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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田氏放下佛经将女儿拉到身边坐,“新做的几套衣裙都很漂亮,”说着吩咐屋里的妈妈将首饰盒子拿来,她亲手给琳芳挑了套点翠的首饰。
母女两个忙活了一阵,田氏吩咐琳芳,“自己出去赴宴要事事小心。”
琳芳颌首,“母亲安心吧!”
田氏又道:“我让沈妈妈跟着你,在外要听话,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琳芳眉开眼笑,“去宁平侯家特不是第一次了。”
“要听听宁平侯五小姐怎么说……”二太太田氏谨慎地看一眼沈妈妈,沈妈妈亲自去门外守着。
“现在大家都在打听皇上准备怎么犒赏功臣,”田氏让琳芳扶着在屋子里踱步,“宁平侯家时外戚,多少能比旁人知晓的清楚些。”
琳芳不明白,“还能怎么犒赏,无非就是财物,打听也就是这些话。”
田氏笑着看女儿,“那可不一定,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犒赏功臣也可选女入宫啊。”
选女入宫。
琳芳睁大眼睛,从前不过是听旁人说说哪家的小姐被选进宫里,这次母亲说起来……“母亲的意思,琳怡可能会进宫做娘娘?”
“哪有那么多娘娘,”田氏坐下来舒口气,“宁平侯五小姐你瞧见了,惠妃娘娘可比她妹妹更漂亮三分呢。”
所以说平常的姿色,进宫可不是件好事。琳芳听着就高兴起来,“那我可要好好向宁平侯五小姐问问。”
早春二月开杏榜,应试的都是举人老爷,贡院大门关上之后,京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齐二太太带着齐家小姐来陈家长房做客,琳怡和齐家小姐一起挑线做起针线来。
齐五小姐看着齐三小姐认真的模样,提起帕子掩住嘴边的笑意,“我还当姐姐不会有今日。这针啊线啊,姐姐向来瞧着麻烦。”
齐三小姐红着脸打妹妹。往常都是齐三小姐口直心快,今天倒是换了个。
齐五小姐低声向琳怡道:“母亲今天一大早就求神拜佛,求着能双喜临门。”
齐三小姐听到这里啐了一口,“看我不封了你的嘴。”
齐五小姐忙求饶,“都是我说错了,我该说这杏榜飘香,但愿我们家能攀两枝。”
琳怡笑着看齐三小姐,看来其二太太给齐三小姐说了门好亲事,“什么时候过礼?”
齐三小姐听得这个忿忿地道,“你也跟着她顽笑我,枉我平日里那么待你。”
琳怡捂嘴笑,“我可是好意,想着赶在姐姐出嫁前,送姐姐一条亲手做的衣裙,姐姐这样说,我倒是省下来。”
齐三小姐红着脸叉起腰,“那怎么行,快点给我绣好,要是赶不上,我定不能饶你。”
琳怡和齐五小姐相视而笑。送走了齐家太太和小姐,长房老太太半躺在软榻上喝茶,看着满桌子的礼物,“有不少举子因病上不了场,齐家送礼物来也是应当。要不是齐二太太话说的客气,我还真就不再和齐家来往。”
房老太太对上次齐家的作为始终耿耿于怀。
旁边的白妈妈听着笑了,“齐二太太说,不管齐二郎能不能考中,都定不能忘了我们家的恩情。”当着六小姐面她不好直说,齐家这是来套近乎了,不过倒是老太太怎么也不表态,待齐家倒是稀松平常,都说好事多磨,不知道老太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琳怡正准备服侍长房老太太歇着,门房上来报,“族里的太太和小姐来了。”
长房老太太颇为惊讶,“怎么跟来信说的日期不同?”
