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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吃到嘴里顶多是温的,于是腥膻的菜定是没有。怎么安排都觉得不尽人意,最后定来定去,就按照往年的菜单加减,大家就在装饰上费些心神,从信亲王府花房里选了不少盆漂亮的花草来摆设。
宴请的帖子大家聚在一起写也容易多了,尤其是写到自己的帖子,大家就换着写也算互留了笔墨,说说笑笑半天一晃就过去的,倒也觉得十分畅快。将帖子交给下人封盒子,琳怡、蒋氏几个才坐下来喝茶,茶不过喝了半盏,只听下人来道:“五王妃来了,正和信亲王妃说话。”
五王妃过来不能不去拜见,大家也只好起身去信亲王妃房里。
五王妃坐在东侧室临窗的大炕上,不知道在和信亲王妃说什么,信亲王妃连连点头。
琳怡几个给五王妃和信亲王妃见了礼。
五王妃笑着让大家起来,“我在皇后娘娘宫里看到了今年的新花灯,真是好心思,内务府都仿照着做了几盏。”
大家笑着不语。
五王妃又道:“我家里的花灯还没选好,只有两个走马灯,你们谁送过来的花灯多,不如借我两盏。”
今年送花灯最多的就是琳怡。大家一律指琳怡,“咱们康郡王妃心最巧,进宫送灯都是她呢。”
琳怡笑着推辞,五王妃还是笑着要看灯,最终选了两盏过去。
大家还有别的事没忙完,都起身告退,五王妃独留下了琳怡。蒋氏关切地看了眼琳怡,才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屋子里留了两个丫鬟伺候,待到外面走路的声音渐远,门外的丫鬟轻轻地将隔扇关好。
五王妃和信亲王妃对视一眼,五王妃喝口茶润了润嘴唇,看向琳怡,“听说葛庆生没有死?是不是真的?”
信亲王妃也看过来。
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想想也不足为奇。信亲王管着宗人府,又主办这桩案子,父亲写的奏折压在皇上那里,既然信亲王要查案,皇上自然会安排下去。琳怡摇摇头,表情黯然,“现在是卧床养伤,一步也离不开人,御医是说不能好了,却硬是撑过了这么多天,往后怎么样谁也不知晓。”
信亲王妃叹口气,“怎么开始说死了呢?”目光颇为悲天悯人定定地看着琳怡。
琳怡也不躲闪,抬眼迎上去,“开始是穿好了衣服上了板子,能熬过来都靠葛庆生自己。”这意思谁又不明白,若不诈死哪有后面的事。
信亲王妃道:“那现在御医怎么说?”
琳怡道:“御医说还是要看养的如何,也多亏葛庆生年轻底子好。”
这么多天都没事,只会越来越好。五王妃端着粉彩蟠桃茶碗,手指捏着茶盖慢慢地撇着茶叶,还没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叫道:“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跟前说说清楚,如今吃上了官司,反正也没脸面,糊里糊涂的这样,族里人也是不容了,日后就算官府不来捉,也不敢再见人了。”
琳怡转头去看,看到敬郡王妃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进了门。
那妇人哭的好不仓皇,见到琳怡一怔忙看向敬郡王妃,敬郡王妃也一脸的惊诧,只是人已经迈进来就不好退回去。
信亲王妃先开口,“你们妯娌两个这是做什么?”
