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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小的只是恰好经过。”一个仆役模样的人抖着身子从栏外一丛矮树后连滚带爬的跪到我们面前。
“是你?”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张平平无奇的脸。
正因为他太过平常,所以我反而无法忘记。
他正是前几日严青受伤时在我跟前探头探脑的家伙。
“小的没有偷听两位大人说话,小的……真的只是恰好经过。”那仆役害怕的模样不像做假。
我眉头一皱,对柳盈传音道:“小丫头,你试试他。”
柳盈冲我翻了个白眼,虽然可谓是千娇百媚,但我始终没忘记她的年纪,嘴角忍不住就抽了一下。
梦魇被柳盈以一个华丽的姿势拔出架在那仆役脖子上:“说,你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仆役的一张脸吓得惨白,身体不停的打着哆嗦:“女侠,小的……没有说谎……”
柳盈作势还想再吓吓他,不料,却突然捂住了鼻子。
“这个没种的家伙,居然尿裤子了。”柳盈一脸嫌恶的跑回我身边:“还要不要试他?”
我定睛一看,那仆役瘫坐在地下,深色的袍子下摆已湿了一片。
“算了。”我感觉到右眼皮跳个不停,顿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别让他把看到我们的事说出去就行了。”
柳盈眼珠一转:“这还不简单,直接杀掉就好了。”
“别!”我一急,连忙拦她,结果扯动右肩的伤口,又出了一头冷汗。
“燕南悠!”柳盈伸手扶住我,不满道:“不杀就不杀,等我先点了他的穴道,只要我们离开,他爱说不说。”
“也好。”
柳盈点晕那仆役后,将他拖到矮树后藏好,便搀着我继续往青门外走。
“这剑,你刚才握着没有什么异样?”我边走边问。
柳盈一愣:“好象没有。”
“你说青门被围困?那我们怎么出去?”一时之间,我也摸不着头绪,就随便拣了个问题问柳盈。
柳盈神秘一笑:“自然是有人接应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着法子将我往外拐呀?”
柳盈脸色一变,有些僵硬:“你不信我?”
不知道女子是不是都这样敏感多愁,我连忙安慰道:“不是,我只是随口说说。”
柳盈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很多话不能随便说出来,说出来就伤人了,等你返过头想道歉,却未必有用。”
柳盈的话让我一时间回想到我和严青之间的过去种种,突然觉得自已似乎冲动任性的时候更多些,从来也只有严青包容
我,一直没有我包容他的时候。
就算严青对我再怎么束缚挟制,总是不会真正伤我,对别人却是毫不留情。
不管我再怎样蛮横不讲理,只要不离开他,似乎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他都能忍受。
想着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已不是个东西。
因为严青强暴了我一次,我便怨天尤人,小肚鸡肠,他对我的好就全抛在脑后。
其实说起来,那个时候,应该是害怕居多,并不是真正厌恶严青。
没有人喜欢痛的滋味,我也不例外,于是便越逃越远。
那时候的我,懂得多少情?
就算到了现在,也未必懂得多少。
之后严青再与我交欢,他都必先挑起我的情欲,并非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如此说来,其实下作的人是我才对。
我总一昧的指责他的巧取豪夺,却忘了自已也从中得到过乐趣。
再则,严青也并不是只把我当做玩物,若是如此,当日又怎会委身于我。
我想着想着,心头一热,几乎要停下脚步。
但随着走动停下,腹部与腰间藏着的牛角梳相触碰,我打了个寒颤。
那瞬间我居然忘了燕南雪。
我感到浑身都僵硬了。
燕南雪是因我而死的,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最美好的梦想。
他在决心赴死前曾亲眼见过我身上与严青交欢后留下的痕迹,当日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将我托付给严青的?又是以怎样的
心情含笑与我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答应过他,他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而现在,我居然因为想到严青而心头发热。
“燕南悠!你怎么了?”柳盈察觉到我的犹豫,有些不快道:“过了这道偏门就出青门了,你不会是又想改变主意吧?
”
我勉强笑笑:“怎么会。”
也许我离开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会比较好。
待真出了青门,我开始觉得不妥,我和柳盈出来得太过顺利,简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般。
“辛游!”我看着眼前的林天阳有些错愕。
视线转到柳盈身上,只见她微微一笑:“小林子,人,我带出来了。”
我沉默的站着,指节因为握紧而有些泛白。
“前辈,杨前辈和萧离现在正藏身此处。”天阳褪去了侍卫的装束,服饰华美,英气逼人,透着大气。他微笑着将一只
小竹筒递给柳盈。
柳盈连回头望我一眼都没有,只是看着林天阳道:“武林盟果然有效率,只是不知林盟主现在有何打算?”