琳怡也觉得奇怪,明明说好是二月底的,家里的车马都没有去通州接应。
长房老太太要更衣,琳怡先带着人去门口。
大房三太太仍旧是笑容满面,眼底却藏不住愁楚。琳霜更是和之前不同,消瘦了许多,脸色蜡黄,眼睛也肿起来。
琳怡给三伯母行了礼,挽起琳霜的手,琳霜想说话却咬咬嘴唇最终忍住了。
大家一起去长房老太太房里。
礼数过后,琳怡和琳霜进了暖阁。琳怡亲手倒了热茶给琳霜,待琳霜表情微微舒缓下来,琳怡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琳霜听得这话眼睛一下子红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死
琳霜在屋子里哭,“他打死了人,已经押在大牢里了。都是因为我们家被人欺负,他强出头才会这样。”
打死了人?要知道贞娘打死了郑家的丫鬟,还是褚氏一族出面求了郑家,下人们假证是丫鬟举剪子自戕这才糊弄过去。郑家要不是为了摆脱褚氏也不会这样安排。内宅里出了人命都是这般花钱遮掩,可若是在外面就……
琳怡试探着问,“那要怎么办?有没有花银子打点?”
琳霜黯然地摇头,“这些日子族里人没少为这件事奔劳,可是那边发下话来,非要官府决断不可。”
琳怡道:“打死的是什么人?”谁会在满是陈氏族人的地方欺负陈家人,这样的人肯定来头不小。
想起这个琳霜又生气又委屈,琳霜想着视线模糊,“是宗室家里的下人,所以才……怎么都没用。”
得罪了宗室。琳怡睁大了眼睛,宗室怎么会去三河县那种地方。
……
“都是那些田庄惹的祸,”族里的三太太在长房老太太面前垂头丧气地说经过,“原来咱们家那边的庄子是从宗室手里买来的,老太太大约也记得,您的那个庄子也是……现在宗室突然来到族里,要将田产收回去。”
宗室子弟游手好闲,靠朝廷养廉银子不能过活,就将之前祖宗买来的田产也败了出去。要知道宗室手里的都是好地,当年听到宗室要卖地,陈氏族里就动了心思,果断地将大片土地都购置在名下。
长房老太太那庄子能旱涝保收,也是因土地好才会如此。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当年卖地是做好的文书,现在怎么能说收就收回去。”
族里的三太太心里更加委屈,“可不是。就算是宗室也要按照文书上的来,再说这件事已经有二十多年,原来那些田庄买来的时候都是无人打理,现在山上已经种了果树,地上也做了暖房,那些人又要按照当年文书上的银钱买回,这……怎么也不行啊。”
琳怡和琳霜走到隔扇,正好听到这些话。琳霜这些日子已经听习惯了这些话,并不为所动,琳怡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就算是宗室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
长房老太太隐忍着怒气,仔细地问族里的三太太,“那葛家的哥儿怎么会打死人?”
族里的三太太道:“宗室里来的那位爷不听我们说话,就要将庄子上的家人撵出来,葛家的哥儿交游广阔,就想从中说和,结果……”说着顿了顿,“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我们家姐儿身上,大概是言语很是不干净,葛家哥儿一气之下推了宗室家的下人一把,当时那下人只是摔伤了脸面,并没有其他,谁知道第二天就说死了,官府立即就去拿了葛家哥儿。”
当时没事过后死了,这样竟然也能判打死了人。
长房老太太道:“就没有人替葛家哥儿作证?”
族里的三太太摇头,“开始都是肯的,到了公堂上就都换了说辞,一下子就定了案。”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陈家人跳下去,琳怡看看身边的琳霜,怪不得琳霜会这样着急,整件事本来和葛家哥儿无关。
族里的三太太嗓子略哑,“那是个好孩子,琳霜没有进门,就算他不帮忙我们也不会埋怨他。”
琳霜手指攥的越来越紧,琳怡伸手过去拉住琳霜的手,琳霜手一松掌心都是湿冷的汗。
这里面的曲折长房老太太不用去打听,陈家定然是用尽了法子,否则也不会求到她跟前,“那家宗室打听清楚没有?是哪家?”
