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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了。不过,小方子却还是硬气得很,除了银票之事外,其余的大事什么都没说,琐碎的东西却是罗里罗嗦说了一堆。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毕竟年纪还小,看了那么多陈列着的刑具以及内务府总管亲自上阵的架势,小方子就知道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酷刑之下,求死的心都有了。幸好原佩豫似乎心有顾虑,否则那火炉中烧红的烙铁一上来,小方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挺得过去。此时他万分感谢陈令诚曾经教的运气功夫来,如若不是体内那点子流动不息的清气,他早就把什么都招了,那个时候,就不止皇帝要杀他,连主子恐怕都要起了杀心。
“大人,这小子又昏过去了。”小方子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个声音,心头一宽,看来又能得一会的喘息功夫,原佩豫还算识时务的,否则此时就是兜头的凉水浇下来,自己怎么都蒙混不过去。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皇上并未定下期限,明日慢慢再审也就是了。先把他先拖下去好生关押,另外,身上的那些伤口也包裹一下。记住,让那些人把眼睛擦干净,若是谁敢虐待他,到时自己去和七殿下解释!”
几个刑讯高手连忙应是,本来的那点小想头顿时无影无踪,心中的恐惧感却剧烈了起来,今天拷问的可是皇子心腹,若是小方子能出去,他们岂不是得顶缸?几人顿时打定了主意,回头一定得巴结好这个小太监才行,谁知道皇帝最后会不会下旨赦免。
正因为如此,内务府的黑牢里也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情景,平时横行霸道的几个狱卒对小方子客气万分,简直像是遇到了自己亲爹似的。上好的伤药,丰盛的食物,殷勤的伺候,竟是应有尽有,要不是白天吃的苦头,小方子简直就要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聪明的他又岂会不领情,几句客套话扔过去,彼此很快就混熟了,称兄道弟自是不在话下。
“皇上,石公公刚才去了勤郡王府。”风绝恭谨地报道,“依属下之见,他可能是去通风报信的。
皇帝不置可否地扔下了手中奏折,“石六顺向来行事谨慎,少有得罪人的事,今次他是没想到朕会大动干戈,否则绝不会轻易把此事报上来。那个小方子实在是太得宠了,朕听说他在主子面前有时也没个奴才相,不教训一番也不知道天高地厚。”话虽如此,皇帝的心中着实不满,如今宫中这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太监对于诸皇子是能巴结则巴结,该是时候立点规矩了。
“风绝,上次你说要换一批人供使唤,可有此事?”皇帝突然问道。
风绝心中一喜,他早觉得目前那批人不够忠心,更是时常摆出一副桀骜的模样,因此才建议皇帝将这些人全部灭口,然后换上新人。此时听皇帝提起,他哪会有不愿意的。“启禀皇上,这些人都是随卑职多年的人了,也算是薄有微功。只不过他们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况且不少人都对目前的地位颇有微辞,因此卑职只能忍痛恳请皇上处置。”
“哼,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想想他们原本就是死囚,朕赦免了他们的死罪也是天大的恩典,居然还不满意。”皇帝不屑地冷哼道,“他们那些功劳根本不值一提,你回去后将这些人全都处理掉,新的人选朕早已准备好了。天底下死囚和重犯多得是,不愁无人可用,要紧的是忠心。”
“卑职遵旨。”风绝赶紧接旨,心中却盘算着能留下几个对自己忠心的人,这些年来,跟随自己的人换过三四批了,他也暗中留下了不少甘听驱策的高手。久而久之,势力就一点点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建立了起来。尽管比起庞大的朝廷来仍旧微不足道,但若是能一直发展下去,他有五成的把握能完成夙愿。
就在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告诉自己,太医诊断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而皇帝临幸的时刻正好吻合,这真是天赐良机。只要她能顺利产下皇子,就算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到时也可以把他扶上去成为傀儡,只需要让诸皇子夺嫡的烈火再高上那么一两分也就够了。
小方子被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郎哥那里,不过他考虑更多的却是弟子方勇的反应,因此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了消息。郎哥早年在内务府中埋下的线人更是时时传出消息,这下风无痕那边也知道了小方子性命无忧,不过皮肉之苦恐怕是难以避免的。
由于两边都在想法子让小方子脱罪,因此各自使着劲。郎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来一个瞒天过海,用别的死囚换了他出来,不过实在过于冒险,之后小方子也难以出现在人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郎哥并不准备使用。风无痕则是言辞恳切地上了一道密折,以自己的儿女尚未满周岁为由请皇帝格外施恩。自己父皇的脾气风无痕还会不清楚,倘若一味隐瞒或是搪塞,只会激得龙颜大怒,还不如先保住小方子一命来得实在,以后的事情再徐徐图谋就行了。
然而,奏折犹如石沉大海,迟迟没有音信,小方子在内务府仍然是被每日提审,不过用刑的次数少了,连那些狱卒的力道也大大减轻了,所受的痛苦比起第一天来也是微乎其微。郎哥收买的线人也小心翼翼地和他联络过,因此小方子也就半真半假地供述出不少王府的事情,也好让那位内务府总管大人能够交差。
小方子的事情没有消息,风无痕和郎哥的联系也就只能动用书房的那几个小厮,德喜就接了这个差事。这个颇为机灵的小子在得知了这些隐秘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吓出了冷汗,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也知道这是主子对自己的信任。想到自己家里的父母不久前都已经被接进了王府妥善安置,万一自己嘴巴不够牢靠将这些泄漏出去,恐怕一家人全都要受到牵连,因此感觉受到重用的同时也是心惊胆战。好在第一次接头下来没有任何差错,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浑身像虚脱了一番,暗地里对小方子一直干这样的差事佩服不已。
