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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什么样的女人都往你未来夫君跟前送,要找对你有帮助的。”
“娘……”裴萱妤的脸顿时红了,“女儿不嫁人。”
“傻瓜,现在开始就要挑人家了,再过两年可就要及笄了。”
“娘……”裴萱妤撒开手,爬到坐榻上,将自己的脑袋往丁夫人怀里钻,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娘可是跟你说真的。如今老太太还在,你大伯不会提分家,但这是迟早的事。不如抓紧这几年赶紧让你以国公府小姐的名义嫁出去,还能找个好人家,否则可就难了,你爹可是个扶不上墙的。”
“是啊,大小姐,夫人说得有道理。”一旁作为丁夫人心腹的钱妈妈也说道,“何况老奴看那五小姐就是个会惹事的,等再过两年五小姐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谁知到时候她会闯出什么祸连累了大小姐您,还是早定下的好。”
“这话不错,要是哪天府上来客人看见媛姐儿那寒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二房缺银子花,连带着把我们妤儿也看轻了,出不起嫁妆,那可真是冤枉。”
“都是五妹妹,总是不安分,哪像三妹妹那样乖乖巧巧,不吵不闹的。”裴萱妤轻哼,二房就裴萱媛一个庶出,她自然瞧不起那个庶妹。
不得不说,作为裴萱妙的大丫鬟,暗香颇是有些头脑,如今府上的主子们提起裴萱媛,都会不由自主拿她同裴萱妙对比,谁叫府上就这两位庶出姑娘呢。明眼人都会觉得裴萱妙好,一个安安静静窝在自己院子里不争不抢,一个时时刻刻出现在人眼前上窜下跳,裴萱媛地位一落千丈的同时,裴萱妙也在一点一点收获名声。暗香说准了,有裴萱媛在前面挡着,人们自然会看到裴萱妙的好。
府里的人都看得清楚,可惜当事人却没有自知之明。裴萱媛回到自己屋子里,狠狠发泄了一通,心里把裴萱婷骂了个千八百遍。裴萱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唯一的希望就在那个陶二少爷身上。
陶泽……想起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裴萱媛的脸上有些发烫。
陶二少爷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现在可忙着呢,又要打理那家酒楼,又要认真完成学业。天气变凉,冰沙早已从好客来的餐桌上退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奇的小点心。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一种叫蛋糕的糕点,在京城前所未见,很快,蛋糕这种东西引起了人们的关注。甜而不腻的蛋糕,让不少喜欢吃甜食的人大加追捧,好客来的生意也一天天红火起来。
不过让陶泽开心的,不是这些新奇点心能受到追捧和喜爱,而是他实行的“贵宾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陶泽想来,达到一定消费额便能永久得到折扣是个很不错的诱惑,然而他没想到,那些有钱公子哥们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优惠,而是贵宾制本身。
“贵宾”一说,让这些人浑身舒坦,人都是喜欢被奉承的,能被人奉为“贵宾”,那就是至高的吹捧。花费满多少才会成为贵宾,再往上消费更多让贵宾等级升级,更像是一个透明的指标,让人一眼看出这些纨绔子弟处在哪层。
不得不说,陶泽的心眼有点坏,他可是把这些贵宾的名字挂在了酒店里,人进人出,都能看到店里最尊贵的客人的名字。陶泽把贵宾分为丙等、乙等、甲等和终身制四个等级,只有甲等和终身制贵宾的名字可以挂在墙上供人瞻仰。一时间,京里无所事事又爱拼钱的少爷们都疯了,今天你宴请我,明天我宴请你,比的就是谁先挂在那榜上。好客来改头换面才四个月不到,却一跃成为京城有名的酒楼,为人所道,而终身制贵宾已然有三人上榜。
就是陶泽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局面,他没想到京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闲得慌的豪门公子,把在青楼里一掷千金的豪气带到了他的酒楼里来。不过若不是好客来里有旁人没有的东西,这些公子哥也不会这么给好客来卖面子。蛋糕无疑已经成为好客来的招牌,而这次,其他酒楼的人可就没那么容易偷师了。当初的天价冰沙也被人翻了出来,人们才发现,对这种明显不合理的价格都能豪爽地一式五份,自然也只能是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被陶泽直接捧为贵宾,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自从得知裴萱婷喜爱吃甜食,好客来的蛋糕就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木樨院来,这些自然是陶泽命人送来的。一开始,裴萱婷有些抵触陶泽的好意,然而对美食的诱惑哪是这么容易抵制的,回味无穷的口感让她一次又一次妥协,最终还是收下了陶泽的好意。她知道陶泽不是故意在讨好她,裴萱媃和裴萱妤那里也少不了份,只因为送东西的人是陶泽,让她每次品尝那份软甜时都会产生异样的感觉。
好客来的蛋糕,逐渐在京城流行,这之前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儿,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这家酒楼,人们都在翘首以待,好客来还会出什么新的东西。然而蛋糕之后,好客来却放缓了脚步,几乎没再推出新的吃食,可蛋糕的品种却在与日俱增。整整一个秋季,丰富的水果上市,各色水果蛋糕也一一亮相,鲜艳的色泽和酸甜搭配的口感,让人一次又一次开了眼界。不少大酒楼也想要学着做出蛋糕,可惜无一不是失败的,蛋糕的做法,被好客来牢牢抓在手心。
有人开始好奇好客来背后的东家,却意外不是那么好查的。当年将军夫人出嫁后,不擅经营的她就没怎么关心过这家酒楼的营生,后来去了阳城,就更加撒手不管,多年不闻不问。可以说,尽管生意平平,这酒楼还能十几二十年地屹立在京城,掌柜陶方功不可没。陶泽回京后第三天就去了店里,见了陶方,得知这些年都是这个老掌柜勤勤恳恳打理着这家酒楼,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涨了薪水。陶泽是好客来少东家的事情,除了荆国公府的人外人还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四处宣传,保持着人前的低调。
裴煊致看着陶泽整天忙进忙出,有些羡慕也有些佩服,好客来的生意在走上坡,他自然看得到,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陶泽的功课可一点都没落下。
“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事的?”裴煊致忍不住问道。在他眼里,陶泽回京才几个月,怎么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就让好客来“脱胎换骨”呢。
“自我晓得我要回京那日起,我就在琢磨这事了,准备工作做得充分,自然实施起来也快。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换了个名字,再教会了厨师们那些东西的做法,剩下的根本不用我操心。陶掌柜是个能人,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他也会帮我做好。”
“所以你为他的孙子争取了庐山书院的名额?”
