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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虽然这钱是我和樱娘挣来的,但是二弟三弟四弟都没有少干活,他们是往家里挣粮食,也该给他们一些才好。”
杨三娘虽然极为不舍,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确实不好只给厚此薄彼,“好吧,每人都发十文。记住了,你们可得省着花,这些钱都来之不易。”
杨三娘发钱时,大家都乐呵呵地伸手接着,要知道他们几个身上好久没揣过钱了。其实根本无需杨三娘嘱咐,他们哪里舍得乱花钱。
招娣也得了十文钱,她觉得自己得这份钱受之有愧,但也不舍得推却,便不好意思地对樱娘说:“大嫂,我这是托你的福了,等会儿我为你和大哥缝两个好看的荷包吧。”
樱娘正愁没有这个呢,“好,不急,慢慢缝。”
招娣又笑眯眯地对仲平说:“等会儿我给你也缝一个,你也没有装钱的袋子。”
这里叔昌和季旺也吵着要荷包,招娣就答应也为他们俩做。杨三娘从屋里找出一件她的破衣裳,“你就从这上面剪布下来做,旧是旧了点,你在上面缝几朵花,也能凑合着看。”
招娣接过破衣裳,欢喜地去她屋里忙活去了。
这顿晚饭与平时不同,除了几盘新鲜蔬菜外,还有一道十分丰盛的菜,那就是土豆烧肉,杨三娘还特意蒸了白面饽饽。
薛老爹似乎格外疼伯明,给他夹了好些肉,“多吃点,每日干劳力,再不吃点荤的,怕体力跟不上。”
伯明现在吃肉一点儿也不惧了,“爹,我最近饭量都变大了,以前吃两个窝窝头就饱了,现在每顿都得吃三个才行。幸好甄员外家准备的份量还算够,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薛老爹又递给他一个饽饽,“那是因为你干活太累,消耗太多的缘故。”
伯明哪里还吃得下这么一个大饽饽,他把饽饽掰开两半,给了樱娘一半。
仲平哥仨蹲在院子里吃饭,听见爹在屋里对大哥说那些心疼的话都笑而不语。别人家都说爹有些偏心大哥,看来此话不假。要说干活,他们哥仨可都是在干哩,也没有人闲着。不过他们早已见惯了,也都无所谓。
樱娘见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饭,胃口十分好,这顿也多吃了半个饽饽。
本来这顿好饭好菜的,大家都该多吃些才对,可是招娣却吃得比平时还少,只见她吃得如同嚼蜡一般,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就奇了,她这可是在这一年里头一回吃肉啊。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养得稍稍长了些肉,没以前那些瘦弱了。平时吃饭,她饭量还挺大的,这顿吃肉,她本来是馋得不行,可是吃下去又觉得浑身不舒服。
就在仲平奇怪地看着她吃饭那难受的模样时,还见她把肉都给呕了出来。
仲平忍不住问道:“招娣,你这是咋回事,肚子不好受?”
招娣甚是可惜地瞧着地上的肉,愧疚道:“可是能昨日洗澡着了凉,今日一直没精神头,身子乏得很。没事的,过两日就好了。”
“哦。”仲平继续吃饭,也没当回事。平时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是不严重,都没怎么在意,更没有谁瞧郎中和吃药。
接下来几日,招娣胃口越来越差,不仅吃不下,还头晕得厉害,整个人有些恍惚。仲平怕她生病拖久了对身子不好,想到他们加起来有二十文钱,就去找村里的赤脚郎中来给招娣把把脉。
这一把脉不打紧,郎中竟然说出了一个令全家都意料不到的事,那就是招娣怀孕了!