族里的三太太道:“听说是兴祖三子一支,原是封为辅国将军,递降到闲散宗室。”
太祖登基之后,追封祖父为兴祖,兴祖的三子那是远亲。这样的远亲宗室大周朝不知道有多少,还不至于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背后定是有人支持。
陈家最近哪里得罪了宗室?
族里的三太太道:“我们是在没法子了,只能上京来看看还有没有转机,总不能就眼看着葛家哥儿就被……就被……”三太太忍不住的眼泪掉在手背上。
不会那么容易就将事解决了。
长房老太太听着叹气,“族里有没有想出个章程?”
琳怡将琳霜拉到一旁的锦杌上坐着,听外面说话的声音。
族里的三太太道:“我们老爷和宗长说好了,只要葛家哥儿能回来,族里的土地都还给宗室,我们家名下的田地自然不必说,旁人家的,就由我们家来补银钱。宗长这些日子就是四处奔走安排这件事,”三太太从身后妈妈手里将盒子拿出来递给长房老太太,“已经收上来大半……”
双鱼锁一开,长房老太太看到厚厚的土地文书。宗室无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花费任何银钱就将这么多土地收入囊中。拿出这么多田地,族里三老爷、三太太一家该是用尽了银钱。
一条人命,换来这个结果,无论是谁都会见好就收。
只是这未免太冤了些。
大周朝总有法度,就算宗室也不能乱来。
族里的三太太喝了口茶,茶流过嗓子火辣地如同割肉般难受。
长房老太太看看族里的三太太,“你先去歇歇,我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再想法子。”
族里的三太太听说老太太能帮忙,感激地千恩万谢。
长房老太太道:“我们都是陈家人,用不着这样客气。”
白妈妈领着族里三太太去歇着,琳霜劳累了一路也打不起精神自去睡一会儿,屋子里就剩下琳怡和长房老太太。
不能当着族里三太太的面说的话,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说起,“这件事不简单,看来是必然要用银钱才能买葛家哥儿的命了。”
遇到这种事,把柄攥在别人手里……
“不光是要那些田地,否则在宗长出面就该有些眉目了,不用等到族里找到祖母。”琳怡伸出拳头给长房老太太捶肩膀。
长房老太太颌首,“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现在人在大牢里不能硬碰硬,否则真的闹开来,葛家爷性命难保,我们陈家从此之后也无立足之地。”
庄子是身外之财,不比性命重要,琳怡心里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怕是就算花银钱,这件事也不会十分顺利。”
长房老太太握住手里的佛珠,“明日我托人去打听打听再说。”
晚上琳怡和琳霜睡在一处。
琳霜盯着床上的帐子,好半天才幽幽地叹气,“我已经想好了,若是他死了,我也没脸活在世上,干脆一条绫子吊在梁上也算还了他的命。”说着嘴角弯起淡淡的笑容,“只要这样想,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琳霜直率的性子,不是随便说说罢了。
琳霜说完话觉得痛快多了,起身从矮桌上拿了一块玫瑰山楂盔儿吃。
琳怡劝她慢慢吃别噎着。
琳霜却越发吃的快了,几口下去果然嗓子不舒服,琳怡忙从玲珑手里接过茶送到琳霜手里,琳霜喝了茶,转身盖了被子呜呜咽咽哭了一个时辰才算止住。
琳怡让玲珑将屋里的灯撤下,两个人手拉着手躺在床上。
琳霜道:“人这辈子难不成就这样了吗?”
琳怡也不接口,仔细听着琳霜将苦闷倾诉完了,才安慰琳霜睡下。
有些人一念之间,就能毁掉别人的一生。这种事琳怡感同身受,所以她这辈子才会小心翼翼,尽可能不让自己出错。
可,不是不出错就不被人害。
……
康郡王的婶娘周氏每日卯时起身,梳洗干净之后先喝一杯淡茶,然后听申妈妈讲家里的事。
周大太太甄氏也会早早上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