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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没用过早膳吧?本宫让萱娘为夫人收拾了住处,夫人先去歇歇,回头本宫让她们送膳食、衣裳过去,夫人只管把这里当作扬州老宅。”蕊仪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多年不见,说起话来自然生疏,郑夫人正想找个台阶下,一听之下立刻起身谢恩,“奴婢谢娘娘恩典,娘娘不必挂心奴婢,奴婢身子骨健壮,还能给娘娘捉鱼,做桂花鱼吃。”
“那本宫就等着尝夫人的手艺了。”蕊仪被她逗笑了,郑夫人是怕离开了扬州,找不到自个儿的位置呢。她唤人送郑夫人回房,远远的听见郑夫人跟小宫女说扬州的小食零嘴,大概还把随身带的送了一些给她们。
这是个闲不住又爱热闹的人,让萱娘看着她是对的,蕊仪暗嘱。刚才的试探也太过明显,以后再想知道祖宅的事,得托萱娘或满月之口。
蕊仪推开书案旁的小窗,那里是一片青竹,长得并不好,甚至有些枯黄。她不停地回想着郑夫人和李存勖的话,再三的两相比较化作一声长叹。郑夫人没有理由撒谎,韩蕊仪和存勖之间连熟识都算不上。骗了她的是存勖,他口中的那些过往很可能都是编造的。
只是编造这些是为了她,还是旁的什么?他大可不必如此,他为王为帝,对一个女人的喜恶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旧谜未解,新谜又生,那位差点与存勖结成连理的姑娘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仿佛站在大雾弥漫的湖旁,想要拨开迷雾,却无法在湖面上站立,在湖面的中心隐约还有另一样东西,那是宋可卿的话。
“可是他身上有太多的谜,他会整整一夜望着一个破败的宅院……”
“好像他们也是魏州的,娘娘以后去魏州可以打听一下……”郑夫人的话好像搭起了一座浮桥,直直地通向了那里。那真的是一场瘟疫么?如果不是,是韩家所为,还是……
还有一事尚待解决,而且已经迫在眉睫。蕊仪努力摒除思绪,打起精神往平都的洛梨馆而去。洛梨馆遍值梨树,是之前这里的主人留下的。其他入住郓州府的人大体革旧置新,或是干脆按各自的喜好重新张罗,而平都向来平和简朴,梨园梨花又恰恰和了她的喜好,就硬是半点不变的保留了下来。加上匠人的精心照料,竟比原来更好了。
不过蕊仪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蕊仪冷着脸,平都的贴身丫鬟韫杏见了担忧地望着平都,不知如何是好。平都正坐在小桌旁缝一件男子的中衣,神情专注,娴熟、温柔的动作使一种独特的娇柔油然而生。她笑了笑,起身迎了过来,“娘娘有事只管唤我过去,娘娘亲自来倒是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韫杏,给娘娘煮一壶我亲自配的梨花茶来。”
“亲手缝制衣衫,亲自晾晒花茶,听说还洗手做汤羹。既然夫人是如此贤惠的妙人,又怎会做出如此让人不齿的事?夫人跟踪本宫,还留了门,实在算不上聪明。也许,是夫人不常为此道?”蕊仪冷冷一笑,这儿只有她们二人,用不着再维持面上的体面。
平都微微一笑,轻点了头,“是我的人疏忽了,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无心之过就当作有意为之好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赌气
平都微微一笑,轻点了头,“是我的人疏忽了,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无心之过就当作有意为之好了。”
“夫人见我找到这里来很高兴么?先把本宫带到郓州,又偷换我的信,夫人不妨开门见山地告诉本宫,你到底意欲何为?”蕊仪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一边嘴角微微上挑,她冷笑着猜测,“夫人若想以宋军师离间本宫与皇上,那大可不必。一来本宫入晋王府前,就对宋军师的事有所耳闻,虽然不能泰然处之,但也能心平气和。二来本宫可以诚心诚意地告诉夫人,大将军的心早已不在本宫身上,夫人不必为了一时畅快而大费周章。”
平都没有想到偷换书信的事已经露了底,有些惊讶,停住的笑有些尴尬,“我与皇兄几月不见,甚是想念,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早些见到皇兄。何况皇兄孤军深入,以身犯险,只为了一个朱友贞,实在不值,不如早日班师回朝。”
这件事应该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蕊仪不禁生疑,嗣源不会跟平都说这些,难道平都在存勖身边安了眼线,她的目标是存勖!不可能,平都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依仗着存勖,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夫人运筹帷幄好不机敏,大将军娶了位好夫人,想必夫人与大将军如传言般琴瑟和鸣。”蕊仪笑了笑,平都流转的眼波让她微微一动,平都是在乎嗣源的。这就好,要不她的后招又该往哪里着落。
话来得太过突然,平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抿唇一笑,客套地道,“谢娘娘吉言。还请娘娘放心,宋军师来了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款待,一定不会失了礼数。”
“有劳夫人了。”蕊仪冷冰冰地道,真不知道嗣源平素是怎么应付他这位郡主夫人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给宋可卿去信了。来与不来都由宋可卿决定,她相信宋可卿会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毕竟命悬一线的是宋可卿的丈夫,而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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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郓州城内外一切如常,只在夜色刚褪时响过一阵马蹄声。郓州府内外由捧圣军接管,李存勖悄然入府,大将军李嗣源和其家眷暂仍居府内西院。府中上下尽管已做足了接驾的准备,但真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仍然颇显忙乱。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府外又来了一人一马。
