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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们上体育课,没想到他也是同时间的体育课。他们班的老师带着他们做准备活动,老师的样子很随便,同学们也是一副懒懒的样子,只是象征性地跟着做动作,大部分都在边做边互相讲话,而他,晏灵,却始终是一个人,不跟人讲话,也没人跟他讲话,就自己在那里跟着动,神色恍惚,思绪和肉身分离,默默地出神。
我看着他,有一种十分揪心的感觉。我当即决定换好篮球服就过去找他,于是马上转身跑到更衣室去。
刚换好衣服,听到后面有声音,我转身,晏灵和项荻居然就出现在了面前。看晏灵一副吃惊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无意闯进来的,不过他吃惊的样子很好玩,每次都让人更想好好地欺负他一把。
他想逃,却被我和项荻逼到角落里。他开始局促不安,一点没有当时面对抢劫犯的淡定从容,这样的他,反而让我觉得更有活着的样子。
然后我们直接向他表白,他的表情一下子精彩了起来,震惊加呆傻,最后是讥嘲。
“你们死心吧,我不可能喜欢你们的。”他回答我们。
死心?老实说,从小到大我想达成的事情,在成功以前都不会死心。所以,我完全不把他的拒绝放在心上,反正这是成功必经的途径。
“算了,让他走吧。”项荻忽然说。
我顿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决定暂时放过这只悬崖上的小羊。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我和项荻便立刻去他的班上找他。他刚好走出教室,仍旧是一个人,不过更奇怪的是,他走的不是去学校食堂的方向,而只是单纯地往楼下走。
我和项荻不解地对望一眼,决定先不叫他,就跟在他后面看他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他走进一楼的卫生间,不多会就提了一小桶水出来,慢慢地朝花圃走去。走到了花圃前,开始用小水勺舀水,然后开始浇花。
我和项荻就在一边傻傻地看着,看他一勺勺地舀水,然后轻轻地浇下去。一桶水见光,又转身回去打了另一桶过来,再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项荻推了我一下,我才从傻愣中回醒过来。
“我去食堂打饭过来。”项荻说。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他快步跑去食堂,我在这里继续留守。饭很快打了回来,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换上轻快的语气,在后面大声地喊晏灵的名字。
他的身子一下子僵硬在那,我和项荻走上去。
“吃吧。”
项荻把食盒递给他,他没接。项荻也没生气,自己打开盒盖,把菜夹了送到他面前,他还是不张嘴。
说实话,要是他知道项荻的为人,想想他那种冷漠如冰的人居然肯帮别人打饭夹菜,简直是佛祖都要吃惊得掉下巴了。
可是等了许久,却是他大声的驱赶:“都说不要吃了,你们快点走开啊!”
项荻站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他的激动一下子平复,强硬的拒绝也有些松动。见状,我忙端起饭盒,夹了菜再送到他嘴边。这一回他听话乖乖地张开嘴吃了进去,只是嚼得很慢很慢,眼神也很分散,看不出在想什么。不过他肯吃就是最好的,我一下一下地给他喂着,不但不烦,反而觉得很满足。
吃着吃着,他忽然开始流泪,我和项荻一下子惊慌失措,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不对。
手忙脚乱地安抚了他半天,他终于慢慢地停止啜泣,最后还对我们说“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回了他一句,心才算回跳到原点上。
再来的一天,我和项荻一致决定展开疯狂的追求战略,也就是不放过晏灵任何的私人时间,当然,在他自己家时除外。
于是这天的一大清早,我和项荻便在晏灵家门口附近碰头,等他出来,然后三人一起上学。
叫住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又僵硬了。我们三言两语跟他解释了意思,然后不理会他愿不愿意,我和项荻便一人一边牵起他的手,三人并行往学校走去。
疯狂战略自然还有后续。到了课间,我们又来骚扰晏灵,他竟然装没听到不理我们,没关系,我们有的是办法叫他出来!项荻立在一边,用眼神鼓励我,然后我开始厚着脸皮,扯开嗓子大声叫晏灵的名字,果然,叫他第三次的时候他就屈服了,虽然给我们的脸色着实不好。
嘻嘻,等他习惯了就会好了……
这样纠缠他直到放学,我们三人自然还是得一块回家的。走到那个岔路口的时候,我和项荻对点一下头,然后就把他硬拉强拽地搬去首饰店。
从首饰店里出来的时候别提有多气了!那混蛋项荻竟然和我选一样的耳钉,那个月亮可是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中的。
“不好意思,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项荻一点也不退让。
“那为什么非要你的钉上面啊?”我气汹汹地问。
“难不成让你的先钉?”
“你——”我气结。
项荻这会跟我辩驳得很凶,丝毫没有往日那种包容豁达的气度。我们一路走一路吵,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晏灵已经走不见了……项荻,都是这个混蛋的错!!
