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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退了一步,忽地又想道:“他不是孙大猴子,他是一位驸马,是皇亲国戚!”他很自然地就抬起手,腰也微微下弯,想给房遗爱行个礼。可手刚抬起来,笼子里的大雁嘎嘎叫了两声,一下子就把他给唤醒了!
他不需要给房遗爱行礼!房遗爱是驸马,那又能咋地,论官职,论爵位,他可比房遗爱大上好几级呢。房驸马这辈子都别想追得上他!
王平安脑袋一清醒,立时便把腰挺直了,冲房遗爱点了点头,道:“房兄,你也在啊!”
他一把腰挺直,房遗爱立马儿就把腰弯下去了,礼数周全地给王平安躬身行礼,笑道:“无病,别来无恙乎?”
王平安单手抚胸,用了草原上的礼节,也笑道:“既叫无病,岂能有恙!房兄,多日不见,你仍是风采依旧啊!”
房遗爱直起腰来,道:“无病你更是光采照人啊!”
他俩一说话,把小孩儿给凉到一边了,看来这孩子不是房遗爱的,而且不见得是位王子,否则房遗爱哪可能敢凉他。
这时里面又快步出来几人,领头的是名宫装妇人,衣饰华贵,她一跑出来,便叫道:“统儿统儿,你怎么啦,可不要吓娘亲啊!”
这宫装妇人的后面,跟着一个很是文弱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微胖。文质彬彬的,脸上也有焦急之色,见宫装妇人去抱小孩儿,他的手臂微微伸出,但见小孩儿没事,便又放下,脸上的焦急之色稍减,这才转头来看王平安。
王平安察言观色,心中明白这二人是对夫妻,想必是公主和驸马,这小孩儿是他们的孩子,并非王子。
他俩之后,跟着柴令武。柴令武出来见到王平安,和房遗爱的表情一模一样,叫道:“无病,好久不见,一向可好!”说着话,也给王平安行下礼去。
王平安冲他笑道:“柴兄,你年轻了不少啊,要是这般下去,怕不用再过几年。我就得管你叫柴弟了!”
柴令武笑道:“现在叫也不妨啊,无病兄!”
李伊人伴在宫装妇人之侧,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打招呼,而房遗爱和柴令武这两个平常眼高于顶的家伙,此时竟使足了力气,和王平安亲热地说话,大有拍马屁的嫌疑,忍不住撇了撇嘴。
宫装妇人见儿子没事,这才放下心,又见李伊人撇嘴,便看向王平安,笑道:“你就是王平安?”
王平安忙道:“是,臣正是王平安!”他可以大大咧咧地受房遗爱和柴令武的礼,但却得给这个妇人行礼了,应该是位公主吧!
他一手提雁笼,一手撩起袍角,就想给这宫装妇人跪下行礼。
刚刚有这么个动作,这宫装妇人便道:“别别,我可受不起你的礼,你可别给我跪!”说着话,她笑了,转头去看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作势要扶。
王平安忽然想起长孙夫妇提醒他的话,进了宫后,不要见人就拜,宫里的人不见得都能受得起他的大礼的。中年男子一作势伸手,他也便顺势不跪了!
柴令武笑道:“无病兄,大家认得你。你还不认得大家。来来来,我来给介绍。这位是南平公主姐姐,这位是姐夫刘玄意。”
房遗爱在旁补充道:“咱们刘姐夫乃是渝国公,刘老公爷的长子,也是你我的好哥哥!”
他两人言谈之中,殊少恭敬,又再上他俩对那小孩儿假惺惺的态度,可以推断出,南平公主并不得宠,而这个刘玄意爵位虽高,可在各驸马里,估计也是个靠边站的!
