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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箭的目的地正是他脖颈的某一点,俗称,大动脉。
须白刹车技术好,倒退步接近完美,没有踉跄没有扑腾,饶是如此,他还是像只狼狈的落水狗。过了片刻他才发现到问题,立刻调整表情,缩回了差点蹦到始作俑者脸上的眼珠子——保持形象,这让他好受多了。
“你干什么?!”
副本门口人太多,他不敢把声音放得太大,只敢盯着刚才还跟在他身后打BOSS的凌云看。
“杀你。”
那人又搭了一支箭,正对须白,它看起来虽然没有红尘敛意的火云那么拉风,却冷得像十二月的冰雨,“还有,不装比我们也不会是好朋友了。”
“你疯了吧?”须白的下颚不受控制地微颤,因为系统提示音如同一颗颗炮弹般炸响在他脑海里,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团队。
“你们疯了吧?想反水吗?别忘了我们——”他和程湛湛的目光忽然在空中相接,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敢贸然把自己卖掉,只好改口道,“你们以前做过什么。”哪怕这样会更加激怒那群人。
“那你今天做了什么呢?”先前的榔梅也插上了嘴,□□在外的符咒哗啦作响,犹如阎王出场专用背景音,“你说过你只会拿一样东西。”
“什么?我当然只拿了一个!”
“敢把衣服脱了看看吗?”
“滚蛋你们……”几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在须白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是技术性下线呢还是直接跑路呢?万一有转机怎么办?难道继续站在这吗?
就在须白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白成一张纸的时候,程湛湛的一句话喀拉一声划破了那张纸。
“墨火、远翳,流云斩,是不是都在你身上啊?”
这下好了,那张纸上忽然出现了千百种颜色,不过它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很难看。
感谢程湛湛的一席话,让须白总算抓稳了一个念头——跑,边跑边下线。
这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在夜雨里不脱战是无法下线的,所以须白只能临时把计划改成了——接着跑,边跑边躲,边躲边删好友,免得被人发现。
好在对他围追堵截的那帮人中有一小部分要下线吃饭了,一小部分仍在观望,真正出力的也就只剩一小部分了。
不过这一小部分都不是什么吃素的主,须白觉得自己就跟书里亡命天涯的男主一样,在得到武功秘籍之前总会经历一场惨无人道的追杀。
须白的想象永远都逃脱不了美好和超现实这两个特点,并且还总有那么些道理,比如男主的确总在经历一场场惨无人道的追杀,可惜男主不在柳湖底,男主还在墨晓城郊读信。
江明绿收到这封信之前,陈默刚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大好报仇机会,还不积极,那就是脑壳有问题。”
十年灯又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不安定分子,恨不得化身人形贴纸贴着陈默一路去柳湖底,“走吧走吧,一起去看看。”
“等等,我这刚来了封信,”江明绿在铁壶里一摸,摸出一封崭新的私信,不等舟入平生发问,他便自觉答道,“红尘敛意?要我现在去找她,急?”
“那就走吧,”舟入平生扣上斗笠,和江明绿保持统一战线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又问十年灯,“你也来?”
十年灯深谙“当电灯泡是灭绝人性的行为”的道理,忙道:“不不不,我还是去关心关心须白吧。”
此刻须白最需要的倒不是关心,相反正是不受打扰。他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成功逃离战圈,气喘吁吁地倚在一棵大榕树下整理衣襟,只要这种和平状态保持足够的时间,他就能脱战下线。
好景不长,须白的头皮还没放松,上臂的肌肉又绷紧了。
因为他看见了并肩而行的江明绿和舟入平生。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程湛湛更标新立异的绝世容颜,须白心里呸了一声,双眼警惕地向上瞟,他当然知道舟入平生和月下野狼是谁,但是他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被列为他重点关注对象的月下野狼忽然停下来,从身后掏出一封信笺,表情风起云涌,须白直觉这封信肯定不简单,所以他握匕首的手又加了点力度,而他那只原本冰冷的戒指被摩挲得有些发烫。
他看见月下野狼把信笺折好放回原位,和舟入平生耳语几句后径直走过他的身边,仿佛当他不存在。
须白吁了一口气,看来这两个人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但只要麻烦愿意来,那么挡也挡不住。
一支火红的箭矢乍现于半空,发出破风尖唳,逼近须白左肩,后者当即弹跳而起,五指一握,箭身带着不屈的势头在他掌心挣扎了几下,复归安静,好似死了一般。
这是红尘敛意的火云。
而就在火云冲向须白的同时,另一支剑随之而来,根本不打算给须白任何喘息之机。这支剑虽然快,却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须白心底冷笑,凌空一转,五指再次轻松下握——
他仿佛接触了一根滋滋作响的电棍,弹指间,整个人被这根电棍捅了个洞穿,化作一道白光消散无踪,只甩下了一把钢质的匕首。
弹指间,手指被骤然弹开的瞬间。
而江明绿的剑叫斩魄,击杀玩家物品掉落率百分之百。
“我擦擦擦擦!你破了须白的‘空手接白刃’?你特么还杀了他?”
目睹了整件事却一直潜伏在旁没来得及出手的陈默陈先生表示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相信了奇迹的存在,“那个武学是月影掌门传给他的独家技能,就当他走了狗屎运吧,可问题是没人能破,你怎么做到的?你也走了狗屎运?”
