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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最终还是准备离开的时候,依旧会对这里的一切恋恋不舍。
临别前,江口成田送了他一份特色礼品,是崎县的特产,一个按照邵寻的外貌身形打造的缩小版漆器娃娃。
邵寻也给江口成田留下了纪念品,并嘱咐他日后如果到东京一定要去找他。
返回东京之后,邵寻联络了香山和一。
两人在一间咖啡厅碰头。
香山和一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合体风衣,戴了一顶帽子,风度翩翩,显得绅士十足。见到邵寻首先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接着依然是招牌式的迷人微笑:“小寻,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
“和一你那么忙,如果不是周末我还不敢联络你呢!”邵寻一边笑着回应,一边看着香山和一举止优雅地摘掉帽子,脱下风衣,露出了工作制服。“怎么,和一今天还要工作?”
“别管它,”香山和一优雅地落座,“现在已经是个人时间了。”
“两年不见,和一看上去还是那么炫目啊。”邵寻看着香山和一完美的外表,不禁也展现了一丝小小的幽默。
“咦!小寻倒是变得这么会奉承人了!”香山和一大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只是你这让我一等就是两年,既然来了,那我可要好好讨债了!”
“那你想怎么讨?”邵寻挑逗般地眨了眨眼,笑道。
“哇!别用这种表情看我!”香山和一故作哆嗦了一下,“你这样子,会让人忍不住上前咬一口。”
“太可惜了!你这种伎俩我敢打赌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招架。”邵寻也不甘示弱。
“哈哈!”香山和一忍不住又大笑出声。“那你就肯定是入定的和尚,胸前挂着招牌的那种,美色勿近!”
“哈哈,好了,我认输了。”邵寻难得被逗得开口大笑。接着却面色一转,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其实,我来找和一是有事相求。”
“工作的事?”香山和一也收敛了嬉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对。”邵寻接着说道,“对不起,和一。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不用说了,”香山和一却打断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已经沸沸扬扬了,你家里人,还有聂恭,一直在找你呢。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呃————”邵寻没有想到事情早已传到了香山和一这里,只得不安地说道:“本来是打算来日本试试的,结果还是不行,接着找了个地方调整了一阵子,直到现在。家里我已经联络过了,和一请放心。”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香山和一又问。
“我————”
“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我对吗?”香山和一再次打断邵寻的话。
“总是会不死心,总是会希望出现奇迹。”邵寻表情黯然。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香山和一接着又问。
“我,我————”邵寻不安地望着香山和一,断断续续地开口,“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很冒昧,但我可不可以跟着和一?我真的离不开这一行,不能离开。虽然我已经认命进不了宇航中心,做不了宇航员,但我想留在这里。虽然无法实现飞天的梦想,但我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非常有信心。我可以在和一身边提供一些意见和参考,可以帮助和一完成梦想,可以为和一贡献一份力量,只要让我看着这一切就好了——”
听着邵寻说着这些推心置腹的话语,香山和一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双眼瞬间激射出了如同火炬一般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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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作者有话要说:
“够了!”香山和一终于忍不住挥了挥手,示意邵寻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你这副言真意切,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是碍眼。你不觉得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你对我提出这种要求有些过分么?即使答应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也不可能进入航天中心,永远只能做我的影子!”
邵寻错愕地望着怒容满面的香山和一,心情一下子也跌入了谷底。原来,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吗?
“为什么不去找聂恭?他可比我出色多了!”香山和一深呼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
“我和他,我和他————”
“别再说你们不熟什么的!”香山和一厉声提醒,“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坦诚相见么?我要听的是实话,我要你告诉我,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邵寻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浑身瘫软地仰靠在了沙发之上。
片刻之后才重新坐直了身躯对香山和一坦言:“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那时我还不满十八岁,他来邵家做了我两个月的监护人。他当时已是共和国首席宇航员,不知是崇拜还是幻想,那时我对他产生了感情。但后来,这份感情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所以,我不会再去找他,永远也不会了。”
“你在逃避?你还在喜欢他?”香山和一又问。
“不是!”邵寻立即否认道,“那个时候的感情原本就十分懵懂,而现在我也慢慢长大了,也学会了去反思过去的种种。我不想见他,是因为我已经明白,我和他原本就是两种人。在他面前,我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在他那里,我得到的只是戏弄,羞辱和践踏。他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而我又怎能再去自取其辱?”