仲平听了只是一阵憨笑,不知道该说啥了。他好像觉得自己对招娣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般,脸红得通透。
杨三娘与薛老爹听了先是怔怔的,二媳妇怀孕了?之后他们的反应便是齐齐瞧着樱娘,还瞧着她的肚子。
樱娘被他们这一瞧,才明白过来,他们的意思是她来薛家要早些,她应该先怀孕才对,而且她是长媳,若是能先于招娣生孩子似乎更合适些。
可是她才先来三日好不好,虽然她是长媳,但年纪上与招娣是同岁的,只比她大两个月而已,招娣比她先怀孕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
其实,樱娘这段日子还特别害怕自己怀孕呢,她可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才十五岁,就挺着大肚子,她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公婆的第二反应才是高兴,家里要添新丁了!他们没想到招娣那副瘦弱的身子,竟然怀起孕来丝毫不含糊。
杨三娘赶紧去屋里,拿出八文钱来交给樱娘,“你明日回来时顺便买斤猪肉,大前日做的土豆烧肉,她都没吃下去。”
樱娘刚接过钱,招娣就走了过来,连忙摇头,道:“我不想吃肉,一点儿都不想,到时候又呕了出来,怪可惜的。”
樱娘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大嫂,不需花这个冤枉钱,我真的没什么想吃的。”招娣推却道。她觉得自己比大嫂先怀孕,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排老二,啥事不能抢大嫂的先才是,但这种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樱娘再细细寻思了一下,问道:“要不我给你买些瓜子来嗑嗑吧,再买一斤红糖给你泡着喝,怎么样?”
招娣还没回答,杨三娘就在旁应道:“嗯,这样也好,招娣肯定好久没嗑过瓜子吧?红糖也是好东西,多喝些没坏处。”
招娣便没再说什么,笑眯眯地点头了。
*
到了晚上睡觉时,伯明的手磨磨蹭蹭地就摸上了樱娘的腹部,有些羞涩道:“啥时候你肚子里会有我们俩的孩子?”
樱娘侧身瞧着他,饶有兴趣地问:“你喜欢小孩子?”
伯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然后又点头,道:“我觉得小孩子挺可爱的,肉乎乎的,白白嫩嫩的,墨黑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举止投足之间透出的那股憨乎乎的劲,挺有意思,让人见了就想抱。我小时候可是带过老三和老四的,整日抱着他们在村子里玩,只是他们都不太记得了。”
樱娘没想到伯明竟然喜欢小孩子,这还真让她挺吃惊的。她在前世是独生子女,长大后也没怎么接触过小孩,所以没什么感觉,也许只有等自己生了才会喜欢吧。
“那你也希望我们早点生孩子?”樱娘撑着脑袋,瞧着伯明,觉得他怎么看上去都不像当爹的样,还是小伙子呢。
“也不是希望早点生,一切随缘就好。若是真能早一些有,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当爹的感觉肯定很有意思。”伯明喜色道。
樱娘觑着他,“没想到你这个当过和尚的,凡心还挺重。自己还是个大孩子模样,竟然惦记着当爹?”
“我也是娶了你后,才会这么想嘛,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连仲平都要当爹了,我当爹也没啥不行,和我一般大的几乎都当爹了。”伯明忽然一下压在了樱娘身上。
樱娘明知故问,“你想干嘛?”
伯明把嘴凑近她的耳朵,耳语道:“干什么能生孩子,我就想干什么。”
樱娘笑着将他身子往边上一掀,“不行,你个大坏蛋,就是成心想干坏事了。再说了,我可不想急着和你生孩子。”
伯明又压了过来,哄她道:“快点嘛,得追上仲平的孩子。”
“哎呀,来不及了,哪怕今夜怀上了,也排不上老大了。你……你轻点,你怎么越来越爱耍无赖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还有一章,别忘了看哦。
、乌鸦飞过
次日,伯明和樱娘与平日一样,早早起床,吃饭去了镇上。招娣因怀了孕,家里人就不让她干重活了,让她放放牛,中午做个饭就行。
眼见着麦子还有二十日左右就可以收了,薛老爹与杨三娘十分高兴,因为去年的粮食还剩了一百多斤,前后接上茬了,得了空可以把剩下的粮食挑去县里的粮铺卖钱。
薛老爹已经下地去了,杨三娘还在喂猪。这会子隔壁的金花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
“大嫂,你说我家可咋办呀,绿翠她竟然怀孕了。”金花带着哭腔地说。
杨三娘愣了愣,“怀孕好啊,你家梁子也快十八了,可以当爹了,你就要当阿婆,应该高兴才是,你哭啥?对了,我家招娣也怀上了,昨日傍晚才知道的哩。”
“绿翠能和招娣比么?绿翠她简直就是个狐狸精!”金花咬牙切齿地说,“平时瞧着她挺老实的,见了人都不抬头,那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她在装模作样哩!但凡只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勾搭男人。昨日下午我让她去池塘边洗衣裳,发现她漏了老幺的衣裳没拿去洗,我就送了过去,撞见她和村里的老缺说笑,那一脸子的狐媚相!”
