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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来,很吃惊?” 方俊铭将何子文接到了自己一个隐秘的住处,请了信得过的医生为何子文处理了臂上的枪伤,才让他躺到床上休息,同他慢慢说话。
何子文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叶啸山的事后,就到处找你。”方俊铭跟他解说事情的经过,道,“我知道,必须比姚家更快找到你。可那时他们已发散了所有人力通缉你,而出手比姚家更快而又能把你藏起来的,就只有雷振轩。”
何子文专注地听着,在经历了叶啸山一案之后,他觉得,他忽然有耐心也有信心听方俊铭说话。
“外面都说凶手是你,说是叶啸山脑袋里的子弹,是来自你的那把练习枪。但是我不觉得。叶啸山一死,他的社团24K群龙无首,姚家也很受影响。这样一来,反而是新义和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后来,我又打听到姚家在叶啸山的住处搜到一批姚凯蒂和叶啸林的偷拍照片,快递签收的时间就在昨天,也就是叶啸山遇害当天。这些相片,是当初要登在周刊上,我替姚凯仪截下的,拷贝只有姚家和我才有。你现在知道,这件案子,要指向的凶手,是谁了吧?”
何子文点点头,丝毫不意外,他回忆道:“昨天你派人送那盆花过来,我恰好不见了枪,当时也以为是你叫人拿走的。”
方俊铭微笑看着他,一面又看了看何子文包扎起来的左臂上,伤口渗血的状况,一面道:“可是?”他似是认定了何子文会还他清白,连语气都是笃定而自信的。
“可是昨晚我仔细想过,我的秘书在你的人进屋时恰好被雷振轩调走,以秘书的性格,不会没有交代有人在老板办公室,就随便离开。她既然报告过,那么放那人进屋,一定是雷振轩的意思。而这一点,我觉得并不合理……”何子文道。
方俊铭笑了笑,道:“可你毕竟没有求证过,怎知那秘书不是一时大意,忘记报告这事了呢?”
何子文被他这话堵住,一时答不上来,道:“就算如此,还有……”
“我说笑的。”方俊铭在何子文的手上按了按,道,“你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何子文见方俊铭眼神炽烈,有些不大自在,便转移了话题,问他别的。
方俊铭道:“狡兔三窟,雷振轩可以藏人的地方,还真是不少。我派人查过他的几个仓库,又找过他几个partner的地方,都一无所获。最后,我想到他关Aidan的地方。”
何子文眉头微皱,道:“你知道Aidan被他……”
“要是Aidan不执着杀赖从驹,就不会被雷振轩抓住。”方俊铭说得平静,他对人从来是睚眦必报,平心而论,要是Aidan还活着,他们依然会是仇人,只是现在人已死,他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会纠住一个死人不放,斤斤计较,他道,“只是我也的确没想到,他会为了救你而死。我们找到那座别墅时,你们已经逃走,而雷振轩的人也已经发现。那片山坡草木荒芜,如果不是最后你们在草丛中遭到了突袭,有了枪响,我们可能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哪个位置。”
何子文低声道:“他的仇人,其实应该是我,豹叔的死根本是由我而起……”
方俊铭道:“出来混,就预了有性命危险。要是每一条命都必须还,我们早就活不到今天。”
何子文立即抬起眼看他。
方俊铭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可这并不是他想在此刻提起的话题。他温言道:“我会给Aidan父子找个地方下葬,这件事,你就不用再多想了。”
何子文侧头避开方俊铭俯下来的一吻,脸上依然是不大自在的表情,他的手也已从方俊铭的掌中默默抽离。每一次从危机中平复过来,两人就又回到了原先的距离,即便是近在咫尺,都像隔了万水千山。
方俊铭什么都没有说,只在何子文的额头轻啄了一下,然后替他拨一拨额发,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转身离去,拉开房门的一刻,听到何子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俊……方……”他似乎在斟酌该如何称呼方俊铭,按过去那样略去姓直呼名,像是太过亲热,叫他全名,又说不出口。
方俊铭没有回头,他知道何子文在犹豫什么,也并不想催他逼他。他们之间的事,谁都强迫不来,也勉强不了。
何子文终于放弃了称呼,话音传来,格外惆怅:“我们……是不可能的。”
方俊铭的头扬了扬,这一次他却不如以往那样事事迁就,头也不回,口气生硬地答道:“再说。”然后便啪地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何子文第二天醒来,听见楼下声音嘈杂,掀开窗帘一角,发现大门外堵满了记者。管家正好上来送早餐,何子文指指窗外。管家摇摇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方先生已经去警局了,临走时吩咐他转告何子文不要出门,说如果何先生想知道他的消息,可以看看新闻。
何子文依言打开电视,晨间新闻正在转播这间大宅外的实况。出镜记者站在摄像机前,对着稿纸念出案情的最新进展。何子文这才知道,过了一夜他已不是叶啸山案的头号疑凶,警方现在怀疑的对象,是方俊铭。
大概是经过了最新一轮的搜证,警方发现叶啸山的手机里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内容是有关姚凯蒂与叶啸林的照片,以及24K与新义和在香港的地盘之争,收信人不是别人,正是方俊铭。这一条短信似乎将所有的证据都串联了起来,同时姚家又提供了至尊金殿的走廊监控录像,上面清楚记录了方俊铭的助理进入何子文房间的事实。这一切不仅可以证明方俊铭有谋杀叶啸山并栽赃何子文的动机,更令警方怀疑他有这样做的可能。
