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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都城生活了十年,城中也许不熟,但严宅的一草一木却是都印在脑中,分毫不差。
记忆中曾让我痛苦的长廊依然没有改变,两旁的藤蔓密密的盖住了外面的阳光,长廊内阴凉舒爽。
我坦荡的前行,已不再畏惧。
出了长廊,便是曲折的回廊,两旁的景致并无改变,假山,奇花,就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长廊尽头,便是严青居住的小院,我看着出口,却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只要走进去,就可以见到他。
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胖了,还是瘦了?
是卧床不起,还是……
心里想得峰回路转,脚下却愣是迈不出去。
我和他之间始终总是如此,明明已经隔得这样近,却仿佛有着千沟万壑难以跨越。
“干,你以为你还是门主啊?”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突然传出粗鲁的谩骂,我听了一愣。
“还给我。”熟悉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许多,有些沙哑。
“呸,晦气,不就一个小破袋子,里面能有什么稀奇宝贝,哥儿几个今天还就看定了。”那个粗鲁的男音仍在叫嚣。
旁边也响起附合的淫笑声:“看他唇红齿白的样儿,比那倌馆里的兔儿爷还要好看呢……”
有人在粗重的喘气,然后是无声的挣扎,眼虽不见,我却可以想象出是怎样的情形。
“这疯子力气真大。”一个不认识的声音不满道:“哎,我说这样行不行啊?别光顾着找乐子,万一门主怪罪下来怎么
办?”
最初那个谩骂的男子呸了一声道:“门主不是交待只要管他吃饱穿暖就成么?可没说不准玩玩他。再说了,门主十天半
个月也不上这里一趟,怕什么?”
我听了心中陡然一沉,脚步加快,走到回廊与小院相接的小门。
院子里有五个陌生男子,还有严青。
那五个男子分明身着侍卫的服装,却有四人分别压住了严青的手和脚,另一人则一脸淫邪的除去了自已的上衣。
严青的头拼命扭动,嘴里却也被塞了东西,鼓鼓囊囊。
“不如点了他的穴吧,他疯得厉害,万一闹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交待了。”
“你们懂什么?点了穴不就跟奸尸一个样了?”光着膀子的男子貌似是五人中的头目,说起话来劈头盖脸。
“还别说,他的皮肤真是滑……”有人啧啧感叹。
“还有股子骚香……”旁边有人立即哈哈大笑。
“谁准你们动他的?”我冷冷道。
五个男子都愣了神,往我的方向看来。
“哎?你谁啊你?知道这是哪儿么?”那个光着上身的男人马上强硬起来,一脸欠揍的模样。
我沉着脸,心中杀意横生:“我看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快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那男人摇晃着身子大咧咧的走到我面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曾五可是门主的贴身侍卫,门主不在,我就是这里的
头儿。”
曾五两手微张,对着身后勾勾手指,原本压着严青的四人便点了严青的穴,也横七竖八的走到我面前,一副恶霸行径。
“蛇鼠一窝。”果然是什么样的门主,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我最后警告道:“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马上给我消失。”
“哟!还来劲了。兄弟们,上!”那个曾五不进反退了一步,双手做了个上的手势,随后抱在胸前,看身后那四个侍卫
向我冲来,一脸得意。
我心中正是烦躁,见他们不知进退,更加厌恶。
那四人的武功只算一般,下盘也轻浮,我不过左躲右闪,几下便将他们撩倒在地。
曾五一见情形不对,就想逃走,被我拦了去路。
“那……那什么……大爷啊……你听我说……”曾五立即跪下,抱住我的大腿哭嚎起来:“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拖家
带口十几号人呢,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交出来。”我伸出手。
曾五一愣,随即连滚带爬的从刚才抛在一旁的上衣里翻出那个破旧得早已看不出颜色的香囊交到我手里。
那个香囊正是当初我在紫云山道观里求得的第六签解签语,我将香囊捏在手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间言语不能
。
正在胡思乱想间,曾五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朝我当胸刺来。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上身后仰,左腿向上踢起,正中曾五的手肘软穴,他的五指顿时松开,匕首落在石地上,发出
清脆的响声。
曾五眼带怨毒,收起五指成掌向下疾拍,目标依旧是我胸口。
