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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治又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从他身旁走过,也顾不上去纠正他的称呼,「我想好了。Nick很好,挺适合我,也会照顾我。」
宇文治在地毯上跪下,又从抽屉里拿了几件东西塞进行李箱,「以後,用不上你了。」
「正好,你也乐得轻松啊。十几年来,总照顾一个小鬼,很无聊的生活吧。」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收拾的动作停了停,从背後看见宇文治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而後又听他笑了笑,「假如以後还有机会见面,记得叫我宇文就行了。」
说完话就拉著行李箱往客厅走,真的要离开的样子,而这几句话,彷佛就是他最後要留给他的。
RP…OO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很清楚,那声音一路到了门口,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耳朵里传来宇文治穿鞋的声音,他终於有了动静,转身往宇文治的方向走去。
宇文治站在门口前背对著他,正在围上围巾。RP…OO几乎是本能反应,走上前去,从後方紧紧抱著他。
「不要走。」
「听我说。」
「我喜欢你。」
「喜欢你……」
他已全然顾不上最恰当的场合和时间,或者到底该用什麽措词,该以什麽姿态。他做了很多功课,却什麽也派不上用场。这时候,他不是所向无敌的高科技产品,不是学习和执行能力超凡的人工智慧。他只是一个拙劣而无能为力的,第一次喜欢著谁的男人而已。
作家的话:
下一章还纠结,
纠结又狗血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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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这样拥抱过谁,所以连拥抱都不太会,力道大概过大,感觉出怀里的人动作都僵著,被圈得有些动弹不得,只围了一半的围巾也松手滑落在地上。
空气中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彷佛一切都要平静缓和下来之际,墙上的挂钟却忽然敲了整点钟响。
「呵,说什麽……」宇文治渐渐有了动作,笑著摇头,看不出反感的意思,却用了不小的力气,抗拒他的怀抱,从间隙中挣出来。
「喜欢你。」即使宇文治似是在笑他说了什麽可笑的话,他仍是又一次重复。他会的懂的那麽多,这时候,却只剩下无形无实的语言能用来表明心意。
「哈!你学会了喜欢?」宇文治垂下视线,这次他真的笑出声来,却是在笑他自己。很後来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如果RP…OO不惜违背他的命令,偷偷去学了,那麽他也许都会接受,只要他是喜欢他的。
每晚睡觉前,他其实都给自己一次做梦的机会,也给RP…OO一次机会。只是他没有一次,让宇文治做了美梦。
宇文治笑到弯下腰捧著肚子,甚至流出眼泪,「哈哈哈…是这样吗…」
他笑自己对这人的喜欢,竟然曾经到了那麽卑微的地步。笑自己心心念念的感情,即使是虚假的,也来得那麽晚,那麽迟。
RP…OO不明所以地看著宇文治。人类的太多情绪他还不明白,只能看他擦著眼角,呼了一口气,许久才渐渐停下来,「…这样很好啊,那麽以後你也可以和别人聊喜欢什麽音乐和电影了。」
RP…OO终於发现他所说的和宇文治所理解的并不一样,对著他仍不愿转过身的背影,他也愈发急躁,忍不住又轻握住他的手,「不对。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你的"喜欢",还能是怎样?」
「这份喜欢,和那些,是不同的!请你,相信我!」
宇文治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口气冷冷淡淡地,「说到底,这种喜欢,是当你回路出了问题便会不见的东西,你让我怎麽信?」
「你的喜欢,甚至没比那些台下的小女生,後台的大老板的喜欢,有价值到哪里去。只不过几秒钟就能产生,根本不是因为和我相处,了解过後才自然发生的。」
「就算不是我,你肯定也可以轻易地喜欢上……」
「但是这不能怪你。你是机器人,生来就注定是系统告诉你什麽,你就相信什麽;系统告诉你,盐就是糖,你会相信;系统告诉你,蓝色其实是红色,你也会相信;系统如果告诉你憎恨就是喜欢,那麽你肯定会恨著一个人,直到他死,你还以为,你是喜欢他的。」
RP…OO很想说些什麽来反驳,张了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确他没有任何学习过”喜欢”这个项目的记忆,但如果是记忆被工程师消除了呢?如果是在他最初造好时就已经被灌输这个情绪呢?如果他所以为的感情真的都不能称之为”喜欢”呢?
