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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白天去了趟甘露殿,给李世民请安,陪了父皇半天,尽了孝道,晚上便回了丽正殿,吃过晚饭后,天色一黑,他就遣走内侍,还找了个活儿给史爱国去做,把人都支走,他便偷偷地从小门溜到了丽夏殿,假装要夜观牡丹,而武媚娘“正好”在辛勤地劳动,在夜种牡丹,他俩一见面,就双双进到屋子里了。
此时的李治,手里拿着块玉板,站在武媚娘的身前,笑道:“这怎么能是做梦呢,又没睡觉,咱俩都醒着呢呀!”
武媚娘摇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刮过痧呀,根本就不懂怎么个刮法。听你刚刚说的,又那么多要忌讳的地方,也实在太难了些,我实在是没法一下子就学会。”
李治笑嘻嘻地道:“我也没有立即学会呀,手法还很生殊,所以这才要多多练习。史爱国有事不在,我找不到人试手,又信不过别人,所以这才来找媚娘的呀!”
武媚娘咦了声,道:“刚才不是你要教我,让我给你刮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你拿我做练习,那不变成你给我刮了吗?”
李治呃了声,道:“是啊,那个……对啊,媚娘真聪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听明白了。”
他一晃玉板,笑道:“我呢要去给父皇刮痧,怕父皇会有不适之感,所以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先身同感受一番,先知道会有什么不适,这才好避免,才好为父皇刮痧。”
武媚娘嗯了声,道:“那就是我给你刮呗。可是,真的很难学啊,我怕学不好,把你给刮不适了呀!”
李治道:“没关系,我不怕不适的,却怕媚娘累着。所以呢,你给我刮完之后,我再给你刮,如此一来,你不也能解解乏么。我可听史爱国说了,刮痧之后,全身舒服得很,睡觉也睡得香甜。”
“你怕我累着啊!”武媚娘温声说着话,妩媚一笑。
这一笑,直把李治笑得全身瘫软,浑身火热,他道:“媚娘,你的屋子里真是热啊!不过热些好,热些才能刮痧啊,冷是不行的。”说着话,他就要脱衣服。
武媚娘大急,忙道:“别别,真的要刮啊!这是宫里,被人看到可怎么办?”她连忙伸手去阻止李治,不让他脱衣服。
李治却反手抓住她的手,笑道:“宫里又能如何,现在天晚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武媚娘道:“那可没准,宫里的事,谁能说得准啊!”
李治抓着她的手,两只手都抓住了,不肯放开,得意地道:“我就能说得准,我说没人来,就不会有人来,要是真有人来了,我就把这瓶刮痧油给喝了……”
话音尚未落地,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就听有人说道:“媚娘住在这里,她怎么住在这里呢?哦,屋子里亮着灯呢!”声音耳熟之极,不是别人,正是小公主李伊人!
李治立即松开了武媚娘,差点儿瘫软,不是幸福的瘫软,而是惊骇得要瘫软!
武媚娘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万没想到,这么晚了李伊人竟然会找来!
两人只一愣神,立即都反应过来,得躲呀,这里不是丽正殿,李治吆喝一声,谁都不敢进来,这里是武媚娘的屋子,武媚娘吆喝起来,没有谁会听的,小公主更是不会听的,该进来还得进来!
李治焦急万分,不知该躲到哪里,屋子里倒是有个大柜子,他就想躲进柜子里去!
可武媚娘一把拉住他,那柜子可躲不得,里面全是东西,人进去是没关系,可柜门却关不上的!
紧急关头,哪还管得了许多,武媚娘一指床下,示意李治钻进去!李治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撩开被单,钻到了床底下!
武媚娘是奴婢阶层,她的床自然不可能太过讲究,四周无围,俗称四面床,床顶更没有“承尘”,也就是没有床盖子。但好在为了防潮,床底下是空的,但就算是空的,离地的高度也很低。
李治钻到床底下,头上就是木板,而身下就是砖地,砖地冰冷,而且由于床的高度低,所以他连动都没法动,只能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武媚娘放下被单,还没等她收拾一下,就听外面有人道:“媚娘,开门,是我。”
小公主半夜来访,武媚娘不出去迎接没关系,可要是对她说:“我睡下了,有事你明天再来吧!”这就不行了,与身份不合,就算是睡下了,517Ζ也等穿衣服开门。
武媚娘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叫了声:“来,来了!”她转过身,慢慢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武媚娘差点吓得坐到地上,就见外面站着两排的宫女,都提着灯笼,而中间是几个小宦官抬着一乘小辇,李伊人拿着手炉,坐在辇上。
见武媚娘来开门,李伊人笑道:“媚娘,你怎么住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住在殿里呢,殿里多暖和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太子刮不成,公主刮得成
武媚娘全身发抖。看上去颇有些被冻得哆嗦的样子。她道:“奴婢,奴婢喜欢清静,而且这里出门就是牡丹园,正好方便奴婢照顾花木。”
李伊人笑道:“媚娘,你真的是个好……好喜欢牡丹的人啊,连住处都离牡丹这么近。”
她本来顺嘴就想说,媚娘,你真是个好奴婢!幸亏转得快,要不然就说出来了,她再不明白世事,也知道这句话有点伤自尊,虽然武媚娘确实是个奴婢,可人家好歹也是王平安的外甥女呢!
