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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你叫柳思暖?”师父拔下了最后的一根针,低声问道。
我不说话,清醒过来后,戒备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会照顾你,索性现在也不算是晚。”他将针收好,“你长得和你母亲真像。”
我沉默,半响才低声道:“我不姓柳,我姓萧。”既然这个人能够帮我制住逍遥散发作的痛苦,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要暂时留下,毒解完了,就立刻想办法离开。
“你多大了?我记得应该有十三了吧?”他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嘴角微微有一些纹理,但是看上去整个人一点也不老。
我低头,很努力的掰了掰手指头,好像确实是十三了,生日是哪一天呢?我早已经记不得了。
他摸摸我的头,拉过被子替我盖好,“如果实在记不得,那就是今天吧。“
他起身,行至墙角的地铺旁,替阿梓掖好了被角,方才道:“你母亲的武功虽然也很高明,但是过于阴寒,你现在的体质受不住,还是停了罢。”
我不说话,简直是笑话,不修习武功,我就是废人一个。
“你想一想,究竟要学习什么武功,养好了身体再告诉我就可以。”他说得轻松,看着洞外肆意的风雪,低声道:“雪快要停了。”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这个人也许真的没有恶意。
睡到半夜,觉得不舒服,刚刚出过的汗水粘糊糊的粘住了我的单衣,现在洞中虽然温暖,毕竟也是有些凉的,我像是卧在冰块上。
迷迷糊糊中总是不安,那些久未做过的奇异的梦境,像是突然到访的来客,叫我来不及提防。
阿娘呆在小河边,冲着我招手。我向着她的方向游了过去,可是那条河好长好长,怎么也到不了岸边。我的身体有一半浸在冰冷的河水里,呛进了我的口鼻,引得我几乎窒息。
天生的警觉叫我瞬间睁开了双眼,床边一人正悄无声息的看着我。
那人不过也是十三四岁的摸样,还是个少年,却已面色沉稳,眼里的探究昭然若揭。
“你是谁?怎么会睡在这儿?”
我不语,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师父从外面走了进来,周身似乎还有风雪肆虐的痕迹,带着一阵凉气。
“师父……”那个少年转身,对着他恭敬道,“雪莲已经找到了。”
我周身一震,雪莲?那是有可能解开我身上毒药的东西。
“不错。”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差点便要去寻。”
那少年状若无心的扫了我一眼,低头不语。
师父大概是明白了,走过来替我将被子盖好,抚了抚我的头道:“乖乖睡。”
一股困意袭来,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我并没有睡,长期以来养成的警惕叫我总是保持了三分的清醒。因为从梦中惊醒,会叫我觉得万分的恐惧。
“祁蒙山……袭击……人多”
模模糊糊的我只能听得清这些,师父手心的麻药确实是厉害,浑身绵软,无法集中力气。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全身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如果能真的这样一直睡下去,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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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秋
暴雪停下的时候,我就带着人上了山。
路还是不会好走,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尽管他们将那些犹豫和不情不愿流露在眼底的深处。
以为别人看不到,我只想冷笑。看来还是手段不够严厉。
我下令将其中的一个办事不利的人埋进了雪堆里,冻成了冰坨。这样子搜山才能够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
雪山很大,到处都是纯白一片,长年的积雪让山上的动物少的可怜。本来冬天不会出来的熊还在外面搜寻着食物。
这样恶劣,她能活下来吗?
她一定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忍耐力,还有那种近乎神奇的求生的本能。
也学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不肯杀掉她,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的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
“庄主。”前方派去查探的一个护卫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半山上似乎是有人。”
似乎?我半眯起了眼,那人顿时紧张的抖成了一团,战战兢兢道:“确实是……确实是有人。”
我从他身边擦过,抿紧了嘴唇,是她吗?原来真的还活着。
我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慢慢的向前走,有意思,居然还没被冻成冰块。不过只怕是手脚早就该被冻的废掉了吧。如此也好,省的我再动手。
半山上并没有半个人影,反倒是稀稀拉拉的瘫着几具庄护的尸首。
“庄主。”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行至我的脚边,“那小子……那小子的功夫着实古怪。”
小子?那便不是她了。我沉默着,并没有看那人,慢慢的俯身查看死掉的那几个庄护的尸首。
每一具都是正中死穴,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打斗的痕迹,看来是突然出手,这些人还没有放应,其中的一个还是一脸的困惑。
死了活该,我心里冷笑,这个世上便是如此,你不防备别人,那就乖乖的等死。
这人的武功并不算是高明的,内力还不足,点穴虽准,但是有两具尸体都是连续的快速点了几次。
这个手法看着很熟悉,我稍加思索,便看得出。
柏无朝?越来越有意思了,连他都来插一手。
我将手抽回,从怀里掏出干净的白巾仔细的擦了擦手。
死人真是恶心。
我丢下了那块白巾,转身走回,来到那个幸存的人面前,站定。
“裘护卫。”我嘴角微微翘起,看着眼前这个恐惧的人低声道:“我是记得你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辩解道:“不,不,属下的家中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
我走过他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欺骗庄主,可是死罪。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那人睁大了眼,直直的跪在原地。一直到我走的远了,他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弹。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动弹一下了,而我从不留一个与我没有任何用处的人。
我径直下了山,回到了刚才等待的地方。那名来传报的庄护还是在原地忐忑的等待。
