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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推门而入,慌忙的引着两人穿过一个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小院子,然后进了里屋。
床上,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者在床上躺着,刚开始气息还平稳,可是等到三人鱼贯而入后,便是猛烈的喘息了起来,大有止不住的劲头,似乎空气将要消失了,老者拼命的想要吸进那最后几口气。
“哎呀!老伴啊!”走在前面的老婆婆见状,慌忙的冲到那床前,跪坐在那里,泪水便是从有些浑浊的眼中淌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开始哭喊着。
老婆婆不过刚到了床前,几乎同一时间黄讪也到了床前,在掰开他的嘴巴、眼睛全都看了后,便是喊起了沈玲。
“小豆子!银针拿来!”
“啊,哦!”也顾不着黄讪叫的自己是什么了,沈玲直觉的将那针袋从自己的背包里取了出来,慌忙递了过去。
黄讪动作熟练的将其打开,手在上面一划拉后,停在一根针上,用食指和中指取出,也顾不着消毒,竟是动作快、熟的在左手按过的穴位上刺下。等到黄讪动作停下后沈玲才是发现,这针袋上的针竟是只剩下了两根。
说是立竿见影也毫不过分,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的呼吸便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平稳。
黄讪伸手将站在一旁紧抓着背袋神情紧张的沈玲叫到了跟前。手指着自己刚才刺进的穴位说道:“如果患者因精神过于紧张便会促使血液流动加快,很容易引起病发,记住,当时要做的便是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如果做不到的话,便是用银针刺他的玉枕穴:位于脑户穴旁一寸三分。若是缓治病情的话则是刺他的……”
黄讪每说一个部位,就会指给沈玲看,有时候也会让她下手感觉穴位的所在。沈玲倒是边感应着,便点点头,表示自己领回了。
而在一旁哭够了的老婆婆感觉不到自己老伴的动作了,这才是抬起了还挂着泪痕的一张老脸,略带审视的看着神情认真的师徒俩,过了好半晌才是开口问了出来。
“大、大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我老伴是怎么了?没治了吗?是不是?”老人问着问着,眼眶里竟是又噙上了泪花,但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似乎就是为了等黄讪的回答。
“他没事的,您稍等一下。”黄讪回过头来,只是这么一句话,便是又转过身去跟沈玲详尽的说着这穴位和针刺的玄妙。
讲了大概有了一会儿,黄讪才是开始教沈玲取针的手法。沈玲自是仔细的记下,还被黄讪强迫取了一根针,沈玲倒是秉心静气的照着做了一把,却是让那人的行针处露出了丝血丝。
“师父?”看见那正冒出血滴的红色,沈玲还是惊讶了一把。明明看自己的师父取针是那么的随意,怎么自己照着他说的做了,却还是把针扎处给弄的流血了呢?
只是看了一眼,黄讪继续手上取针的动作,开口道:“你持针太过用力,捻拨转针不对称,再加上没有静心的去感觉针在人体里的存在形态,自然会出血,不过熟练了就好了,记得下次要用心感觉!”
、第二百零六章路见不平
“是……是的师父!”记得自己的师父不过才看了一眼自己取针而已,便是看出了这么多的不足之处?就算自己已经够是小心翼翼了,竟还是出了这么多的披露,看来,行针并非自己眼前看到的自己的师父一样那么轻松啊!
直到此时,沈玲才是打消了自己觉得行针轻松、简单的想法,而是正式、态度严肃的对待修习行针的这一手法了。
等到自己的师父取完针,沈玲便是将针全部在随身携带的小酒罐里涮过消毒之后,才是重新的插回了针袋上。
沈玲在一旁忙活,黄讪则是起身往桌前走去。
“大、大夫!我老伴的病情咋样了?是不是还是不治啊?”老婆婆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自己老头子的病镇上的大夫可都是找遍了也没见个能医的,更何况眼前的人显然只是个铃医而已。
“这种小病,可治!我给你开张方子,你记得每日让他吃下就好。”黄讪自顾自的走到桌旁,随手取了笔墨纸砚开始开起了方子。
“大夫、老婆子我没听、没听错吧?您是说、是说可医?”老婆婆还不能接受自己所听到的,不确定的问道。
黄讪并没有回答老婆婆似是呢喃似的问话,而是头也不抬的问道:“玲儿丫头,将治疗癫疯的方子给我念上一遍!”
“啊?哦!”若不是沈玲看见自己的师父已是行云流水的在桌上开起了方子,还真以为他老人家给不记得了呢!听听那懒洋洋的声调,救人之前可不是这副态度啊!
沈玲在老婆婆一连惊讶疑惑中将那方子背出来,黄讪才是落下最后一笔后,点了点头。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站在身前的婆婆,交代了她每日服用的次数和时间后,便是准备走。
“唉!对了。大夫啊,老朽还没付钱呢,这诊钱我给你拿啊!”老婆婆说着话,摸了一脸的眼泪,然后开始转身准备去取钱了。
“不用了,我们既是有缘,那边是天意如此,有此心意就好了!”黄讪这么一说,却是让边上站着的沈玲真心的崇拜了一下眼前的师父,发现自己没有跟错人!
“那怎么行啊……”老婆婆可不准备这么善罢甘休。起身便是执意的要去帮他们拿诊金,却是被沈玲伸手拦下了。
“阿婆,师父说了不要钱。我们是不收钱的。您还是留着些银钱给阿公抓药治病吧!”沈玲说着,环顾一下四周后,才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了!阿婆,您的儿孙呢?都不在家吗?”看这两位的年级,儿孙应该年级都不小了才是。可是自己和师父这都到了半天了,家中有个会犯病的老人,怎么也不见一个儿孙的影子啊?
