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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自
在的模样了。
我伸手推了推,叫了声:“严青!“
他动了动,未醒,手却安抚的拍拍我,仿佛以前哄我睡觉一般。
看他睡得香甜,我虽不忍打扰,但是却不得不叫。
之前匆匆忙忙赶回严宅,并没有与天阳碰面,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正在焦急的到处寻我。
“严青……”我凑到严青耳边,轻轻的叫。
“唔……“严青挪动了一下,眼睛眨了数次才完全睁开,面上犹带倦色。
“怎么了?”他懒洋洋的抱住我。
“我回宅子的时候没有告诉天阳,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都城里等我。”
“你睡着以后,我已经传信给他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
“小辛,下回出门我陪你去吧!”严青笑眯眯的看着我。
“真的?”我很久没有和严青一起出过门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高兴的在严青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严青两只眼睛笑得弯弯。
“好了,该用膳了。快起来,我帮你绾发。”
严青伸了个懒腰,先坐起来。
我慢腾腾的爬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那你先帮我绾,然后我再帮你绾。”
严青回眸一笑:“好!”
我被严青捡回来后,一开始,严青几乎是手把手的照顾我。
那时的他与我现在不过一般大小,但却可以养好一个五岁的孩子,让我来就肯定不行。
我不知道严青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但是他对我好得却没话说,所有一个孩子该得到的,他都给予了。
人与人是不能比较的,甚至就算有相同的阅历,也还是成就不同的人。
严青之于我,就像一座伟峰,永远矗立在我身前不远处,不停的提醒我要更进一步,不论是武功,才智或是处事,皆可
以他为榜。
可惜我虽钦羡,也还是永远到达不了那样的高处。
坐在梳妆台前,严青站在我身后先用手解开纠结的发尾,然后用角梳从头梳到尾。碰上不能一梳到底的,他就一点一点
的耐心细梳,直至长发顺溜平滑。
刚开始时我偷偷拿眼瞅着镜中的严青,看他梳得入神,黑衣白肤,俊逸清朗,我于是越看越是喜爱。
曾听说禽兽之间互相便是用梳理毛发来表达情谊,夫妻的代称也是结发,说来说去,似乎都与毛发有着不解之缘。
人与人之间也只有妻子为丈夫绾发,或是丈夫为妻子抹发油,再者如父母为子女梳头。
想着想着,心便觉得极甜,我可不可以认为在严青心中,我也如他终身陪伴的妻子一般重要?
可我与严青都是男子,断不可能成为夫妻,现如今我们鱼水交融,也因如此不像一般的父子兄弟,那我们之间到底算什
么呢?
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烦恼。
温润的角梳每一次刮过头皮,都让我觉得浑身舒畅。
严青的体温仿佛也不时的熨在我周围,我舒服的眯起眼,又有了想睡的念头。
不过绾发实在花不了多少时间,我才有些困顿,严青便已梳好之前睡乱的发丝,并且手指生花,动作娴熟的将我的发丝
取上半部梳紧扎卷成髻,剩余的长发自然披散于肩。
他用一手固定着,然后探身往镜子里看了看,笑着说:“我的小辛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我听的面上一红,听严青夸我好看已不是一回两回,可还是觉得有些生份。
其实在我自己看来,我也不过算得上清秀二字,哪里及得上严青俊美霸气。
记得前不久,我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眼中满是幽怨,现如今望去,哪里还有半分不愉。
那神采飞扬,喜上眉梢的姿态倒像是偷到腥的猫一般。
不知道以前和严青相好的那些男孩是否也曾享受到严青如此温情的对待。
我微红的脸在镜中迅速变得煞白。
不曾去想,并不代表不曾发生。
我只当自己是严青的弟弟时,他再多美人在怀,我也仅仅是觉得寂寞。
可现在想起来,便觉得如剜心酷刑了。
“小辛,你怎么了?”严青正对着镜子检查发髻周围有没有遗散的发丝,立刻便发现了我的异常。
我低垂了眼,避开镜中的视线。
严青,我想知道你那时为何日日笙歌,夜夜贪欢。
如果你那时已对我有意,又为何却宁可与他人欢好。
严青,你既与数不清的美人留下无数香艳美梦,又为何在朝夕之间便放弃了他们,把我捧在手心里。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为别人绾过发,那些曾在你怀中的男子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得到你的眷顾深情。
可是,这样的话,我如何能开口询问。
我的身份既不适合做个妒妇,也不适合质问他。
严青,我之于你,又是什么呢?