王平安上哪儿知道刘老公爷是谁去,连南平公主这个名号,他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他满脸惊喜地道:“哎呀,原来您便是南平公主,早闻公主娴熟,臣早想一见,只是寻不到机会。”
他又转脸冲刘玄意道:“刘兄,您是刘老公爷的长子,刘老公爷可是下官最钦佩的人之一。下官也早就想见您一面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嘴上说的亲热,他心里却想:“刘老公爷,哪个刘老公爷?”
刘玄意和南平公主,确实是挺不得宠的,别人从来也没对他们有多重视过,见王平安这般惊喜交加,又说钦佩刘老公爷,他俩竟然一起信以为真,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对王平安的态度也立时亲热起来。
南平公主是改嫁的,最先嫁的是南城县男爵王敬直。王敬直受了前太子李承乾的牵连,被流放到了岭南,南平公主便与他断绝了夫妻关系,改嫁给刘玄意。公主改嫁在唐朝很普通,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刘玄意并非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他是刘政会的儿子,刘政会挺厉害的,天下大乱时敢跟刘武周叫板,但不意味着他儿子有多厉害。事实上刘玄意在李世民时代啥也不是,仅有个驸马都尉的官职,一直到了李治时代,才得了个汝州刺史的官当。
驸马都尉这个官职,在沙州大都督的面前,那只能是王平安坐着他站着,甚至王平安的下属坐着,他都得站着。王平安给他们两口子行礼,就算他们按道理可以受,却也没有胆量去受!
他们这边正客气着呢,李治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怎么了,统儿他跌……无病,你来啦!”
李治大笑着,跑到了王平安的跟前,一把抱住他,叫道:“无病,你可想煞孤了,终于回来了,以后可别再出远门了,孤一日不见你,心里就不舒服!”
他刚出来就见到王平安,话锋转得太快,前一句听着,就象是说:怎么了,统儿他爹无病你来啦!
殿上众人听了,无不咧嘴。可对王平安如此受到李治的宠爱,却也难免羡慕,嫉妒谈不上。他们没资格!
王平安并没给李治行礼,他叫道:“殿下,臣也想你呢,这回从关外,我特地带了好些土产回来,明天就给你送来……哎呀,要不明天有了空闲,你和臣一起出去玩吧,去臣那里,咱们烤肉串吃!”
李治叫道:“好啊好啊,孤好久没出宫消遣了,你回来正好,明天咱们就玩去!”
房遗爱在旁边道:“带,那个也带臣一个呗!”
柴令武也叫道:“两个,带两个,别把臣忘了呀!”
刘玄意嘴唇动了动,没好意思说话,李治对他向来一般般,关系不够亲厚,他也不好意思凑这个热闹,只好在旁边陪笑。
李治见王平安提着雁笼,笑道:“这对大雁是你在城外打的?这时节怕是打不到大雁吧!”
王平安举起雁笼,道:“是长孙大人给臣准备的,臣便就带来了,送给殿下。”
李治笑道:“送孤干嘛,孤可不要!”说着话,他笑眯眯地看向李伊人。
李伊人小脸儿一红,道:“你们哪,只顾着在这里说话,却不父皇寂寞,让他老人家在里面等你们!”
李治笑道:“哟哟哟,说我们不进去陪父皇,就好象你一直在里面陪着似的!”他拉起王平安的手,带着他一起向后殿走去。
房遗爱却道:“衡山,我们哪有不陪父皇,不是担心统儿出事吗,这才一起出来查看的!”
柴今武道:“是啊,我们可是关心小统的,刘兄你说是吧!”
刘玄意忙道:“是是,正是如此,衡山不要着恼!”
李伊人不理会他们,陪着南平公主一起也向后殿走去。
快进后殿之前,王平安回过头,看向李伊人,他刚才没和李伊人怎么说话,实在忍不住了,回头看她。
李伊人冲他展颜一笑,旁边的南平公主却道:“小妹,他冲你笑呢!”
李伊人却捏了捏小孩儿的脸蛋,笑道:“他是冲统儿笑呢!”
王平安心头砰砰,感觉有点躁热,跟着李治进入后殿。一进后殿,他立时心中惊呼,怎么这许多的人!