风无痕得了德喜送回的消息,根本就是大吃一惊,暗中庆幸自己没有来一个弹劾何叔铭之类的举动。这个热衷仕途的男人居然拜了大学士章衍为义父,实在是相当有眼光。京城上下无不晓得章衍膝下无子,从兄长那里过继来的一个儿子又在六岁那年得了重病,最后成了傻子。不过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大学士早就没了往日的威风,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凭他门生满天下这一点,余威仍在。
何叔铭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取得了章衍的信任,又以自己和唐见柔一见钟情为名,请义父为他提亲。由于唐曾源本就和章衍交情很深,又得了女儿首肯,因此这门亲事也就敲定了下来。至于范衡文等人屡次交涉未果,也是因为何叔铭事先就在章衍和唐曾源面前诋毁过两人,以至两人的说辞无人肯信。想想范衡文和李均达的窘迫,风无痕轻叹一口气,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啊,如此看来,何叔铭飞黄腾达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他为了巴结章衍,甚至连姓氏都准备改了,反正他双亲已逝去,无人管得了他。
· 第四卷 乱局 ·
~第二十二章 悍妇~
尽管只是小小一个翰林院修撰,但何叔铭现在的日子可以说是胜似神仙。枕边人无论容貌还是才学,都胜过雪琴千倍万倍,况且唐见柔的娘家在儒林中地位尊崇万分,绝不是梅家可以相比的。想起自己舍弃了曾经海誓山盟的未婚妻,何叔铭的内疚一闪而过,然而,另一个念头很快占了上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自己困窘的时候,那些人有谁正眼瞧过自己,范衡文也只是在自己苦苦哀求下方才答应撮合姻缘?
“只有不断地往上爬,才能夺得属于自己的地位!”何叔铭喃喃自语道,他有这个自信,只要有人扶持,他绝不输于京城的那些贵介子弟,待将来出将入相,再光耀何家门楣也不迟。现在,他还是安心作自己的章叔铭为佳,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唐见柔面色复杂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片黑暗。无论是他伟岸男子的相貌还是满腹经纶的才学,都曾经让自己仰慕折服,然而,真相却是那么残酷。自己和他的首次相见,竟是母亲苦心安排的结果,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新婚后归宁那一天,母亲冷漠地对她说出了一切,之所以同意章叔铭的提亲,只不过是看重他的才学和野心,或者是章家庞大的人脉,而她这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儿,只不过是联系唐家和章家之间的纽带,仅此而已。
“小姐,喝口茶吧。”贴身丫鬟皓月担心不已地劝道,自从小姐嫁给姑爷后,那熟悉的笑脸就再也看不到了,整天都是一副发呆的样子。甚至连以往最喜爱的书画也没了兴趣,只是一个人闷在屋里,长此以往,可怎么了得。
“不用,你退下吧。”唐见柔淡淡地吩咐道,“我想单独呆一会。”
皓月待要出口反对,却对上了主子坚决的眼神,只得悻悻离去,心中已是把姑爷骂了千遍万遍。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章叔铭欺负了自家小姐。无奈主仆有别,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太太能劝解一下小姐。
木已成舟,还如何挽回?唐见柔此时极度痛恨自己的懦弱,那个远在河南的梅雪琴原来并不像丈夫说得那样不堪,想到正是自己的婚姻害得别人痛苦万分,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母亲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蒙在鼓里,就像她瞒着父亲一样,为什么要自己承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唐见柔一遍又一遍地诅咒老天爷的安排,如果早知道心目中的良人是这样一个负心的男人,还不如绞了头发出家作姑子来得干净。
然而,她不敢违逆自己的母亲,那个她从小就畏惧的女人,就连自己那个在一众翰林面前侃侃而谈的父亲,在母亲面前也是缩手缩脚的,甚至连纳妾都不敢。唐家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在这个府邸中真正作主的人是谁,所有的奴仆家丁在母亲的面前都是必恭必敬,俯首帖耳。就连那些自己引以为豪的才学和书画,也是自幼被母亲强压着学的。包括那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母亲更是花了不知多少心思,才从几位名门淑媛那里抢夺了过来。
自己的命运其实从出生起就被人决定好了,唐见柔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其实说到底,自己和那些倚栏卖笑的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不是钓金龟婿,而是替母亲钓一个中意的人而已。父亲宁可绝后都不敢纳妾,可见母亲在这个家的威权之甚,也许母亲还指望着章叔铭继承唐家的门户吧,她苦笑着想道。
“小柔,在想什么呢?”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皓月告诉我你一个人在房里发呆,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仿佛是我欺负了你。这怎么可能,今生今世能娶到你,已是我章叔铭最大的福气,又怎敢委屈了佳人?”
唐见柔浑身一颤,如果换了从前,这样的甜言蜜语一定能哄得自己眉开眼笑,但是现在听起来却觉得万分恐惧。然而,母亲的叮嘱最终占了上风,她缓缓转过头来,强自打着笑脸道:“没什么,只是精神不好罢了,老爷不必担心。”
“小柔,我不是说过了嘛,在这里不用那么生分。”章叔铭伸手温柔地将妻子揽在怀中,“我说过,只有在外人面前需要守着那些礼制,至于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便只要快乐就行了。”他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