杨三娘还不太相信,“绿翠不会是这样的人吧,我咋没瞧出来?老缺都三十多岁了,一直没娶上女人,见了哪个女人都往前凑,绿翠会不会是客气才与他说话的?”
金花急得直拍大腿,“哎哟,大嫂,你可是被绿翠的假正经给蒙骗了!上次我说家枝和她不清不楚的,你们都不相信,我活生生的把气给吞了。可昨日我见她与老缺那说笑时的勾搭模样,我就再也不相信她了。他们俩蹲在池塘边就这样面对面地说话,比我们俩现在这样靠得还近乎。就她那骚样,怕是别人一勾,在野外都能和人干起龌龊之事来!”
杨三娘见金花气得脸都快绿了,也有点相信了,只好劝她,“她既然怀了孕,指不定能收敛点。”
“你见过天生的狐狸还能不发骚?本来我想趁这段日子揪出她的错来,让梁子休她回家去,可是她偏偏怀孕了,告诉了我一家子且不说,昨日下午洗衣裳回来被我骂了几句,她竟然还跑回娘家,连娘家都知道她怀孕了,现在想休她都是难事了。到时候别人肯定会指着我鼻子骂,说我连自己的孙子也容不得,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不是我的孙子?”
杨三娘瞅了瞅外头,“你小声点。绿翠进你的家门才三个多月,和外面男人接触得少,肯定是梁子的种不会有假,你别瞎猜疑。”
“不是我瞎猜,就怕她给我家养出个野种来,惹出大祸!你想想,她连家枝都……”金花实在不想再提那件恶心之事了,“大嫂,我是想求你一件事,十年前你请人来给伯明看病的那位乔郎中是哪儿的人?听说他下的药给厉害了。”
“你问这个干嘛?他是县里的郎中,当年还是伯明他爹托人请来的。你找他作甚?”
金花犹豫再三,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绿翠滚回娘家去!她不是怀孕了么,若是她不小心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梁子能不生气?我再撺掇几下,有了这个借口,家枝也不好为她说情的。”
杨三娘听了脸色大变,“她怀的若是梁子的种,你岂不是把自己孙子给……给害了。”
金花发狠地说:“我不管了,梁子以后还可以再娶一门亲,我还会怕没有孙子?我已经没法容得绿翠在我家了,一刻都容不下。只要见了她,我就想上去掐死她!大嫂你快告诉我吧,当年大哥是托谁找来的乔郎中?”
杨三娘有些害怕,“做这种事会不会蹲大牢?”
“蹲什么大牢,孩子在她肚子里才一个多月,连个形都没有,不算个人!只要她掉了孩子,我家就有把柄将她休回家去,然后再把她与老缺的事到处传一传,准能成了。你就帮帮我吧,我这些日子愁得根本睡不上一个好觉,时刻都想着怎么弄死她!既然弄死她算犯法,那我就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杨三娘是个胆小的妇人,怕惹事,更怕招惹别家的事。这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不要说怕别人指责,就怕孩子他爹都要训她。还有,不会惹出什么官司吧?
杨三娘很害怕,可又觉得金花也苦,此时犯难了,“金花,你先别急,等会儿我去地里,问一问孩子他爹。”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