“唉!别提了!”老婆婆一听见‘儿孙’这个词,脸色就变得即愤恨又哀怨的了。“你们是好人,老朽就跟您们说了也无妨!我们老俩呀!都到了这步田地,不说出来。心里也是难受啊!”
“我家中有三个儿子,年级相差都不多,家中也有些薄田。日子过的一直不错!三人也都因为成家而买了另外的宅子。也就是在今日才是闹了一出,才是各个闹得不欢而散了,就连这家都没人肯来了!”
“是什么事啊?”这事沈玲倒是想要知道,毕竟若是之前那么和睦的话,造成这家庭分裂的。回是什么原因呢?
“呵!就是前几日,我和老伴年事都高了。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怜我这老伴还有了一身这不治之症。我们商量后就决定,给自己的孩子们把这家产分了,也好我们走了后,他们也能过的富裕些。可没曾想……”
老婆婆停了一下,似是在压抑和整理情绪一般,片刻后才是又重新开了口。“没曾想,就是因为这家产分的,三人意见不和,竟是在当日大打出手,还一再的威胁我们老俩更改这分家产的契子。就是这家也不回了,这都闹腾了一个月了,却还每个结果。就为他们这顿闹腾,老伴是实了心不会再更改这楔子了,自己的这三个儿子也是隔三差五的来,不过来的事却始终都只有一件。那就是为分家产的事来闹了……
沈玲一听这,秀眉就忍不住皱起来了。哼!这哪是什么‘之前和睦’啊!现在能闹成这样,这之前的和睦根本就是做给这老俩看的,都是为了那家产罢了!现在家产分了定了,谁都开始拿着自己的看着别人的了,才是出了这一出!果然是典型的见钱眼开啊!竟是在自己亲生父母的面前都能表现的这么绝!
沈玲刚是想说几句为老婆婆鼓劲儿的话,却是听见外面大门‘哐当’一声巨响被人给砸开了,然后便是有粗狂的男声传了进来。
“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是不是老大早我们一步先到了?”
“哼!我倒是要看看老大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另一个男声有些小,但也可以让这本就不算大的家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话音刚落,便是见一胖一矮的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横眉竖目的,一看就像是找人来寻仇的。“老大没在?咦?你们是谁?”其中一个瘦瘦的男子看见了还立在厅中的沈玲师徒两人,便是开口问道。
“他们是我请来的!”黄讪还没开口,那老婆婆便是接过了口,不过口气并没有再跟自己儿子说话的态度,怎么听都是带着火药味儿的。不过,这两个来的儿子,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病发而来的就是了!
“哼!”那让人听闻老婆婆的回答,竟是从鼻孔里出了口气,然后便是开始对两人进行了驱逐手势。“行行,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快走吧!快走吧!我们一家人要说说话!”
那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沈玲和黄讪都撵出了屋门,把们给关上了。
屋子里三人的话明显有些冲突。
“玲儿丫头,我们走吧!”黄讪倒是满脸不在意的转身就像走。
“……好!”迟疑了一下,沈玲点了点脑袋。
也就在两人刚迈出步子准备走的时候,却是听见了里面瓷杯落地摔碎的声音,夹杂着老婆婆的惨叫,还有两个人不耐烦的咒骂声,然后便在也是没听见老婆婆的声音了。那两人提高的音量,似乎是在质问床上躺着的阿公关于分家产的事了。
虽然觉得不管闲事的,可是这么静溢的老婆婆,沈玲忽然心底开始冒起了寒意,脚下的步子却是再也不能迈出第二步了……
“师父……”沈玲扭过脑袋,仰头看着身侧也是站着不动了的黄讪,叫道。
“怎么?”黄讪一向讨厌麻烦的事,若是跟自己的利益挨不着边的事,是他最懒得做的,可是看眼前的徒弟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玲儿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学习行针的方法,我们来试试怎么样?或许比这样一个一个的等病人找要快上不少呢……”
沈玲凑在黄讪的跟前,小声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在得到黄讪的同意后,开心的列出了笑花。
片刻后,黄讪才是道:“呵呵!还真有你的,竟是跟当年的为师一模一样呢!等着,为师去去就来!”说着黄讪就要开门进屋。
“师父,小心点儿啊!”这是沈玲在看着他的背影来得及说的这几个字。
黄讪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还听到那两人厉声的质问黄讪呢,片刻后便是没了动静。
又是过了一会儿,黄讪竟还没从里面出来,沈玲边是即担心又害怕的撞着胆子推开了那扇紧关的屋门。
探着脑袋在屋中转了一圈儿,除了地上有些摔碎的杯子残渣,还有已然躺在床上安静的沉睡着的老者,其它的竟是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的师父不见了,另外两个前来分家的儿子也是不见了!
疑惑之余,沈玲便是推开门,整个人走了进来。
“师父?师父?”试着呼唤了两省,很是希望能得到能令人心安的回声。
“嗯……在、在这儿!”其中一间与这里想通的屋子里,传出了黄讪有些喘气的应声。
沈玲循着声音,终于是在其中一间里间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师父,您动作好快啊!”看到自己的师父安然无恙,沈玲是放心了些,眼前的师父竟是将那个进门来咋呼的那个人平放在床上,这制服人的速度也是太快了吧……这可是两个人呢!
那人也只能是皱着眉头一脸着急的看着眼前的师徒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起那老婆婆跟自己讲的关于他儿子的事,再是假上刚才亲眼看见的,沈玲就是止不住满肚子的气劲儿。在那人狠狠瞪着自己的时候,沈玲竟是伸手将自己的脸拉成了一个别扭的弧度,冲着那人就是一个鬼脸。
等到黄讪将那人的上衣脱下后,沈玲则是将屋门关上,只留下那刚才也是态度不好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