事态的变化正如方俊铭所料,所有的指控在一瞬间转变了方向。有人不疾不徐地布了一个局,请他入瓮。或许何子文根本不是这场陷阱所针对的对象,藏在黑暗中的利箭由始至终都是冲着方俊铭而去。何子文,只不过是这个陷阱里的一道障眼法,等到烟雾散开,机关背后的的锋芒才会尽显。
“各位观众!最新消息,本台刚接到通知,叶啸山一案又有了新的变化!方俊铭今日在警局接受审讯时,提出了三位重量级的不在场证人!分别是香港船王吴应伯,澳门铺王宋世云,以及……大马糖王罗贺年!现在……现在三位证人均已亲自来到警局!”记者按着自己的耳机,望着镜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同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一样惊讶,他的口气一句激烈过一句,仿佛在转述一件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难以想象,这三位大佬竟会同一时间出现在澳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露面,都是占足头版的事件!方俊铭约他们三位会面,究竟是要商量什么?是否与他和GC Group合作的赌场度假村有关?如果不是为了自证清白,不知道方俊铭会将这个消息隐瞒多久?现在有三位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来提供不在场证供,相信警方如果要推翻,压力一定也非常大!稍后司警发言人将就此事再度召开记者会,本台一定会第一时间跟踪事件的进展,为观众带来第一手的资料!欢迎观众继续收看!”
何子文关掉电视,他想他早该知道,既然方俊铭一早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那他绝不可能毫无防备。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方俊铭都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他总是那样胸有成竹,临危不乱。这才是他所知道的方俊铭,他的方俊铭。
何子文抬头,无意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笑容,瞬时僵住了。他还记得昨晚自己对方俊铭说出的话,也清楚知道那话意味着什么。即便何子文明白,要他杀了方俊铭,比要自己的命还困难,可有些事实,终究不能从他脑中抹去。
父仇在身,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小时候父亲对他的关心疼爱,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不论父亲在外如何雷厉风行,如何心狠手辣,哪怕他待叔伯兄弟们的亲厚仁爱都只是另有目的,只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但何子文相信,父亲对自己的爱是真实无欺的。也许,父亲这一世唯一曾付出真心的人,就只有他这个儿子。如果他连这份真心都要辜负,那他又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何子文知道,他与方俊铭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房间的内与外。只要有隔阂存在,哪怕一边再如何阳光普照, 都与另一边毫无关系。
何子文伸手,手指抓住窗帘的边沿却停住了。他叹了口气,将窗帘一拉,终于将那最后一丝漏光的缝隙都挡住。
方俊铭从警局出来,毫无悬念地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他表情镇定,笑容自然,面对任何提问都是彬彬有礼地回一句“无可奉告”。
有个记者把话筒直戳到他面前来,扯着嗓子问他度假村的发展计划会不会有那三位大佬参与。方俊铭礼貌地将那话筒推开一点,然后道:“感谢诸位传媒朋友的关心,原本计划没有最后成形,还未打算这么早公布。既然大家都好奇,我就在此透露一点。合作是一定会有,规模会不会绝后我不敢讲,但至少一定是空前的。至于具体情况,请大家拭目以待,等项目有了进展,公司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传媒朋友。谢谢大家。”
方俊铭说完,便由保镖围着上了司机开来接他的轿车。
车子由澳门半岛跨过大桥向他氹仔的居所驶去。一下桥,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道:“方生,有人跟。坐稳了,我甩掉他们。”
方俊铭闻言,迅速扫了一眼后视镜,道:“慢,是姚家人。”
“啊?”司机有些莫名,以他的理解,正因为是姚家人,才一定不能被追上。姚家在这个时候派人来跟方俊铭的车,其用意不言自明。
方俊铭笑了笑,道:“正因为是姚家,所以你以为,他们是你想甩就能够甩得掉的么?要见的,始终避不开。停车。”
姚家的车见到方俊铭的车在前面停下,也是有点意外,跟着停在数十米外,没有进一步动作。方俊铭拉开车门,径直走到姚家车前。叶啸林从后座上下来,她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衬衫黑领带,左臂佩戴一条黑纱,颜色几乎与全身着装融为一体,也如同她的表情一般,冷酷而刚硬。
“姚小姐要请我过去?”方俊铭主动开口道。
叶啸林看着他,道:“是。”
“那我跟你们过去。”方俊铭十分爽快。
方俊铭乘坐的车子已经缓缓驰走。叶啸林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看不透他。但她的性子比她大哥更沉稳内敛,面对方俊铭这个弑兄仇人,比起言语,叶啸林更愿意用子弹与他交谈。
“好。”叶啸林答道。
方俊铭能从她眼里看到那份伤痛,叶啸山之死,他并不觉得幸灾乐祸。平心而论,方俊铭并不觉得自己霸道到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认为,在这世上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