我冷声道:“去把人都叫回来,守在山脚下。”我就不信他们不下山。
柏无朝,我不去惹你你倒是来惹我。倒是忘了你和那个小贱人的娘是什么关系了,一对奸夫□。我心底冷笑,这次你出手保这个小贱人也没用。从我手里抢人,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4相遇
萧思暖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洞中只剩下一堆快要燃尽的篝火,师父递给我一套厚实的衣服。
“穿上它,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么快?我还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就开始脱衣服换衣服。
师父没说话,默然的背过身去。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在人前衣不蔽体,换个衣服只能是随便,虽然仍觉得羞耻,但是这会儿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有些丧气的揪扯着那些扣子,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让我无法适应。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我却总是让他看到了那些近乎于丑恶的东西。
换好了衣服,我试着自己下地,双腿绵软的还是没有半分力气。
真没用!这样的我连自己都鄙视。
师父没说话,转过身来将我背起来道:“先忍一下,我们下山再吃东西。”
我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把头靠在他背上,感到一阵阵的安全。
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少年沉默的把火堆熄灭,抬头扫了我一眼,对着师父道:“我来背吧。”
师父冲他摆了摆手,道:“你顾着阿梓吧。”
那少年没再说话。我能看得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和庆幸。
幼稚的感情,我只想冷笑。
“他叫祁渊,是你师兄。”师父推了推背上的我,低声的介绍着。
我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就当是打招呼了,反正他眼睛里除了那个玉娃娃也没有其他的人。
师父带着我们三个下了山,一路上还要小心仔细的查看周围的动静。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只是空气中始终飘动着一股让我恶心欲吐的气味,和那个人一摸一样。
我没由来的瑟缩,师父只当我是冷,把我裹得更严实了。
他应该不会出现,他只会等着我自己主动跑回去,又怎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千里寻来。
可是不一定啊,所以我莫名的觉得恐惧。
山上的路不太好走,师父的背却始终是稳稳当当的,我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就像是小的时候躲在娘亲的怀里,柔软的让人只想做梦。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眼睛里涌了出来,瞬间就被冻成了冰珠子,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阿梓和祁渊小心的跟在师父的身侧,他们两个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看着一路上蹦跳玩耍,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们走了不过是两个时辰,我趴在师父的背上却觉得是走过了一辈子那么的长。
下山的路本来就不多,师父选择的是叫人最想象不到的,陡峭不平,然而在快要走到山口的时候,我看见了有人的影子一闪而过。
我缩了一下,躲在师父背后,将脸埋起来。
师父也注意到了,示意了一下祁渊,叫他带着阿梓先走。
“快去,你们两个小孩子比较容易混过去,去我们来时的客栈那里等着,我很快就会过去。”
祁渊和阿梓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不动。
“阿梓乖,听话,跟着师兄走,师父马上就来。”他哄得很细心,阿梓和祁渊总算是被说动了,两个小小的孩子牵着手慢慢的离去,没有回头。
见他们两个走远,师父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他把我放下来,抱住,然后低声道:“把脸埋起来,我们也混过去。”
我很听话的招办,师父抱着我不慌不忙的向着那几个人迎面走了过去。
我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不至于太过急促,那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逼得我忍不住想要尖叫。
师父宽大的手掌轻轻地在我身上拍了一拍,我紧绷的身体像是突然放松了下来,只是手指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师父走的很镇定,这时节山上的暴雪已经停了,有很多的人为了生计会冒险上山,因此我们两个的出现并不显得突兀。
我屏住呼吸,感觉到那人的气息由远及近,然后一点一点从我的身边擦过。
没有被发现?我额头上已经有汗冒了出来,那人沉稳的步伐连同他遮不住的那种力量还弥漫在周围,使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攥紧了师父的衣襟,感觉到他的心也有些微的狂乱。
看来是真的过去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压力渐行渐远。
“呵呵……”是谁在冷笑?我的心紧缩成一团,感觉到师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骤然跳开至一边,凌厉的剑锋堪堪的从我身侧划过去,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气。
冷千秋
当我看着从山上蹦跳着跑下来的那两个小孩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看上去就像是两个极普通的上山采药玩耍的农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的皮肤太过白皙的话。
这边的山林野外,农人耕作劳累,皮肤黝黑,极少有人烟,又怎会养出如此玉雪可爱的孩子。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一个随从都没有,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乱跑,也是不通情理的。
我暗示手下的人放他们过去,偷偷地叫人跟着他们。看来柏无朝离得也不会太远了,我几乎能够感受到那种近乎于嗜血的快感一点一滴涌上心头,阿暖,你终归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没想到柏无朝这般沉得住气,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缓慢的从山上走下。
我几乎认不出他,天下闻名的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