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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你怎么了?」金棕发男子惊慌失措地想上前安抚。「迪肯,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害得凌
变成这副模样吗?」
「蠢货!当然不是。我刚刚一问他,是不是自愿和你到这儿来的,他就失控发作了。我告诉你,凌之
所以回台湾,是因为他病了。」
「什么?!他得了什么病?」
「一种很罕见的心身焦虑症,学名很长我懒得记。总之是一种人际之间过度亲密,便会产生过大压力
,严重演变到失控抓狂的毛病。现在的凌受不了刺激,何况你还硬要他玩这种游戏?你害得他的病情加深
了!」黑发男子侃侃说道。
「那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必了。」黑发男子制止,说道:「凌的行李中就有药物可控制。我要先带他回家,你同意吧?」
金发男子遗憾地点点头。「我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凌的状况,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是这
么回事,我绝对不会──」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辩解。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来打扰凌,他已经不再是以前
的凌了。」
▲▽▽
顺利地逃离魔掌后,好一会儿凌日都处于恍神状态,他实在没遇过这么……说怪异也怪异,说诡谲也
很诡谲的事。整件事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简直像是被外星人绑架般的科幻故事。
从机场到现在坐在这个黑发男子的吉普车上为止,整个过程都像在拍电影。
所有的事情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在这里面,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身为男性的自己,竟也差点被
强……咳,他还以为这种事只会在监狱之类的地方发生。
「喂!」
黑发男子的一吼,让凌日从出神状态中清醒。
「什……什么事?」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听到了没?系好安全带,我可不想为了你损失好几英镑的罚金。」男子用中文
讲完后,换成英文说了句:「真是个麻烦制造机。」
凌日马上竖起眉头,这人干么一副吃了火药似的?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他可是从来不给人添麻烦的
标准模范生!
「我感谢你给予的帮助,但我不想接受一名素昧平生的家伙,随意批评我为麻烦制造者!」立刻用英
文还以颜色,凌日可不想被他看扁。
跋扈地扬起一道鹰眉,男子嘲讽地说:「自尊高而不懂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人,你知道用英文怎
么形容吗?」
凌日额冒青筋地瞪他。
男子唇角高扯。「I开头T结尾,I、D、I、O、T。」
「真巧,对于无法用理性沟通、没有礼貌的家伙,在中文里怎么说的你知道吗?」凌日学他一冷笑。
「ㄧ开头ㄣ结尾,ㄧㄝˇ野、ㄇㄢˊ蛮、ㄖㄣˊ人。」
男子沉默了三秒,绿瞳一暗,把视线从凌日脸上转开,对着方向盘嘀咕:「什么知书达礼、文静内向
的模范生?那个满口谎言的大混蛋!这样也叫文静的话,我就是圣人孔夫子了!」
「你在那边唠唠叨叨地说些什么?」
把头转回来,男子哼地说:「我在骂某家邮购公司的不实广告,说得天花乱坠,什么东西有多好多好
的,结果商品送到面前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和广告截然不同!」
啊?凌日没见过比这人更难以沟通的。邮购和他们有何关系?
「请问一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被绑架,而且还来救我?」还有,中文说得如此流利。凌日
可没天真地以为在爱丁堡到处都流行说中文。
「我说是你的守护天使,你信吗?」男人恶劣地龇牙咧嘴笑说。
「请不要跟我开玩笑。要是你不报上大名,我就要下车了。」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凌日可不想再被哪
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给拐骗。
男人动手启动车子引擎。「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跳车!」语毕,车子宛如一道危险的利箭,由弦上迸
射而出。
凌日陡地一惊。不会吧?难道又要旧事重演?!饶了他吧!
3、
在陷入恐慌前,凌日猛然想到他还有一样法宝──PDA!
既然这家伙耍神秘,不肯告诉自己他的身分,那么他不会想办法自己查吗?假使真的在亲朋好友的名
单中找不到这个人,那时候再考虑要不要跳车也为时不晚。
从随身行李中翻出银色掌上型电脑,凌日逐笔逐笔地翻阅,很快地他就在亲友栏中,发现了身旁男人
的迷你照片和简介。
[迪肯?莫迅,一九八*年生]……和他同龄嘛!什么?还比他小两个月?年龄比自己小,可是态度
却这么傲慢?根本一点儿都不把人放在眼中嘛!凌日皱起眉头,继续研究着其它说明。
迪肯之所以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主要的原因是曾跟随当外交官的父亲在香港住过三年,北京也住
过三年。十二岁时回到爱丁堡,目前和凌夜就读同一所皇家威尔森中学。
和凌夜的关系除了是同学,两人之间还因为父母亲的「友谊」……
看完最后一段说明,凌日抬起头说:「原来你是我妈妈现任男友的孩子。可是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会
知道我被绑架的?」
现在知道他名字叫迪肯的男「孩」,茵绿的眼瞳锁定在路况上,懒懒地开口说:「凌那笨蛋忘记告诉
你,我会去接你。所以当我抵达机场,看到你跟着克劳顿……就是把你绑走的那家伙上车时,我猜到大事
不妙,因此打电话去问阿夜。是他告诉我,你们会在那儿的。」
「……这……些我全都不知道……真抱歉,让你这么费心……」呐呐地,凌日不好意思地说道。
扬高一边眉头。「知道我是谁之后,忽然变得这么老实啊!你就不怕我是随口说说,骗你的?说不定
我是故意和克劳顿联手,表演这出大烂戏,希望能赢得你的感激,卖个人情给你,这样以后才省得麻烦?
