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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大,亏他好意思摆谱。
吴三桂身上带着朝廷发给的印信,出城极其顺利,到了军营,守营的军士反而比城门的守卫更严厉,目光在数人身上来回扫了好几圈,才挥手放行。
作为随军的小部将,吴三桂也有自己的一座军帐,他把苏浅兰和蒙克丢在帐内,带着吴昼、吴晚兄弟便去了中军帅帐应卯报道。
苏浅兰在帐中转了一圈,发现这帐篷倒也不小,分成内外两个空间,里头可以睡人,外头可以议事,到了晚上,外头也是近身随从值守安寝的所在,可以睡两个人。也就是说,每天晚上四名随从得两两轮值,只有半个夜晚可以休息。
果然,花木兰并不好当啊!当亲随虽然可以最大限度减低暴露女身的危险,却是很累人的活!若不然跟其他普通兵士睡大营通铺,时间倒是够睡的了,作为女子,却要跟一堆男人骈头抵足的睡,想想都觉得浑身难受!
只能睡半个晚上,就睡半个晚上吧!好在从这里到山海关,也不过四五天的路程,就不信这些许日子自己会撑不过去。苏浅兰咬牙给自己打气。
“格格!”蒙克轻唤一声,看清四周无人,对苏浅兰小声道:“为应付可能的意外情况,吴将军肯定会把我们俩分开来,跟吴昼他们两兄弟混搭值夜,轮到我的时候,我会尽量多值守些时间,让格格能睡久一些!”
“蒙克,谢谢你!但你不必这样!”苏浅兰感激回答。
“我是男人,没关系!还是格格的身体要紧!”蒙克忙摆出一副威武姿势。
苏浅兰轻笑一声,瞥见远处有人经过,忙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跟吴三桂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身着便服,如今到了军营,就要穿统一的军服了。苏浅兰跟蒙克打了招呼,便捧着分给自己的那套亲兵袍甲进入内间,迅速换到了身上。
没一会儿,外头号角声起,一等军队集结收拾完毕,便准备拔营前进。吴三桂领着吴昼、吴晚也赶了回来。苏浅兰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昼、吴晚两兄弟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帐中物品,动手拆卸帐篷,动作那叫一个快!
蒙克也是打过仗来的,这事更难不倒他,动起手来比吴昼、吴晚两兄弟不遑多让。苏浅兰也想帮忙,却感觉插不进手去,不管是蒙克还是吴家兄弟,都有意识的挡着不让她做事,往往她刚想做些什么,就被那三人接手抢了过去。
“哼!”吴三桂冷哼一声,那神态好像在恼怒苏浅兰偷懒般,话里带刺的说道:“你能做什么?不要帮倒忙了!管好你自己的私人物件就好!千万别叫人连那个也替你收拾!”
苏浅兰张了张嘴,想起自己不能开口以免露馅,到嘴的反讽不得不咽了回去,只好瞪着吴三桂以示不服。
吴三桂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无论说苏浅兰什么什么不好、什么什么不对,苏浅兰和蒙克都只能忍着,无法出声反驳,吴昼和吴晚又都是他的手下,无法替苏浅兰求情。这一发现令他精神大振,更加起劲的找起苏浅兰的岔子来。
“傻蛋!叫你拿马鞭给我呢!”
“没脑子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走在我前头!靠后!到后面去!”
吴昼、吴晚两兄弟全都同情的望着苏浅兰,不晓得这位美得惨绝人寰的姑娘怎么惹得自家少爷如此窝火,处处看她不顺眼,简直像是见着了冤家对头。而蒙克虽然跟苏浅兰突击学了些常用到的汉话,要听懂吴三桂这些带刺的话还是不可能,于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这吴三桂真是话多得讨厌。
苏浅兰斜睨着眼底带乐,神情得意的吴三桂,气哼哼的暗自想起辙来。虽说自己先打了他有点不对,但他这样打击报复自己,可就有点讨厌了!不整他一下这心里没法舒服!