敬郡王妃先走进来,旁边的妇人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知怎么办才好,敬郡王妃没法子只好又回去扯那妇人。
那妇人脸上妆也花了,身上的紫色妆花褙子也被揉出了褶皱,头上的钗亸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敬郡王妃咬咬牙,“康郡王妃在这里倒也好了,反正这事遮掩也没意思,我们被外面人也说成天打雷劈、不顾王法,人所不容,我这嫂子更是在风口浪尖上,这样下去没等衙门来审我们就先羞臊死了,”说着伸手去拉那妇人,“嫂子你倒说说,那土地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如何买来的,又有没有指使家人为非作歹。”
那妇人被敬郡王妃又扯又摇晃,半天才稳下心神来,悲声道:“真是天大的冤枉,断没有这种事,我们想买回祖产没错,却不敢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我们是捡了便宜,也确实是葛庆生出了事才能有的,可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当时我们只是觉得侥幸,哪里知道后面跟着这样的祸,早知如此就算白白给了,我们也断然不敢去接的。”
敬郡王妃道:“我这嫂子吓得只敢去问我,不知我家郡王爷和大伯怎么样了。不过图的是经济小利,如何闹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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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处理
不过图的是经济小利,现在人命也没闹出来,是不是代表敬郡王一家并没有多大的罪过。敬郡王妃真是很会找时机,当着五王妃、信亲王妃和她的面喊冤。
敬郡王妃的嫂子也被揉搓成一团。两个女人这样一闹,整件事的议论就会从紧张的买凶杀人,变成了内宅女人的经济算计。
敬郡王妃的嫂嫂哭着喊着说祖宅,追溯到元祖时宗室立下的汗马功劳,也说到这块土地为什么会赐给敬郡王一家。
琳怡看向五王妃,五王妃似是十分专注地听敬郡王妃妯娌说话。
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五王爷是支持宗室这边了,否则就不会让五王妃来帮忙。五王妃只要将敬郡王妃妯娌的话说去太后娘娘那里,太后娘娘也能谈论这个案子。信亲王妃是宗室营的长辈,处理这些事十分熟练,现在又有了五王妃的帮忙,敬郡王一家不会受太大的责备。就算追查下去,也是有府中管事的顶罪。
宗室、显贵犯案只要不是动摇政局,大多就是这个结果,所以宗室才敢明目张胆地买凶杀人。
敬郡王妃和嫂子闹的正欢,外面传来蒋氏的声音,“我送菜单过来,还不让进不成?康郡王妃不是在里面吗?”
琳怡这才想起来,看向信亲王妃,“我刚想着将中秋宴的菜单拿来给您瞧瞧,过来时忘了拿,元祈媳妇大约是看到了,这才送过来。”
这话仿佛是她们故意将康郡王妃扣下来似的。
说话间蒋氏走进来,边走边笑道:“这样防着,还当是三法司会审,”说着看到敬郡王妃妯娌,蒋氏的话顿时卡在那里,表情也不自然起来,忙着解释,“我还真不知道……想着菜单没拿要怎么商量宴席呢。”
信亲王妃笑道。“也没别的事,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
蒋氏这才放心,长吁一口气将手里的菜单递给琳怡,琳怡又拿去给了信亲王妃。蒋氏将大家七嘴八舌说的结果讲了一遍。
琳怡道:“与其改菜式,不如多做些糕点,熬个山楂羹,想必大家都爱吃的。我听说往年都说山楂酸,寓意不好,才没在中秋节的时候摆上,不过我们大家想着山楂也是圆的。顶多做甜些也就是了,外面裹上一层糖霜好吃又好看。”
康郡王妃喋喋不休真的是在讲中秋节宴席的事,五王妃眼角微微一抬。
敬郡王妃妯娌对视一眼,耐心地等琳怡和蒋氏将菜单说完,这样将林林总总的小事说完,时辰已经不早了,门房准备了马车,大家准备陆续离开。
琳怡恰时起身告辞和蒋氏一起出了信亲王妃的院子。
琳怡和蒋氏同乘一车。
