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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都不服!哼,如今皇族中的老骨头就我们几个,哪里还找得出能作主的,你总不会说氓亲王那个老头会帮我们吧!”
“风氓致当然不可能!”庄亲王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随即重重地击掌三下,一个黑影顿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诸王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不由惊骇欲绝,风怀章甚至一屁股倒在了椅子上,作声不得。
“在下奉家主之命来见各位王爷,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天一单膝跪下行了一礼,随后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在下只是个跑腿的,具体事情如何还请庄亲王告诉各位。”
“二哥,此人,此人是谁?”风怀章指着天一,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是被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吓怕了。转念一想,倘若皇帝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今日的事迟早会传扬出去,那他就什么都完了。
庄亲王见众人都有异色,连忙解释道:“你们不必惊慌,我能将他带来,自然就证明了此人身份。我等一直无法齐心协力做大事,不就是因为少了一个有魄力的人在前头指引么?”
“二哥的意思是说这个人背后的主儿能有这能力?”风怀德还是有些怀疑,“究竟是何人能得你如此推崇,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几个兄弟长长见识!”他对于庄亲王的态度很是不满,言辞中未免有些讥诮。一旁的胖子却看到了天一眼中闪过的一丝寒光,心中不禁一悸,他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因此并不像风怀德这般莽撞,只是不住打量着上头两人的脸色。
庄亲王风怀起脸色一冷,见天一无动于衷的样子才轻松了些,厉声斥道:“九弟,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我也不罗嗦了,你们看过此物就明白了。”他走近几步,从怀中掏出一物,神秘兮兮地给众人一一看过,又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众人的脸色由鄙夷不屑到逐渐缓和,最后全都定格在了目瞪口呆上。
天一冷眼旁观,只见刚才还自矜骄傲的一群王爷全都露出了震撼之色,甚至有人几乎嚷出声来。看到这些丑陋的嘴脸,他的心底自然不屑得很。适才叫嚣得最起劲的风怀德已是满脸堆笑,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
“好了,大家既然已经都知道目标,我就不多说了。如今我们的力量虽比不上别人,但好歹那位已经经营了很久,大家也有些暗藏不露的实力保本,不过,为了将来能够夺回我们应得的东西,各位还是不要吝啬的好。有了他暗中的支持,相信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见得能应付过去!”庄亲王的脸上顿时现出狰狞之色,颇为可怖。
“没错,各位王爷,主上已经说过,我们不必硬拼,只需积攒实力,厚积薄发,到时趁皇帝大行之际发动,定能收到奇效。”天一冷冷一笑,吐出了临行前主人吩咐他说的话。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心中都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由都点了点头。
· 第六卷 萧墙 ·
~第二十五章 发落~
尽管府中等着接见的人仍然络绎不绝,但风无痕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朗哥送来的消息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无论是师京奇还是陈令诚,意见都是出乎意料的一致。风无言大约是估摸着无法在大员上占到优势,因此打起了下头官员的主意来。此计虽然好,但微末小吏人数再多,也难敌权臣一语之威,除非他们也能一朝爬到朝堂上的高位,无奈父皇的身子骨是否能撑到那一天还是未知数。然而,风无言那边的几位兄弟既然已经发力,自己便不能再坐视,横竖父皇意味未明,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权衡再三,他还是属意毕云纶,只是此人升迁之途分外可疑。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地方上也是以朋党区分官员所属,等闲绝不容易升官,风无痕怎么都想不通他一帆风顺的缘由所在。万一把一个对头送上了直隶总督的高位,那便是后悔都来不及了。依着陈令诚的玩笑话,皇帝似乎有处置贺甫荣和萧云朝之意,实在不行还不如让两者其中之一去就任这个直隶总督,还可以博众人之笑。这种儿戏之语风无痕自然不会当真,但心中却觉得一阵意动,只可惜如今情势复杂,父皇对两人再不满也断不会出此下策。
又一次走进勤政殿的风无痕已经没有了曾经单独奏对的勉强和惊慌,最近一段时日,他单独来这的次数甚至比几个权臣更多。深受宠信并不是空穴来风,连他自己都觉得父皇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期许和赞扬。但深处却蕴含着另一种他看不透地复杂。
“原湖广总督毕云纶?”皇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边突然浮现出一股耐人寻味的微笑,“那么多走门路送礼的你偏偏看中了此人,朕该说是你目光锐利还是该说巧合呢?”
风无痕心中一跳,脸上不由现出了愕然的表情。父皇这突如其来的话究竟是何用意?他自忖此次未收一份半点地贿赂,行事也算堂堂正正,提出的人虽说还不能让各方满意,但至少已是精挑细选过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争议。他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儿臣自认并无私心,父皇如果认为不妥,儿臣回去后再思量一番就是了。”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无痕,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毕云纶升迁如此之快,背后会有名堂么”他也不待儿子回答,又继续问道,“观人一看其表。二看其往日地作为,三则要看背后隐藏着的各种势力。他年过三十就已经官至总督,倘若不是有人护着,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朕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朕打马虎眼呢!”
心头的一点怀疑得到了证实。风无痕顿时轻松了许多。“儿臣只是忘加猜度,怎敢在父皇面前卖弄?既然如此,那儿臣应该就可以缴旨了。”他轻吁一口气,知道这件事合了父皇心意。只看毕云纶早不来京城,晚不来京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述职,显然就是精心安排好的。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看毕夫人冯氏的架势,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父皇是把此人当作暗棋使的?
