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坎特是地处东北的臧国的都城,这一日,城门才开,就远远驶来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匹雄壮威猛,举步间整齐划一,乌黑油亮的毛皮一看便不是凡品,常人若觅得这样的宝马一匹,必是好草好料供养着,决计舍不得用来套车。后面的车厢厢体硕大,外观并未多做修饰,却古朴雅致,远远传来一股木料的清香,看来必是上好的紫檀木,平日里一块手掌大小的紫檀木雕琢成器便价值不菲,做成如斯大小的车厢,所费不缁。
徐童这日正当值,当了十年的东城门官,还是稍微有些见识的,这马车还未到近前,就一眼就看出车中人非富即贵。见马车稳稳停下,也不着急,同一般的平头百姓一起排起了队,他立刻打起精神,预备上前同车夫打个招呼,套个关系。
还未等他走到跟前,横里冲出一匹马,马上之人酒气熏天,坐在马背上身子摇晃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一头扎到车厢上,斜地里突地飞一条黑色的绳索,一个盘旋套上那人的腰身,还未等徐童眨个眼,那酒醉之人已连马带人倒退了十数步,堪堪停在车厢后面去了。
徐童定睛细看,那黑色的绳索正是车夫的马鞭,再向那车夫看去,只见他虽身型矮小、面容普通,却平地里有股逼人的气势,虽坐在驾车的位置,却似乎周遭的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一人的光彩。
徐童心中景仰,上前几步走到车前,只是这么一耽搁,再抬眼看去,那车夫早已收了所有气势,正恹恹地靠在车座上,还轻轻咳嗽了几声,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之极的车夫,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日月光华的风采。当下心中更奇,眼下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也未听说别国有使出访,用这样的人才赶车,不知道这车厢内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是徐童才要开口攀谈,却见那车夫指了指嗓子,又摆了摆手,丢出了一锭银子,便不再理睬他。徐童愕然,这什么意思?难道这车夫是哑巴?可是刚才明明听到他咳嗽来的。只是人家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他也只好怏怏的放弃了搭讪行为。掂了掂手中的银两,他还是有些高兴的,无论如何,这锭银子作为入城费是太多了,剩下的,足够他喝一个月的好酒了,于是也不再多问,挥挥手放了行。
马车缓缓入城,来到最大的客栈,早有眼尖的小二前来卸马迎接。车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形容高雅的白衣公子缓步踏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个人,看那娇小的身量,必是女子无疑。白衣公子的行动颇为小心,似怕惊动了怀里的人,只是那女子依然稍稍动了动,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句:“清,我们到了吗?”
“恩,不过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说着,白衣公子示意小二前头带路,并使了个噤声的眼神,抱着那女子向后院而去。赶车的车夫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回过头将一锭金子和几钱银两扔给小二:“准备些热水,送到后院。还有,将‘血燕粥’和‘雪莲千锦鸡’准备着,随时候用。”
“行,行。”收到金子和小费的小二颠颠地跑去厨房,这个客官倒是识货的,这两个菜补血养气,附近的城镇只他们一家做得拿手地道,不提前预定还吃不到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白衣公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只看外表,真是如同仙人一般。
自然,这车厢内的人是清和于小安。当日两人自云溪镇出发,只是云溪镇并不是个十分热闹的城镇,又正值年关,来往的客商早就回家了,寻遍了整座镇子,也不过找了一匹还算入眼的马。清虽然法术不错,却也不能无中生有,变个车厢出来,只好盘算着去下一个大点的城池买一辆好些的马车。
那日两人出了镇子没多久,就在野外遇见有人群殴,原本两人是不想管闲事,打算远远绕开去的。只是修炼的人五感灵敏,才走了几步,清就听见占了上风的那伙围着一位女眷嘴里不干不净,还商量着杀人劫色,想起于小安的遭遇,登时怒气上涌,出手将人救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被救的是河阳林家的少东家,同行的女眷则是林家三小姐。这位小姐才许配给京城的侍郎家,这门亲事对于富甲一方却无官方背景的林家是绝好的,因此三小姐由家人陪同着出城拜神进香。只是没想到回家路上却遭遇劫匪,如果不是清,那林家的未来接班人和生意稳固石的的下场可想而知,因此林家上下对清感激涕零。
河阳林家世代出产骏马,到了这位少东家的爷爷辈,则开始兼营马车生意。因为清执意不肯收酬金,他们便挑了上好的马匹,将最新打造出来计划作为镇店之宝的车厢一并奉上。林家掌家态度坚决,言辞恳切,清见这马车虽然外表奢侈,但内部布置委实舒适,考虑到于小安的身体状况,便留了一些“六神丸”和“盘云龙海”作为交换,收下了这馈赠。
之后一路行来,这车子也的确给行程带了很大的便利。于小安自那次寻死不成,失血过多造成身体欠佳,虽然容易疲累却不易入睡,这一路,靠卧在这马车里,就可以不费力地观赏风景,遇到地势比较陡峭之处,则由清抱着她四处游玩。看着她的气色比起之前渐渐有所好转,言谈间笑容也多了几分,清再一次庆幸这次外出是做对了。
只是因为出游是临时起意,常用的古琴放在云雾山并没有带出来。于小安虽然不会弹奏,聆听的要求却高得很,这一路看到的琴她都不满意,心心念念要觅一把同清般配的。照她的说法是意由心声,琴随意到,这才是人琴合一的最高境界,听的人才是种享受。还口口声声道,这种琴,一定会和主人心意相同,所以清只要一看到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的古怪理论是哪里来的,但是难得见她对某件事有兴趣,清自是不会有异议。
