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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立刻反对,道:“不,到碧蓼居!”
龙宸宇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由于密室中的寒玉床的关系,绿幽苑的寒气远比别处重,自己如今重伤,身子虚弱,又武功尽失,经不起那般折腾,何况,重伤未愈,剧毒初清,随时都会反复。若真到绿幽苑,只怕没几天便要将好容易从老天那里取回的性命搭进去。想想自己从此以后再不能习武,只如一个文弱书生一般,他的心中依然泛起丝丝苦涩,却不表露,只向汪浮秋点点头,三人绕开府中的人,往碧蓼居走去。
眼见乔安在前面走得极为熟悉,龙宸宇不禁好奇道:“安,你似乎对我府中道路甚为熟悉啊?”
乔安淡淡道:“好歹我总在这里呆了三年,早就将府中的一切摸清了。当然,是在你们不知道的情况下。”
龙宸宇只得苦笑,听她这般说,似乎府中的明岗暗哨于她而言,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下意识地摇摇头,一瞥眼看见汪浮秋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便笑道:“浮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在安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
汪浮秋小心翼翼地扶着龙宸宇,尽量不要弄痛他。尽管在他心中亦对隐谋乔安充满好奇,但对着此时显露庐山真面目的乔安,他却也不敢看上一眼。听得龙宸宇这样说,他忙道:“四皇子,刚刚宫里来人了,说要您赶紧进宫一趟。如今,您伤成这样,我看这宫是入不了了。还好那公公尚在大厅等候,待会属下便回复于他。”
龙宸宇微微沉吟,问道:“可知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汪浮秋回道:“这一点,那公公倒是没有隐瞒,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孟权佑孟将军在文义关抵御北狄,打了一场胜仗,皇上极是喜悦,因此召集诸位大臣。”
“哦?”龙宸宇与乔安交换了一个眼色,喜形于色。看来这孟权佑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物!自前大将军故去之后,紫星王朝与北狄交战多以失败告终,丢土弃疆,形容悲惨。人们实在太需要胜利来鼓舞一下自己几乎消失殆尽的自信了。
汪浮秋继续道:“前几日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说孟权佑其实是四皇子的人。如今,过不了几日,捷报将会传遍整个紫星,到时,四皇子您的声望会更胜从前,再上一个台阶的。”
二人再度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除了彼此眼中的疑问:“孟权佑与龙宸宇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会是谁放出这消息的?算起来,只有龙宸烈与皇上并当事人龙宸宇,孟权佑知道,龙宸烈自然不可能,当事人双方也都没有,那最有可能的便是皇上了。在如今的情况下,这消息可更增加龙宸宇的声势及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只是,声势越隆,便越招人妒忌,好坏参半。
说话间便已到了碧蓼居,安顿着龙宸宇在床上躺好,汪浮秋便立时退下,却回复那位公公去了。龙宸宇究竟体虚,已有些倦色了,却不肯好生休息,向乔安道:“安,你说,那些黑衣人会是谁派来的呢?我总觉着跟龙宸烈脱不了关系,如今最忌恨我的人便是他了。”
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来自北疆,想起摇光所说的在龙宸烈府上瞧见北狄人的话,乔安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她心里总觉着那里隐隐不对,却说不上来,因此也不答话,只轻轻摇摇头,淡然道:“一时之间,我也不敢妄下断论。那公公回去后将你受伤之事禀奏皇上,我想他定然不肯善罢甘休,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不可。加上你的势力,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吧!你不要再惦记这些事了,还是赶紧好生调养吧!你可知道,你这命,如今只取回一半,若是有个闪失,便要前功尽弃了。”
龙宸宇眼见她有离去之意,心中不舍,便不肯入睡,道:“安,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没事的。对了,你帮我将那个放在紫檀柜底层的那个描金红盒取过来一下。”
乔安无奈,只得依言取出那盒子。手刚触到那盒子,从那隐隐透出的丝丝寒气中,乔安立时便猜出那是什么,轻叹一口气,还是将那盒子递给他了。龙宸宇费力地打开盒子,取出那只寒白玉镯,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当日没被你行人情给了别人!安,来,我来帮你带上。”
看在他的伤势的份上,乔安也不便拒绝,只好伸出手去给他。龙宸宇轻握住她的右手,将那寒白玉镯戴在她的手上。只见皓腕如玉,与玉镯相成相应,相得益彰,端详了半日,满意一笑,道:“可不能再给别人了啊!”
乔安叹道:“龙宸宇,你醒醒吧!我修习闭心诀一十一年,绝不会自毁修为的!”
龙宸宇看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问道:“安,你要这么高的武功做什么?”
乔安别过脸,一丝黯然之然转瞬即逝,道:“我自有我的用处。”
龙宸宇叹了一口气,道:“安,习武无非是为了伤人或自保。前者我想你不会有太大兴趣;至于后者,安,以后我会保护你,不叫你受一丝伤害。虽然我已经武功尽失了,可以,我是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你的,只要我还在,你就是安全的。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么?”
乔安淡淡道:“这无关信任与否,只是,我坚持便有我坚持的理由。你去做你的皇帝好了,我绝不会成为你那后宫佳丽三千之一。何况,对你,我也没有那份心思。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勉强呢?”
尽管伤势沉重至此,龙宸宇性子中的倨傲跟固执依然丝毫未减,专注地瞧着乔安,道:“我的生命中,没有放弃两个字!”