作为吴三桂的亲随,别的好处倒是显而易见,比如他们只需要紧跟在吴三桂身后,比如他们也有马骑,不用跟小兵兵混在大队伍里,不用负重跑步,不用推拉粮车大炮,不用听号令集结,不用管那些军令赶了一整天的路,连中午也只是就地歇歇,用过干粮就继续上路,直到傍晚才又在一处叫做丰润的重镇扎下了营盘。
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苏浅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痛了起来,骑马尚且如此劳累,真不知道那些靠两条腿千里跋涉的兵士如何熬的过来!
安营扎塞的事,苏浅兰不会,吴三桂倒也没勉强她做,又都是吴昼、吴晚兄弟和蒙克接了手去做,片刻就搭好了营帐。但吴三桂显然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苏浅兰,不但在一旁风言风语,还不客气的把一些虽然不重但很细琐的小事都差遣了她去做。
好在将领们的待遇跟普通兵士不一样,晚膳时分吴三桂便去了将领会聚的地点用饭,不再有空支使苏浅兰做事。累得筋酸肉痛的苏浅兰终于得以躺倒在帐内,恨恨的暗想着,不把这吴三桂狂整一顿,誓不为人!
绿野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报复(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报复(下)
晚饭之后,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供官军们休闲消食。许多兵丁聚在一处地方天南地北的瞎侃,也有的忙着互相按摩消除疲劳,还有的在缝补白天被擦破的衣袍……种种动作,不一而足,倒是没见有人敢喝酒赌博。
躺了一会,稍微恢复点体力,苏浅兰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奔进内室翻出某人的一件袍甲来,托吴三桂支使她做事的福,她清楚的知道吴三桂连身上穿着的那套,共带了三套衣服,并且她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另外两套袍甲收于何处。
眼前是一副铁质镀银的轻甲,每片甲叶子大约有麻将牌大小,三层硬纸壳那么厚,四角有细孔,以皮绳为线,串成整片,覆盖在绵帛制成的衣服上。
这么精美的手工艺品,让苏浅兰犹豫了好一会,但想到吴三桂那鸡肠小肚可恶的样子,便又狠下心来。摸出一把剪子,“嚓”地一下剪断了穿甲的皮绳,一抖一拉,这条皮绳所系的一大片甲叶子顿即散落了一榻。
看看那一堆大约五六十片的甲叶子,苏浅兰并不满意,又动手去拆第二条皮绳,没一会儿,便拆掉五六条皮绳,收集了几百片甲叶子。自然,那身袍服没法穿了!
“格格!您这是在做什么?”蒙克进来内间看见,大奇发问。
“你别管!先帮我找些白纸来,越多越好!”苏浅兰一面手忙脚乱把残破的那身袍甲包裹收藏起来,一面吩咐蒙克帮忙。
“哦!”蒙克虽然疑惑,但见苏浅兰那亢奋起劲的模样,便配合的出去外间,在箱笼里找出了一大叠专供将领使用的白色笺纸。
苏浅兰这时又找来了两只空匣子,丢在那一大堆拆下来的甲叶子旁边,接过蒙克递来的白纸,动手便裁,裁成巴掌大小,刚好可以包住每片甲叶子。
正裁着,吴昼、吴晚两兄弟也发现了这头的动静,好奇走过来在一旁看着,看了一会忍不住问:“你们在干什么?”
苏浅兰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用蛊惑的语气道:“我们在做一样好玩的东西!你们要不要来帮忙?报酬一两银子!”
“有报酬?”吴昼、吴晚两兄弟对视一眼,大感兴趣,别说有报酬。就算没有,这么奇怪的事,又是由一位大美人首倡出来,能参一脚谁不乐意!