后殿里坐着足足有一百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围着一张张的桌子,都在说笑玩乐,而李世民坐在正前方,由史忠臣陪着,提笔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李治领了王平安进来,殿内慢慢的安静下来,都看向王平安,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嫔妃,李世民和李治的都有,剩下的便是王爷王妃,还有公主驸马,都是李世民的家人。
人群里的李恪站起身来,大声道:“无病,你来了!”
王平安忙冲他点头,却没敢直接上前,手提雁笼,到了李世民的跟前,道:“臣王平安拜见皇上……皇上,您过年好啊?”
李世民抬头看向王平安,微微怔了一下,过年之际,来给他拜年的人无数,但他什么好听的吉利话都听过了,却唯独没人上来就问他,您过年好啊?
他点点头,嗯了声,道:“好!”
殿内众人也都是一愣,您过年好啊?这怎么个问法儿啊,太那个……俗了吧,可皇上却没生气,还真的回答了个好字,倒也奇了!
王平安忙道:“皇上的话便是金口玉言,皇上说好,那就一切都好,新的一年里,我大唐人人遇喜,事事见好!”
殿内众人心里一起喝采,好,这马屁拍得响亮之极,简直就是感天动地,直冲云霄!他们这么多人给皇帝来拜年,马屁无数,却唯独王平安拍得最响,最出彩!
李世民笑了,这孩子挺会说话的呀!他用手里的笔指了指王平安,道:“你带来了什么?”
王平安看了眼史忠臣之后,高高举起雁笼,道:“回皇上的话,白天臣正待离宫,走到承天门,忽见天上飞来这对大雁,盘旋在皇上告天之地,久久不肯离去,臣便想长安冬天寒冷,这对大雁为何不南飞,而留在了长安,又在皇上站立过的地方盘旋。想了好久,这才想明白了!”
李世民哦了声,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
王平安道:“臣想明白了,这对大雁之所以不往南飞,是因为舍不得皇上啊,您是千古明君,泽被苍生,而这对大雁岂不正是苍生之一,它们感念皇上的恩德,所以不愿离去。臣向它们招手,它们便落了下来,向臣鸣叫,臣了解它们的心意,特地将它们带来,献于皇上!”
说着话,他晃了晃手里的雁笼,里面那两只大雁嘎嘎叫了起来,特别配合,应景儿到了十足!
殿内众人差点没鼓起掌来,这马屁拍的,简直是绝响啊,头一回见着有这么个拍马屁法的,太精采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朕还没法将这两只大雁给蒸了呢,否则岂不是要愧对这双良禽!”
史忠臣走下来,接过雁笼,笑道:“皇上,要不要老奴这就将它们放了?”
李世民摆手道:“养到花园里吧,这时节它们也飞不去南方了!”说着,他看向小女儿李伊人。
皇帝的目光一动,殿上众人的目光跟着动,也一起看向了小公主。李伊人脸红得和王平安的袍子似的,她抱过小孩儿,不停地哄着,借此遮羞。
殿上一片静悄悄,大雁都送来了,皇上也收了,现在应该说点啥了吧!
李治也挺兴奋的,看了看王平安,又看了看李伊人,等着父皇发话。
大家都等着,可李世民却偏偏不说儿女之事,他摇了摇手中的毛笔,道:“朕正在写桃符,新年了,自然要换新桃符,可一时却没想不出什么好的句子来。王平安,你一直自吹自己是长安第一才子,不如替朕想两句。嗯,就以你今晚来这里为题目吧,好生吹吹你自己!”
桃符,也就是后世的春联,这时代是用桃木所做,所以叫桃符,以后变成用纸,便叫做春贴纸,再以后就叫春联了。
殿上众人心想:“这个题目可不好应答啊,皇上让你吹自己,可你也不能真的吹啊,可题目却是要你自吹,看你怎么好意思!”
王平安心想:“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