“但他却一直在找你。”
“我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邵家的关系吧,总之,我不想再见他,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邵寻激动得差点吼了出来。
“那你又觉得我会比他好多少呢?”香山和一听完,猛地伸手抓住了邵寻的手,两眼迸射出气势凌人的火苗。
邵寻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诧异,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知道,香山和一不会伤害自己。
“至少在和一面前,我会很轻松,有起码的尊严。我需要的,仅仅只是这个而已。”邵寻慢慢地抽出了自己了手掌,认真地对香山和一说道。
“其实,”香山和一听完也慢慢坐回了原位,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了解你很久了。这两年的时间除了工作,剩下的我都在打听你的消息,有关于你的一切。
我知道,你5岁的时候就已熟知银河系的每一个星座,10岁就能将已知星球准确定位,18岁就能预测出银河系外未知星球的准确轨道,22岁就能研究出超太空的星球探测方法。
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在大学期间的那些学术论文对我们今后的太空探测提供多少令人惊喜的思路和方向。你简直就是一个空间物理天才!以你自身的素质,我敢断言,如果你成为一名宇航员,会是这个世上最出色的一个!即便是人类长久盼望的走向另一个星球的梦想也可能在你身上彻底实现。
你以为聂恭会不知道你的好吗?呵呵,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害怕被这样的你超过他罢了。他是华夏共和国甚至是联合国的首席宇航员,他所肩负的荣誉和压力早就让他丧失了一切理智。如果就让他这样从高峰上跌落下来,对他而言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一起在太空的那两年,一直在寻找系外的坎伯星,但依旧是无功而返。结果回到地球两个月之后,你便轻轻松松地将坎伯星的轨道图发表了出来。虽然是以何教授的名义发表,但能够轻易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像你这样的天才。你说你能不让他自惭形秽,恼羞成怒么?
我们啊,早就被这个社会所污染,早就已经做不出什么惊人的成绩了,只能按照那些科学家的规划按部就班。几年上太空游荡一回,即使什么也没有发现,落地了也要声称有了重大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住我们现有的名誉和地位而已。
只是你,却一直让我揪心痛苦不已,实在是感到非常可惜。因为你面临的壁垒是永远也无法破除的!地球空间终究只是人类的社会,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森严的等级区分和严格的价值取向。而现在的人们危机感又太过强烈,他们害怕地震,害怕火山,害怕海啸,害怕各种辐射,导致如今他们太相信医学,太迷信科学,因为一场场灾难让他们变得都太害怕死亡了。所以,几百年前用科学构建的社会价值观才延续到了现在。而早早已经被科学抛弃的,已经被视作弱者的你是没有任何机会站上金字塔顶端的,没有人有勇气去和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作对。你,只不过是科学信仰一个牺牲品而已。
听说医学断言你只能活到25岁?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在我看来,没有人会比你的生命力更为强大。因为想活下去,所以才有勇气活得更好,难道不是这样吗?像你这样无所畏惧又心怀纯朴的人才应该是长命百岁的,才应该是人类最终的希望。
所以,当你在我面前低声哀诉你的那些梦想的时候,当你用近乎绝望的目光恳求我的时候,我简直想杀了我自己!在你面前,我竟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如此下流,如此不堪的人!”
“和一————”邵寻听着香山和一这些话,禁不住震惊万分,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话,这是他二十几年来得到的最珍贵,最感动的赞美。“和一————对不起,对不起————”邵寻语无伦次地抽泣着,哽咽着。
“不要总是道歉,”香山和一从口袋中抽出手帕递了过去,“你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么多,你还愿意跟着我吗?其实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对太空有太多幻想的人,只是阴差阳错地走上了这条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将自己的血给你。你真正正确选择是回到聂恭身边,你的梦想,只有他能帮你实现。退而求其次,你也可以回到何教授身边。虽然今后的科研论文永远不会有你的名字,但他是你的父亲,他得到的一切也是属于你的,你的梦想终究也会实现。”
“不行,不行——”邵寻摇着头,“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忍受聂恭鄙夷的目光,一刻也不能忍受。而我的父亲,如今也到了退休的年纪,我只希望他晚年能多多一些时间和母亲在一起。他们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一直很担心。
和一,我已经思考很久了,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快乐。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到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而你,如果有我在身边,我会让你成为联合国首席宇航员,我能让你首先找到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我会将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都交给你,我会给你带来更多的荣誉,更高的地位。
我会亲手把你送上我找到的那颗最美丽的星球,我要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带我离开这里。如果不能离开,我会比死亡还痛苦。
你不知道,我从小是怎么活到如今的?在父母的眼里,我就是一根随时可能断线,消失不见的风筝。
小时候只能整天呆在家里,只能整晚在阳台仰头看着星星,只能一个人对着那些星星说话。
我出门只能紧紧跟着母亲,不能走进拥挤的人群。我不能乱跑,我不能流血,我不能感冒,我不能随意吃东西。我根本就没有童年,我根本就不敢见到其他人。
后来回到了邵家,他们更是一心将我好好供养在笼子里,从来也会不指望我能有什么出息成就,他们要的只是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