他终究不是人类,不知道到底该以何为依据,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我喜欢你”,而不用害怕那只是错觉。
「你对我的好,都是义务,是责任,是爷爷和系统要你这麽做。你对我的感情…」说著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果你对我能有任何感情,也是学来的,假的。」
「不…对…」RP…OO要很费力,才能从乾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我是喜欢…你的。我不想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
「怎麽?难道你也学会嫉妒了吗?」宇文治嗤笑一声。
「不用担心。不论你学了什麽,记住了什麽,误会了什麽,那也都是…几秒钟就能消除掉的。」
「我们甚至都说不出,对方是自己的什麽人。」
「你看。我和你之间,不过如此而已。」
「这样一想,大概也就不会觉得很难放手了……」宇文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并不像是在说给RP…OO听,反而更像喃喃自语。最终,他还是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围巾围好,重新拉起行李箱。
RP…OO立在原地,亲眼看宇文治拖著行李箱,跨过门槛,弯过转角,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他几乎不能呼吸,虽然他明明不需要呼吸。
他一点都搞不懂,为什麽宇文治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明明在旅途中,他表现出来的,担心自己,依赖自己,种种反应,都像是真的。都像是两人对彼此的心情,其实有著无须言语的默契,像是他和他,正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他真的以为,他的确有让宇文治明白他的感情,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和可能性。
他真的相信了那些再真实不过,而今却逐渐崩落的每一幕。
他伸手,按在左胸口。
如果这不是喜欢,那麽,请告诉我,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到底算什麽。
作家的话:
纠结,就是纠结啊。。。
》”《
写了一些宇文的想法,
这个嘛,他其实也不是坏人,
只是因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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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看故事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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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的车就等在楼下,看见宇文治从前面大门出来,走了几步,之後静静地站在路上好久,一动也不动。
寒冬夜里,又渐渐下起小雨,Nick撑伞下车,以为就要看见宇文治不同以往的一面。没想到他看上去和平时也没有太大差异,察觉到他的靠近,也只是摆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男人也这麽拖泥带水地放不开…真丢人……」
Nick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好像要确认什麽,良久才点点头,笑得有些散漫,「是啊,也是有这种缠人的家伙。不过Sean你别怕,我向来是说散就散的。」
说完把伞完全递给宇文治,自己拉著行李箱走到後车厢去。宇文治微微抬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就在那里,近在咫尺的距离,但是,在这里站了那麽久,也没有追出来。就连这最後一次,他也没有令自己意外。
把手放低一些,伞面就隔绝了自己和外界,在伞下,他闭了闭眼,轻轻说了声"再见"。
RP…OO听见熟悉的声音,渐渐朝门口一步步走过去,而後越来越急,几乎是奔跑著下楼,追到马路上,但是大楼外已经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天空飘著毛毛细雨,只见眼前留下一块没淋到雨的路面。但是,那个撑著伞的人离开了,那块不大的地也就一点一点被浸湿了。
跟自己一样。下了一场雨,湿透的心,再也无法跳动。
接下来至少三个月,宇文治的行程都拉到国外,一连串的会议,签约,定装,试拍,正式拍摄,顺利的话,也许经纪公司就会替他安排新的发展计画。这都是RP…OO早就知道的。在那样令人痛彻心扉的分离之後,随之而来的就是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避不见面。忍不住猜测这是不是宇文治早就精心策划,一个永远摆脱他的计谋。
他只能用这段时间好好厘清自己的想法。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想很多事情,甚至把十几年的相处都拿出来细细过滤一遍,试图从中找出自己感情变化的证据和转捩点。
回想的过程中,见到许多画面,有小小的宇文治趴在他胸膛睡觉,一边磨牙一边说梦话;刚上小学的宇文治在教室门口,其实很紧张,仍是颤颤地放开他的手让他回家;收到第一封情书,宇文治挠著耳後,半是尴尬半是害羞地问他,该怎麽拒绝对方才不会伤了女孩子的自尊;有一天他忽然做了一桌的菜肴,还烤了一个蛋糕,对他说”零零,八年前的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後我每年都替你过生日好不好?”
RP…OO很意外,微微低头道谢,收下他的心意,食物则是被宇文治一个人消灭了。两人派对後的结论,是以後生日照样庆祝,但下厨的工作交给寿星本人。
几年前才说过这样的话,而今却一转头,那恳切的话语就消散在流逝的光阴里。
是人类的记忆不够深刻,轻易就能忘了随口说出的”一直”和”绝对”,还是因为人类的生命太短暂,所以他们的"以後"和”将来”原来没有自己以为的那麽长久?
在短短十多年,各种各样的记忆里,RP…OO渐渐觉得胸口涨得酸涩,沉得站不起身。
明明每一次,他都会为了宇文治口中说的永远,隐隐动容。他从那麽以前开始,就只看著他,只为了他,只有他。或许这一切都是程式和命令起的头,但是从哪时候开始,已经变成即使要违背系统,违反原则,他也还是要为宇文治做他能做的任何一切事情。
就算这项情绪真的是他学来的,是被某人灌输进来的,但此刻他是凭著自己的意志,决定这件事。决定要喜欢宇文治。
他分不清这和人类所谓真正的喜欢有什麽差异,他只知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的心跳动起来,这个人一定是宇文治。
他能确切而肯定地说,这便是他的喜欢。
一个多月後,大门忽然被某种力道猛烈撞开,一个宽厚的身躯踉跄地撞进来,而後那人朝客厅环视一圈,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大步朝他走来。
「你傻了啊?!也不休息一下,重整下系统,就算只花个五秒钟把程序归零重启也好啊!想把自己搞死吗你!」Phillipe对著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破口大骂。虽然严格说来他是死不了的,不过若不是实验室收到主系统通知,恐怕这人会就这麽待著直到化成废铁吧。
看著一点反应也没有的RP…OO,没来由地心里也是一阵烦躁,他抓抓下巴胡渣,又从实验袍的口袋里摸出菸盒,「啧!你看看你自己,颓废了这麽久,胡子都不会冒出来,人也消瘦不下去。明明外壳这麽强硬坚韧……」
「怎麽这里面,却这麽像个人类呢………」Phillipe叼著菸,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力道不重,指的却是人类最温暖,柔软,也最易伤难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