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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珑甫一进正厅,便见到了上座上的那位贵妇。同丫鬟讲述的一样,她也感到一阵不寻常,照自家这种景况,寻常命妇断不会轻易拜访,那此人的来意便有些奇怪了。她依礼拜见之后,对方就令她起身,并示意她上前几步。
柔萍细细端详着这位小姐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了一缕满意的笑容。虽然身量容貌还未长成,但若是搁在选秀的女子中,她可以断定此女还是能够脱颖而出。只看那恬静自持的性子,她就知道主子一定会喜欢这个侄女,不过,是否成事还得看将来的缘分,毕竟这个萧珑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
“恭喜萧大人了,二小姐将来一定能得贵婿。”柔萍已经决定了,哪怕不能让这位小姐入宫,将来凭着她的容貌性情,主子也可以利用她和权贵联姻,总比让这个庶出的小姐随意嫁一个老头子好。
萧重华闻言大喜,从柔萍拉着他的幼女左右打量开始,他就在等这句话,如今看来真是走了大运啊!他也不求女儿能如何显贵,只要那位太后能记起自家来,那从今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想到这里,他几乎恨不得上前跪谢恩德,十几年才熬出了一个工部郎中,这日子实在是令人太憋气了。
柔萍又想起行前主子吩咐的话,又笑吟吟地道:“今日行前,太后就撂下过话,倘若萧大人一家还记得她的恩德,那赶明儿便会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指不定能赏一个爵位给你。我琢磨着萧大人将来是要大富大贵的人了,不若写一个奏表给太后,也好讨讨她老人家的欢心。”
萧重华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萧氏如今是皇太后,当然可以为娘家兄弟请封,但这种好事能落到他身上却是着实不易,他哪有不感激涕零的道理。对于柔萍的提点,他马上奉上了一连串的奉承,连旁边的萧珑也听得尴尬不已。
对于父亲对那位贵妇的巴结,萧珑虽然反感,但也是无可奈何。她已经听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似乎是宫中太后的亲信,既然如此,父亲的谦卑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同为萧家子弟,境遇却是两重天,难怪父亲一力想上爬。至于那位贵妇断定她能得贵婿,萧珑却是不以为然。
虽然还是少女怀春的时候,但她早已对此不抱期待了,她可不像父亲那样老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还有什么朋友比那些书籍更可靠?
柔萍在萧重华亲自相送下出了大门,上轿之前,她不由回头看了看那已经显得陈旧的“萧府”二字,颇有深意地提醒道:“萧大人,若是将来换了新牌匾,可不要忘记了我的好意。”话说完,她也不理会对方忙不迭的应承声,自顾自地上了轿。
萧重华目送轿子远去,脸上不由涌出一阵狂喜,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无论如何,只要有了太后萧氏的帮衬,他还怕儿子将来没有好前程么?
