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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切又绕到了原点,直到目光涣散的江明绿像上了发条一般,对着一张布告突然回过神来。
这张布告太特别了,不止是因为画像上的笑容像是从那张有生命般的脸上长出来的,更是因为——
“这个人我见过。”江明绿说。
想不到十年灯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个人我见过。”
“嗯?我在清安见的,你在哪见的?”
十年灯缓缓抬起手臂,整个身子扭向了右侧,正指他的前方:“我在……这儿见的。”
江明绿和舟入平生齐刷刷地转过头,顺着十年灯的指尖,他们望见一个白净书生,额头上缠着条黑锦缎,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刚从画上走下来。
凑巧的是,他的眼神,也恰恰好好钉在他们身上,丝毫未差。
在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明绿已经把布告扯了下来。这视作他已接受此任务。在任务完成后,他会得到应有的赏银,如果悬赏人不匿名,他还能知道他的名字。
“上?”
他用只有舟入平生和十年灯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主城里不能杀人,不然小心上官悬榜。”
“可是我们再不上,他就上了。”
江明绿说得没错,那人已经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越来越深刻的笑。
“死到临头还那么开心?他不会觉得1V2还有胜算吧?感情是个高手?啊!我知道了!”江明绿一拊掌,“他肯定是打算一辈子不出城!”
“那可怎么办?”十年灯小声嘀咕,似乎在思考知法犯法的可能性。
“怎么办?问他就好了。”
舟入平生直起腰,毫不忌惮地同近在咫尺的书生对视。
江明绿算看出来了,缺觉的舟入平生不仅有点傲娇,还有点疯。
他记得布告上有写,这个人叫陈默。
陈默扫了一眼在江明绿手心团成一团的纸张,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你们接了我的悬赏?”
十年灯警惕地挡在他们身前。
“别紧张,”陈默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那悬赏是我自己贴的。”
江明绿和十年灯异口同声:“什么?!”
“我等你们很久了。”
舟入平生五指发力,握住箫身,随时准备出手。
他听说精神病人的病情一般都不太稳定。
陈默从袖里掏出一把通体乌黑的折扇,不疾不徐地展开,还没说话,却被江明绿抢了先。
“你也是君子派的?”
“我知道你讨厌这个门派的人,”他笑了起来,“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因为原上草,公测第一天,他取笑过你,对不对?”
那天新手村人挤人,没有谁会特别关注别人的口角之争,陈默能这般准确地说出往事,引得江明绿一阵怔忪:“你怎么知道?”
“多打听打听,自然就知道了,大家都喜欢我,愿意把事情说给我听。那些不喜欢我的,也会喜欢我给的报酬。不要怀疑我是垂杨影断那种帮漓漓做事的人,我身家清白。”
“你连……”十年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陈默打断,“垂杨影断的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再说他现在不是不玩了吗?”
他摇扇子的样子和原上草截然不同,后者只有疯度,前者还有点风度,加上那亲和力十足的笑容,江明绿对他说不上喜欢,但确实有种想和他继续聊天的欲望。
“你自己悬赏自己又是几个意思?”
“其实我一直想加个团队,要知道悬赏这种事情,一个人单干太吃力了。凡事讲究一个缘分,你看,悬赏单千千万万,你们却挑了我的那张,这不就证明我们有缘分?”
就连文盲都看得出来,“你逗我呢”四个大字写满了江明绿的脸。陈默见状,也不着急,他对自己的谈判技巧很是自信,笑道:“考虑一下吧,我有特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特长?难道你很会打架?”
“完全不会。”
“那你会什么?”
“我会认人。”折扇在他指尖轻飘飘一转,带出了经天纬地的气势:“看,左手方向的,那是旺旺冰,最有名的繁露,保镖太多,算了;他右边是个无名之辈,不过我也认识,叫薛涛笺,水货,好杀;我的正前方站着须白,曾经是醉饮江湖的帮主,现在在楚云手底下做事,有个空手接白刃的绝活,没事别惹他……怎么样?你们可还满意?”
江明绿这才从陈默精彩的表演中回过神,连连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对一个悬赏团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易求小学生,难得名侦探!
也许是这个特长过于珍稀,也许是这个君子过于亲切,就连舟入平生都放松了他攥着竹箫的手,转而思索起“缘分”这种扯淡的事情。
不过很可能因为他困得过了头,陈默究竟是来真的还是逃避被杀他都不想追究,直截了当地对陈默同志加入组织的申请发表了意见:“好,杀谁?”
人生之路有明灯才能行动,悬赏之路也是如此。
陈默从容不迫地绕过大半个公告板,在一张毫无特色的脸前停了下来。
“就他吧。”
江明绿的鼻尖紧紧贴住公告板,恨不得把这个人的每个毛孔都用眼睛放大一遍,好明白陈默选择他的理由。
看来看去,他觉得大概是因为陈默的精神病还没好,不然怎么会挑中这么一张悬赏单?画像过于抽象,描述也不见得有多详尽,仅仅是几个形容词——高、瘦、厚刘海、青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在看,但是不管有没有,总之,我还是会把它写完的,这个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是在写我自己想写的东西。
有个好朋友说我这篇文的毛病就是攻受没有好好谈恋爱,其实我也知道好像没怎么发展感情线的样子,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喜欢培养感情的过程,我写的是我想写的东西,所以不会因为其他什么而改变。
我会继续写,继续这样写。
其实他们真的有好好谈恋爱,我真是这样觉得的。
有人看我的故事,我当然高兴,但是如果没人看,也不影响什么。哦除了……我想直接硬盘文完结再发……不过……万一有个误打误撞跑进来看文的读者怎么办啊,所以还是算了,反正都一样。
貌似啰嗦太多了,算了,今天年三十,就随便了~吃团圆饭去!
