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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敏舒的病真是被鱼凤折腾出来的,未免敏舒追查下去,鱼凤确实不能再留在洛阳宫了。蕊仪微微颔首道,“你主人欠本宫的,由你还上了一些,剩下的本宫想由他自己还。再晚些时候,本宫让福儿送你出宫,不必担心路上的花费,本宫送你的银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奴婢还会再见到娘娘的,奴婢不相信娘娘一辈子都不接受奴婢。”鱼凤笑着磕了个头,兀自退去。
蕊仪看不见她的笑,却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暖意。蕊仪捧了花瓣闻了闻,往身后的池水中一抛,若鱼凤不是嗣源的人,恐怕会比萱娘更得用。她唤了福儿进来伺候更衣,她得去探敏舒的病,也不知那秘药起了多大作用。药是她示意下的,算是以牙还牙,可闹出人命或留下病患,她也难免有愧于心。
几日前集仙殿内内外外乱作一团,这日安定了许多,听说梓娇派了得力的宫女过来打理,才齐整起来。蕊仪进来的时候暗暗把经过的地方打量了一遍,要紧的地方都换了人,看来梓娇已经把集仙殿握在了手里。
“姐姐可好些了?”蕊仪拨开纱幔,看向敏舒微黄的脸。
敏舒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是你啊,我病成这个样子,不能起身迎你。”她轻舔了舔干涩的唇,疑惑地看向蕊仪,“你在我身边安了人?”
“谈不上,碰巧能使上银子。不过,姐姐也不必费心猜想是谁了,她一早就出宫了。”蕊仪把茶盏捧到她面前,又取了勺子喂到她唇边,“怎么?姐姐送我的药不合吃,还不让我送回来了?那么珍贵的楼兰秘药,糟蹋了多可惜。”
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敏舒颤抖着推开她,重重地喘着粗气。蕊仪淡淡地看着她,不见得意之色,但也没有忧心,“原把姐姐比班姬,没想到姐姐只有才情似她,心思却完全不能想比。”
微微湿润了的唇轻轻一动,传出一声冷笑,敏舒目光慢慢和缓下来,化作无奈和悲凉,看着蕊仪倒像是可怜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除非你有本事永远做黄雀,否则又何必急着锋芒毕露?”
“难不成要像你一样?”蕊仪叹道,她不是不怕梓娇回过神来明白她的算计,只是比起宋可卿,她宁愿冒这个险。而且若她能将宋可卿入宫之事阻于无形,相信梓娇也不会怪她。
又是一声冷笑,敏舒轻轻闭上眼睛,“即使让梓娇随驾,以她的身子,别说短短几个月,就是一两年,也很难再有子嗣,让她遂了心愿又如何?倒是你,急着抓住这几个月,别说未必能怀上子嗣,就算真的有了,你得罪了她,就真能保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若是我生下来了呢?”蕊仪抿唇,她赌的不过是宋可卿和怀有身孕的机会,可这二者都太不确定了。
“生下来了,一样还有皇长子,就算你没有争位之心,难保别人不会这么想。皇上不会许诺了你什么吧?只有你才会相信。”敏舒翻了个身,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均匀,像是睡着了。
蕊仪在床前又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本来熟练的公布慢慢变得有些踉跄。她恍恍惚惚地听到福儿跟她说了什么,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在意。难道那只是存勖随口说来的甜言蜜语?她知道那些话即使出自真心,将来也未必能够实现,可是她仍然渴求他的真心,哪怕只有那话说出口的一刻。
