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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回想过往十几年,自懂人事以来,但凡他看顺眼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说娶就娶,想要就要了,什么时候,竟然会考虑对方的感受,怕惊着对方?!就她刚才那样撩人的举动,换了是别的女人,哪里有这么轻易就被捉弄到?早就将欲念付诸行动了!
正当四爷惊讶不解的细细咀嚼着自己这番异样的心思变化时,但闻“哗啷”一声水响,金刀郡主已经灵巧的滑进了水中,动作娴熟得如同自小便是生活在水中。
熟悉的水。温暖的水,舒服得苏浅兰口中禁不住逸出半声呻吟,想起那四爷就在湖边上盯着,赶忙咬着下唇又忍了回去。瞥见四爷一脸惊讶的在那里发怔,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故意潜入水中,又游到深处重新钻出水面,玩起了各种泳技。
却不知那半声呻吟落入四爷耳中,差点让他“轰”地一下失去理智,好不容易清醒回来,背脊早已汗湿里衣!
暗骂着自己今日怎的如此不堪。注意力却是渐渐被水里的苏浅兰吸引了去,看她柔软的身体在水中翻腾,好像小小白鲤在戏水般灵动自如,四爷却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丫头果真没有说大话,她的水性的确比自己要好得多!同时也在暗自纳罕着,想不通这丫头是打哪里学会的这一手卓绝泳技。
“四爷!您怎么……”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声,四爷脸色微沉,回头一看,却是阿娜日和梅妍两个小丫头牵马追踪而来。
看到他竟然站在湖边紧盯着水里的哈日珠拉,阿娜日惊讶得失声惊呼,这种情形下,四爷这个大男人,不是应该回避的么?心中疑惑,神色不免古怪起来。
四爷难得的感到了一丝尴尬,忙板紧了面孔道:“你们来的正好!好好侍候你们主子吧!我便在这附近林子外面候着,好了就自己出来,有事大喊一声!”
“是!”先答应的却是梅妍。
四爷点点头,不舍的遥遥望了水里悠然自得的苏浅兰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格格!您怎么样?您没什么吧?”阿娜日不悦的瞪了瞪四爷的背影,奔到湖边紧张的连声询问水里的主子。
苏浅兰自看到两人便不再秀自己的泳技,鱼儿般朝岸边游近,笑望着阿娜日和梅妍两人道:“这湖水很暖很舒服,你们也下来吧!”
“我、我不会水!”阿娜日说着,瞬即发现了新大陆般,睁大眼睛惊愕的望住了苏浅兰,吃吃发问:“格格您、您的水性,怎么那么好呢?我都不知道!您、您竟然会水?”
“嗯,刚学的!其实,也不难,像跳舞那般,动作协调就行!”苏浅兰赶紧给她打马虎眼,转移视线的指了指自己弃在岸上的衣物:“你先把我衣服放好吧!”
“哦!”阿娜日带着疑惑忙过去收拾地上的衣物,转念想起自己主子跳舞的本事,倒也释然,或许跳舞跟游泳,动作道理是相通的吧!
“格格!”梅妍蹲在湖边。压低声音道:“李大哥说了,等会儿就出手!”
苏浅兰心中一跳,忍不住转头四顾,这个李循方,该不会隐在暗处盯着自己,把刚才那一幕全看去了吧?
梅妍看到苏浅兰的神情,却是不禁嫣然一笑,道:“您当李大哥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像那个四爷一样,随随便便的在一旁窥视,非礼勿视,他是知道的,而且绝对能做到!”
