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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阵风似地跑过来,人被那大捧的花遮住了他细高的个头,等他站定了,一歪头从边上露出脸蛋来,眯起那双像极了他娘的桃花媚眼,笑眯眯道:“看,宝儿好看不?娘听说你昨晚受惊了让我送过来的,你闻闻香不?”
花子凌将那一捧子大朵大朵的花递给一边的阮天昊:“三毛哥,快帮我接着我拿不过了!”
阮天昊一拢眉,想说话却被那一堆的花给顶着了无奈只好起身把花接过来,嘟囔着:“一个小丫头,花姨那么破费干嘛真是的!”
花子凌没听到,一个劲拉过阮宝儿的手指着那花道:“这是佩兰,这是茅香,这是茉莉,娘说这些都可以安神,回头给你插个小瓶子置屋里头去。”说着,又从怀里头摸出个香囊来:“这里还有个香囊,是娘昨晚赶做的,用茉莉加了辛夷、佩兰、茅香、花椒、桂皮、杜衡好多种合在里头,听说可以解惊安神啦,你闻闻,喜欢不?”
香囊是用绍兴的绢纱素丝做的,用手工绣了几朵精细的栀子海棠花在上面很有点匠心,里头透过薄薄的纱可以看到和闻到厚厚的干花透出来的香,不得不说在花色和心思上,花姑是个很有心思的女人。
宝儿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接过来甜滋滋回了句:“谢谢强子哥,也谢谢花姨,我很喜欢啦!”
花子凌看宝儿喜欢雀跃心里头高兴,拉过她小手问:“昨晚上受惊了,还怕不?”
阮宝儿眯着眼睛闻着香囊正满心喜欢,脱口道:“不怕,有强子哥在嘛!”
这么一说可把花子凌那小家伙心里头的英雄气概给大大的鼓舞了,一挺细麻杆似地胸膛得意洋洋,顺势蹲下身把宝儿抱起来,也不在意她身子虽然小还是挺沉的:“宝儿真是乖,走,强子哥带你去逛街玩!”
回头又招呼上阮天昊:“三毛哥,一起去街上逛逛吧,近日有游街呢!”
阮天昊瞅着阮宝儿高高兴兴揽着花子凌的脖子特别起劲,心里头不爽,瞪了眼她道:“有什么好看的每日都是如此,你抱着这小肥猪也不嫌重,一会出去不被她烦死才怪呢!”
“不重,宝儿挺懂事的,三毛哥,御街这俩月都有教习车象游街,听说有头大白象特好看,去看看呗!宝儿你要看吧!”花子凌笑嘻嘻问怀里的宝儿。
阮宝儿一听就满眼放光,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可以看到的,大街游行啊,前世这种也就狂欢节看得到可惜她没机会看到过,这可是千载难逢呢。
一个劲拍手:“好好好,去嘛去嘛!”
眼看着阮宝儿如此乐意难得没有和他板着脸不理不睬,花子凌觉得真是不容易,平日里这丫头不知为何总是不太给他好脸色,拿眼斜着看他,不论他如何讨好,真正难得小家伙今天那么抬举他,看来是做对了。
“是啊,三毛哥,去吧,这几日夫子好不容易给假,不玩玩岂不可惜!”他这么想,更是起劲的撺掇阮天昊起来。
阮天昊看他那样扯了下嘴角边,颇有点不屑,但是又不说啥,只是道:“要去街上你们得去问问娘,看她许不许吧!”
花子凌也没多想,抱着阮宝儿往外头找英娘,和她说了要去看游街的事情,没曾想平日里好说话的英娘今日却断然否决:“不行,昨儿个刚闹腾了一晚还不消停会?强子你别成日里外头晃悠,也不多想想你姆妈,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那么多事情也没看她喊一声,可是毕竟有年岁了你这个独子也该懂事帮帮手了,宝儿还小,去那么人挤人的地方万一又像昨晚那样一会又出事!”