“先把这些甲叶子用纸包起来,快!”苏浅兰一见两人同意,赶忙吩咐。
几个人一起动手,效率立马倍增,不到一刻钟便将所有的甲叶子全都用纸包好,一眼看去白花花的一大堆,不拆开纸包,谁也不知道里面原来是甲叶子。
“好了!现在去找笔墨来,在包好的甲叶子其中一面上画上简单的图形,每种图形画四片甲叶子,要求画得一模一样!”苏浅兰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画些什么?”蒙克有点傻眼。
“不拘什么,桃子、扇子、小剑、梅花、树叶……什么都可以,不必太复杂,重点是要四片甲叶子上画得都分毫不差!而且种类不能重复!”苏浅兰详细解释。
吴昼、吴晚两兄弟互望了一眼,提议让苏浅兰来画范本,他们来仿画。苏浅兰欣然同意,取过一片甲叶子,抬手便在上面画了个非常简单的小船图案。
吴昼、吴晚两兄弟一看。都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玩意,简直是个会写字的孩童也能临摹得分毫不差!当下还是以苏浅兰为主,她先画,然后吴氏兄弟和蒙克来临摹,正好每个图形有四份,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苏浅兰发现蒙克的模仿功力也很差,干脆把他打发出去盯着防止吴三桂突然回来,自己则每种图形画两份,吴氏兄弟画得慢,就各仿一份。画好了就放一旁晾干,然后俩俩丢进那两个空匣子里,分成两盒存放。
忙了半个多时辰,几百片甲叶子居然只剩下了很少的一小堆!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以及蒙克很大声但很生硬的招呼声:“少将军你回来了!”
屋里三人一愣,连忙把手头的活给结了,剩下的甲叶子随便用块帕子一包,丢进不起眼的角落中,匣子好在是有盖的,里头各装了三分之二画好小图案的甲叶子,盖子一扣,就没人能知道里头有什么。然后就是一些零碎的纸屑以及笔墨,都不难解决。
吴三桂身为部将,跟那些带兵的头头们一起喝酒吃饭,完了还要议事——其实就吹牛侃大山,因此拖到这个时候才得以返回自己营帐。他看到只有蒙克一个站在外头,吴昼、吴晚不见踪影。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闷声“嗯”了一下,抬脚便往里走。
蒙克连忙身子一晃,看似让路,实则刚好挡住了吴三桂的去路。如此反复两次,吴三桂干脆站定了身子,抬头狠狠地盯着比他高好几公分的蒙克,直到蒙克讪笑着让过了一旁,他才冷哼一声,快步冲进了营帐。
营帐中,吴昼、吴晚两兄弟和苏浅兰三人都在,一个拿笔、一个拿墨砚,看模样好像在满营帐的翻找什么东西。
“你们在找什么?”吴三桂愣了一愣,沉声发问。
吴昼摸摸脑袋,按照苏浅兰教的说辞答道:“回少将军!苏姑娘打算给李大人写封信,但找来找去,却找不着笺纸了,我们便一齐帮着找找!”
“写什么信!等到了地头再说!”吴三桂黑着脸呵斥:“还有,不许叫姑娘!这里没有姑娘!要叫就叫吴哈儿!”
“是、是!”吴昼、吴晚两兄弟同情的给苏浅兰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色,在吴三桂板着面孔严厉的瞪视下溜出了内间。
有什么好拽的,小屁孩!苏浅兰腹诽着,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眉毛微挑。毫不畏缩地回瞪着吴三桂,虽然她比较起来矮小了点点,气势却不输对方半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屹了好一会,吴三桂脸色越来越沉,哼声道:“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你还不赶快出去?今天晚上,你跟吴昼值上半夜,出去吧!”
“咦?你循方叔叔没教过你,要学会怜花惜玉、尊重长辈吗?”苏浅兰寸步不让,理直气壮的道:“男女有别,长幼有序。这里,你应该让给我睡才对!弟弟!”
弟弟?吴三桂嘴角一抽,瞪着苏浅兰那嚣张的模样,拳头禁不住便捏了起来,忍无可忍的沉喝道:“在这里,我是将军,你是兵!出去!这是命令!”
“啧啧!谁是你的兵!你见过女兵么?”苏浅兰不屑地说着,忽然一转身便跳上了吴三桂的简榻,手一伸,对吴三桂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要休息了!您请吧!”
“你!”吴三桂鼻子都气歪了,见过赖的,没见过这样赖的!
“干什么?要动手么?”苏浅兰盯着吴三桂下意识扬起的拳头,不惊反喜,也摩梭着拳头笑道:“也对!上次打倒了你,是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