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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回府的独孤氏等人听到动静惊讶看过来,李秀宁也忙奔上前,扶起李烈连声道:“二哥你怎么样了,走路怎么不小心一点,果然是喝多了吗?”
李烈努力无视不远处那群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小声道:“李秀宁,你本事不小嘛,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连二哥都敢暗算了!”
李秀宁一边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向那群偷笑的人道:“二哥摔得不轻,我搀他进屋去弄点热水擦擦。”
这是李烈今晚第二次要热水了,跑堂那小子这两天本来心情极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面部直抽抽,放下热水就跑,估计找地方偷笑去了。
李秀宁拧了块热毛巾,递给李烈。屋内灯光明亮,她看得出他的伤没有大碍,过几天便会好了,便抹去心中仅有的一丝丝内疚感,慢悠悠问道:“这下有时间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李烈没奈何,只好一五一十的与她解释了一遍。李秀宁本因洋洋得意而嘴角轻扬,但随着听到的事情,而慢慢变得惊讶、尴尬与淡淡的无地自容。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原主李秀宁从小与宋绍青梅竹马,两人在京城一起长大,因两家是世交,又皆是武将,男女大防并未从娃娃抓起,在双方家长默许甚至鼓励的情况下,两个孩子早早的开始了“早恋”。据说,两人差不多在五六岁的时候就“私定终身”,证词大概就是“宋绍哥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宁儿妹妹我长大了只娶你一个人”之类的童言童语。
本来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也是一段佳话。只是李家不久之后被贬谪至晋阳,与京城往来自然不如往日。而晋阳距离雁门关较近,李氏与在驻守雁门关的宋家长房便来往密切起来,李秀宁同学离开宋绍,低落没几个月,便与宋氏长房的宋睿哥哥打成一片。从此以后常挂在嘴边的话就变成了“长大之后嫁给宋睿哥哥”……
李叔德夫妇哪会将孩子们的戏言当真?谁知长大之后情窦初开的李秀宁竟真的爱上了宋睿,吵闹着非要嫁给他,而宋睿也有意提亲。在这郎有情妹有意的情况下,两家便先定了亲,宋睿成人礼过后被召回京,待一切安定下来之后,两家便如火如荼地准备两人的婚礼。
而这一切,当然在没有通知宋绍的情况下进行的。
据说这位纯情少年一直在等他的宁儿妹妹长大好去迎亲,结果却在无意中得知大堂哥未过门的妻子跟他六岁时定下的那位是同一个,当天就去找宋睿打了一架。但此时舆论肯定不站在他这边,打架赢了也没用,新娘还是宋睿的,宋绍是气得跑到山里呆了一个月才归家。最后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样,竟自动请缨,当起了迎亲的伴郎。
终于得知前情的李秀宁恍然大悟,难怪一开始宋绍对自己总是阴阳怪气的,又难怪最听不得“小叔子”这个称呼……只是她有点后悔为什么一定要逼出真相,现在让她面对原主曾经“劈腿”过的对象,要怎么掩饰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目送独孤氏的马车离开之后,李秀宁与宋绍彼此看了一眼,竟一时无语,沉默着先后回房。
进房间之前,李秀宁悄悄瞄了一眼打算进隔壁房间的宋绍,只见他呆呆愣愣地站在门前,半晌没推门进去的意思。想起他被自己这幅身子的原主无端端抛弃,却有理没处说清楚,李秀宁不由觉得他也挺可怜,不由扬声道:“宋绍。”
宋绍听见了,转过头看她。或许是刚刚知道事情的原委有些心理作用,李秀宁竟莫名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委屈,但她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从某种角度来说,原主李秀宁做过的事现在就算在现在的她头上,所谓负心之人,也就是她本人。
左思右想,李秀宁觉得自己不是个会演戏的人,便直说道:“那个,我二哥刚才告诉我了,说之前我们……”
宋绍初始有些愣愣的,听到这些便忽然清醒般沉下脸来,淡淡道:“我进去了,你也早点歇着。”
说着便面无表情地进屋,关门。门扉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虽不大,但也是这李秀宁认识他以来,收到的第一个闭门羹。
李秀宁摸了摸鼻子,不由暗忖道:失恋者果真伤不起,尤其是从五岁恋到二十岁忽然被甩的男人,更是不能随意触碰其逆鳞。
次日晌午,逢源楼一众人用过早膳,李建民便亲自过来相迎,接众人上李府一叙。
东方明瑶问道:“怎么,今天不怕那个宋监察上你们家坐镇了?”