话转得太快,未免生硬,武媚娘自然听得出来,在自尊心上小小的受了下刺激。可她是没办法的,虽然出身官宦人家,但她现在确实是个奴婢,就算是李伊人把话说出来,也是没有说错的。
李伊人看她的表情不自然,心里头有点后悔。自己咋这么不会说话呢!她从小辇上下来,来到武媚娘的身前,很是亲近地道:“咱们进屋去吧,媚娘你穿得少,可别着凉了。”
不但话说得亲热,她还把手里的小手炉塞到了武媚娘的手里,让武媚娘取暖。
身后伺候着的宫女和小宦官,无不艳羡,这个武媚娘有个好舅舅,便这么的吃香,不但大总管照顾她,就连小公主都对她这么好,将小手炉塞给她,这个小手炉可是皇上赐给小公主的,珍贵无比之物。
要换在平时,李伊人这么刻意地对她好,甚至都有了些讨好的意思,而宫女和小宦官又都满眼的羡慕嫉妒恨,那武媚娘非骄傲得不行,乐得嘴都合不拢。可现在她半点得意的心情都没有,反而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冰冰凉,害怕啊!
武媚娘手里捧着小手炉,声音发颤地道:“公主殿下,奴婢的屋子简陋,而且冷得很……”
“冷?哎呀。不能冷啊,万万不能冷,必须要暖和才行!”李伊人说着话,径直进了屋子,她见屋里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小火炉子,她是从外面进来的,外面冷而屋里有火炉子,所以感觉不算是太冷。
可是,李伊人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和李治一样,都是来找武媚娘刮痧的。既然是刮痧,屋子里就不能冷,这可是王平安特地嘱咐的事情。
回过头,李伊人对外面的人道:“快,多取火炉来,拿到媚娘的屋子里,快些。”
齐声答应,小宦官和宫女们赶紧散开,去找火炉子。
武媚娘把门关上,目光不能自禁地向床下扫了眼。见被单微微晃动,心中叫苦,真不知太子在床底下能不能挺得住,地上多冷呢,别再把他冰得生了病!
李伊人环视屋子,道:“媚娘,这屋子里的物事也太少了,你住在这里可真是受委屈了呀!”
武媚娘忙道:“奴婢不感觉有什么委屈的,习惯了就好。”她看着李伊人,忽然发现小公主在打量屋子的时候,眼睛竟然看到了桌子。
看到了桌子,那倒没什么,屋里总共才有几样家俱,再说桌子就在床边,看屋子哪可能看不到它;但是,桌子上放着一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房里的东西,那是一只玉瓶,是李治带来的刮痧油,刚才李治还说呢,要是有人来,他就把这瓶刮痧油给喝了,结果刚说完,李伊人就来了。李治着急钻床底,忘了收起玉瓶,还放在桌子上。
武媚娘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忽然,李伊人咦了声,道:“这个瓶子好眼熟啊!”她伸手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玉瓶,仔细地看了起来。
脑袋嗡地一声。武媚娘身子晃了晃,心想:“完了,这可让我如何解释?”
就算是李治和李伊人是亲兄妹,关系好到别人没法比的地步,但李治天黑了跑到父皇曾经的才人屋里,还躲到了床底下,就算是傻子都能明白,他俩是个什么关系!
李伊人就算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李治却又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呢,光是靠羞臊,也得把李治羞臊出病来。而由于李治尚未掌权,他还不是皇帝,当了皇帝那情况就是另一种了,可现在他却不是呀,他还没有能力保护武媚娘的!
李伊人现在对她亲热无比,可要是她成为皇家丑闻的主角……那就得看王平安的面子够不够了,估计着是不会够的!
武媚娘深知皇族中人的冷酷无情,亲人之间动手的事还少了吗,何况她一个奴婢,她只有死的份,必会第一时间被灭口,李治顶多掉几滴伤心泪,而李伊人说不定会对王平安说。你的外甥女屋里冷,所以她多升了几炉火,结果呢……着火了!
这种事要换了武媚娘,她一定做得出来,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李伊人,也同样会做得出来!
武媚娘脚一软,竟然慢慢地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李伊人大吃一惊,叫道:“媚娘,媚娘,你怎么啦?”快步上前。扶住武媚娘,把她扶到了床上。
武媚娘哎呦呦,轻声呻吟,脸色苍白,白得犹如纸一般,她心中的恐惧简直难以形容,尤其是在坐到床上后,想到床底下藏着太子,她几乎都有窒息的感觉!
李治在床底下也是魂飞天外,心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小妹千万不要在此多留啊,你说你没事儿的,天都黑了,跑到这里来干嘛呀,难不成晚饭吃得多了吗?
李伊人将武媚娘在床上放好,伸手摸了摸武媚娘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道:“媚娘,你的头不热啊,应该不是受了凉吧?”
武媚娘心想:“我可不能再躺着了,万一她关心起来,打算留着不走,要照顾一下,那我岂不是要糟糕,床底下的太子会更加的糟糕!”
她坐起了身,道:“没事,没事,奴婢没事的,只是刚才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吧!”意思很明显,我睡得太少了,你快点走吧,让我赶紧睡觉吧!
武媚娘要是不说这句,而是说她确实难受,那李伊人极有可能坐一会儿就走了,她是公主,就算是再重视自己未来驸马的外甥女。也没有道理留下来照顾的,顶多是派两个宫女在此照顾。而武媚娘要想打发走宫女,那不比打发走公主,要简单得多么!
可武媚娘情急之下,只说自己是因为觉没睡够,所以才会头晕的,这一下子就说错了,李伊人顿时就乐了!
李伊人哎呀一声,笑道:“原来你是没睡好觉的原故啊,这个简单,这个我能解决!媚娘,你不知道,昨天你舅舅来崇贤馆了,教了我和太子哥哥刮痧。我学得慢,当时没怎么学会,今天白天特地叫了宫中的女医去我那儿,让她们从头到尾的再教,结果她们教了我好多手法呢!”
武媚娘心想:“刮痧?怎么又是刮痧!哎呀,我的舅舅啊,你一教他们兄妹刮痧,结果把他们俩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