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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神智没有回复的缘故,沉浸在昨日危险的氛围里的冷祈寒,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异样敏感,以至于思晨伸手的举动让他误以为生命又再一次遭受威胁,所有他抢先一步掐住她,眼中流露杀机。
下颚传来的疼痛感让思晨眉头微皱,但她并不慌乱,和冷祈寒直视片刻后,便清冷地说道:“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思晨的镇定让冷祈寒眼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但他并不答话,依旧充满戒备的双眼扫向四周,直到确定周遭没有危险,钳在她下颚的手才渐渐松开。
但深不可测的眸子却依旧紧盯着她,握着她柔荑的手也迟迟不肯放开。
思晨鲜少被人这样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早已似火烧般微微泛红,但她还是略微镇定地看向别处,道:“既然公子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挣脱了他的手,思晨起身拿来一碗清粥欲交给他,但好半响,冷祈寒都没有接过之意。
这思晨倒也有几分耐性,自顾自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凉,便把勺子举到冷祈寒的嘴边,一阵猛塞,他不张口,她便这么举着。
在思晨的坚持下,冷祈寒这才不情愿地吞下一口。
眼看奸计得逞,思晨心里顿生笑意,嘴角微露沾沾自喜的笑容。
瞥见她眼角的得意之色,冷祈寒眉头紧蹙,有些突兀地道:“你在笑我。”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冷祈寒一语中的地猜中她的心思,她惊愕一怔,之后便佯装成没事一般,眉间一挑,避过冷祈寒的眼眸,抵死不承认地说道“我哪有。”
冷祈寒不再答话,依旧直视着她,随即大手一捏,死死钳住思晨的脸颊,强迫思晨与他对视。
眼前的状况让思晨愕然,又让她不明所以。脸颊的难受感迫使她一个劲地扭头想要挣脱。但冷祈寒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思晨几番挣扎也摆脱不了他的束缚,最后她索性放弃了,脸颊任由他捏着,心中却万分不悦。
这男子,从醒来到现在,已占了她不少便宜,现下又肆无忌惮地捏着她的脸,不知何意。
冷祈寒捏着她的脸瞧了片刻,只是道了句“口是心非”便放开了手。
他的话让思晨一阵汗颜:晕死,她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不满她嘲笑他却不承认。不过此人也太小气了吧,虽然嘲笑他是她不对,但她好歹是个弱女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下手有没有必要那么重啊,搞得她到现在下巴还隐隐作痛着。
一想到此,思晨就气得牙痒痒,下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那人值不值,别像现在这般弄了个不知哪来的牛鬼蛇神回家,半点便宜捞不着反而落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冷祈寒瞧见了思晨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淡淡地开口:“你在生气?”
思晨这才缓过神来回望他,摇摇头道:“没有。”
一见她否认,冷祈寒又慵懒地道:“没有就好好喂,别心不在焉的。”言下之意,是要思晨别想东想西,专心点伺候他。
“你。。。。。。。”思晨闻言,瞬时怒火中烧。她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家伙,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无赖,好似她服侍他本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但不得不承认,这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教养和度量都是极好的。眼下思晨明明心里不快,却强忍着没发泄出来,嘴上也不反驳,硬生生地把气咽到肚子里,随即又恢复到一惯的清冷姿态。
只是把粥一口一口迅速地往冷祈寒嘴里塞,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
没有看到她想象中发飙的模样,冷祈寒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心中却玩味顿起,这姑娘,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不过片刻,一小碗粥便被她喂完,屋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放下手中的碗,思晨又转身给男子递去一碗汤药,道:“公子趁热把它喝了,对你的伤好,还有,现下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尽量别多走动。”
说罢便不再理他,转身走出卧房。
“你去哪?”冷祈寒脱口叫住她。
“我去给公子取些衣物”思晨转身回答他。
冷祈寒这才察觉自己上身除了腹部包着的纱布,未着寸缕,他似乎想到些什么,迅速掀开一小块被褥,见裤子还在,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番看似无意的举动,却令思晨面如火烧,故作镇定,她又道:“当时情况紧急,迫不得已,请公子切莫见怪。”说刚说完便落荒而逃。
留下冷祈寒在卧房里哭笑不得
。。。。。。
转眼五天已过,冷祈寒的伤势逐渐好转。
只是这五天里,思晨和他并没有过多的互动。
除了白天给他换药,送去三餐外,便找借口不呆在房里。夜间,又独自在屋外看书直至深夜,直到他睡下,她才伏在睡榻前的小圆桌入睡。
而冷祈寒碍于身上有伤,倒也配合,静静呆在卧房里,足不出户
。。。。。。
这天夜里,思晨又独自于厅中泡上一壶好茶,在灯下品茶看书,看得有些入迷了,连冷祈寒在她身后站了许久也未曾察觉。
“在看什么?”他低身凑到她耳旁开口。
思晨只觉耳边一痒,惊觉地回过头,定睛一看,一张放大的脸便呈现在她眼前。
接下来,画面便如同定格了一般,两人都迟迟未动。
过了片刻,思晨才双颊泛红地别开脸,而冷祈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起身在思晨身旁坐下。
“没看什么”思晨佯装镇定地放下手中的书,刻意不去看他那双幽深的眸子。
烛光下,两人都沉默着,似乎都未从刚才的暧昧中走出。
半响后,冷祈寒才开这口道:“这几天,你似乎在躲我?”
见思晨不说话,他又道:“你怕我?”