其实前一天晚上晓霁园失火,大伙儿都清楚这事儿,但对宋秉廉的情况却不大清楚。明瑶本也是想问问后续如何,但却总想刺刺这些官府之人,说起话来便也不那么客气。
李建民倒不怎么介意,顺着她的话头给众人说道:“昨夜晓霁园烧了一宿,早起那会儿才慢慢熄了火。李烈一早带人去查看了,这不就没上这来么?我们这就回府去,说不定这会儿他也回了,咱们一道问问他。”
是以李秀宁与明瑶乘马车,男人们骑着马,往城中李府而去。
李叔德夫妇一早就在厅里等着,出嫁未遂的女儿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家,两人倍加思念。独孤氏虽提前见了一面,到底不如在自己家,准备一大桌子女儿爱吃的好菜,就等着回来给她好好补一补。
见面自然一番唏嘘不谈,待又将明瑶等人向李叔德介绍一遍,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再交代一遍,便已接近用膳的时辰。叙了不多一会儿,李伯便过来道:“饭菜都摆上了,大人、夫人,各位少侠移步偏厅用膳吧。”
到了偏厅,独孤氏一面嘱咐下人为各位客人布菜,一面不忘唠叨李秀宁,道:“我昨日看你就清减了不少,回家来娘得好好给你进补进补。”
李秀宁听后微微冒汗,相较于前世东方明玉高挑瘦削的身材,李秀宁虽也不矮,但却略嫌丰腴。她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手腕也圆圆的,是个白皙圆润的漂亮姑娘。其实她远不到胖的程度,但在奉行“好女不过百”、“身轻才能如燕”的明玉眼中,却是急需减肥的身材。
因为太过了解寻常家长们的念叨能力,李秀宁干脆自己起个话头,四周一看李烈不在,便道:“二哥呢,还没回来吗?”
李叔德淡淡道:“早前托人递了消息回来,说是宋秉廉在晓霁园被杀,他要处理后续,让不用等他吃饭。”
宋秉廉死了?还是被杀的?众人微微错愕,尤其是李秀宁、明瑶等人,昨日若不是那场大火,她们也不会放过他,这会儿却省事了。
宋绍闻言不由问道:“宋秉廉莫名死在晋阳,岂不是给李家带来麻烦?”
李建民虽非常痛恨宋秉廉,却也有同样的担心,不由陷入深思。李叔德却似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淡淡道:“此事我已有解决之道,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李建民对父亲还是相当了解的,见他这般态度,多半已经找到对策了。但父亲不是一直很讨厌宋秉廉却束手无策的吗?昨天还把自己关在书房生了几个时辰的闷气,怎么忽然就变了?
李建民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纳兰非莫名到访这件事能解释了。莫非纳兰非为李家解决了宋秉廉,还承诺不会连累到李家吗?可是纳兰非为何要与李家合作,他有何目的?
其实在座的小辈们心中都有疑惑,但李叔德不说,也不好多问。
众人正用着膳,李烈却回来了,他坐下后只来得及让李伯多取一副碗筷,便被众人问个不停。
李叔德道:“你不是说要清理现场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李烈道:“现场全部烧光了,也没什么好清理的。宋秉廉本人被砍死在书房中,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让仵作去验明身份了。”
众人都为此事啧啧称奇,宋秉廉为人太坏,他的死无一人感到惋惜,纷纷只表示对凶手是谁的好奇与猜测。
东方明瑶却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道:“李二哥,那几个孩子找到了吗?”