英娘主要也是被昨晚的事弄怕了,最近事多顾不得家里几个小的,宝儿出了这事也把她吓到了,一想到万一追不回来她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养了宝儿四年这孩子相当讨喜,知心,现在不仅因为为了报恩,更是真心疼爱这个懂事的孩子,要不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家里头几个萝卜头谁也没有这个闺女懂事可心,别看她有时候有些调皮,可是没一个有她那么好养活,还懂的讨她欢心的。
昨晚上小家伙睡了说梦话呢,喊着姆妈和阿嬢一个劲说对不起,说是没能够攒够钱买那些个有名头的物事,数落着那些东西竟然头头是道,想来是念叨了有一阵子了,怪不得每次带她去御街小家伙总是趴在那些有名的铺子里好半天眼里头带着研究,可是又不说要啥,问了也只是摇头,还本来想那些精贵的东西太贵了孩子小还是不要买,等以后做嫁妆时裁剪些个,却原来这孩子赚那些歪门邪道的钱也不是真淘气而是想要孝敬家里大人那些名贵的东西,那时候她心里头就酸酸的抱着宝儿舍不得放手,心里头更是后怕晚上要是真给人抓了去卖了可让她怎么活?
无论如何这几日不许再让丫头独自上街去,这花子凌平时也是个让人操心的主,可没那么放心让他带着,俩个只会闯祸的一出去,指不定又闹出啥事来。
英娘这么严肃的不予认同,花子凌也不敢多话了,平时他尽管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个娘他常没好口气,可是唯独对阮三毛这个娘挺畏惧,眼看不是能够说得通,心里头虽然懊恼,也无可奈何。
放下了阮宝儿看小家伙嘟着嘴不高兴,他也不爽,可是又不好多话,只是蹲下身再三保证日后一定有机会带她出去玩,才低着脑袋丧气地回家去了。
阮宝儿看上街事泡汤心里头很不高兴,不过她也明白昨晚那事把家里头人吓到了,她也不敢这时候撒娇,心里头虚着呢,听说思妍也被她老爹禁足了,李桂娘更是吓到了一径哭,二牛婶怕她被煞到了一大早还去庙里头给烧香请符去了。
这事是她起来后姥姥告诉她的,又嘱咐她近日乖一些莫再惹事了,所以她没法子,耷拉着脑袋迈着小短腿回里屋。
经过阮天昊身边,阮天昊看到宝儿这副蔫了的样子倒心里头乐了,他早猜到自个娘是不会允许的,也不拆穿,就是想看这丫头吃瘪,谁让她成天一副精灵鬼得意洋洋的样子。
“嘿嘿,出不去吧!”他心里头得意了,到底还是孩子,藏不住事,不由笑着刺了句。
宝儿猛一回头正好看到阮天昊平时摆酷的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没能够收住,本来想好了不再计较的心一下子不得劲起来,考,这小子不是不会乐,就是喜欢看她吃瘪才乐,这叫什么人那!
头脑一热,嗷一声扑过去,肉肉的小身板重重压在了阮天昊身上,阮天昊猝不及防,就被这一股子肉弹冲击地坐不稳凳子扑到在地。
这一日,正在外头招呼忙着指挥店伙计,招呼客人的英娘和阮姥姥以及众位客官们就听到屋后头传来一阵哀嚎,夹杂着一个奶声奶气却又充满愤怒的怒骂,不绝于耳。第十六章扩大铺子
英娘正要往后面坐起间里看去,就在门槛被一个掀开竹帘子冲出来的身子给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是自己的儿子三毛又看着他急吼吼冲出了店门连头都不回。
英娘纳闷,往屋里头去看了看,没看到本该在屋里的宝儿,刚刚明明听到小家伙叽叽喳喳的闹腾声,想了想又往最里面的卧室里走,才在那最后头的卧房里的床上看到床头被面地下窝着的一团小东西。
她不由笑了笑,喊了声:“宝儿?”
一团东西抖了抖,不动。
“宝儿?!”英娘又喊,宝儿从那被窝下发出一声余怒未消的哼哼声,就是不响。
英娘咧开嘴,迈步走过去抱住被团:“宝儿,大白天的窝在里面作甚?还不快出来?”说着就要去掀被子,可是底下的小家伙死活不给掀开来,还闹:“不,不嘛,我就是不出来,娘你别管我,我困!”