“此事就到此为止好了,不过你对外先不露声色为佳。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皇帝沉吟片刻后答道,随后他又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突兀地问了一句,“海老爱卿既然已经复相,依你所见,对贺萧两人还应该怎么处置?如今朝上的大多数官员已经身陷党争,无法自拔,朕有心把一些能员遣往地方,留下那些好事地让他们自己争斗,只是露了痕迹未免不妙。”
风无痕揣摩着父皇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答道:“父皇难道是想把那两人黜往各省?只怕朝中各势力会作他想,万一其他凯觎大权的人暗中打算,转眼间朝局又得大乱。”皇帝今天的举动让他分外惊奇,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勤政殿中挑灯苦读,父皇不时从旁指点地时候,难道皇帝已经真的在安排身后之事?想到了明方真人那个五年之约,他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不以为意地一笑,“朕自然不会打发他们到地方任职,那样一来岂不是给那些地方官们平添烦恼?不过,如今云贵不太平,缅阳族上次搅出一次刺杀,跟着又有其他部族的蠢蠢欲动,也该派个朝廷大员过去看看了,贺甫荣既然年长,老奸巨猾的他对付那些蛮子自然不在话下 那么作为钦差处理云贵事宜便没有什么不便了。”
皇帝瞅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风无痕,又紧接继续着道:“至于萧云朝么,朕也有意打发他到西北军前去转一圈,这几年安郡王风无方立功不少,朕虽然一直厚加犒赏,却没有加封他的爵位,正好让萧云朝作为钦使走一遭,算是给风无方一个天大的面子。”
皇帝言语间就滴水不漏地将京城最富实力地两个极品大员派了出去,风无痕除了佩服和胆寒,找不到别的感觉。大约是他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星半点,皇帝似笑非笑地对儿子道:“约束臣下重要的是恩威并济,这样才能收到奇效,无痕,在这些事情上你还幼稚得很。考虑处置官员或是分配职位,要的不一定是公平,而是制衡之道,自古皆是如此。”
风无痕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皇帝地教诲可不是那么容易听到的,此刻的机会分外难得,他恨不得表现出十万分的聚精会神。父子俩又计议了一阵其他事情,皇帝这才让儿子退下。
直到出宫,风无痕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父皇这接二连三的举动决不会是无的放矢,其中必有深意,然而,他还没有胆量去揣摩这样的心思,唯恐一个举止失当而带来祸事。一路上,他始终都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事到如今,退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只有努力争取最大利益才是自己的出路。
刚拐到西大街,风无痕便省起自家门前的盛况,当下立即吩咐轿夫随从等改道从侧门走,他是怕了那些走门路的官员,应付得不好只会惹麻烦,谁知侧门处也是热闹非凡,一群衣着各异的人拼命向门上的几个下人推荐自己,不少的人手中还挥舞着各种信函,口中甚至叫嚷着某某官员的名字。
风无痕正后悔自己的失策,也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那乘大轿,刚才还围在门口的一群人呼啦啦地全拥了过来。不过,这些人也知道天家法度,所有人在离轿子十步远处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一边叩头,一边参差不齐地问安。
眼看今次是躲不过去了,风无痕只得大大方方地出了官轿,面沉如水地问道:“你们大白天地阻塞了本王的王府,意欲何为?”
那帮人压根没想到这位尊贵的王爷一下轿就是兴师问罪,顿时都被吓住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他们才有些慌了,一个个都不敢言语。
风无痕见这些人没了气势,心下不禁轻松了些,随意打量了一番,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身为皇族的威势,当下就有不少胆小的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王府即便收人,也容不得你们这般做法,堵塞了侧门,那些府里的人如何进出?刚才本王听见似乎有不少人有荐书,不过,王府的规矩是不收留没有手艺或本事的人。”风无痕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却看见范庆承匆匆忙忙从侧门出来,恭恭敬敬地请安后垂手侍立在一旁。
“范庆承,这些人你筛选一下,如果能用的就留在外院分派一个差事,至于那些拿着各色荐书的,你知道该怎么办。”风无痕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在王府当了多年的总管,范庆承自然听得出这点弦外之音,立刻垂首应是。刚才还大失所望的众人顿时欣喜不已,勤郡王府难进这是京城有名的,他们刚才被风无痕一顿壬斥下来,早就没了先前那点小想头,谁料一会儿工夫竟峰回路转,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
看着底下叩谢不已的人群,风无痕微叹一口气,这都是之前陈令诚他们谋划好的,只不过由范庆承宣布此事换成了自己亲自下令,铁桶般的王府固然可喜,但稍稍收几个奸细在外院,多少也能安一下那些人的心才是。眼下身上汇聚的目光中,不怀好意的太多,对于这等安插人手的事情,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横竖这种事情自己也干过。
范庆承这下可忙坏了,那些人本来自恃后台硬,谁料到了王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眼下见风无痕对这个总管如此信任,一时之间都换了一幅脸色。范庆承乃是经历过大变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奉承或逢迎都来者不拒,但办起事来却是顶真的很。两个时辰下来,几十个人中竟筛落了一多半,恨得不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