苏浅兰面上微微一红,不过梅妍说的,她倒是相信,身为汉人,面对女子的时候,李循方的眼睛自然不如四爷这女真人似的,可以做到那般放肆毫无顾虑。
仿佛是想要印证自己说的话,梅妍却是也宽衣解带,做起下水的准备来。她打小生于江南水乡,水性也是不错的。
发现梅妍会水,苏浅兰更是装得好像真的刚会游泳般,显得小心了许多,一面用蛙泳的姿势往湖心划动,一面转头道:“梅妍!我的金刀,还在四爷那里。”
“李大哥知道!”梅妍点点头:“格格您放心!他会替您拿回来的!”说话间却颇为惊奇的望住了水中的苏浅兰,同样通晓水性的她,自是看得出来,苏浅兰的泳技其实挺不错的,也许算不得非常好,但也绝非是刚学之人。
看两人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模样,阿娜日羡慕得不行。苏浅兰便笑着将四爷告诉自己的那个石阶所在指给了她,最后三人就这么泡在水里聊天说笑,竟是舒服得乐不思蜀了。
林中的晨雾渐渐消散,日头初升,晒得周围的气温持续攀高。
四爷放着马在附近吃草,自己找到一块贴着树木的石头坐着,靠在树上歇了片刻,等得久了无聊,最后拿出苏浅兰的金刀,抛在手中把玩不休。
“金刀郡主,哈日珠拉!”四爷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对着金刀似在斗气般道:“林丹巴图尔给你这刀算个什么,爷且收了!他日爷能给你更好的刀……”
“谁?”一语未毕,背后突生警讯,这却是他出生入死多年养成的第六感应,立时喝问着闪身而起,成戒备之势扭头向后瞧去。
绿野篇 第七十四章 针锋相对
第七十四章 针锋相对
“呼”地一声,仿佛一只速度快到极点的黑豹从眼前掠过。四爷连看都没看清楚,眼前一花,便听到了脑后的风声。
“哼!”四爷冷哼出声,脑中未及反应,手里金刀已然向后反撩,不但守紧了身上要害,更是条件反射的攻出了一招。
有只手宛若潜伏已久的毒蛇般,闪电插入刀光之中,遽然搭上了四爷的右腕,一扣一折,顿令四爷虎口麻痹,手上力气尽消,再也握不住金刀!
四爷怒吼起来,上身虎撞过去,左肘撞向那黑影颈部,右腿也同时膝撞而出,攻向那人下盘!这是他侵润多年的摔跤之术,已化作他的本能,不需多想便能使出,多年来遇敌无数,还没有人能在他出其不意的这一招下安然逃脱。
再也想不到。眼前之敌仿佛不是人而是张薄纸般,也不知他怎样一侧一扭,四爷的膝撞便落了空,左肘同时落入几根手指中,跟着关节一痛,整条左臂便失去了控制。
四爷又惊又怒,收回右腿便要换左腿反击,却感到颈间一寒,那把金刀竟被对方拔出刀鞘,在这电光火石间架上了他的颈脉,而他却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
“别动!”那人拿住了四爷要害,冷然轻喝一声,从四爷右后侧缓缓转了出来。
那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一身黑衣,目敛神光,颀长的身形,清癯的面容,宛如黑豹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行举间轻灵若猫,却蕴满了力量,仿佛只要他愿意,瞬间便可消失无踪。
四爷情绪转换,迅速镇定,唇边竟溢出了笑意,赞赏道:“阁下,好身手!”他是真的赞赏对方身手。能在三两招内就将自己制住的人,这普天下恐怕也就对方一个。
黑衣男子却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用不太流利的蒙语冷哼道:“蛮夷之辈!无耻之尤!杀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若非你好歹还留了郡主的清白之躯,我绝饶不了你!”
四爷目光一闪:“你是汉人!”只有汉人,才会把其他民族的人都目为蛮夷,也只有汉人,才会把男女大防看得比什么都重,更是只有汉人之中,才隐藏着一些类似传说般,身手卓绝的人,寻常根本无法遇到一个。
短短几句话间,四爷更是猜到了许多东西,比如说,这黑衣人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也不屑于背后偷袭,这才故意在攻击之前弄出了一点动静,让自己察觉!比如说,这黑衣人的来意,恐怕就是为了金刀郡主一个人!