往后的一天,学校事情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搞得我们没什么时间去找晏灵,直到下午放学,我们才获解得到人身自由去找晏灵。
我们奔到门口,刚想叫他,却发现他竟然一个人站在窗边,背对着我们,手里还扶着一支扫把,就那样静静地看窗外夕阳下落的情景。
橙黄色的光辉照耀半个天地,他的侧脸也被染上了淡淡的一层颜色,神情落寞,背影孤单,不知是在可惜还是遗憾什么。
我和项荻看着他,忽然不敢出声惊动他,仿佛一开口,他就会消失不见,像夕阳一样沉落在我们眼前。
我们静静地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景色,三个人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二十六天
项荻
他的侧脸很飘渺,不真实,似乎一碰击碎。
到底,他为什么悲伤……
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觉得他离我真远,是我永远也够不着的距离。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邱野的示意下,那时他在被人围着抢劫。我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他清秀白皙的脸庞,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将要落下来的拳头。
我想是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和邱野都喜欢男生,这一点在我在他都心知肚明。不过我交往过的男生并没有他多,像这种一见钟情的例子更是没有过。
我们过去救他,那个白痴竟敢未经我同意就亲吻他,简直是找死。我一个不爽,下手便凶狠起来,把那些人打得哭爹喊娘。
走上去看他,他很诚挚地向我们鞠躬道谢,不过在邱野问及他名字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我知道他在说谎。
逼问下,终于知道他叫晏灵,名字我也喜欢。虽然性格有些内敛,一看就是朋友不多的人,但心地一定善良,属于纯真型的男孩。
我这个人有点神经质,总觉得世界有点灰暗,阳光不够灿烂,所以我喜欢明亮单纯一点的东西,包括朋友和爱人。因此,这个人,我势必要得到他。
后来发现他没有吃午饭,难怪整个人瘦骨伶仃,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我去打了盒饭给他,他不接。
我想起来,之前我和邱野向他告白,好像已经被他拒绝了。
其实无论是告白还是盒饭,他要是不收,那我就强塞给他就好了。我耐心十足,打开饭盒盖子,夹了菜送到他嘴边。
不张嘴是吗?我正想着是搔他的痒还是讲笑话逗他笑来让他开口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着要我们走。我放下饭盒,站起来凑到他耳边,温声地说了一句“听话”,他的表情一下子松动了下来。邱野也特别机灵,马上夹了菜又喂给他吃,让他张嘴他也乖乖地张嘴,然后把菜吃进去,在嘴里慢慢嚼了再吞下去。
其实我早就看出,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有人对他温柔,他就无法拒绝人家。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比较孤独,十分渴望温暖。
可是他也不用感动得哭出来吧!我还没亲眼见过男生在我面前哭泣的,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和邱野找话安慰他,可他却越哭越来劲,我一急,干脆展臂抱住他的背,邱野也学着从前面抱紧了他。他就在我们的怀抱中颤抖啜泣,哭声一点不压抑,甚是凄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我大舒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暗暗想以后一定不让他再伤心流泪,一定!
为了多点时间见到他,我和邱野决定以后要全面占据他的私人时间。
早上一起上学,下午一起回家,在学校只要到了课间就过去找他。
他有趣极了,明明万分不愿意见到我和邱野,却又没有能力反抗我们,像只被猛禽逼到角落的小兽,到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接受残酷的命运。
那一天,邱野对我说想给他刻上一些属于我们的印记。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给他打上我们挑选的耳钉。我们提前去一家首饰店看了看,在金银珠宝璀璨陈列的柜台里,我一眼就看中那只半弯月亮形状的银色耳钉,银光闪闪,小巧可爱,极衬他那被黑色软发覆盖的肉粉色耳朵。
我们两个各自选定并付了钱,还对柜台小姐说要在耳钉后面印上我们名字的首字母。
于是隔天下午放学时,我和邱野就把他带到了那里。他自然是不愿意的,看他打耳洞的时候,小脸皱成一团,显是很痛。我虽然心疼,但还是硬着心压着他做完了那一步。
戴耳钉的时候才发现邱野和我竟然选了同一款耳钉,我耍了心计,让那师傅先把我的钉上,然后再钉邱野的。那个白痴后来才发现,可是已经迟了,于是出来的路上一直跟我吵。
我这时候一点也不让他,一来一去地跟他辩驳。废话,上下的位置多重要,这可攸关我们以后和晏灵共处的大小地位。
然后是今天,学校事情突然多了起来,搞得我和邱野一整天的课间都抽不出空去找他。一直忙到下午放学,害怕他提前走了,于是我们两飞奔到他的教室。
他没走,样子就是我现在看到的。
一个人对着窗口往外看,夕阳把他的侧脸照得忧伤,影子长长的映在了黑板上,衬衫的袖子向上卷着,右手还拿一支扫把。
他就站着,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次没回过头来,也一直没发现站在门口的我们。
“晏灵。”
我被低沉的叫声突然打断了思绪,转过头来,果然是邱野和项荻。
他们按下了门口的光管开关,教室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全黑了。他们朝我走过来,表情很是沉重的样子,我的心霎时提了起来。
“小灵。”邱野突然笑开,“我们是来接你的。”
“走吧,天已经不早,马上就是关校门的时间了。”项荻拉起我的手。
“等等,”我着急,“书包还没拿呢……”
邱野走过去拿了我的书包,也不给我,就自己挎在一边的肩膀上。然后过来牵我的手,他一碰,我这才发现那支扫把竟然还拿在手里!
他又帮我把扫把放到一边,然后牵起我,三个人一起走出教室。
我总觉得他们的样子怪怪的,但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
“今天不用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