“啊?我不知道啊,”江明绿弯腰捡起自己的剑,贪心地想要是它能自己回来该多好,“你问她吧,她要我在她出手之后马上跟着出手,我想她应该知道。”
陈默疑惑地转过头,这才明白江明绿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红尘敛意不知从哪棵树上蹦了下来,一面修缮弓箭,一面答道:“之所以让你跟着我动手,是我知道他一定会用左手接我的箭。我射的是他左边。他的右手上有一枚戒指,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自带属性的武器很少见?”
江明绿点了点头,舟入平生却在他身边微微笑道,“难为你想到这个办法。”
“其实也只是试试。”她答完舟入平生的话,继续道:“须白也一定想不到,你的剑带着火属性,所以他就毫无防备地接了。我给他的戒指是银的,”她狡黠一笑,如同恶作剧得逞般,“物理小知识你小时候没听过吗?银是导热性很强的一种金属,而且赶工那枚戒指的时候,我还加了点别的材料,总之,须白一定很后悔握住那把剑吧,因为太烫了,他根本握不住。”
江明绿脊背一抖,看来红尘敛意已经谋划这件事很长时间了。惹谁都不要惹女人,这是真理。
“好吧,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陈默立刻给红尘敛意送去了春风般的笑容,“对了,还没认识一下呢,我是陈默。”
“有话就说。”
哪怕红尘敛意不吃这一套,陈默还是十分敬业地陪了个笑脸,接着问道:“为什么须白在副本门口会被围攻?”
“说起这个,程湛湛……是你们的朋友吧?”
“是……吧。”陈默咬了咬牙。
江明绿惊道:“程湛湛发私信问我有柳湖底ID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红尘敛意就是为了跟你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说不上,他只是问了我这个ID的掉落都有什么,我猜他在进副本前就把掉落物品跟其他人说过一遍了。以须白的性格,有多拿的机会不拿是不可能的,所以,须白大概在偷偷顺手牵羊后又没对他们说实话。他们一比对,发现不对,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知道掉落物品?楚天阔原来找过繁露看过这个ID?”
“嗯,所以,”红尘敛意拿出一颗绿到整个春天都黯然失色的晶石,“青络翎,给你了,算谢谢你杀了须白。我有空了就免费帮你打个暗器吧,买一送一攒人品。”
舟入平生不得不用力扯住江明绿的胳膊,防止他因为过于感动而哭晕在郊外,不然他那小身板可接不住他。
陈默展开折扇,表情简直比江明绿还满足,他想不到自己能看到红尘敛意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也算新收获了一份秘辛。
“暗器好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走了。”
江明绿在她身后喊道:“哎,你干嘛去?”
红尘敛意把那张绯红的大弓往肩上一提,“我?杀人啊。”她璀然一笑,身子被弓挡住了,从侧面看好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扬起的火焰可以熔化冰雪,“那么多糟蹋过楚天阔的蒙面人都在柳湖底门口蹲着呢。”
“那要不要——”
“不要,别来添乱。”
说话间,那片火焰已经越飘越远,烧到了天边。
“是个好姑娘。”
陈默总结完毕,心思都挪到了须白调出来的匕首上,他正迫不及待地打算跑去研究研究,身后却多了一股不可抗拒的阻力。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帮你报仇了吧?”
陈默看着江明绿,眼神凝重,心里却在想你真是个鸡贼的逗比,这时候都要来讹一笔?
“那么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行了,”陈默打断他的话,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送你个大礼吧,夜雨两周年线下见面会,我送你张票行不行?不,送两张,你们俩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江明绿觉得蹊跷,这入场券又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废纸,陈默突然变得大方起来,真是叫人……不多想都不可能。
可是江明绿却不知道,夜雨两周年见面会的入场券对陈默来说还真是跟废纸没什么区别,但他根本不想去解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吧?”
鉴于陈默之前的表现,江明绿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即使自己从陈默口中撬到了答案,也难保不会生出新的问题,因为那个答案十有八九又是模棱两可的欠扁答案。这样想着,他果断点头:“行啊,来两张。”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合适,甭说时间地点他还没问,就连舟入平生的态度他都还没摸清楚,怎么能随便替人家答应?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回头看了舟入平生一眼。
这段时间每当他和陈默谈话的时候,舟入平生都会很自觉地避让到一边,与其说对他们的交谈的内容毫无兴趣,更不如说他完全不想去打扰他们之间那种异常胶着异常激烈出现异常化学反应的氛围——当然他并不知道他们只是在讨价还价。
江明绿的视线和舟入平生的恰巧就在空中相撞了。
江明绿的视线:败
谁叫他忽然觉得小舟的眼神……有点冷,并非平常那种懒散温和无害的冷,而是不高兴到想杀人的那种冷。
就这种情况,江明绿也有他的应对之法——立马甩过去一个灿烂的大笑脸,可惜这效果跟抛媚眼给瞎子看没多大区别,因为舟入平生早把脸给移开了。
江明绿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身边,道:“陈默说我杀了须白他对我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所以他决定送我两张夜雨见面会的票,我们一块去吧?”
“见面会?见你吗?”
“不止是见他,还有我没感激你啊,”陈默也跟过来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