“没有”思晨看向他,嘴中说着没有,拿着茶杯的小手却微微有些发抖。
冷祈寒打量了她一阵,忽然握住她的手,“那你抖什么?”
“我真的没有。”小手抽离了冷祈寒的掌心,她佯装镇定地说道。并非她想躲,只是一想起那日的尴尬,她的心中便莫名有些不自在,为了避开这种异样的感觉,她只能尽可能地离他远些。
思晨还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圆场,却发现那男人径直往院子走去,似乎发现了什么。
出于好奇,她也跟着出去。
穿过院子,冷祈寒打开紧闭的房门,环视一眼门外,便又关紧门屋。
看向一旁站着的思晨,便问道:“你来此多久?”
“加你在的日子,不出十天。”思晨如实回答。
“是谁安排你住于此”冷祈寒又问
“是我表哥。”思晨又答。
冷祈寒一脸阴郁,对她道:“你不要命了住在这里。”话语中夹杂着怒意,似在责备,又似紧张。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反应,但只要一想到思晨可能遭遇的危险,他的心里就莫名一紧。
“你怎么了?你在生气?”思晨瞅着他,不明所以,这怪家伙,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啊?
冷祈寒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雾水的女人,叹了口气道“也罢,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便带你离开。”
他一番好心,思晨却会错了意,她不明白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带她离开,于是漠然地说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不忍你命散黄泉,好心救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决定我的去留。”
说罢便转身回屋。
萍水相逢四个字,让冷祈寒十分不悦。他粗鲁地拽住思晨的手腕,阻拦了她的去路:“别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换做别人,我还不想管。”
“你干什么,快点给我放手”冷祈寒的粗鲁也惹怒了思晨,她实在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先是莫名动怒,说一些奇怪的话,现在又拽着她不放。
冷祈寒看着她挣扎,丝毫没有放手之意。
实在摆脱不开他,思晨手握成拳,用尽全力对着冷祈寒一阵捶打。殊不知她的一番花拳绣腿,用在冷祈寒身上,却犹如没有知觉一般,不痛不痒。
之后,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神色和泛着寒光的眸子,思晨才有些害怕地停下捶打的动作。
她知道,定是刚刚那些不知轻重的话语惹怒了他,如果此刻再与他硬碰硬下去,她一介弱小女子,定没有赢的份,还不如先服个软,看看他如何反应再说,说不定还能达到以柔克刚的效果。
这般想着,她的脸色才微微平和了些,接着,带着几分委屈,对着冷祈寒说道:“你,你弄疼我了。”
冷祈寒这才微微一怔,放开了手。
瞥见思晨被握住的手腕处一片泛红,他的眼中掠过几分歉意,却迟迟未说出口。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那声道歉,思晨很是不满,瞪了他一眼,嘴边喃喃自语:“犯错也不道歉,老是如此霸道,这几天手腕都不知道被你捏了几次了,在这样下去,手非废了不可。早知道就不救你,让你死在荒林里最好。”
声音细若蚊呐,却被冷祈寒如数听进耳朵里。看着她如今她嘴角微撇,一脸委屈的模样,冷祈寒心中玩味又起:“既然如此,那你还救我干什么?”
闻言,思晨大惊,慌忙捂住自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小嘴,这男人的耳朵也太灵了吧,这么小声的话他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一直振振有词吗?”冷祈寒的逗弄让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思晨瞬间涨红了脸,她娇嗔地推开冷祈寒,转身欲走。
“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冷祈寒拉住想要走进屋里的思晨,力道太猛,思晨直直撞上他的胸膛。
倒也顾不得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思晨不解地看向他,问道:“什么话?”
松开怀中的思晨,冷祈寒一脸正色道:“漠城城郊一带,常有马贼出没,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可有听说?”
看着思晨摇头,他又道:“这几年,城郊的居民实在受不了马贼的骚扰,便陆陆续续搬到别处安身。现下的城郊早已是人去楼空。马贼看着没什么可抢,来此处的频率才少了些,但这几天不来不代表他们以后不来,你这几天没有危险,不代表日后没有危险。”
思晨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是不以为然地笑起来“这不可能,表哥在漠城这么久,若是此处常有马贼出没,他又还会安排我住于此?”
“我骗你做什么?若你不信,大可去看看,这附近除了你,还有哪户人家?”
对上冷祈寒的眼,思晨若有所思,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晨有些犯迷糊了,她跟表哥素来无冤无仇,表哥若不想收留她,大可把她赶走,可表哥非但没有这么做,还大费周章让她居住于此地,打的是什么主意?
冷祈寒见她半信半疑的模样,又道“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此地不可久留,明日我便带你离开。”口吻听着像命令,但那眼神,分明是难得的坚定和温柔。
看着他,思晨心中莫名荡起一丝涟漪,随即稍纵即逝。
顺着冷祈寒的意,她不自觉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眼中透露一丝暗淡的神色“我。。。我只是个罪人,不想连累公子。。。。。。”
话还未说完,便被冷祈寒硬生生打断:“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我既有本事带你走,便有本事保你周全,也定不怕被你连累。”
“给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可好?”
冷祈寒点头应允了,不再说话,但嘴角却掩饰不住地勾起一抹笑意。
站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叫冷祈寒,不是什么公子,别再公子公子的叫了,听着别扭。”
“恩,知道了,我叫思晨”思晨微微浅笑,又道:“时候不早了,祈寒公子早些休息吧。”
“你。。。。。。。”冷祈寒一时语塞,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说罢便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