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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忽然冷笑,满脸褐色的药膏衬得肤白如雪,于夜明珠刺眼的光亮下,越发狰狞万分。
她脸上的红斑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甚,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冷千秋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蹭掉那些没用的药,扳正她的头,伸出舌尖在那伤口上轻轻一舔。
血肉新鲜的味觉,舌尖上微微一苦,还带着些许麻痹感,冷千秋皱眉一想,已然明白,指着她周身震怒:“你用了腐骨散?”
腐骨散,顺着一点伤处便能将人的血肉腐化殆尽。那药他平日从不让她碰,奈何这几日出去杀人,随手扔了一瓶给她,本想着处理尸体也干净些。谁料刚才居然忘却了这回事儿,还成功的被她钻了空子。
他如同一只被猎人正打在要害的老虎,平日里的威严冷静消失殆尽,只剩下咆哮。
思暖一言不发,仿佛察觉不到痛苦一般。
冷水一盆一盆的打进来,顺着她的头颈哗哗的泼下,思暖张了张嘴,鼻孔内有水倒流而入,几近窒息。
腮边是一片片的麻木,肌肉仿佛早已顺着纹理寸寸剥落。快了,很快了,她微笑,这张脸马上就要彻底毁掉,曾经讨厌的,喜欢的,最终不过也化成一滩滩的黄水,了无痕迹。
冷千秋取着水不停地稀释着那份药性,掌下的皮肤已经松开,露出更多嫣红的部分,缓慢的蔓延了半边面孔,血水混着汗水落下,他忽然发现此刻自己是无能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份曾经娇媚的容颜不可挽回的崩塌殆尽。
不可以,他咬牙,这小贱人已经和她那个该死的娘越来越像,她的脸绝不可以就这么毁掉。
他的舌尖也发麻,虽然微量,但是也有一口血腥气不可抑制的充满了口腔。
一遍一遍近乎麻木的做着泼水的动作,她沾染的腐骨散并不算是多的,终于在水流的冲击下,慢慢的失却了效力。
冷千秋和思暖俱是浑身透湿,他一把扯起已经残破不堪的她,撕剥已然无用的衣衫,甩到床上,又取了干净的白布条,将她的整张脸都细细的包裹好。
手抖得厉害,包扎完毕后,他突然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哈哈哈哈哈,贱人!婊@子!女人都他@妈的该千人骑万人跨!小贱人,小贱人!”
思暖浑身都是痛的,她的手指紧紧地抠着身下潮湿的床褥,压抑着已经冲到嘴边的惨叫。
身体内像是有一把锉刀来回的拉动,所过之处无不是撕裂的疼,勾着她的血肉不断地外翻。许久未被折磨的身体在叫嚣着,痛,好痛,比第一次还要痛上百倍。
一动也不能动,额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刚包裹好的绷带,她咬的下唇出血,仍然止不住痛极而发的嘶声的呻吟。
“你不是喜欢见血吗?啊?你不是喜欢吗?我让你见个够,疼个够。”冷千秋仿佛已经疯了一般,低头狠狠的在她丰润胸脯的顶端用力一咬。
思暖再也忍受不住,喀出了一口鲜血,低声惨叫着,在他身下辗转,如坠地狱。
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的白光,她辨不清楚一切,漆黑的永夜如女子温柔的臂膀,一寸一寸的环抱上来,让她在那怀里能够安心的昏睡入眠。
然而如何能那般简单,大椎穴被人猛力一击,一股劲气直入脑内,她瞬间清醒,紧接着哀呼出声,那人揪着她的两条胳膊向后一坳,裂骨的剧痛袭来,双臂应声而断。
她拼了命,强忍着最后一丝气力,脑中忽略掉那痛感,回忆着他说过的双修之法,咬牙贪婪的汲取着他疯狂外泄的内力修为。
冷千秋喘着粗气,双目通红,他已经不管不顾,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弄死她!