乔安尽了最后一份义务,见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决定从此再不提起。她站起身,环视四周,来到桌边,信手取过一边的纸笔,写下驱除余毒并调养身子的药方,道:“按这药方一日三次服药,自己多加注意,小心调养罢。我还有些事情,先回绿幽苑了。”说罢也不待龙宸宇答应,便径自去了。龙宸宇纵然想要挽留以来不及了,只有徒叹奈何。
龙宸宇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引起哗然大波。皇上怒不可遏,庆功宴进行到一半便草草结束,立刻带了几名御医来到了四皇子府,探视这个他极为钟爱的儿子。皇上突然驾临,自然弄得府中人仰马翻,幸好皇上此时也不计较这些,一心往碧蓼居赶来。
等到了碧蓼居,龙宸宇已经服了药,沉沉睡去。皇上也不叫打扰他,自己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坐在一边的漆凳上,仔细瞧着他的情况。
龙宸宇安静地躺在床上,因失血而惨白的脸孔仍然不脱温雅之色,只是梦中亦会偶尔皱眉,想是伤口处极痛。血迹斑斑的白衣亦未来得及换掉,微露在被外的衣衫上尽是殷红,触目惊心,看的皇帝心中一阵一阵地疼痛。
或许是感觉到了皇上的视线,龙宸宇慢慢地睁开眼睛,瞧见皇上一呆,忙起身想要行礼,却又牵动伤口,咬牙忍住。皇帝忙示意他好好躺下,这才温言道:“怎么,朕吵到你了?”
龙宸宇躺回床上,忙道:“没有。是儿臣不知父皇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父皇恕罪。”
听着重伤的儿子此时还在跟自己客套,皇帝心中一阵酸楚,却不露出,只好言抚慰道:“你受了重伤,快别这样多礼敢,赶紧把伤养好是正经。朕带来了御医,叫他们给你瞧瞧吧。”
有乔安在,这些御医又有什用处?只是这话是不是能说不出来的。龙宸宇道:“如此有劳御医了。”
一旁的御医邢望忙上前,先向二人行过礼,这才战战兢兢地将二指搭在龙宸宇的脉腕处,闭上眼睛,许久才道:“启奏皇上,四皇子伤势颇为沉重,亦有中毒之象,只是似已有高手为其诊断驱毒。如今,只要好生调养,照理得当,应没有性命之危。”
听得前面几句,皇帝的脸色已然大变,待到后来,听到没有性命大碍,这才略舒龙颜,向旁边的待女下人厉声道:“你们可都听见了!好生照料四皇子,倘若有分毫差池,朕便唯你们是问!”见待女下人跪应声,又转向总管汪浮秋道:“朕待会回宫,便叫人送药材补品过来。若缺了什么,尽管到内务府来领,务心要叫宇康复如初!”
龙宸宇在旁听得苦笑。康复如初?自己是再也不可能康复如初的了。身子可以养好,失去的武功却再也回不来了。
皇帝又叮嘱了几句,叫众人退下,这才拉着龙宸宇的手,关切地问道:“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是谁下的毒手?你说出来,朕定会为你出气!”
龙宸宇捡大概说了,也不隐瞒乔安的现身。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追问关于乔安的事情,只是深思道:“你说那些人都是来自北疆的,极有可能是北狄人?如果是你那兄弟下的毒手,也就是说,他们中间已有人跟北狄勾结在一起了!哼!”皇帝怒极,伸手在床沿重重一拍,道:“如今紫星王朝正在跟北狄打生打死,他们居然去跟北狄勾结?这事你那二哥最有嫌疑,说不得不定前次马德云惨败而归亦有他的一份功劳!哼,倘若叫朕拿到证据。。。。。。”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瞧那神色,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龙宸宇反道:“父皇,你且先别忙着下定论,说不定与二哥没有关系呢!北狄与我紫星为敌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说不定便是他们指派的人,故意要挑起我们之间的内争也说不定。”
这话连普通人亦说不动,何况是老练深沉的皇帝呢?只听他恨恨地道:“这次他也闹得忒过了!宇,你放心,此事父皇定会追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养好身子,其他的你一概不用理会,都交给朕来办好了!”
龙宸宇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又道:“父皇,您还记得上次的朝堂之争么?便是为了军饷之事。如今儿臣已想个法子,却不知可行不行。”说着将乔安所语复述了一遍。
皇帝亦是听得大喜,面带微笑,赞道:“宇,你越来越长进了,等到你略好些,这事便交由你来办理了。今后,朕要倚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可要好生保重自己,再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龙宸宇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今后定会倍加谨慎,绝不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父皇国事繁忙,儿臣不敢再加以打扰,还请父皇先回宫吧!”
皇上也道:“也罢,朕不扰你休息了。”说着起身摆驾回宫去。龙宸宇重在躺回床上,看着帐顶的帷幕,心有所思。皇帝把联络君氏的事情交给他来办理,明显是要他趁机将君氏收归已有,大有扶持之意。如此看来,前番自己的推测,多半是对的。
只是,娶慕容锦儿?这事便要费些思量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亏待乔安的!一想到乔安,他的心思立时飘飞起来,飞到了不远处的绿幽苑去了。
悠扬婉转的笛声从绿幽苑的方向幽幽响起,清丽缠绵,如同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轻柔地吹入每一个人的心中,带起内心常处的层层涟漪。
汪浮秋无奈地站在绿幽苑门外,望着里面那个倚墙而立,横执玉笛的身影苦笑。这才是第五天,四皇子的身体尚虚,这样在寒气奇重的绿幽苑鸣笛伫立,只怕有害益。只是,看着他长大,四皇子龙宸宇可是肯听人劝的人么?只一期盼的,就是希望乔安乔公子快些出来,别真闹出个什么事情就好。
只是,这样的情形,只怕早已出事了吧!从过往之人好奇又暧昧的眼神中,汪浮秋早已看出不妙来,过不了几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