚军没人了,就是骂楚煊胆小如鼠,根本不把肖克放在眼里。
这回肖克倒是不急不躁,稳打稳扎,过了两百来招还是面不改色。韩元泽有些吃力了,心里也开始打鼓,不对呀,这会儿怎么这么经打,和刚才跟换了个人似的。渐渐的额上冒汗,手脚发虚,正想往回撤,就听自家后方一阵大乱。
一列楚军突的现身城上,一脚踢下黎国旗帜,换上了楚国的。又一列楚军直直的冲出城门,为首那人冲进黎军对伍,形如鬼魅,顷刻间杀出一条血路,面上遮着的半面银饰辉映着刀光剑影,竟似冷面煞星一般。对面的楚军早在有人登上城墙时就冲杀了过来,元泽登时就明白过来了,中计了!肖克哪会给他后悔的机会,趁一愣神的功夫,一招取了元泽性命。
霎时间,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