等到车出了宗室营。蒋氏道:“我还当敬郡王一家会避开你,没想到倒将你堵在屋里,明明是他们犯案。却还这样理直气壮,幸好你有防备,要不然说不得还要有什么好戏在后面。”
琳怡想到蒋氏一进门就说‘三法司会审’,“这话说不得要传到家中长辈耳朵里。”
蒋氏笑道,“家里长辈是看不惯这个的,听到敬郡王的事,直说败坏宗室名声,”说到这里又收起笑容,“现在五王妃都掺和进来,只怕这案子不好了结。皇上将天津的案子都交给五王爷处置。我听元祈说过。宗室长辈也悄悄议论过储君,五王爷和皇上最像,生母又尊贵,很有可能将来……”将来承继大统。
万一真是这样,五王爷和五王妃不能得罪。琳怡明白蒋氏的意思,不过事到如今再想这个已经晚了。五王爷琳怡没见过,不过五王妃可不是个宽宏大度的人。
大约知晓琳怡在想什么,蒋氏也无奈地笑起来。
……
琳怡和蒋氏一起到了广平侯府。
蒋氏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去拜见陈家长房老太太,郑七小姐和周琅嬛也来看琳霜。蒋氏行好礼数,和长房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和琳怡一起去了琳霜房里。
郑七小姐拉着琳霜的手正咒骂那些行凶的人,周琅嬛也陪着在一旁笑。琳怡和蒋氏进门,郑七小姐眼睛立即一亮,几个人互相见礼然后坐下,丫鬟奉上新沏的茶,大家开始打量起蒋氏来。
周琅嬛见蒋氏眉眼开阔,言语直率,再说上几句话,从前心里对蒋氏的偏见也去了大半。”
蒋氏第一次来广平侯府不好多坐,喝了盏茶就离开。
蒋氏一走,郑七小姐更没了拘束,小丫鬟上了茶点,郑七小姐劝着琳霜吃了些,琳霜吃过东西,说起这几日的事,“多亏了衡二爷照应那边。”
陈临衡连书院也没有去,就是来回接送张风子,倒也办的妥妥当当,长房老太太不住夸奖陈临衡,“长大了,性子更加沉稳了。”
陈允远虽仍旧板着脸督促陈临衡要上进,心里也十分高兴,跟小萧氏夸了一阵陈临衡。
说到陈临衡的事,郑七小姐想起前几日家中传言要和广平侯府联姻的事来,不由地脸上有些不自在。祖父致仕了,母亲上下活动给父亲在鸿胪寺谋了个职位,然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在她和哥哥的婚事上。
往来说亲的人也不是没有,母亲不是嫌弃家境就是觉得前程不尽如人意。反过来在选媳妇上,也想要个贵女下嫁,就算不是达官显贵家的长女,也要是官宦世家中的闺秀。她和哥哥每日听母亲抱怨都耳朵长茧,祖母只好将手中不少家事交给母亲打理,这样一来倒占用了母亲不少的时间,她和哥哥这才能松口气。
琳霜和周琅嬛在屋里坐着,琳怡找了借口去做点心,郑七小姐跟了出去,两个人坐在一处说悄悄话。
郑七小姐道:“我母亲不知道听了二太太田氏什么话,整日里就迷着那些泥胎,还拉着我去跪拜,我都说田氏是装神弄鬼,我母亲听了却不高兴,将我骂了一通,这次要不是祖母帮着我说话,我还不能来呢。”
琳怡能想到惠和郡主心里的结,不管他们是为什么不想和郑家联姻,毕竟让惠和郡主脸面上不好看,好在郑老夫人心明眼亮。
郑七小姐接着道:“我祖父致仕了,家里也准备分家,祖母年纪大了不准备再管着内宅,想让母亲全都接手过去。”
郑家要分家了,琳怡有些意外,“那二老爷一家要搬出去了?”
郑七小姐颌首,“听说祖父要给二叔谋个外放的小官。”
全都聚在京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如外放出去或许还能多一条路。郑阁老虽然致仕了,却将一切安排妥当,郑家表面上看已经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可是从某些事上来看,郑家依旧不容小觑,说不定郑阁老一直不致仕就是为了二王爷。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琳怡和郑七小姐说着话,橘红上前几步道:“二房那边来人了。”
提起陈家二房,郑七小姐不自觉地撇嘴,“想是那位菩萨来卖慈悲,关键时刻怎么不见她。”
二老太太董氏一家最近安静的很,就是躲着看热闹。董家也是在等适当的时机,选择个稳妥的阵营。
说完这些,郑七小姐低声问琳怡,“你和琅嬛……”
还是被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