李秀宁等人也停下了各自的议论猜测,纷纷看向李烈。昨夜,他们就是为了那些孩子,准备去李府讨回公道的,如今晓霁园大火,恐怕他们也凶多吉少。
李烈却给众人带来个好消息,道:“那些孩子被单独关在一栋临水的小楼,那楼离旁的建筑物较远,又未被刻意泼洒桐油,所以逃过一劫。只是他们多半被外头的大火吓到或呛晕,正找大夫在看呢。”
李秀宁、明瑶闻言大喜过望,只要还活着就好,宋秉廉如今被杀,那些孩子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用膳后,独孤氏让李烈带众人在园中走走,也好消消食。李叔德却派人独独叫李秀宁与宋绍两个去书房。
两人不知所为何事,只好跟着那人走,到了外书房,果不其然见到李叔德等在那里。只见他面色沉郁、不似之前面对众人时的平和慈祥,两人心中都有些惴惴。进了门,李叔德便道:“宁儿,你把门带上。”
李秀宁便带上门,随着宋绍往书桌对面的扶手椅坐下。午后的外书房还略有一丝燥热,窗外的知了尤其闹人,但屋内三人半晌谁也未开口说话,显得尤其安静。宋绍的心沉了沉,莫名的,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李叔德接下来所说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李叔德道:“喊你们两个来,是因为昨夜我收到了几个消息,关于宋家的。”
李秀宁看了看宋绍,宋绍却目不斜视,向李叔德道:“伯父,您不妨直言。”
他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李氏父女都知道,他其实日夜都在担心宋家的事情。李叔德却不得不告知他真相:“皇帝半月前已发兵雁门关,你伯父英德命丧当场,你兄弟宋睿生死不明。当时正逢皇帝即将到达晋阳,我不好让建民与李烈亲随,只派了几名护院与宋睿同行,一直未传来什么消息,只当一切顺利,谁知道……”
李秀宁闻言大惊,宋绍一路兼程,就为了去投奔伯父,岂料……已经晚了吗?
她偷偷看宋绍,只见他双拳紧握、额间青筋突突,面色发白、双眼猩红,却紧咬牙关半天没说什么话。李叔德自然也在留意他的反应,见他这般隐忍,十分不忍,颤声道:“贤侄,我对不住你们宋家!”
宋绍忙扶起欲对他作揖的李叔德,哽咽道:“李伯伯,我与大哥,理当感谢您。怪只怪那昏君有眼无珠,识不清伪贤臣与真奸佞!”
李叔德道:“事到如今,你不如就留在晋阳,再做打算。雁门关如今被征北大将军黄铎所占,此人是从金蛇卫出来的,武艺高强、心思叵测,你若是贸然闯去不慎落到他的手中,那就难办了。”
宋绍却道:“伯父方才说,我大哥宋睿怎么样了?”
李叔德摇摇头道:“就是不知他究竟如何了,派去跟他走的人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我不放心之下,才又派了人去探听,却带回来这些消息。宋睿究竟是入了城,一道反抗黄铎的大军,还是未入城,在某个地方观察形势,这都未可知。”
“我要去找他。”
宋绍斩钉截铁道。李叔德看了看他去意已定的脸,道:“也罢、也罢……我也知道,定拦不住你。这回,我让宁儿陪你一道去吧。”
李秀宁一惊,宋绍也颇为诧异,道:“此行甚为凶险,秀宁还是留在晋阳的好。”
李秀宁虽未必觉得留在晋阳比较好,但对李叔德这番嘱咐也觉得奇怪。李叔德道:“你一人我总归不放心。但宋秉廉一死,我得给皇帝一个交代,此时建民二人仍不便离开晋阳,我让秀宁跟着你,先去一趟皇觉寺,去瞧瞧她的弟弟卫玄。皇觉寺的静淼大师不日前来信,说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