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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VIP完)-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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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知他好意,但这次事情眼中,她实在等不及,微笑道:“我知道,不过我还是等等,劳烦你再进去通报。”
君氏篇  第三十五章  爱恨难辨(6)
 
  守卫无奈,只得再度进去通报,没多久便又出来,这次身边却多了个人——龙宸烈。乔安忙迎上去,见龙宸烈神色间微带歉意,心中一沉。果然,龙宸烈叹道:“乔姑娘,别再等了。皇上令我出来跟你说,他绝不会见你的!”
 “这样啊!”乔安低低道。
 龙宸烈心中好奇,令守卫们站得远些,这才低声道:“乔姑娘,你们又怎么了?我很少见皇上这样,连你都不见!咦,你的额头怎么了?受伤了吗?难道是皇上。。。。”他结舌,天啊,这次究竟是怎么了?然而,今日早朝皇上却还是神色正常,除了阴沉些,而刚刚他想皇上禀奏追查龙宸锐罪证时,皇上也如寻常般不动声色啊!可是,皇上居然不见乔姑娘,甚至连她受伤也不理睬?
 乔安摇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二王爷,他无论怎样都不肯见我吗?”
 龙宸烈摇摇头,道:“莫说见你,连提都不许提。”
 乔安心中黯然,原本还想请龙宸烈带个话,现在看来也是不能的了,不然只是枉自连累他罢了。何况,万毒之首的事情也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还是当面谈最好。只是,这场当面会不会永无约期?万毒之首又将发作,曾经的磨难又将开始,她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呢?想到这里,她心中惨痛,咬咬牙,靠近龙宸烈,低声道:“二王爷,若是我硬闯呢?”
 龙宸烈一呆,随即神色郑重,缓缓道:“乔姑娘,我劝你不要。即使你如今进去,只怕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皇上,如今正在晴宜宫里,恐怕你即使进去,也是自讨没趣。”
 晴宜宫?那不是晚妃的宫殿吗?乔安神色更加苍白,禁不住倒退几步。他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吗?
 龙宸烈见她苍白虚弱,竟如游魂般,暗自担忧,问道:“乔姑娘,你还好吧?”
 乔安勉强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转身,怔怔离去,步履竟有些蹒跚。龙宸烈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心中微觉不安,转身入宫,径自往飞炫宫而去。入了宫门,他口中本该在晴宜宫的龙宸宇正安坐藤椅上,低首阅览奏折。龙宸烈拱手道:“皇上,臣已经照您吩咐的跟乔姑娘说了,她刚刚离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皇上,乔姑娘的模样瞧起来实在不好,脸色苍白如纸,没一点精神,像是病了般。尤其,臣说皇上您在晴宜宫时,她竟然身子晃荡,摇摇欲坠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
 “你放心,她武功那样好,不会轻易出事的。”龙宸宇没有抬脸,桥不清楚神态,但声音却冷淡到了极致,“受了很大打击?哼,她还会在乎吗?她还有心吗?”
 龙宸烈听他语气不善,不敢接话,听这口气,定是乔姑娘又伤了皇上的心。思及方才乔安憔悴虚弱的模样,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不由地想起七年前他自文义关截回的乔安,呼吸微弱,浑身冰冷,几乎叫人错认为是死人,再想想先前乔安说她因武功伤了身子,犹豫着道:“皇上,有件事臣不知该讲不该讲。”
 龙宸宇冷淡道:“方才你说已拿到龙宸锐的罪证,不过暂且按下此时,这龙宸锐,朕尚有用处。好了,朕今日倦了,改日再说吧!你可以退下了。”说着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龙宸烈犹豫了下,见龙宸宇确实不耐烦,也不敢强言,躬身退下。听得殿内陷入沉寂,龙宸宇的朱笔顿下,喃喃道:“身子晃荡,摇摇欲坠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他冷笑,“哼,乔安,你真的会在乎吗?若会,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追出来?或者,你只是不甘失去朕这样好用的工具?”
 说到工具,他便不禁想起六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背叛,是的,六年前,他输给了她的绝情,而六年后,他布的局,他却再次输了。不,他绝不甘心,无论如何,他要知道,他究竟输在了何处;无论如何,他也要扳回一局。他眼中猛地迸出精茫,明亮得竟有些骇人。
 短短两日,乔安却像是经历了生生世世般,疲惫倦怠,而又心痛。历经两世,却只有这份艰辛无比的感情,她又怎样坚强,怎样洒脱?刚刚下定决心陪着他,转眼间却风波迭起,从没想过,杜明妍的这场公案,竟然会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她只想要将最好的给宇,为什么到最后却总是事与愿违,伤害总是比幸福多?是,是因为万毒之首,因为她,爱情与生命不能共存。因为短暂而热烈,所以死别的伤痛更加难耐,使得一切从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忽然间回神,看见周围行人偷眼看来的目光,乔安恍然那醒觉,街道并非想心事的地方。正要转身往仙雅居走去,却有顿住,若是她这模样回去,只怕又少不了四姝等人的追问;何况,天权对宇最为敏感,怕是宫中亦安插有密探,凌武门之事恐怕已经传到他耳中,谁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如今的她,真是没有精神来应付他们的关切。想了想,不知为何,脚步竟然不自觉地往龙云山的方向而去。
 攀上山顶,迎着山风坐在许愿石旁,原本沸腾不休的思绪已经渐渐平息,除过伤痛,剩下的便是寂静的思索,整理清当下情形。想想竟然有些可笑,如今这情形竟然跟六年前颇为相思,不同的是,她选择了留下,宇却破天荒决定放手。若是六年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默默死在他不知道的所在,可是如今她舍不得啊,尤其他尚欠她一件事,而那件事,她早已想好。。。
 “我们又见面了。”温和淡柔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乔安淡淡转首,素衣淡装,手挽提篮,眉目温然,正是从前的芮妃,如今的忘尘。乔安忽然笑了,如今的她跟忘尘何其相似?都是龙宸宇曾经挚爱却 又痛恨的女人。她站起身来,连声招呼也没打,只是看着她,默默不语。
 忘尘也不在意,放下臂间的提篮,里面装着香烛等物。忘尘俯身,熟练地取出,摆放在佛盒前。乔安恍然:“原来这里的香烛是你备下的。”忘尘不答,却另取出祭品,面向北方摆下,神情微微带了份伤痛,缓缓闭上眼睛,樱唇轻启,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起身,转过来看这乔安:“你的神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跟他有关?”