」
「咦?」是这样吗?凌日瞪圆了眼。「你想省什么麻烦?」
噗!迪肯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出来。「弟弟狡猾得像条毒蛇,哥哥居然天真得像只小白兔,这么容易
就上当!实在太好笑了!瑷玲阿姨真会生,竟生出你们这对南辕北辙的宝贝双胞胎,哈哈~~」
窘怒的红晕在双颊上蔓延开来,凌日发誓这名叫迪肯的家伙,绝对是他短短十七年的岁月中,至今所
认识的人里面,性格最差劲、最恶劣的一个!连刚刚那个唤作克劳顿的变态,表现在外的性格都好过迪肯
!
「要是你笑够了,我还想知道几件事。」悻悻地一瞪,凌日等他笑声渐歇后,才开口说。
「你问吧,老子我心情好就回答你。」
谁教这个人中文的?应该捉去枪毙!凌日翻翻白眼。「刚刚那个绑架我的家伙,好象是凌夜的债主。
凌夜欠了他什么东西?」
迪肯没有回答,净是贼笑着。
「……该不会是严重到你说不出口的……那你又用了什么手段,让那家伙肯放我离开?你们当时说话
的内容太快,我实在听不清楚。」
等了半晌,凌日以为他又不打算回答时,迪肯竟开口了。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就和凌交换身分,大老远地从台湾跑到这里来吗?」
「阿夜说他在这边被人欺负,再也待不下去,所以拜托我做他的替身。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
告诉我的吗?」
「被欺负?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不会信以为真吧?」嚣张地哈哈笑着,迪肯加快车速,在空荡的
公路上飞驰,并说:「想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可以让人忘记自己弟弟的个性。凌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料吗
?」
凌日不想告诉他,小时候的阿夜是个多么爱哭、爱黏人的小孩子,被欺负可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每一
次,都是自己出面替他教训那些坏孩子,并且警告他们不许再对阿夜动手的。
「所以他果然是骗我的?」凌日自言自语道。
迪肯抛给他一个「颇感意外」的眼神。「你也知道他在骗你?这么说,你也不是全然没长脑袋的嘛!
」
没好气地,凌日削他说:「哪天你看到有个人没长脑袋,还能活着在路上散步的话,请务必通知我去
开开眼界!」
一耸肩,迪肯回道:「你都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干么还上飞机?你若死都不肯点头做替身,凌也拿
你没辙吧?还是说,你另外得了什么好处?或者像凌在英国待不下去一样,你也在台湾待不下去了,所以
正好跑来英国逃避一切?」
是啊,为什么要答应阿夜呢?这问题沿途上凌日就问过自己数百次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
想过过新鲜刺激的生活?想追求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想试着成为「不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人?答案是
哪一个,凌日自己都说不准。会让一个人下定决心的动机,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但他知道有个最强而有
力的答案,就在自己心底。
「……我只是想来看一下。」
嘲讽地笑说:「拜托,想来这儿观光,只要买张机票就行啦!」
凌日不理会他的语刺,淡淡地说:「想看看这十年来的岁月中,自己的母亲与弟弟在什么样的地方,
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是怎样生活的。普通人都会有这点好奇心的,对不对?前来观光的话,所看到的真实
未必是最真实的。」
迪肯没再说话了。
车厢内陷入一片沉默,而凌日则无心再追问其它的事。反正,关于克劳顿的事,等回到了家中,他可
以打电话亲自向阿夜盘问,看看该如何解决就是。
▲▽▽
折腾半天,当他们抵达位于爱丁堡北方的小镇(亦是母亲的住处所在地)时,天色已经彻底地转为黑
暗。
镇上的街道颇为冷清,看起来像个纯朴的乡下地方。道路两侧闪烁着稀稀落落的几盏灯光,每户人家
都分隔好一段距离,唯一到现在还营业的店铺,只有一间便利商店。
早已习惯生活在吵杂拥挤的不夜城──台北,凌日真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地方不到九点就呈现这
般「寂寥」的景象。想必在这个地方,不可或缺的生活必备工具,就是车子了。
「很吃惊吗?但温格不是特别偏僻的小镇,离开爱丁堡之后,大部分的苏格兰乡镇都是这副模样的。
这儿也不是什么有名的观光胜地,所以东方人在镇上可是很少见的,凌和你母亲刚搬到这边时,简直像动
物园里的珍稀熊猫一样,被人拿来观赏。」蓦地,迪肯主动打破寂静的空气,说道。
喔……凌日含笑地望他一眼。
「干么?」迪肯瞥他一眼。「那诡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凌日摇摇头,笑而不语。倘若坦白地告诉他,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他一定又会生气。总之,他发现了
!这言语粗暴、态度高傲、不可一世的暴君迪肯,其实是个个性极度别扭的臭小鬼罢了!
从他主动为自己解说这边的环境,以及分享当年母亲与阿夜的陈年轶事来看,便可知道他不像外表那
样的粗鲁野蛮,至少是能体贴人心的家伙,这种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才对。
一旦了解这点,凌日看待他的态度也产生了变化。那些夹枪带棍的话语,把它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