我收起轻视之心,以右脚为袖,将腰生生向右扭转,身形一侧,右手撑住地面,胸口那掌顿时拍空,左脚则上踢曾五的
太阳穴。
曾五此时上身向前,兼那掌拍空,顿时下盘不稳,一下便被我踢中太阳穴,踉跄几步倒在一边。
我手掌轻拍,借力翻身立起,冷冷的扫视躺在院中不断呻吟的五人。
除了曾五,另外四人都无大恙,一见情形不好,便架着已口吐白沫的曾五拼命往外逃。
我本意也不欲杀人,便不再追逐。
“你没事吧?”我走到严青身边,取出塞在他嘴里的破布,运气解开他的穴道。
“还给我!”严青的声音有些嘶哑,鼻音很重,脸形消瘦,突出高高的颧骨。
我看得心里莫名的疼痛起来,一时间呆住。
“嘶!”我痛叫一声,严青居然劈手就夺我手中的香囊,我下意识不过抓紧了一下,便被严青的指甲在手背上划出血痕
。
“小辛,别怕,严青哥哥会保护你的。”严青将那个破旧的香囊拍了又拍,小心翼翼的捏在手心里,紧紧的按在胸口上
。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大力甩开。
严青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你是谁,不准欺负我的小辛。”
我刚才那一抓便试出他经脉中空空荡荡,竟无一丝内力,难怪他刚才连那五个毛贼都对付不了。
严青原本是对衣着装扮极为讲究的人,从来都要求整洁华美,甚至连仪表也总是收拾得妥妥贴贴,不容一丝不苟。
此时在我面前的严青,却是穿着一件有些脏污的袍子,上面的脏迹不象是刚才被按在地面上所染,反而象是多时未加清
洗而成。
十指的指甲也未修剪,甲缝内还显出黑色,可见许久未曾清理。
就连头发……他曾说过男子也就只能在衣料,腰饰和发簪上搞些花头,于是特别重视,光是头上的发簪同样款式,不同
质地的就有许多。
但此刻,他的头发仅被一根发带粗略的绑在脑后,还因为之前的撕扯挣扎而显得凌乱。
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严青么?
“神经病!”严青看着我嘟囔了一句,紧紧捏着香囊便一瘸一拐的向屋里走去。
我一下子跳起来,跑到他身前拦住:“严青,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严青的双肩被我摇得不停晃动,脸露痛苦之色,猛的使出大力推开我:“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滚……滚啊……”
我愣愣的看着他抱着肩抖成一团,慢慢蹲在地面上,脑子里霎时乱得像一堆稻草。
“严青哥哥,我是小辛啊……”我无意识的放柔声音哄道。
好一会儿,严青才慢慢抬起头来,两眼黯淡,脸颊上居然有两道泪痕,他颤抖的对我的脸伸出手:“小辛?你是小辛?
……”
第91章
我欣喜的将严青的手贴在脸颊边,重复道:“我是小辛,我回来了。”
严青伸手紧紧搂住我,胡乱的在我头上,后背抚摸:“小辛,我的小辛……可把我担心死了。”
我听了酸楚,几乎要掉下泪来,随后便发觉有些不妥。
“小辛,你真是不听话,要是再乱跑,我就把你丢了,让你去街上讨饭。”严青突然把我推开,严厉道。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严青……”
“我说了,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不准再去找那个小姑娘。”严青伸出手,作势欲打:“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宁愿跟
着她在街上挨冻受饿也不愿意跟我?”
我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这是当年我第一次逃出青门被抓回来时,严青与我说的话。
为什么,他会和我说这个?
严青见我不答,神色越发难看:“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明明胆子小得很……”
他突然抬头,四下打量:“天阳……天阳呢?……”
我觉得手脚都变得十分冰凉,严青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换做是另一个人在他面前说是我,他也许也会一样抱上来。
“天阳哥现在不在,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我将严青扶起:“你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小辛。”严青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胳膊:“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手臂也粗了。”
我张张嘴,却不由自主的说:“哪儿有,一直这样,你糊涂了。”
严青神色柔和下来:“是么?看来最近忙的事多了,都没有好好注意你。不要再生严青哥哥的气,以后一定多花时间陪
你。好不好?”
我把头偏开,闭了眼道:“好。”
我把严青弄进房中,扶到床上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
正准备去打盆水来替他清洁一番,却被拉住了手。
“小辛,你要去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