“正是,要想留住他们,自然要许以好处。”
“阿泽,我从前似乎有点小看你了。”
“你现在也在小看我。”
“没有,我现在有些钦佩你。”
“现在就钦佩我,那十年后你岂不是要对我顶礼膜拜?”
“阿泽……”裴煊致无奈地看着那个一脸狡黠的少年,“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婷婷见到你总会莫名地炸毛,你说话还真是不懂谦虚啊,你刚来时的谦和跑哪去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人与人越熟就越容易欺负吗?”陶泽眨眨眼,又是那种欠揍的无辜表情。
“得,我说不过你。”裴煊致投降,“话说回来,明天的考试你准备得如何?”
“小case啦。”
“那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小菜一碟。”
“阿泽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这些都是阳城那的土话?”
“谁知道呢……”
“阿泽……”
裴煊致越来越觉得,与陶泽讲话总会觉得有些憋屈,他好想告诉他的婷妹妹,对阿泽翻白眼什么的真是太对了,这家伙就是欠抽。不管了,先认真面对明日苏先生举办的那场考试再说。
认真严谨的裴煊致自然早早就对考试有所准备,他只好奇明日陶泽能考出个什么成绩,这可是陶泽进入国子监以来第一次面临正式的试验,而这一场考的,不是策论,是算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好像还没有对文中的时代背景有所交代。本文架空,国号为越,但不是完全架空,是以隋朝为分界点的。也就是说,隋朝以前的朝代同中国古代重合,然而之后分道扬镳,成了一个全新的时空,所以《诗经》会在本文出现,然唐诗宋词这个时代是没有的【注:只是没有唐诗宋词,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不做诗词,两个概念
☆、第一四章
苏启云今年近六十岁,前任户部尚书,在最巅峰的时期高调引退,后被圣上邀请进入国子监做了算学这门课的讲师,虽然拿的是从九品下的俸禄,但谁都知道,在户部混了几十年的苏老根本不差这点钱。
苏老做了算学博士后也算是兢兢业业,将毕生之所学教授给他的学生,在各讲师中颇有人望。要说这一批学生里最得苏老看中的,一个是现任户部尚书董鹤的嫡次子董锋,另一个则是荆国公嫡长子裴煊致。而最近,又有一个学生闯入了他的视线,那便是寄住在荆国公府上同时也是那位年轻的荣国公的弟弟陶泽。
安逸地坐在椅子上监考着正下笔作答的学生,苏老的目光投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陶泽。苏老想起陶泽到国子监的第一日,这个少年有着比同龄人高出半截的身高,身体看上去也结实许多,然那书生袍穿在他身上却没有半分违和。而对视到陶泽的目光时,这个在户部浸染了几十年的老家伙竟然不禁眯起了眼睛——他在陶泽的眼中看到了非凡的自信。尽管对他行拜师礼的陶泽态度很是诚恳,然清澈的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一丝张扬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见过太多的年轻子弟,嚣张跋扈的有,傲慢自大的有,但是像陶泽这样明明透露着自信却没有旁人惯有的轻浮的却不多。
后来的授课过程中,他发现陶泽上课频频走神,心思不知歪到了哪里去,刚起的好奇心顿时浇灭,对此颇有些失望,然陶泽每次交上来的功课却从未出过一丝差错。开始时,苏老怀疑裴煊致在从中帮忙,毕竟裴煊致可是他最看好的两个学生之一,可之后几次故意在课堂上对陶泽的提问却没有一次难倒这个看上去在开小差的学生。
苏老觉得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学生,难道他的天赋竟比董锋和裴煊致更高吗?因此这一次的考试,他可是极其期待陶泽的表现的,为了试探陶泽的真实水平,他甚至还特意加大了难度,题目中也出现了陶泽还未进入国子监前就已经教授过的知识。
目光依旧停留在陶泽身上,依时间计算,陶泽差不多也该遇到那道题了吧?可是陶泽的笔依然刷刷在纸上比划着,没有一丁点的停顿,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纠结的神情,倒是有一丝诧异的表情被一直盯着他的苏老捕捉到了。只是惊讶了一下卷子上会出现他入学来没接触过的题目,却不妨碍他答题么?有意思,这个学生果然有意思。
苏老还在观察着陶泽,陶泽也在奋笔疾书,然考场的另一个角落,有人看到这道题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道题,阿泽还没学过啊……
裴煊致又看了两遍题目,确定这个知识陶泽没有学过,内心不由得为陶泽担忧起来。虽说不过是一场小考,影响不了什么,但作为陶泽的至交好友,裴煊致还是希望陶泽能得到优秀的成绩。他甚至在内心小小的抱怨起苏启云,这不是为难阿泽么。不过担忧归担忧,裴煊致还是认认真真答起了题目,他还指望着能在这场考试中同董锋争个高下呢。
考场总体一片安静,只有笔墨飞扬时的“刷刷”声在屋内回响,有人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