耀眼的阳光照在地上,返照到眼中,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蕊仪一不留心被前面的琉璃宫灯罩子晃了眼睛,她闭上眼缓解了一下疼痛,望向身后的集仙殿,依然优美如画,仿佛众仙随时都会降临。她看向自己隐隐绣着水波云朵的裙摆在光下闪着光彩,拖在地上宛如流转起来。她这一行,若是能像云水流转般顺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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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存勖御驾起行,应天门外百官分列送行。李存勖将刘茂托付给李绍宏,披甲上马,郭崇韬紧随在后,后又有各将领数名。军士列行两旁,御驾一过便依序跟上,浩浩汤汤,好不雄壮。
女眷只有两驾马车,都随行在最后,一辆是蕊仪的,另一辆则坐着几个丫鬟和粗使婆子。尚未轮到马车起行,蕊仪一行在二道隔城处拜别梓娇。梓娇一身端庄丽服,站得端端正正的,受了蕊仪三拜。她笑中似是不舍,又似有些懊恼,“妹妹此次随驾,定要用心伺候皇上,劝皇上保重龙体。妹妹虽然出了宫,但也定要牢记宫规,切不可学褒姒、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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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遣送(上)
女眷只有两驾马车,都随行在最后,一辆是蕊仪的,另一辆则坐着几个丫鬟和粗使婆子。尚未轮到马车起行,蕊仪一行在二道隔城处拜别梓娇。梓娇一身端庄丽服,站得端端正正的,受了蕊仪三拜。她笑中似是不舍,又似有些懊恼,“妹妹此次随驾,定要用心伺候皇上,劝皇上保重龙体。妹妹虽然出了宫,但也定要牢记宫规,切不可学褒姒、妲己。”
“臣妾谨记教诲。”这番话说得重了些,蕊仪察觉到她的怒意,知道她还在为不能随驾懊恼,又是深深地一拜。
要说萱娘是个谨慎的,怎么那么巧就冲撞了茂儿?梓娇直犯嘀咕,可毕竟只是猜测,找不出确实的迹象。见蕊仪在众人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心里的气出了半口,“萱娘身上有伤,福儿又小,恐怕无法伺候妹妹周全,但又不能多带服侍的人,就让你妹子多照应你些吧。”
“是。”蕊仪笑应了,回头看了蕊瑶一眼。本来已经借存勖之口回了蕊瑶,不想昨日梓娇又令蕊瑶随行,想必梓娇对她的心思知道一些,只是不知梓娇和蕊瑶之间是否有了勾连。
又寒暄了几句,蕊仪上了马车,既然有蕊瑶随行,萱娘和福儿自然就要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了,蕊仪想来不觉气闷,不知一路上蕊瑶又会如何聒噪。
“二姐可是生我的气了?二姐不理我,谁让你总跟个醋坛子似的。”蕊瑶小声埋怨,把玩着手中的花鸟团扇。
蕊瑶从前那般厌恶梓娇,跟梓娇说句话都仿佛降低了她的身份似的,如今低了头,想必是抱定了决心。蕊仪心中凝重,她不是一定要阻拦蕊瑶,只是想让蕊瑶能多体谅她一点。她也不是不许存勖纳新妃,只是希望他能多想想她。她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也不可能贪心。
“皇上发了话,我还能反驳不成?何况你一个姑娘家,不明不白地跟来,坏了名节,将来晋封便难得高位。”蕊仪无奈地道,看看她,也不知她这横冲直撞地胆气像谁,“说我是醋坛子,你去找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醋坛子。你道她真心帮你?连一个蓝才女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你?”
“我也没真信她,不过是多跟她说了几句话。谁让你明明一直答应为我寻机会,却一直没有动静?”蕊瑶隐含怒容的脸生气十足,双眸如星似月,她哪里不明白了?不过气蕊仪不帮她这个妹妹罢了。
蕊仪尴尬地笑了笑,抑制住隐隐的愧疚,“本想着皇上凯旋之后,大选妃嫔的时候,为你求个封位。既名正言顺,又盛大隆重,难道不比随随便便的好?”
