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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一般,但已好受了许多。
我勉力的配合燕南雪慢慢向上移动,尽量减轻他的重负,不过几步,便感觉到气力不继,手脚越来越沉。
“辛游,再忍一忍。”燕南雪又在我腰上使了几分力,将我用力上托一些,一点不敢放松的盯着下面的人群。
突然,下面的黑衣人整齐的让出一条通道,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一脸肃穆的走到阶梯前,仰头道:“辛游,燕大侠,你
们只要顺着来时路退回去,就不会遇到一丝阻碍。”
我强提一口气,哆哆嗦嗦的质问:“为……什么?”
天阳一笑,中气十足:“因为我清楚,只要在青门里,主人才是绝对的权威所在。”
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整个人都倚在了燕南雪身上,气得浑身发抖。
燕南雪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天阳,便将我背在身后,直接进入甬道。
一进入甬道,我便叫道:“你先放我下来。”
燕南雪不解的放下我,扶我坐在地上。
我看着燕南雪染上血迹的发丝,几乎是有些颤抖的伸手去擦,但是血迹越擦就晕染得越大,几乎把那缕发全染红了。
这血,有我的,有燕南雪的……
“爹……我真的是你儿子……燕大哥,如果你不信,依然当我是辛游,我也愿意。”我紧张的抓着燕南雪的双肩,一眨
不眨的看着他,语无伦次。
燕南雪避开我的眼睛,少见的低声吼道:“我不要你是我的儿子。”
我听罢一愣,随即便感觉到背后一阵阵的抽痛,心口处也不甘示弱的绞痛起来,忍了再忍,终于憋不住,又喷出一口污
血。
“辛游!”燕南雪紧张的擦去我嘴上的血迹,伸手把住我的脉门。
“你刚才中了毒。”燕南雪把了片刻,翻开我的眼皮审视了下,再看了看我的舌,面露惊疑道:“怎么像是噬骨?”
这味毒我曾见严青使过,倒不致死,却能使人疼,生不如死。
噬骨的毒粉只要一沾上人体,即融入体内,混入血中,深入骨髓,拨不出,除不净。
严青专用此毒惩罚青门叛徒,初始全身无力,由心口处开始疼痛,再迅速延伸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每次毒发,可用专门
的解药减轻痛苦,可是不能根除,每用药一次,毒越深入五腑,若不用解药,只有活活痛死……
我想起那个在严青面前哀嚎了半个时辰才得以死去的叛徒,浑身发起抖来。
我下意识道:“我死不了。”
“但是生不如死……”燕南雪沉痛的语气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我一定要救你。”
看着他明明白白关切我的样子,我又觉得混乱起来:“你……不是不要我做你的儿子吗?”
燕南雪一呆,有些尴尬的转开脸,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伸手在内衫处撕下一大片布料:“现在我们往哪里去?”
我咬牙任凭燕南雪撕去已粘在伤口上的衣物,随后感觉到伤处一阵火燎般的刺痛,紧接着是一圈圈的包裹。
“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回青门。”
燕南雪手上一紧,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很疼吗?”燕南雪明明处理过无数伤患,此时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我连忙安慰:不要紧。”
燕南雪又皱起眉,看了我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只水晶瓶,里面有三颗碧绿的药丸,仅指甲盖大小,在火种的照明下十分
显眼。
第44章
燕南雪十分宝贝的倒出一颗药丸,喂我吃下。
药丸并不太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
随即,我便感觉到丹田有一股暖融融的气息萦绕,果然是好药。
“辛游,这是我多年来仅练的三颗保命丸,虽解不了你的毒,但比起吊命的千年老参却好了不只一点。这里还有两颗,
你收好了。”燕南雪不由分说的将水晶瓶塞进我怀中。
我大急:“爹……”
燕南雪听到这声称呼,脸色顿时变得霎白:“叫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们回去找小青拿解药。”
虽然心疼燕南雪连保命的药丸都不留在身边,可心里却又升起一丝暖意,连身上的伤似乎都不太疼了。
燕南雪应该不是讨厌我,所以不认我吧?
服下的保命丸当真有奇效,我不过调息片刻,便觉得心口的疼痛好了许多,手脚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了。
一睁开眼,发现燕南雪背倚在甬道旁的石壁上,两眼紧紧闭着,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但我不过微微一动,燕南雪便立即睁开眼:“辛游,你感觉好些没有?”
