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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做人中龙凤
成龙成凤,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可方悦莹却从不曾想过要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仰望这个动作,她不喜欢做,也不想让别人为她做。她只想,静静的过一生,如果能有快乐,当是三生有幸。
“老先生烈日下走来,不见一点暑气,真是与众不同啊!”方悦莹将话题岔开,将来--爱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司马徽笑起来,他伸手从身后擎出一小片扇状物,笑着说:“有姑娘之巧,老朽自然不会被炎热所伤了!”他两手握住小片一拉,只见许多片扇状物被拉出来,个个相连,竟然成了一顶圆笠。
方悦莹一看到司马徽拿出这个东西,就笑了:“月英不过无事,做来玩的,老先生竟然也有?”这圆笠是她无聊时用竹篾编了小片,几片用一个小竹杆在顶部固定,拉开就是一顶帽子,她曾送给诸葛亮一个,谁知道司马徽也有。
司马徽得意的一笑:“那日见孔明带了这个,老朽也就照做了一个!”他摇摇手中的圆笠,“虽不难,却是奇巧的心思!老朽又听孔明说道,姑娘还会做一些独出心裁的东西,故来拜访!”现在他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方悦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女子不过是闲时无聊,做些玩意儿解闷的,老先生见笑了!”她笑着看司马徽,脸上微红。
司马徽哈哈一笑:“姑娘何必谦逊!”他看看草庐方向,“姑娘怎么一人在此?莫非孔明不在?”一个姑娘家,独坐树根上,仰望蓝天,倒真是特立独行。
方悦莹嚅嚅的说:“我出来乘凉!”怎么能说她是为了躲人家的女儿出来的,然后又将丫环给气回去了,她只好乱找借口。
司马徽微显讶异:“乘凉?”他想起方悦莹刚才吟的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他轻念了一遍,“这是姑娘做的?”这气慨可不是一般啊。
方悦莹直接结巴了:“这……这个……,”她的脑中飞速的旋转,这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做的诗,可是,谁知道真的诸葛亮有没的做过这个啊,“这……这是……这是从别处听来的!”这个回答,可绝对写实。
司马徽呵呵一笑,不再追问:“我们到草庐一坐可好?”等半天也不见方悦莹请他进家去,只好他主动了。
方悦莹连忙乱点头:“好啊好啊!”与其在这里被诘问,还不如去草庐让别人应付这个奇怪的老先生,她可没想到自己也算是主人的。
当下,两人一起并行,走到太阳地里,方悦莹将手置在额前,挡着刺目的阳光,司马徽将手里的竹笠递过来,含笑看着她。
方悦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当日我就做了一顶遮阳帽,因为,我额上一勒东西就会出汗,腻湿还罢了,只是会头痛,所以无奈!”她做了那帽子也不过是玩玩。
司马徽沉吟一刻才说:“我听孔明说你身体极弱,他百般调养,效果却不显著,今日我来,也是想给姑娘一诊!”他看看方悦莹,“但我观姑娘的气色和精神,却一点也不弱!”他皱眉。
方悦莹抚额:“孔明也真是的,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劳烦老人家呢?”又不是什么好事,诸葛亮尽然弄的天下皆知。
正说着,两个人已经穿过竹林,到了草庐前。正在那里引颈张望的玉蓉看到方悦莹和一个老人一起来了,迎上来说:“小姐半天不回来,害人但心!”她看着司马徽,却不好意思问是谁。
方悦莹嘟起嘴:“你把我丢下就走了,还好意思说!”她说完又忽的一笑,“去,将我的花茶冲了来,我与老先生共饮!”司马徽是来拜访她的,她当然要招待人家了。
玉蓉的大眼睛还在忽闪忽闪的看司马徽,方悦莹瞪她一眼,她才跑走了,方悦莹伸手一引:“那边是我住的屋子,老先生若不嫌弃,就进去一坐吧!”她不想打扰诸葛亮和司马婉芸。
司马徽笑道:“好,今日我是姑娘之客,客随主便!”他早也看到了,正屋内有人在。
正说着,诸葛亮也走了出来:“师傅来了?”他有些意外,“有事就叫亮前去便可,如此烈日,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他住岗上,司马徽住岗下,上来自是辛苦的。
司马婉芸一听诸葛亮的话,花蝴蝶般飞了出来:“爹!”她冲上去抱住司马徽的胳膊,“爹,你也来看孔明哥哥?”她笑靥如花。
司马徽笑着对诸葛亮说:“我不是来看望你的,我是来拜访黄姑娘的,”他又看看司马婉芸,“婉儿在此做甚?”对这个娇纵的女儿,他也是宠爱有加。
司马婉芸不悦的撇嘴:“你来看这个丑八怪?”她忿然的瞪了方悦莹一眼,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还是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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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风动?心动?
司马徽沉下脸:“婉儿,你怎么能如此说话?”他也听司马婉芸在家一口一个丑八怪的叫着方悦莹,喝斥数次她也不改,他没想到她当着方悦莹的面也如此说话,“如此伤人之语你也说得出来,怎么配做我司马家的女儿?”他觉得司马婉芸太过份了。
司马婉芸哇的一声哭了:“你们都喜欢这个丑八怪,因为她都对我不好!”她又哭着跑了,嘴里还说着,“我去告诉娘--”
司马徽摇头苦笑:“这孩子,从小让她娘和我惯坏了!”他略带歉意的对方悦莹说,“姑娘不要生气,她不知道姑娘白龙鱼服,你……”他还想解释。
方悦莹笑起来:“老先生莫为此责怪令爱,月英生的丑陋,不怪别人笑话!”她脑子里在转那句“白龙鱼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不好问。
诸葛亮忙将司马徽向自己房内让:“师傅,进屋歇息吧!”他又唤清风,“清风,倒茶来!”