 乔安也不答,默默看着她方才似是祭奠的行为,却不询问。如今的她,再没心情去理会旁人的闲事。
 忘尘轻笑:“难道真被我说中,他待你好是为了报复你吗?”
 乔安立时摇头,断然道:“不是,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我,伤了他。”
 “你倒真是维护他。”忘尘淡淡道,“看你的模样似乎很疲累,要不要到我的处所休息会儿?”
 乔安不置可否,紧紧盯着她,虽然心中万事纠缠,她仍未失去该有的敏锐精明,淡淡道:“我真是很奇怪,他想要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可你居然请我回你的处所,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肯跟慕容锦儿结为忘年之交,又待我和颜悦色,难道是爱屋及乌?”不等她回答,乔安又道,“可是,你却又不肯见他,除非当年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不敢面对他!也许,尽管上次你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但实际上你心里已经就开始后悔当年遗弃他的行径,却又无颜相见,因此借慕容锦儿跟我之机,探听他的消息。我还是相信,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尤其是母亲。”
 忘尘神色微变,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在那瞬间,乔安确定她真是那个决断执著,倔强偏拗的芮妃:“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忘尘突然笑了,神色温和:“其实,没什么好瞒你的,不错,我确是有些懊悔了。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感觉便越重。但是,正如我说过的,他喜憎分明,爱恨极端,我当年的行径已经伤透他的心,那种伤痕怕是终其一身也难愈合的。因此,纵然我如今想要见他,却也是不能了。”
 乔安却没想过她会坦承,微怔,随即道:“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
 忘尘悠然转身,面向悬崖,山风拂来,衣袂飘飞,恍如仙人:“他是我的儿子,个性像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呢?”
 “你这样了解他吗?”乔安喃喃道,来到她身边,身形娇弱得仿佛要随风而去般,“若你是他,我如今身中剧毒,该怎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是留下,还是离开?”
 忘尘转首,凝视着她:“真的无救了吗?”
 乔安苦笑摇摇头,唯一的差别是看她究竟死于万毒之首的发作,还是死于因此而来的身体虚弱衰竭。若是前者,再没至寒药物相助,寒冰真气无力支撑下自然无效,但终究还有一丝希望,但若是后者,那就真的绝无幸理。
 “他像我,对感情的在乎往往超乎常人想象,若你真的死了,恐怕他也会随你而去。”
 乔安自然之道,否则何须如此为难?“我怕的正是这般情形,我想要他活着,好好活着。”
 忘尘看着她,不解,“你若不在,他又如何能好好活着?再说,同生共死,不是情人最美的心愿吗?”
 乔安沉默许久,望着缭绕峰顶的山岚云雾,轻薄浩渺,茫茫无际,淡淡道:“四岁那年,我家逢大难,六岁那年,我开始休息灭绝七情六欲的心法,我早认定自己此生无情,可是,因为我活着,纵然是为仇恨活着,却还是遇上了宇,还是有了份情。于是,我相信师傅说的那句话,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他活着,也许最初会痛不可耐,生不如死,但时间会慢慢治好他的。”
 忘尘更是诧异:“你不相信他会终身只爱你一人吗?”
 乔安转过脸,凄然而笑:“若我能陪着他直到白首,那我坚信他会终身不变。可若我离去,走得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便如这世上从没有过我这么一个人般,他终究会慢慢忘却我,一年不够,那就十年;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总会有淡泊的时候。等到不难么刻骨铭心,也许,他还会遇上更好的女孩子,能够爱他,陪他一辈子的女孩子,还有得到幸福的机会,不是吗?”
 忘尘哑然,随即沉默,深思着叹道:“也许,真是如此。人们常说,死节易,守节难,同生共死,追随黄泉容易,只要一时激情便可;可是,若要在时间的洪流中始终不渝,维持曾经的刻骨铭心,那需要的是更加深沉牢固的感情,难怪,从古到今的爱情传奇中,催人泪下,使人铭记的,若非是相随相伴,共携白首,便是同生共死,生不同食死同穴。从来没听过一人赴死,一人犹生,尚能终身不移的。”
 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即便是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她月月十五拜祭的那个人,那个离她而去的人,他的容颜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确是再无当初的激荡热烈,荡气回肠,余下的是细水长流的淡淡伤痛与惆怅。她是置身佛门清静之地,心无挂碍,外无尘绕,尚且如此,那在红尘喧嚣中沉浮的人又该是如何?
 尤其,他是皇帝,君临天下,坐拥天下绝色,凡所欲得,皆无所遁。在她与世长辞后,他真能拒绝所有的诱惑,再不动心,为她守节终身,因她伤痛终生吗?忘尘思索着,感慨着,忽地悚然而惊,这样深沉中透漏着沧桑的道理,为何她年纪轻轻便能懂得?她。。。。。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在她身上,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有过怎样的心酸悲哀,才能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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