“能否请教英雄的名号?”四爷无视对方态度,仍不卑不亢客气的问。
“某人李循方!”黑衣人淡淡回答。却是谁都能从他的神态中感受到他的傲骨。
“你跟金刀郡主之间,有何关系?”四爷语气平静的问,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的意味,心中也不知是醋意,还是敌意。
“这与你无关!”李循方轻蔑回答。
四爷目光下垂,望向颈部金刀,微微一笑道:“未知李英雄挟持本贝勒有何见教?”
“向你打听一个人!”李循方也不隐瞒。
四爷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你要打听何人?”
“沈阳卫!名儒范仲淹之后,东林党人,范文程!”李循方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四爷面上,冷冷一哂:“别以为我不知你是谁!大金国尊贵的四贝勒!这沈阳卫可是你亲领正白旗攻下的地盘!莫给我说,你会不知道范文程的消息!”
“范文程?”四爷心中翻起了浪涛,面上却茫然失笑:“沈阳卫城破,落在本贝勒手里的汉人俘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本贝勒哪能一个一个记住他们的名字!不过……”
四爷眼珠一转,满面诚恳的道:“李英雄既是有此要求,本贝勒回去一定派人替李英雄仔细查找此人下落,只要他人没死,本贝勒担保,一定能替李英雄将他找到!”
李循方眯起了眼睛瞪着四爷,似在揣测他有没有虚言应付。
“未知李英雄和那个范文程是什么关系?”四爷好奇的问,旋即又道:“关外苦寒,非一统之势不能集合各部族的力量,抵御关外严寒干旱,保丰抗贫!昆都伦汗与本贝勒,俱是有志于关外民生之人,但望能一统关外,隔长城而与天朝大明分治天下!”
“如此丰攻伟业,单凭我一族之力,实难建树!因而我大金敞开门户。广纳天下贤士,无论蒙汉,抑或他族之人,但有才者,均可破格为我所用!”
四爷顿了一顿,望着李循方,言语间充满诱惑的道:“沈阳卫之汉人,多已降服我大金国汗,说不定,这其中便有范文程!若他真是有才,一两年内必会崛起于朝!”
“李英雄,您武功卓绝天下,乃百世不遇的奇人!何不效法您的这些同族,改投我大金门下呢?本贝勒一言九鼎,可对李英雄郑重承诺,只要李英雄肯投效于本贝勒!金钱地位美女,一任英雄予取予求!绝不委屈了英雄!”四爷一副求贤若渴,信誉旦旦的模样。
李循方定定的瞪视着眼前这位四爷,见他这般镇定自若,刀剑加颈仍能侃侃而谈,甚至舌绽莲花,口若悬河,仿佛被挟持的不是他本人一般。内心竟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鄙视之意去了许多。抛开女色上的弱点来说,此人倒也不失是号人物,难怪能在努尔哈赤十几个儿子当中稳坐四大贝勒之名,独自掌领一旗兵权。
“我对你们的志向,没有兴趣!”李循方淡淡回答,金刀划出一道弧光,还回了乌金鞘,却是轻松放开四爷,飘然退了几步。
四爷有点意外,微讶的回身望住他。拱手行了个江湖汉礼称谢道:“多谢英雄!”绷紧的神经略松下来,才发觉自己竟已是汗流侠背,性命捏于高人手中的滋味,真难承受!
“你可以走了!记着你的承诺,但有范文程的消息,便派人传往科尔沁,金刀郡主知道,我便能知道!”李循方顿了一顿,神态悠然自若,语气却不容置疑的道:“金刀郡主,我会带走!你无须再打她的主意!”
回头看看身后的密林,又对那四爷冷然一笑道:“你,或你的手下,若敢再接近此地半步,我必不再留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四爷微微一凛,经与此人交手,他可是深深领教了此人的厉害,他说杀人,那绝不是玩笑话!虽然自己若是仔细筹谋,未尝没有可能将此人拿住,但手下三百精锐折损小半,却是可以预见的事!只为了夺回一个金刀郡主,而遭受这样的损失,他是不会做的!
“还望英雄考虑本贝勒的话,大金国的大门,永远都会向您这样的奇人义士敞开的!”四爷诚恳说完,目光怅然不舍的朝密林方向掠去,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