严青见我不语,一时间也不明白我心中所想,他又朝镜中的我看了一眼,说:“小辛,你不是很欢我的乌金发簪么?不
如就给你罢!”
我一愣,他已将发簪小心的插入发髻中固定。
“这发簪上也有‘青门’家主的标志,你今后的身份与我同等尊贵,我的也就是你的。”
严青满意的松开手,言语间透着豪气。
我为严青的决定震惊,但随即我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的翻滚起来,这根乌金发簪让我想到了萧离。
那个妖媚的少年说,如果想知道秘密就要懂得保守秘密。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为何胸有成竹?
那次见面,我对严青也要保密吗?
“严青,萧离是你的师弟吗?”我回头问严青。
他皱起眉,看了我半天才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我以前曾见过他么?为什么我从没听你提起过?”我紧盯着严青,他的神色不但不好看,而且
带了些薄怒。
不料,才过片刻,严青便展开笑颜:“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见过的,以前我生辰时,他有来替师傅传过信儿,那时你
还小,应该不记得了。因为前不久师傅云游四海去了,他才来‘青门’帮我。”
“哦。”我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严青这番话里隐瞒了什么。
倒不是说他骗我,而是他极有可能藏起一些事没有告诉我。
“小辛,”严青把我低垂的头抬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最近见过他?”
我看着严青妖异美丽的琥珀眼老实的回答:“我之前说最近碰到两个自称与我相熟的人,其中一人就是他。”
本以为严青会追问萧离的事,没想到他却感兴趣的问:“那另一人是谁?”
“飞雨。”其实不是很想提及飞雨的名字,但每次对着严青的眼睛,我就说不出一句谎话。
第18章
“飞雨?”严青的脸色骤变,“你去烟柳阁了?”
糟!我心中一沉,恨不能先给自己一嘴巴,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严青哥哥,”我脑中灵光一现,立即紧紧抓住。“你怎么知道飞雨在烟柳阁里?”
“这……”严青微滞,随即飞快的说:“青门来往的应酬数不胜数,都城里的勾栏院我自然知晓。你不要给我岔话,快
说,你没事儿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
“我……我……”脑中编排了好些理由,拼命筛选着哪一条合适。
“辛游,你给我说清楚。”严青站立着,双手撑在我的身侧,压在梳妆台,脸慢慢凑近,十分有压迫感。
“我在一品阁门口听说新开了烟柳阁,所以想去见识一下。”眼见严青凑得越来越近,眼睛不悦的眯起,我就忍不住的
紧张。
“这就是你故意甩开天阳的原因?”严青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我的体温不由自主的升高。
“不……唔……”毫无预警的吻密密的笼下来,我顿时呼吸困难,说不出话。
这与平日里的柔情密意不同,而是带着惩罚的意味。
粗暴的力道很快让我的口腔里充满铁锈味,短暂的惊愕后,我有些恼怒,不由得挣扎起来。
反抗使严青更加粗暴的撕咬我的唇瓣。
“严青……唔……你放开……”我只能趁着严青换气的当口发出细碎含糊的声音。
严青一反常态的粗鲁让我心生反感,拳脚上不由得也使出了些力气,差点就挣出了他的桎梏。
“嘶——”好疼,严青竟然也不遗余力,一个用力将我反压在梳妆台上。
身体几成垂直的向后弯曲,完全使不出力。
严青腾出一手,用力一扯,我身上的衣物顿时被扯下大半,赤裸的肌肤在冰凉的梳妆台上激起了一层疙瘩。
“严青!不要这样对我。”我又惊又怒,大声喝道。
严青缓缓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狠戾绝然,竟带着浓重的杀意。
心口一阵紧缩,这是针对我,还是那个飞雨?
“主人,有急报。”房门外传来天阳温敦的声音。
严青的眼神突变,像是有些无法置信一般,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后叹息。
“小辛,对不起,我失控了。”严青温柔的将我扶起,拢好衣衫,在我满是不解疑惑的目光中亲吻我的额头。
“我一会儿回来向你解释,你换好衣服就先去用膳吧!”严青指指摆放在圆桌上的一叠衣物,神色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