PS:关于风无痕对贺雪茗的称呼,我实在没辙,称呼“贺姨”是因为曾经在二月河的《乾隆皇帝》中看到过,乾隆称呼他三哥弘时的母亲齐氏为“齐姨”所以就沿用了。贺雪茗的封号是恭惠皇太贵妃,我实在不知道皇帝该怎么称呼她。
· 第九卷 江山 ·
~第十三章 染病~
柔萍一五一十地对主子奏报了前去萧重华家中访查的经过,并小心翼翼地说了萧珑的出身。果然,太后萧氏显然也有些苦恼,略略想了一想便挥手示意柔萍退下,自己却陷入了沉思。这几天,兄长萧云朝确实不甚安分,屡屡为了小事而在朝堂上和其他人针锋相对,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极点。事到如今,萧氏分外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早知如此,还不若大力简拔其他忠于自己的官员呢,也省得操这份心。
然而,毕竟是嫡亲兄妹,萧氏绝不可能放任不理。皇帝先前的话虽然宛转,但她也听出了其中深意。倘若萧云朝一味的不识相,那皇帝眼中也是揉不得沙子的角色,绝不会一直容忍下去。萧氏的纤指轻轻叩着自己的太阳穴,秀眉已是完全拧在了一起。对于她来说,自己的无上尊荣才是第一位的,为了这个,庞大的家族势力就必定要牢牢抓住,以免将来有什么变故。
“哥哥,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还不知醒悟,那就别怪我狠心了!”萧氏双目现出炯炯光芒,显然已经有所决断。
翌日,太后萧氏传了懿旨,慈躬违和,不见外客,这条消息顿时让京城的一众官员大吃一惊,有心人便有些蠢蠢欲动。谁都知道,这位太后名义上不管政事,但无论对皇帝还是对朝局而言,她都有着深重的影响。萧云朝更是大吃一惊,连忙差了人进宫打探,却连一丝准信都没有。不仅如此。特意入宫觐见探病的萧夫人也吃了一个闭门羹。亲自侍疾的皇后海若欣发了话,太后病体沉重,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擅扰。
这条消息一传出皇宫。顿时激起了更大地风波,坊间流言也愈来愈离谱。甚至有传说萧氏已然薨逝的。如此一来,各色势力便开始揣测宫中局面,谁都弄不清楚此事究竟是真是假。皇帝的几个兄弟也是心中不安,纷纷请了自个地母妃入宫探一个究竟,谁知此次皇后竟似铁了心。亲自坐镇慈宁宫,日夜不离太后身侧,旁人竟是无从得见。
“饭桶,一群饭桶!”萧云朝在府中怒喝道,额上已是青筋毕露,劈手就将一个茶盏打落在地。“领了这么多银钱,居然连个所以然都查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何用?”他冷冷地扫视了底下跪着的一众下人一眼,这才发话道,“再给你们三日时间。倘若再没有一个结果,通通给我卷铺盖滚蛋!”
下头地一群奴仆不由面面相觑,脸色都极为难看。虽然是权臣府邸的豪奴。但他们在京城中撒撒野还行,这到宫中打探消息又谈何容易?
可是,主子都撂下了狠话,他们若是还敢讨价还价。一顿板子还是轻的,要是到头来被撵出府去,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当下,一个为首的下人便叩头应承了,其他人也只得参差不齐地叩下头去,这才一一退下,只留下萧云朝铁青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发呆。
萧云朝何尝不明白他们是在敷衍自己,然而,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若是妹子真是装病,没道理连他这个作哥哥地也瞒得严严实实,那此事看来便有七八分属实了。可恨得是那些太医院的大小太医也都躲了一个干净,为首的沈如海和陈令诚甚至躲在皇宫里,连一个人影都不见。现如今京城中门庭最为热闹的便是那些太医的府上,只可惜来往的众人全都吃了一个闭门羹。
“来人,去请容先生到书房见我!”萧云朝突然高声喝道,眉宇间又恢复了镇定。自从府中原先那些幕僚被风无痕带走之后,他就一意寻找合自己心意的人,最后果然寻得了几个“人才”他们不像年嘉诚那些人只知道劝谏,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这些幕僚无不是阿谀奉承的好手。不仅如此,在萧云朝看来,这些人的建议条陈丝毫不逊于当初妹子看重的那几人,特别是那个容先生,分析情况丝丝入扣,仿佛都是亲眼所见,往往还能不经意地说几句极有深意地话,因此分外得萧云朝的倚重。
“东翁,你找我?”只见这个容先生一袭黑衣,正月的天气却还摇着一柄折扇,几缕长须显得分外精神,看上去竟是有如神仙中人。“可是为近日京中流言而操心?”