我点点头。
燕南雪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那我们回去吧。”
“燕大哥,我们再多坐一会儿,好不好?”
我知道燕南雪要带我回去找解药,我也明白,不管再怎么拖,我们也总是要回到严青手里。
可是我总有那么点不甘,明明眼看着,自由就近在眼前,为什么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就像那时候住在归春河边一般,燕南雪默默的坐到我身边,把还在发愣的我,直接揽到怀里,手下还小心的避开了我背
后的伤处。
他总是这样体贴细心,总是这样温柔,我把头靠在燕南雪肩上,叹息的闭上眼。
其实,我倒不在乎认不认亲,只要能和燕南雪这样窝心的相处,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我知道,燕南雪这么多年来,心中有一样始终念念不忘的事情,便是找回亲生儿子。
于是我不得不说。
燕南雪说不认我的时候,我是真的难过,我以为他不喜欢我,不愿意有我这样一个儿子。
但现在,我知道不是。
本来,以我们之前的情谊,我根本也不需要怀疑。
“辛游,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呢?”我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燕南雪抚着我的后脑幽幽问道。
“我没想那么多,既然看到了,总得挡上一挡。”
我是真的说不出为什么,并不单纯为着所谓的父子情深,我只是不想他有事。
若是可以,让我替他去死,我当然也是愿意的。
只要燕南雪可以好好的,自由的,不受打扰的过他想要的生活。
只是,现在,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只是捏在严青手里的棋子,进退不由自已。
这样隐晦的心事,我又该怎么说出口?
“辛游,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走火入魔?”燕南雪又问。
我一愣,这个问题想是想过,可惜却是毫无头绪。
“燕大哥?”我疑惑的抬头看他。
“其实,我也说不清。多年来纠结我的无非是因为我的一个忍不住,就失去了妻儿。那天你突然告诉我离儿不是我的儿
子,我只觉得心灰意冷。随后就不知云里雾里,行为举止不受控制。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卿我早已不再去想,唯一让我
神魂牵系的就是不知道那孩子身在何处,过得好还是坏,有没有吃苦。对那个孩子,我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只要
想到他是我的血脉,叶卿居然把对我的怨意全放在他身上,我就觉得愧对于他。”
我想起那天燕南雪叫我宝贝儿,浑身又是一抖,真是可怕的回忆……
“你很冷吗?”燕南雪关切的又将我拥紧了些。
“还好,那后来怎么就好了?”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不停的看着另一个自已做了许多我平时根本想也不敢想的事。后来,我突然醒悟,其实我一直是
我,只不过借着走火入魔放纵自已。人就这样突然清醒了。”燕南雪喃喃道,“若是我们一直待在归春河,不曾出来过
就好了。”
我越听越不明白:“燕大哥,我也希望我们一直待在那里,只可惜现在我们回不去了。”
燕南雪笑得有些惆怅:“辛游,你心里是喜欢小青的吧?”
我轻轻点下头,又摇头道:“喜欢不喜欢,我早就分不清楚究竟是习惯还是什么。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既像父子,
又像兄弟,到后来,他又教会我情欲……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后,回到原地,我们居然真是兄弟,这只能说是造化弄
人。我心里对他自然有情,可惜却不能像对一般人一样对他。我不信他,他心里也不只有我……”
“辛游,若是我们能再早些相遇该多好。”燕南雪原本轻抚我后脑的手松开了,我抬眼看他,发现他正凝视着我。“其
实在归春河边的五年,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不知为何,你事事合我心意,有人陪伴,我觉得很是欢喜。”
那眼神如此悱恻,居然让我觉得如梗在喉,无法与他继续对视。
我把视线移开:“现在也不晚,我们能在一起生活五年,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若是,我说,不够呢?”燕南雪的脸凑过来,与我的额头抵在一起。
燕南雪的意思已十分明显,我并非痴傻,自然能明白。
原来,这才是他不愿意与我相认的原因。
我一直以为,燕南雪不可能对我产生这种情愫……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包容我的任性霸道……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把我当做孩子……
所以我知道我们是父子的时候,会欣慰终于有一个永远不要分离的理由。
可是,如今他对我说不够。
我看着他,觉得心绪繁杂,忽喜忽忧。
我当然……是喜欢他的……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可若他不是我父亲,我们又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