预祝大家马年大吉,如意平安。
☆、黄雀在后
“程湛湛?赏金一般,看起来也不容易对付,干嘛选他?”
“方便,”陈默捏着扇柄指向城门的方向,“我刚见过他。现在咱们只要走出城门,五六分钟还有准能遇上。”
平和亲近的笑容始终停在他脸上,仿佛对他多生怀疑之心就是罪过。
江明绿他们三个互相递过眼神,决定姑且跟去看看。
在这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小路上,舟入平生向江明绿郑重交代:“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任务共享,你在一旁呆着等完成任务就行。”
“好,”江明绿先是乖乖地答应,又道:“但有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帮。”
“今天怕是用不着你。”
江明绿被噎得有几分无奈,但他是个乐天派,想到自己还是有一定概率大开金手指,就忍不住脑补起一本描述主角江明绿的网游之路的升级爽文来。
他的脑子里正想事情,步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第一个发现江明绿差点走丢的人不是困倦的舟入平生,而是陈默。
“月下,你怎么落到后面去了?”
眼见陈默想往回跟他一块走,在他们中间的舟入平生转过身,一把拉住正在往前赶的江明绿,强行把他架在了和自己平行的位置。
“想什么呢?”他一边单手拨弄着斗笠,一边和舟入平生说话,大步流星地走过陈默身边,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其实我让你呆着,只是怕……”
他毫无预兆地闭上嘴巴,觉得有些事还是等江明绿自己去发现比较好,没想对方却笑了。
江明绿龇着牙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屁,越来越困的舟入平生想,你肯定没有完全知道。
他怏怏地开了口:“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江明绿眨巴眨巴眼,无比期待地问:“什么?”
“笑不露齿。”
被他们远远抛下的陈默再一次展开他那把墨黑折扇,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溢出来的笑意。
陈默说得没错,程湛湛果然好找,因为他这样一个人,要么会被全世界的人忽略,要么会被全世界的人注意。
墨晓城郊的某条小溪边,有个年轻人正席地而坐,他的腿上摊着一本书。
他瘦得有些吓人,高得有些吓人,背脊微弯,如同一根极有韧劲的墨竹竿子从土地缝隙中生长出来。
他看书的神情很专注。
夜雨里的书籍只有在确认阅读后才能查阅内容,否则翻开便是一片空白,而书册都有自动存档功能,不占负重,十分方便。即使如此,对于秘籍之外的那些记载着风土人情人文历史的书籍,大多数玩家还是会选择随手丢弃或变卖,在游戏里,有闲情逸致看书之人,到底是少的。
“看,在那。”
“你要是坑我们的怎么办?”
江明绿被坑得太惨,对网游里陌生人信任保质期不长,尤其是陈默这种笑容特别多的。于是他毫不留情地表达了的看法,毕竟谁都不想尝试在刀刃上不断打滚的生活。
陈默却反驳了一句的却让他无从反驳的话:“坑你们有钱吗?”
说到“钱”这个字,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别样的光华,复又归于平静,如同流星划过的夜幕。
“退一万步说,你们这么怕得罪人,还怎么做悬赏任务?不过是一种游戏玩法而已,大不了帮人把掉了的经验补回来,大家握握手还是朋友,”他摇着扇子微笑道,“心态要端平啊。”
“我倒是愿意和大家但朋友,问题是就怕那大家不想把我当朋友。”
“放心吧,程湛湛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
江明绿稳了稳情绪,开口问:“咱们直接上?”
“既然他也闲着,那就上。”
“小心点,”陈默出言提醒,“这个人很厉害。”
十年灯道:“他那衣服是任务装,只有刚满级的人才会穿。放心,我的装备比他好得多。”
陈默耸耸肩,撇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道:“好吧,我就和月下呆在一起,不过去给你们添乱了,我说过我实在不会打架。”
他一脸坦然,什么也不逃避,包括舟入平生镭射光似的眼神。
“早点收工早点回家,诸位。”
他敲了敲扇子,语气却如同喝茶聊天般不显催促。
无论舟入平生是不是远程,他都只能自己找个角落站着,没办法把月下野狼和陈默拉开,这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月下不能被牵扯进来。
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舟入平生不得不把仅存的那点精气神全部拿去对付程湛湛,因为程湛湛的确很会打架。
十年灯的木剑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便擦了他小半条血,但他的损伤也仅仅止于这小半条血。
“他的节奏很棒。”江明绿是职业出身,有些门道一看就知,PVP不同于PVE,吃药是最愚蠢的做法,真正的高手,应该像程湛湛一样,懂得控制节奏。
这边江明绿看得正兴起,那边陈默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