宋可卿一袭蓝衣,仰头在马上打量着郓州府的匾额,略显沧桑地微微一笑,正要下马,已有人认出了她。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原先是军中的人,如今已进了捧圣军。她摆了摆手,不欲多言,如今与她扯上关系不一定是好事:“替我通传昭仪娘娘通传。”
兵士显然不适应她过于简洁的言语,点点头,跑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府门大开,他身后还跟着萱娘和韫杏。萱娘看了看她,客气地笑道,“是宋军师啊,娘娘和夫人久候了,请随奴婢来。娘娘和夫人昨日就命奴婢们收拾了南院,军师看看,还缺什么,只管跟奴婢和韫杏说。”
韫杏在一旁附和着,宋可卿不置可否,道了谢,跟她们进去安置。她处之泰然,似是不知郓州府是牢笼,仿佛回家一般。萱娘和韫杏暗暗惊奇赞叹,尤其是萱娘,回想起蕊仪的话,面对宋可卿竟生出些敬意。
宋可卿一安置好就到东院求见李存勖和蕊仪,蕊仪打从得知宋可卿到来的消息就开始坐立不安,她借着看花看鸟在廊子里踱来踱去。她不着痕迹地从窗缝门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李存勖早上更衣后就一直在批阅奏折。
刚才报信的人来了,她刻意让来人大声回话,话毕,他仍然在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心知不好,他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就越说明事情严重。
萱娘跟蕊仪耳语了几句,蕊仪侧倚在门边向里看了看,进屋时刻意让钗环弄出些响动,见他仍没有抬头,她只能主动开口,“皇上,宋军师求见。”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她又故意絮絮叨叨地道,“臣妾将宋军师安置在了南院,一应陈设用度还有伺候的人也都吩咐了,不知皇上可还有……”
“不见。”李存勖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手中的奏折,“她来了,你倒是一点不在乎,朕不信没有人在你面前说起她。”
蕊仪僵在原地,一下子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她就是太在乎了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趁他不注意,她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人是他让她找来的,现在说不见的又是他,这不是让她夹在他和宋可卿中间里外不是人么?
“皇上既然知道,就不该让臣妾去回这句话。”蕊仪一开口才惊觉自己话里带了怒气。
李存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口气淡淡的,“你且去与她说说话,说朕过些日子再见她。”
是欲擒故纵么?蕊仪惨然一笑,霎时明白了他刻意别开的眼眸意味着什么,“那宋军师可否在府中走动?要不要避开北院?她要见王将军怎么办?”她赌气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连月的压抑终于得到了某种宣泄。
语气中暗藏的挑衅和嘲讽让李存勖不觉扬眉,可那亲乡情怯的感觉让他来不及多想,“随她的意,不过暂时不要让她见王彦章,最多只让他们说几句话。她一向聪慧机敏,你多留心,别着了她的套。”
着了宋可卿的套,赌气是么?他以前怕是着了套,宋可卿才得以和王彦章远走高飞。越是冷漠,越是孩子气,就越是在乎。蕊仪恨恨地咬唇,没有依礼告退,赌气扭头就走。
把他心尖尖上的人交到她手上,是吃准了她不敢让宋可卿有丝毫闪失么,还是想坐山观虎斗,让她这个昭仪使尽脸色,再让宋可卿卑躬屈膝地来求他?蕊仪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强自稳了稳心神,要是后者,她要让他失望了,她偏偏就是个大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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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是韩家扬州老宅一个管事,真正的韩蕊仪十岁以前是生活在扬州老宅的,郑夫人照顾过她……蕊仪找她是想知道李存勖之前跟她说他们小时候很熟是不是真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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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院外宋可卿在阶下已等候多时,早已料到会受到冷遇,此时自然没有忐忑不安。见出来回话的是蕊仪,她微微掀唇而笑,好歹出来的不是无名之辈。
“宋军师久等了。”蕊仪笑了笑,等着看宋可卿的反应,“皇上还在批阅奏折,晚些时候又要召诸位将军议事,怕是这几日都无暇见宋军师,还请宋军师体谅。”
“没成为阶下囚已是万幸,我还该有什么奢望?”宋可卿自嘲道,并不纠缠,跟着蕊仪朝园子走去。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宋军师不愧为女中豪杰,让我好生敬佩。若是易地而处,我必已慌做一团,断不能像军师这般冷静。”蕊仪并不是看不出她眉宇间淡淡的愁绪,只是觉得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假山林,“过了这里就是北院,你的夫君就在那里。皇上虽没开口让你们见面,但在外面说上几句话,倒是允了。”
“他一定没让你们省心。”宋可卿苦笑,依贤明的牛脾气,一定闹得看守之人不得安宁。
蕊仪比她笑得更苦,摇了摇头,“砸坏了不少古玩陈设,偏偏陛下和大将军吩咐不管什么都要给最好的,于是他砸一件,就补一件。再这样下去,军饷都要被王将军砸光了。”
“他是不肯降的,还巴不得有人给他一刀,来个痛快。”宋可卿撇撇嘴,照此说贤明应无大碍,当下放心了不少。
蕊仪看向她,试探道,“为何不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友贞早已不信任他,赵岩一党又处处掣肘,你们想要平定天下的宏图之志不可能再实现。为何不索性归顺了皇上?他一定会重用王将军。”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何况你该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宋可卿凝眉看她,轻问,“你真的希望我留下?”
是不想,可是若能因此为存勖得一忠臣良将也值得。蕊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