不待清风回话,司马徽就摆手:“不了,我今日特来拜访黄姑娘,孔明有事自去忙!”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诸葛亮失笑:“师傅倒也干脆,直接将弟子就赶出去了!”他慨叹,“亮不过在看月英姑娘的画儿,亮相信,师傅一定有兴趣一观!”他嘿嘿笑道。
方悦莹大喊起来:“孔明,你不许乱让人看我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想到司马徽看自己的漫画,她汗颜,不知道会将这老先生吓成什么样呢。
司马徽却真的来了兴趣:“哦?老朽倒要一观!”看到方悦莹涨红的脸,他笑了,“姑娘怎么如此紧张?”他不等诸葛亮再说什么,直奔进屋。
拿起桌上的图,司马徽仰天长笑:“黄姑娘,你这两只兔子画的,绝对传神!”他转头,对诸葛亮说,“孔明,你就是呆板了一些,你看,你的兔子,与黄姑娘的一比,几近无色!”想了想他又说,“其实,取要而弃形,才是高招,你明白不?”
诸葛亮思忖了一时,点头笑道:“师傅教训的是,孔明明白了,择要弃次,方为上策!”他的眼睛发亮。
司马徽不置可否:“你专注太多,却不如敛神一处,才能成就龙腾虎跃之势!”他借机教导诸葛亮。
诸葛亮毕恭毕敬的弯腰:“是,亮贪多,专而不精,师傅教训的是!”他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方悦莹看到人家师生授课,觉得自己没有做旁听生的资格,马上转头出门,司马徽却一眼看见:“黄姑娘,你莫走!”他喊住方悦莹,“你给老朽讲讲,这兔子怎么会有这些不同?”他浅笑着。
方悦莹回头道:“人有百般,或善或恶,或灵俊或笨拙,万物也都一样啊!”她淡淡的说,“世间也都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叶子,何况一个动物?”她是唯物主义者,当然学过这些。
司马徽大喜:“姑娘说的有理,老朽佩服!”他也走到门口,看看一阵风吹来,吹的竹叶哗哗做响,“起风了啊!”他喃喃的说。
方悦莹顽心一起:“请教老先生,风动?叶动?还是心动?”她记起了那个佛经故事里的机锋--风动?幡动?心动?
司马徽呆住了,半晌哈哈大笑:“姑娘一语问住了老朽,真乃奇才也!”他又打量方悦莹,“若姑娘为男子,只怕天下也该分你一份了!”他肯定的说。
方悦莹失笑:“哪里哪里!我只不过随口问问,关天下什么事!”她看到玉蓉托着茶盘上来,“老先生,来尝尝的的花茶吧!”对这个时代的天下大事,她不只不感兴趣,相反,觉得烦恼。
司马徽走出来,也不往房里去,他一指屋角的石桌:“有风了,我们去哪里略坐吧!”他仰头看看天,“一时会有雨,我尝了姑娘的茶,就要先走一步了!”
方悦莹也抬头看天,只见天上薄云遮日,阳光已经不象先前那般炽热,可说有雨--那点云是怎么也不能下雨的,她有些不明白:“老先生,天如此晴好,怎么会有雨?”看云识天气,可这云怎么也不象在说有雨嘛。
司马徽抽着鼻子嗅了几下:“姑娘闻闻,风里可有泥土味?”看到方悦莹点头,他又说,“这便是雨风了,雨稍后即到!”
说着,司马徽也不等谦让,就端了一杯茶水揭盖欲饮,看到茶水青中带红,他怔了一下,缓缓呷了一口。待茶进口,他闭目静品,良久才笑了起来。
方悦莹也笑道:“老先生可是喝出了此是何茶?”她有意让司马徽猜。
司马徽却转头对诸葛亮说:“过两日,士元要来看我,到时你带黄姑娘一起过来吧!”方悦莹一听,心里打起鼓,庞统要来--要是认出她……她踌躇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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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路不平,众人铲
方悦莹心里正在打鼓,司马徽却侧目而视:“姑娘此茶大有乾坤啊!”他现在想起回答方悦莹的话了,“花也罢了,倒是那竹叶香,更沁人心脾啊!”他微笑着说。
方悦莹赶紧回神:“本想放些莲子或莲叶的,可是这附近却没有!”她也微笑,“那个泡了去暑还润喉!”在现代,她常在莲花池采了莲花蕊泡茶,虽然微苦,却消炎清热。
司马徽一听此话,才想起来:“请姑娘的脉一看!”若不是方悦莹提起莲子的药效,他差点就将诊脉之事混忘记了。
方悦莹苦着脸,磨蹭着不肯将腕递过去:“我没什么病啊!孔明总天天让人喝药,喝的我看到那个盛药的碗就想吐!”她怕一诊后又要喝药。
司马徽笑逐颜开:“黄姑娘,此时你才象个孩子!”他慈祥的看着方悦莹,“这半天,与你对答,我都忘记你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了!”他看到方悦莹愁眉苦脸,不觉笑道。
方悦莹撇嘴:“孔明又不让人说话,我没办法!”她诉起苦来,“如果不喝,他就时时罗嗦,刮噪的要死!”她说着还瞪了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哭笑不得,辩白也不是,不辩白也不是,玉蓉此时却说道:“小姐,先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狗咬吕洞宾呢?”她竟然替诸葛亮说话。
方悦莹晕倒,她象看不认识的人一样盯着玉蓉:“那个……请问你贵姓?我们是否相识?”没想到,她这么挺立的人身后也有一个放水的人。
司马徽哈哈大笑:“路不平,众人铲!诚然--诚然啊!”看到方悦莹的窘态,他暗自点头--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方悦莹彻底无语,她安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