“我才不在乎这些。”蕊瑶微微撇嘴,蕊仪就是太注重这些虚无的东西,才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而且要是我先一步得了封位,说不定她们就不用进宫了。”
“那里面可是有郭大人的侄女,真不知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像谁!”蕊仪叹了一声,喃喃地轻道,“有你也好,就像大姐说过的,守望相助。”
五日后,大军暂时安营扎寨,以根据梁军动向做出新的部署。郭崇韬一夜无眠,看着布军图想出一道良策,一大早便来到中军大帐。侍卫将大帐掀开,郭崇韬刚探进半个身子,就看见李存勖正在沙盘上指点布局。
李存勖一抬头,示意他不必跪拜行礼,声音略有些疲惫:“今年收成不佳,军粮补给恐怕难以续接,必须速战速决。”
“臣已有一策。”郭崇韬上前,指着沙盘上的军马铁塑,“如今段凝领梁军精锐屯于我君南侧以卫梁都,王彦章帅小部往郓州。可惜朱友贞将他二人放错了位置,段凝此人擅权谋,却不擅领兵,得到主帅的位置不过是挑起了朱友贞对王彦章的猜忌。此次他令王彦章往郓州,打着招降的旗号,是想挑起陛下对大将军的猜疑,再一举夺下郓州,乱了我军的部署。可是段凝又怕王彦章夺了头功,并不会让人驰援,所以臣想令申王李存渥把守魏州,应付段凝……”
“令魏崇城坚守杨刘,拖住他们。颁旨大将军李嗣源,尽述朕之信任,安定郓州军心。而朕则领一只中军,过汴州到大梁,生擒朱友贞!”李存勖颔首,不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攻克汴州。
郭崇韬拱手笑道,“原来陛下早有此计,如此汴州的梁军少不得要倒戈投向陛下,半月之间天下可大定!”
“若非卿之策,朕也不能下定决心。”李存勖拊掌大笑道,目中寒芒逼人,“古来胜者王侯败者寇,如今胜了便可天下大定,败了不过一个俘虏,爱卿速去部署。”
“皇上,昭仪娘娘求见,给皇上送了些清粥点心。”赵喜义在帐外禀报道。
李存勖正欲拾笔而书,闻言顿住了,他奇袭汴州,兵贵神速,就是人马也只能带少数精锐,女眷自是不能随行的。这样以来,他就必须先将蕊仪送走。他浓眉微锁,是李嗣源还是李存渥?
“见过皇上。”蕊仪端着漆盘,微微福了福,从郭崇韬身边走过,半眼也没看向他,“臣妾让人给皇上熬了些红薯粥,做了些金桔饼,皇上尝尝,可还顺口?”
李存勖颔首,看向赵喜义,“给郭大人一些。”
郭崇韬连忙谢恩,赵喜义命人拿了碗碟过来。中军大帐岂是女子久留之地,蕊仪笑笑正欲退出,却被李存勖叫住,“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明日便启程去魏州。魏州尚算安定,又有存渥驻守,你一去,朕也可没有后顾之忧。”
不是商量,而是旨意,难不成他打算孤军深入?蕊仪不禁担心,可又知道这时候劝阻倒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了。在政事上存勖或许会听些劝解,可一到用兵,他所信的唯有自己和一两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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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遣送(下)
不是商量,而是旨意,难不成他打算孤军深入?蕊仪不禁担心,可又知道这时候劝阻倒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了。在政事上存勖或许会听些劝解,可一到用兵,他所信的唯有自己和一两人矣。
“臣妾遵旨。”蕊仪大方得体地道,只要他平平安安地凯旋,回程时仍然还有机会,“臣妾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臣妾会日夜为皇上祈福,也会为皇上照顾好皇弟。”
单薄的背影在转身时更显萧索,李存勖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心疼,伸手想要捉住她的衣袖,想同她解释。郭崇韬的声音在身后适时响起,他缩回手,顺势抚上高几上的奏折,拿了起来,把抬手的意图掩了个干净。
“赵喜义,你现在就去安排,让……”李存勖犹豫了一下,李存渥为魏州主将,不可轻离,只能让他来迎了,“让李继岌出城一百里相迎。”
啪嗒一声脆响,筷子从手中滑落落在白瓷盘上,郭崇韬匆忙重新拾箸,装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