这齐坎特城不仅是臧国都城,还是制琴大师聚集的地方,两人本来也没有特定目标,依着于小安的心愿就来此地看上一看。
房间里,于小安翻了一个身,醒了过来,看见清近在咫尺的脸庞,犹带忧虑,她的心中微微动容。这些日子她虽然神思恍惚,清耐心细致的陪伴和周到体贴的呵护却是能感受到的。从噩梦中尖叫醒来的时候,他会拍着自己的背心,唱柔和好听的歌曲;陷入回忆伤心而哭泣时,他会抱着自己,替自己轻柔地拭去眼泪;想起姬非影而伤痛难忍时,他会柔声安慰,告诉她只要她需要,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身边……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睁开眼,总能看见清在身边陪伴着她。这日日夜夜的相伴如流水滴石般,一点一点沁入她的心房,恍惚中,她有时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只是,心底的抽痛往往会不经意地冒出来,在看到冬日暖阳的时候,她会想那人有更灿烂的笑容;在闻到梅花香气的时候,她会想,那人有更优雅好闻的气息;她甚至不能看见珍珠形状的东西,就怕联想起那颗已经灰飞湮灭的影鱼珠。有时候,深夜里,躺在客栈的床上,会突然很想很想他,恨不得天立刻就亮了,马上飞奔去找他,只是太阳一升起,这种想法就犹如美人鱼的泡沫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依然还是那个怯懦的、不敢面对现实的人。
姬非影,你,还好么……
本章完
今天看到有留言说“文中的男主们深情地形象塑造得太成功,导致看到她被弓虽。暴反而更为弥难过,怎么看都是小安欠弥的,这是怎么搞的?…… ”
啊啊,果然百人千种口味啊,俺只好夜奔了
另:谢谢各位让我按自己意愿写的,你们真素体贴。不过写到现在,已经把以前很多的设定都推翻了:一来是写着写着,会根据角色性格衍生出剧情;二来,也考虑到大部分亲们的意见。so,请继续看我掰吧!
淑女好逑
这一日,天才微微泛白,岳子姝就起了,仔细洗漱后,未来得及吃上一口早饭,就唤来屋里的侍女,里里外外换了好几套衣服,或深或浅试了又试。最后,还是想起那人惯着白衣,想必是喜欢素雅的,便挑了件浅樱色的衫子穿上,略施薄粉后,挽了“流云髻”,插上简单的步摇,又对着镜子细细贴了花钿。
一旁早有乖巧的侍女连声称赞:“姑娘这一来,真好比天女下凡。哦,不,不对,怕是真的天女都被姑娘比了下去。”
岳子姝闻言心花怒放,却还是轻轻呸了那侍女一下:“雁采你这个丫头,只会胡话说话哄人高兴。”
“哪里有胡说?”那名唤雁采的侍女假作委屈地撅起了嘴,“姑娘的才貌本就是齐坎特出了名的,这说媒的人早就把咱们府的门都给踏破了,那么多年轻俊杰,老爷一直发愁到底把姑娘许给谁呢?”
岳子姝见那小侍女委屈的模样,不觉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让你别胡说,还越发嚼起舌根来。”
这雁采自小与岳子姝一同长大,知她脾性,也并不怕她,只笑着道:“嘻嘻,姑娘别嫌我说真话。现今姑娘这么一打扮,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莫非,是为了会那清公子不成?”见岳子姝被她说得脸羞红了大半边,直伸出手来拧她,雁采笑着四下闪躲,嘴上却不依不饶,“也是啊,清公子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气度高洁又温文尔雅,那一手好琴艺,同姑娘一起,一定是琴瑟和谐、其乐融融啊……”
岳子姝追了她在屋里走了两圈,见她身形灵活,又怕弄花了好容易才化好的妆容,当下也不再理她,坐在镜子前,仔细照了又照,思绪不由回到三天前。
那一日,她正得闲,陪着即将出嫁的表姐一同外出上香。禁不住表姐的撺掇,也求了一下姻缘,不料却求得一支好签。在姐妹们的起哄下,她虽羞红了脸,却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其实话说回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平日里拂琴作词的时候,也曾幻想过未来的夫婿该是怎样的倜傥人才、如何的风流人物。她不在意他的家世,也不关心他是商是官,只要两人言语相投,婚后鹣鲽情深便是福了。只是作为城守的女儿,她也知道,父亲虽然一贯疼爱自己,只是自己的婚事,怕还是会牵扯到利益关系,因此也不太敢多寄期望,只盼父亲在结亲时,能多顾怜下自己罢了。
那一日,自庙里回府,拉车的马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发疯的狂奔起来,透过掀起的车帘,远远可见前方同样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若在平时,只要稍微放慢脚程从边上行过即可,可是那天那发了疯的马却直直对着那辆马车冲去,任凭车夫怎么拉缰绳都不放缓速度……
正当她急得手足无措之时,那辆马车的车夫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鞭子一甩,自家那匹前一刻还十分悍然的马立刻前蹄腾空,急急刹住了前冲的脚步。车厢里的她却一个收势不及,在雁采的惊呼声中,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紧紧闭上了眼,只盼跌落时伤得不要太重,错过了表姐的出嫁才好。只是等待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凉的气息,同时一把温润如玉的嗓音在头上响起:“姑娘,你没事吧?”疑惑地睁开眼,入眼的却是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正温柔而关切地望着她。
“就是他”,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心头小鹿乱撞,所有的思绪都似被那双眼睛吸走一般,满脑子只有“就是他”这三个字,痴痴地望着那人,目不转睛。
“姑娘,姑娘……”在雁采的连声尖叫中,她终于回过神来,看见那人脸露疑惑地望着自己,登时脸红如霞,面如火烧。
“姑娘,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