思暖口中的血越吐越多,直到最后,连大椎穴受袭也挽不回不断流失的理智,她最后挣动了一下,身体僵直的像一块木板,脑中的弦已然崩断。
有人在她耳侧说着什么,可这些,早已不再重要。
思暖浑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四下不着半分力气,眼前晃过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她张开嘴想要叫喊,可惜发不出半分声响,试图挪动步伐,也是无能为力。
她看着那人在她眼前擦过去,仿佛完全陌生一般回望了她一眼,紧接着漠然走开。
师父,她眼睛里是干涩的,缺水的身体每一处都是干涩的,睁着眼勉强瞧着他宽阔的肩膀。
你不认识我了吗?
抬手想要摸摸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四肢似乎被什么东西锁住了,碰也碰不到,她颓废的放弃,沮丧的想,一定很难看了吧?
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眼前的场景便快速的消退,如同回到了涪陵水乡绵延的旷野,小韶和阿梓就在那水面之上划着船,唱着模模糊糊,飘渺的歌。
那曾经是她仅有的两个朋友吧,她努力回想着,可惜,现在连她们也不认识我了。
头发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那人逼她回过头来,咬着她的耳朵,吮着她的血。
“也好,都毁了你就彻底是我的,只有我不会嫌弃你,只有我!”
喉中一股清润的水流流过,接踵而来的是甘苦的药汁,她迷茫中似乎勉强睁开了眼,然而一片混沌的白色中复又陷入昏迷。
身体被人搬动,那人随意的掰开她的腿,赤@裸裸的侵犯。
他似乎只是发泄,身体再没有任何过多的接触,撞动间便能察觉到细微的痛楚,由着羞耻一点一点转化为心口锥心的震颤……
如此过了整一个月,冷千秋每日盯着她,做的事情纯粹而又简单,心情好了拿她练练功,心情不好了,随手抽两鞭子是常有的事。
思暖越发寡言少语,脸上的伤口结了疤,她就毫不犹豫的将绷带尽数扯落。
铜镜内的人一边脸已经完全毁了,坑坑洼洼的满是蜿蜒的疤痕。另一侧则是依旧光洁娇媚,两厢对比,越发显得整个人都如厉鬼一般从内透出诡异。
她将手中的镜子扣下,十指成梳将脑后的散发扎成简单的发辫,很认真的摸了摸还微微有些刺痛的伤处。
现在这个样子,气不死他,也能活活恶心死他。她冷笑,盘膝而坐开始炼化这段日子白得的内力。
待到冷千秋处理了山庄内的事务,回到石室内,看见她狰狞的一张脸,并未多说什么,微一皱眉,甩袖离去。
晚饭她照例没吃多少,收拾衣服打算就寝的时候,冷千秋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不由分说将手中一个坚硬的物体套在她脑袋上。
思暖扯下来一瞧,是一个银白的面具,通体打磨的精致利索,握于掌中,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
冷千秋将那面具罩在她脸上,手指隔着那层冰冷的金属沿着她的轮廓慢慢滑动。
他的手指似乎有了些温度,面具压在算不得愈合的伤处,指尖滑过的弧度开始变得炙热。
“再过一个月,你就滚蛋吧。”他低低的似乎在喃喃自语:“我玩腻了。”
思暖不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他,意思很简单,逍遥散还未解开。
“你可以回来,我不嫌麻烦。”他冷笑,“当然,要是你觉得自己犯贱了,非要回来也行。”
思暖别过脸去,由着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襟,将脸埋进去。
“你可以回去,让柏无朝也看看你这一脸鬼样。他绝对会很高兴。”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半响如同自嘲一般道:“你答应过将你会的都教给我,如今还有两年多。”
“这你倒是记得清楚。”他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起身,冷冰冰的俯视她,“我说了,你可以随时回来。祈蒙山庄两年之内任你游走,如何?”
