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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转身,带着同事去查场内其他地方,毫不理会陈展飞的解释。
陈展飞看他是真的误会了,而且那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想了想,终究是放不下,对那保安道:“帮我告诉凌先生,我有事不能看他比赛。我,我祝他马到功成!”说罢便追着余志锋而去。
内场休息室。房门紧闭,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
凌小豪沉吟了一会,抱臂看着方俊铭,道:“方先生,方大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韩国财阀是你请的客人,所以呢?你要我放水让他赢么?”
“不,你误会了。”方俊铭道,“我的意思是,一定不能让他赢。”
“你要和人家谈合作,却要我先落人家面子?等等,这逻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凌小豪不可思议道。
方俊铭笑了笑,道:“对付韩国佬,就是要这样。要先杀他们的威风,让他心服口服,之后才好谈合作。不然,他们眼高于顶,后面什么合作条件都谈不下去。”
凌小豪道:“好吧,生意的事情我不懂。要赢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你说。”
“到时候你跟人家在韩国开了赌场,不允许将我列入黑名单。”凌小豪道。
方俊铭微微一哂,道:“没有问题。”
凌小豪听说过那个要与他对峙的上届牌王金胜勋。据说,金原本也是个记忆超群,天分极高的人物,可惜少年得志,夺得了一届亚洲牌王的称号之后就纵情酒色,沉湎于名声带来的财富与虚荣,逐渐荒废了技艺。据说他现在全靠财团豢养,时不时向富豪们传授牌技,或做些私人演出。以往引以为傲的赌术现在全成了一门杂技,而他本人也沦落成了一个小丑,由人支配,受人操纵。
凌小豪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他应方俊铭的邀请帮忙,那是因为他愿意。若他不肯,没有任何人能差遣他做事。牌王的尊严,就是在赌台上的绝对掌控。若玩家连赢牌的意志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根本就失去了上赌台的资格,更不用提胜任牌王了。因而对这个金胜勋,凌小豪并不忌惮。他已准备好了去享受这一场战役,体会交手过程中的快感与刺激。
开赛在即,嘉宾纷纷就坐。雷振轩一行三人步上贵宾席,与方俊明隔一张赌台,遥相对坐。何子文仍是带着墨镜,脸上的皮肤被那黑色一衬,只白得近乎透明。
方俊铭坐在对面,不禁联想何子文那白得吓人的肤色究竟是灯光效果,还是因他伤患未愈。三年,枪伤照理应该无碍了。可他想到日前见到何子文手上的伤疤,就不由猜测他身上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伤痕。更不由去好奇,这三年何子文在台湾所过的生活。
何子文交叠着双手,换了个姿势架腿。他感到方俊铭目光紧贴着他的衣物,他的肌肤,仿佛像要把他剥光一般。那眼神简直可以渗进皮肤,融入血液。j□j的目光毫不掩饰,也毫不餍足地逡巡在何子文的身上,恨不能一口将他吞噬进去。
雷振轩碰碰何子文略显僵硬的胳膊,轻声道:“还好吗?”
何子文勉力牵了牵嘴角,道:“不碍事。”
“你看,那边的那位小姐,看得你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雷振轩微扬下巴,点了个方向给何子文。
何子文顺势望过去,见果然有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望着自己的方向,看得两眼发直。不过想也晓得,有雷振轩在身旁,令人看得发痴的,一定不是用墨镜遮住半张脸的自己。
“她看的明明是你。”何子文回道。
“只是你不肯笑而已。”雷振轩边柔声说道,边轻轻拿手指在何子文嘴角边一拨,似要牵起他的笑容一般,道,“看,你一笑起来,不知要有多少小姐晕倒。”
何子文本只当这是句场面话,无意间一瞥眼,竟真的见到原先那位小姐口水留得老长。那小姐对上他的脸,一紧张,才发现自己的口水淌到了长裙上,立即手忙脚乱地去擦。慌乱中似又踩到了邻座的脚,撞到了前座的头,总之是一阵混乱,好不滑稽。
何子文看得忍俊不禁,终于轻笑出来。一旁的雷振轩也看到这一景象,跟着笑起来。
只有对面的方俊铭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灼热如火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变得寒似严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牌王表演赛在掌声中拉开序幕。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舞台和屏幕,像这样的大赛几乎没有出千的可能。全程都有高速摄像机跟拍,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如果在这种场合偷牌换牌,事后被曝光手法,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这样的赌局,考验的往往不是千术,而是更高招的心术。玩家除了需要有高超的记忆力记住各种变化组合,还要能有很强的计算能力,能针对各种几率决定是否跟注及跟多少注。
凌小豪与金胜勋比的是德州扑克,无限下注。德州扑克在WSOP*是主力赛事,在世界范围内都很受欢迎。它的赢法固然变化多样,但两人对峙,对心理承受力的考验更大。凌小豪的师傅高宏是心战高手,常常告诫他玩牌最紧要耐得住寂寞。不论是先期虚张声势,还是后期按兵不动,只有变化无常,才能令对手觉得你神秘莫测,难以预料。
凌小豪听说金胜勋是个暴躁易怒的人,一开始便故意做出傲慢狂妄的姿态。两人语言虽然不通,但凌小豪从眼神到姿态无不透露出轻蔑。金胜勋看在眼里,果然按耐不住火气,手上下注也带了情绪,短短几轮,筹码就被赢去近半。