萧云朝挥手打发了书房中伺候地下人,这才无可奈何地摇头道:
“确实如此,太后抱恙在身本来不过是小事,但如此做作必有文章,我几乎担心是否皇上故意为之,心中着实不安。容先生,依你之见,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那容先生故作高深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出言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论此事真相如何,东翁都该早作准备才是,否则到时就来不及了。”他见萧云朝有些心动,又趁热打铁道,“东翁在内是当今的舅舅,在外是朝廷重臣,执掌权柄,一朝有事自然是一呼百诺。如今太后慈躬违和,东翁自然应当上表请见,若是皇上连这个也驳了,不就证明他有亏孝道么?”
萧云朝连连点头,他起先是被皇后海若欣的举措吓住了,现在想想,若是妹子真的卧病在床,就没人能拦住他探病,因此此事确实可行。“容先生这话有理,明日早朝我就上书请见,想必皇上也不敢拦我。若是真有什么万一,也好趁早做准备。”
次日地朝议上,风无痕便就先头展破寒的捷报询问了诸位朝臣的意见,最后却仍旧搁了下来,仅是下了一道旨意予以嘉奖。在海观羽等人看来,西南虽然遭遇兵灾,但以朝廷数十万大军镇压这一处小疾,取胜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用不着过于小题大做,否则反而让百姓有所疑忌。风无痕虑及展破寒已是正一品的大员,因此决定把封赏的爵位也留在战后,如此便无人可说闲话。
不过,这一天的朝议注定无法平静,九门提督徐春书和顺天府尹杨臻联袂上折,奏报了之前扫除邪教的一系列举动。大约是杨臻知道自己人手不够,又清楚徐春书是皇帝的心腹,因此有心将功劳分出去,这才有了今日的奏报。
只听杨臻一边看着手中的夹片节略,一边眉飞色舞地奏道:“此次一举擒获信奉邪教的百姓五十一名,其中有十人行迹极为可疑,微臣已经命人大力拷问其来历。另擒获邪教中人两名,但两人已经服毒自尽,尸体也难以辨认。不仅如此,其中还夹杂有练武之人,所学极为繁杂,并悍然拒捕。若非徐大人擒住了他们,恐怕这一次又要无功而返。……”他的奏报极为详实,朝堂上的众人顿时都听得一惊一乍,就连萧云朝也几乎忘了今日的目的。
风无痕听到人数时便皱紧了眉头,无论如何,有如此多人同时信奉一个莫名其妙的邪教,绝不是什么能够掉以轻心的事。再者,只看那两个邪教中人居然能在官差出现的当口自尽,足可见其中内情颇有古怪。
想到这里,他不由出口问道:“那抓到的武人有否问出什么虚实来?若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怕是也不会随意出手吧?”
徐春书连忙接口道:“皇上所言极是,这些人都是各地的亡命之徒,被一个神秘人物收容后出任打手,就是为了防止官府揭破此事。此次若非出动了大队官兵和差役,恐怕也不能有这般成果。如今京畿之内,各色人物过于繁杂,请皇上给予微臣和杨大人专擅之权,也好查出这些人的来龙去脉。”
“准了。”风无痕的口中迸出两个坚决而阴冷的字,这使得下头的一众官员不由缩了缩脑袋,谁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无论是当初的黄巾军也罢,后来的光明圣徒起义也好,打得都是邪教的幌子。不仅如此,每逢有邪教现世时,往往都能和内廷命妇扯上关系。众人暗地里都下了决心,回去后一定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后院,免得捅出什么天大的漏子来。
“朕就给你们两人专擅之权,务必尽快揪出幕后主使。”风无痕的脸上泛起了一种狠绝的意味,“不事生产耕种,只知道蒙骗百姓朝官,这等人死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惜。你们不必手软,若是擒着活口,一定要问出其中的名堂。”
徐春书和杨臻对视一眼,同时叩头谢恩,他们怎会不知道这样一道旨意的分量。两人都是聪明人,此时更是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点其他意味,难道皇上要借此铲除异己?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深深埋下了头,唯恐脸上的表情为他人察之。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