“你说真的?”思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无所谓的注视着他。
冷千秋哼了一声,懒得再作答,将人拖过来,掐住她的脸,将那缺失了温度的面具撤掉,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道:“但是你也记清楚了,机会还剩下两次,如果再不成功……”
阿暖,你太天真,他抚着她粗糙的脸颊,由着那些伤疤擦在掌心,奇异的麻痒着。
你以为毁了容貌我就会生气?不,这样最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样觊觎你,总有一天,我会打断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忤逆我,只能乖乖的呆着这里,乖乖的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今天遭遇了一件事儿,本来好好的,开着玩笑,结果被朋友华丽丽的嫌弃了。。。
有时候尊的很难理解,不过是因为不太喜欢某个歌手,所以多说了两句,结果引发了这种悲剧。
人有时候,不管对谁,都要保留几分,无私无尽的付出,也许只存在于小说里。所谓的做人,就是这样复杂吧。。。。
、35罗刹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只是冷千秋再不肯见她,那个混乱的夜晚过后,他开始闭关不出。
思暖缄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个人;一把剑而已。
当然她比较不厚道的闯入了祈蒙山庄的药库;大肆搜罗一番各类药品。有看守的庄户慌张的在冷千秋闭关的石室外禀告;冷千秋听了;只“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那庄户跪在地上半响;见里面再无动静,以为正撞上门主练功的关键关卡,顿时吓得冷汗涔涔;心道千万不要被迁怒了才好。
“随她的便吧,告诉凌志他们不用阻拦。”里面轻飘飘的传出了这么一句,就命令他可以滚蛋。
那庄户一愣,鲜少见他如此平静,也不敢多想,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冷千秋盘膝而坐,将最后一点内力炼化,这才睁开眼,冷笑出声。
她倒是一点也不傻。
思暖离开的那日,天气阴沉沉的,几年未见的漫天飞雪穿过松柏干枯的树杈,悄无声息的飘落于地上,蒙上浅白的一片。
冷千秋没有那样的兴致送她,也更不会准备什么马匹之类的,只在前一天晚上着人扔给她一小瓶血,算是能够坚持一个月的解药。
思暖很冷淡的喝了下去,她在这件事儿上,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墨色的眸中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她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又长舒了一口气,将那把剑系紧在背后,鬼使神差的带上了那个银白色的面具,一袭黑衣,大大方方的自祈蒙山庄的正门步行而出。
没人上前阻拦,庄户们有的漠然的如同看了一场戏,有的则是斜睨着她,眼里满是不屑与下流。
都不重要了,那扇乌沉沉的大门在她身后闭合的紧实,思暖并没有回头,一切看似都已经过去了,然而她心底清楚的很,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江湖上渐渐开始传闻一个杀手的名号,有人叫她罗刹,但是没人知道她究竟从哪里来。
这个人接活完全随行而来,佣金也并不固定,偶尔千金难买,偶尔仅仅一枚铜板便可。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肯接受的,就必然能够做的干净漂亮,不会留下一丁点的马脚。
“听说上一次有人花了重金请她去杀江南第一剑穆展明,不到三天就收到了讣告。一剑割喉,使得还是姓穆的自己的绝招,啧啧,看来下次和人有了仇怨可要防着些,这搞不好哪天小命就要玩完了。”桌上一人说的煞有其事,连着比划着。孙老汉送菜上来,险些被他打着,有些慌得躲开来,却不防扭了老腰,手里的酒菜一抖,差点扣到旁边另一个人的身上。
“哎,糟老头子,没长眼啊!”那人破口大骂。孙老汉赶紧上前赔笑,对方却不依不饶,抓着他骂骂咧咧了许久,方才住了口,也不给钱,两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孙老汉擦擦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的透了,于是一手扶着腰,一手招呼自己的小孙子出来收拾收拾,要打烊了。
他回头扫了一眼屋里,人几乎都走了,唯独最最角落的地方一章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