“作死!大白天的困啥呀,出来,脏兮兮鞋也不脱就往被窝里拱,娘可是昨天才洗的被面!”英娘不由分说用力把被子给掀起来,一把拽住了要往下溜的小东西。
“跑什么呢小囡,过来给娘看看,刚刚又和你哥闹什么了?”英娘说着抱起了宝儿,阮宝儿毕竟年纪小挣不过自个的娘,被她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
等她看清了不由噗嗤一笑,怪不得囡不肯见人呢,平日里漂亮粉嫩的脸蛋上满是印迹,红的白的黑的全都是也不知道是啥玩意染的,鼻头红红肿肿的,活像个大花猫又像是头小猪。
一看自个娘都笑了阮宝儿更是不依,扑过去直往怀里头转:“姆妈,姆妈!”
“呵呵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来,娘给你洗洗去,这脸花的,可糟蹋了咱囡囡的好相貌了!”英娘把宝儿抱起来往外间走,找了水,那帕子沾了水给她抹,一边问:“宝儿这是咋弄的啊?”
阮宝儿没好气的道:“除了三毛那个大坏蛋,还能是谁?”
“三毛是你哥,可不能这么说他!”
“切,才不是,哪有哥哥这么戏弄妹妹的,我才不认他是哥哥呢,大坏蛋就是大坏蛋,嗷!”阮宝儿涨红了脸蛋愤懑的道,顺带挥舞了下肉呼呼的小拳头。
英娘摇头,对于自家俩个冤家也是无可奈何,“你俩个呀,一歇歇不闹就不舒坦,侬个女孩子成日里和哥哥闹什么那么起劲?”
“姆妈,是他先惹我的,你也不说说他!”
“是,今儿个是侬,可是昨儿个呢?上回呢?对了,娘还记得侬有回把你哥拿回来做的功课都给乱图乱花,让他好生挨了先生一顿戒尺,忘了么?”英娘边给阮宝儿擦拭脸蛋一边点了点她脑门笑道。
那一次夫子学堂布置破句作业,三毛带回家做完后上交却被夫子大骂一顿竖子乱尔,摔了本子给他看,《大学》序中有: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被断成了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论语》中朝闻道夕死可矣被断成朝闻道夕(盗席)死可以!害的三毛被斥责一通好生打了一顿,回来就朝宝儿发了飙!
那啥,也就宝儿晚上碰过他本子,那歪歪扭扭的蝌蚪,正是宝儿的杰作!
说起来林立种种这么些年,她和他闹得事还真不少,不怪阮三毛不待见这妹妹,实在是阮宝儿太能制造事端,对别人的事端总是好的,不知道为何这俩个之间却总是不太愉快。
英娘给小家伙擦干净脸蛋,这时候外头有人就喊她了,听起来是隔壁二牛婶子的大嗓门:“阮家的,阮家的!”
英娘赶紧应了,把阮宝儿放下来,拧了拧她的红鼻头道:“侬啊,乖乖的在屋里头玩,莫再闹腾了,姆妈去去就来!”
二牛婶来找英娘是因为近日来有了件大好的事情,鉴于今年是三年一次的大试举,年头有有丰收迹象,所以就有不定期下宽恩大颁,不仅常有寻常的减免临安岁贡和苗税,今年还减免了五月的商税以宽纾民力,这几日又有颁降皇榜,给赐军民和各关会二十万贯文,租赁房屋的各个商铺一贯减除三百,也就是说这又可以节省下好大一笔开销。
这也就是像杭郡因为是驻跸之地,各种特殊待遇很多,不过对百姓来说确实是好事,手头有了闲钱,也就可以更多的发展生活事业。
有了钱,英娘就寻思着要给家里头改善条件和扩大经营了。
说起来这阮三毛,在读书上确实少年得志,颇有些才名,当年一架打出了楚惠堂,倒被招进了楚家私塾,后来读了一年就和花家小子花子陵被私塾的教喻推荐到了楚家设在临安府吴山半山坡的淳风书院。
说起淳风书院,那是江南远近闻名的私家义学,自范仲淹当年首创办私家学府后,各地世族官绅皆有办义学之举,大大小小遍布天下,其中有名的不下十家,聚集了天下鸿儒,所以除了官办州县的大小学外,这些私家义学便是天下人家最向往的学堂。
阮家四毛五毛读的还是楚家私塾,只有三毛能够得此殊荣,淳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