凌小豪脸上尚不见什么轻慢的表情,一旁的观众却都兴奋起来。比赛前,主办方对玩家的身份并没有多加透露,除了凌小豪的牌王身份被拿来做宣传外,金胜勋的出场一直都是机密。尽管如此,仍有不少消息灵通人士听到了风声,偷偷在外开设赌局。正是这些人,对赌台上的一举一动格外关注。这里每一局的输赢,可以说都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
凌小豪是胜出大热,赔率虽低,但买他胜的仍旧大有人在。如今场上的胜负形势一目了然,这批人坐在观众席中,一个个已是胜券在握、春风满面的神态。
正在众人得意之际,金胜勋却看着赌台上的筹码笑了,侧头转向一边,朝身后的翻译耳语了两句。翻译听罢,朝他点点头,然后用机械的口气道:“金先生说,凌先生的表演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凌先生恐怕不会再有那么好的牌运了。”
凌小豪本就占了上风,此时淡淡一笑,答道:“我的牌运好不好不重要,好过金先生的就足够了。”说罢他推了五百万港币的筹码到赌台中央。观众席中哗地一阵传出惊叹,第一轮就将底池做得这样大,看来凌小豪已经做好了all in的准备。
金胜勋眯眼看了看台面,却一反之前的神态,面不改色,将同样的筹码推出去。
凌小豪没料他竟会有勇气跟注。要知道,金胜勋桌面上的筹码已经不多,凌小豪一开始做大底池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只是金胜勋如此配合,他却没有想到。
凌小豪看了看台面,金胜勋的明牌并不算大,赢面应当不高。而他自己手上的底牌虽差,明牌却看上去很好。金胜勋这样做,简直不止是冒险,而是有些鲁莽了。看来最终的胜负不久就会分出,这一局对双方来说,都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场上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看台上不论是否参与外围的看客,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或盯着舞台上的赌桌,或看着转播的屏幕。荷官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整个会场除了他冰冷的唱牌声外没有一丝杂音。
金胜勋接下来的动作与之前大相径庭,不但步步紧跟更是一路猛打。看客们兀自为这无厘头的自杀式打法喝彩,可凌小豪的额头却隐隐有汗。他的直觉通常很准,此刻的感觉,与当年在赌船上被人设局时极其相似。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气由脚底向上蔓延开来,凌小豪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别人张开的网,而要命的是他此刻已经无法回头。
金胜勋的笑容逐渐肆无忌惮起来,他看着凌小豪,就像守株待兔的猎人,眼神里有一种令人讨厌的高傲。
荷官宣布揭牌,两人同时将底牌掀开。观众席中霎时间静了,蓦地哗然一片。只有极少数的欢呼,夹杂着让听不懂的韩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凌小豪看着金胜勋的底牌,心底冰冷,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到中途便已发觉情况有异,可是众目睽睽,根本没有退路。
输得脸面全无是输,输得体面风光,也都是输。凌小豪面上仍是笑容可掬,并没有一点心灰意冷的样子。他心里知道,这场比赛,自己并非是输在技术。凌小豪虽然不清楚金胜勋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金胜勋一定做了手脚。
两人进场时都经过了极其严格的安检,大屏幕上也实时播放着赌台上各个角度的画面。凌小豪明白,即使对方有千具,也绝不会在一时三刻内被发现。现场有千万双眼睛见证着,万一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反而显得他斤斤计较,气量狭小。
短短几十秒,凌小豪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他知道这个险不可冒,输牌是人之常情,输不起牌就未免贻笑大方。他意外失利已经是对方俊铭食言,只怕后者在谈判桌上的地位也会受此影响。
金胜勋所效力的财阀据说在韩国实力雄厚,也是出了名的作风傲慢行事霸道。听说方俊铭这次能请动他们,落足了本钱动足了心思,就连姚家都被请出来为他背书。现在双方的谈判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表演赛本是方俊铭显示实力的机会,谁也想不到会在这上面出了纰漏。
凌小豪想得清楚,终于还是拂拂衣袖起身,带着一丝苦笑向观众致意,然后在给金胜勋的欢呼和给自己的嘘声里退场。
“你说什么?输、输了?!”陈展飞向路人打听到比赛结果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他见凌小豪一副自信满满十拿九稳的样子,以为他胸有成竹。怎么也想不到,这场比赛的结果,会以凌小豪的失败收场。
“没有道理啊……”一直到走在酒店房间的回廊上,陈展飞仍在自言自语。虽然他的“道理”看上去一样也很没道理——他是凭感觉认为凌小豪所向无敌,可他区区一个陈展飞的”认为”又有多少权威?
陈展飞再到凌小豪的房门口时,比赛已结束数个小时。他手上拎着装西服的纸袋,敲门前不禁犹豫了一下。自己临阵缺席,凌小豪又输了比赛,两者虽无关联,但怎么想陈展飞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些歉疚。
一边想,手就停在了门板前,思索着开门见到凌小豪,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
门被一把拉开,凌小豪仍是穿着比赛时的西装,靠在门边,头发有些散乱。
“唔……”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