林天阳一脸谦逊:“请恕前辈前谅,武林盟的私事不足为外人所道。”
“林盟主,你给我的地点,要是错了,那该如何?”柳盈又恢复成那日在萧离面前妖媚的模样,居然身子一软,倚在林
天阳肩上。
林天阳竟也不推开,只是欠欠身,笑道:“前辈请放心,武林盟既能与青门对抗,自然是有些手段。”
柳盈吃吃笑道:“小林子,我真是爱死你这正儿八经的模样。”
林天阳微笑:“前辈说笑了,据探子回报,杨前辈此时正在为萧离调养身子,所以滞留,若是再迟上些时候,只怕又会
藏得无影无踪,还望前辈莫错过机会。”
柳盈轻哼一声,直起了身子,也不打招呼,便展开身形,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跃身离开。
香风扑鼻,我颤抖了一下,左手握着柳盈丢还的梦魇,耳边清晰的传来柳盈的声音:“对不起,燕南悠!我很喜欢你,
可是我更恨杨寿……”
“燕南悠?”林天阳玩味的看着柳盈慢慢消失的倩影,轻笑出声:“辛游,你改名了?”
我感觉到右肩处又传出一波疼痛,几乎让我站不住。
“这是我本来的名字。”我轻声回答。
林天阳一脸关切的走到我身边,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飞雨很想念你,现在局势很乱,你先跟我回武林盟养好身体
再说。”
“不……”拒绝的话只说到一半,我便沉默了,林天阳带着无害的笑容,却扣住了我的脉门。
我刚受了伤,现在与他动手绝讨不了好。
严青说过,凡事忍为先。
我定下神来,也浮起笑意,装作对天阳此时的动作毫无介怀:“天阳哥,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是特意来救我的?”
林天阳有些微诧异,但仍一脸正气:“当然是来救你,当日我受命困住你和燕南雪,着实是无可奈何的事,现在我终于
脱离青门,自然是要救你出来。”
我感激道:“谢谢你,天阳哥。”
林天阳悄悄放开了脉门,一脸温和:“谢什么,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我的堂弟呀,若不救你,我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燕
叔叔。”
第70章
我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天阳哥,这怎么可能?你姓林,我姓燕……”我觉得老天一定是在开玩笑。
林天阳唏嘘:“我也是继承了父亲的盟主之位后,才知道这段往事。武林盟代代皆有多位兄弟姐妹,只有最优秀的人才
可以继任盟主之位。燕叔叔在未成年的时候便放弃了盟主竞争,独自出外闯荡,于是便冠了母姓,他只在爷爷奶奶他们
身故时回武林盟祭奠过。因此现在武林盟中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少,有些记得往事的老人也只知道些皮毛。到了我这一
辈,身边的兄弟姐妹本就不多,我便想将你们二人接回青门,不料燕叔叔却在此时丧生于严青之手。”
“什么?”我惊道:“燕南雪不是严青……”
林天阳突然道:“轿子到了,小辛,你先进去吧。”
我现在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林天阳挟着搀进轿中。
轿子是八抬大轿,装饰并不奢华,相反,内外都显得质朴,只是比一般的轿子显得略宽敞些。
小时候,我与天阳虽然玩在一起,但远不如和严青之间来得亲密。
为此,突然和天阳挤在一个对于两个男人来说有些窄小的轿子里,着实令我有些坐立不安。
“辛游,你这些年受苦了。”林天阳将手覆在我搭在膝盖的手背上,一脸痛惜的表情。
我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算唱得哪一出?
“那个,天阳哥,我现在挺好……嘶……”我悄悄把手往外抽,却抽痛了右边肩膀,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林天阳顺势捏紧了我的手,紧张的将手环住我的肩,作势欲掀系在我身上的披风:“你受伤了?我早该想到,你现在脸
色苍白,又步履迟缓……”
“天阳哥!”我打断他,强忍着痛往后退了点:“飞雨现在可好?”
两人拉扯间,披风的领口被扯得松散,露出我脖上的项圈和一截锁琏。
林天阳慢慢浮现一个笑容,但实在称不上是心情舒畅,不过他答得倒是很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