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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进院子,迎面就见到常娟跑了过来,忙上去笑道:“小娟,我刚出去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话才说完,章云就感觉不对,常娟明显一脸怒气,还没弄明白发生了啥事,她就丢下一句话错身而过了,“云儿,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常娟匆匆跑走了,章云到有些莫名,扭回头时,见到章程走了过来,忙问道:“大哥,发生啥事了,小娟咋气成这样。”
章程到了她跟前,拿眼往原先自个的屋子撇了撇,章云顺势望了过去,就见到吴旭朗正转身回屋,这么一瞧就明白了,常娟这是被他给气到了。
章云憋着笑,把头凑过去,同章程咬耳道:“也不晓得为啥,两人老是不对盘,小娟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如今算是遇到克星了。”
章程一听来了兴致,拉起章云就进了她屋里,听章云把吴夫子的事一一道来,顺便也把敞州的情况告诉了她。
兄妹俩说了会话,章云就从炕上站了起来,说道:“大哥,你那屋子给了吴夫子暂住,爷爷这些日都睡我炕上,我就在屋里打地铺,爹说等你回来,就去四良叔家借张竹床,准备在堂屋里架上,让你先将就一段日子,我瞧这些日你也累了,趁这会爷爷还没回来,就先在我炕上歇会吧。”
“不妨事,这会也睡不踏实,还是等晚上再歇吧。”章程确实挺累,不过白日里睡觉,总是不习惯,也就没应下来。
说到这些,章程就有些来气,嘴里不禁埋怨道:“都怪常满,他堂叔明明说了,让咱们多留一晚,等第二日一早再启程,他却倔得跟头牛一样,再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连夜上船,害得我一宿没睡实,他自个也只眯了一会,他受累还拖上我,想起来就火。”
章程念念有词地怨怪着,听进章云耳里,却是再明白不过,常满这是想早点赶回来见她,心道真是个傻子,不过,甜蜜窝心的感觉,还是很快溢满了心间。
章程跑了这么一趟远门,周氏很是心疼儿子,就没让他去地里,留他在家歇了两天,等章程歇过劲来时,村里又出了件大事,里正同族里长辈商定了下来,决定把旧祠堂重修,拿来作为村里的学堂用。
这可是村子里人人喜闻乐见的事,有了学堂后,每家每户的小娃儿们读书就方便了,再不用每日来回赶十来里路,去镇里上学堂了。这等利人利己的事,村子里的人自然乐于参加,都不用里正召集,所有人自动自发地投入到修葺祠堂的活里来。
章友庆、章程从修葺的第一天起,就参与了进去,地里的活则交给了章连根一人打理。
村子里的壮丁们,几乎都各自抽出时间来加入,一整天里,旧祠堂那边全热闹得紧,不管啥时段,都会有人在那边热火朝天干着,为新学堂添砖加瓦。
男人们在祠堂、地里忙,女人们自然也不得空闲,每日过了晌午,就有各家的媳妇、姑娘做好了点心、吃食,送去给干活的大老爷们享用,周氏、章云也是一连好几天,在家做上各色吃食,装进篮子送过去,每回都能在那边见到不少女人家,吃食篮子也是在地上摆了一大排,干活的爷们绝对不愁会饿到。
进行祠堂修葺的第三天,大舅周民赶着牛车来了家里,才到院门外,就喊了起来,“阿芬、云儿。”正巧周氏、章云都在家,听到唤声,忙搁下手里的活,跑出了院子。
“大哥来了,咋还借了牛车,这又送了啥过来?”周氏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就笑着说了起来。
周民从车上跳下来,就笑道:“你忘了,娘年里不是说过,等咱家的母猪生了,就给你送头小母猪过来。”
这么一提,周氏才想起来,忙笑道:“瞧我这记性,事一忙就忘了这茬。”
周民转个身就跳上牛车,从车上抱了一只小母猪下来。章云这回可不敢逞能了,就让大舅抱着去了猪栏,她们母女俩在旁跟了过去。
到了猪栏,周民已经熟门熟路,不用周氏指点,就把小母猪放进了空着的猪栏里。
“大舅,这小母猪可比那趟拿来的小猪娃大了好多。”章云站在猪栏外,瞧着落地的小母猪,大致目测了一下,感觉比那些小猪娃至少得重上十来斤。
周民抹着头上的汗走出了猪栏,周氏忙招呼他去堂上坐,他则一边走一边道:“这头小母猪已经生下来快两个月,自然比那些小猪娃要重,本来上个月刚断奶时就想拿来了,这不三弟妹要临盆了,娘和三弟都忙得团团转,家里的活一多,就给耽搁了。”
“对啊,三弟妹到日子没?”周氏一听连忙询问了起来,周民立时满脸笑出了褶子,大声道:“前天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都平安。”
“呀,真是老天保佑。”周氏当即也乐得双眼眯成了缝,“娘只怕是乐坏了。”
“那还能不乐,我说最乐的还属三弟,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做爹了。”周民大声笑着同周氏进了堂屋,章云想着娘肯定有很多话同大舅聊,就自个跑去了厨房,倒了碗水,并取了蒲扇,好给大舅扇风解渴。
周氏兄妹全都为家里添了男丁而开怀,两人在堂屋里坐着说了好一会话,周民才告辞。
送周民出院子时,章云突然想到啥,看到大舅已经上了牛车,忙跑上去仰头道:“大舅,能不能托外公做副拐杖,咱们村的夫子腿伤刚有起色,这会正用得着。”
周氏刚刚已经提过吴夫子的事,周民一听就笑道:“那有啥问题,我回去就同爹说,要不了两天准能做好。”
“那好,两天后我过去取。”
“行,那我先走了。”周民见再没其他事,就驱动水牛,慢悠悠地往前去了。
95旺家小农女
章云转念一想就想到了,他们只怕误会了,以为她给吴旭朗洗衣送饭,难怪两人神情都不怎么自然。
“送东子上学堂啊,我也是,刚送了兴子过来,顺道给夫子送早饭过来,他老人家没收束脩,咱家送点吃的,也算表下谢意。”章云也没特意去解释,只是顺口说上一句。
章云说完就提着篮子走了,常满忙摆手让常东自个进了课堂,转身追了上去,常娟随后也跟了上去。
“云儿。”常满、常娟很快追上了她,三人一路往回走,常满小心地偷眼瞅章云,见她并没有不悦的神情,才舒口气,略微询问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只是想着夫子身边没人照顾,我和我娘就商量了,帮着送饭、收拾,也好让夫子安心教课。”章云也不准备瞒着,直接就把这事大致说了遍。
这下误会是彻底解开了,常满当即就笑了起来,“云儿,你的心思还真细,咱们全都没想到,夫子为村里做了天大的好事,咱们怎能不报答,既然是全村的事,那咱们都该帮着做,不能光你们一家出力,回头我就去跟娘说,到时候咱们轮流来送饭。”
话说到这,常满就笑着推了推常娟,道:“小娟,你也来帮着洗衣、收拾吧,顺道再寻几个要好的姑娘过来,大家一道出力。”
本来这是好事,可常娟一记起吴旭朗的样子,想着自个还得给那臭脸的家伙干活,心里就不痛快,不由瘪嘴撇向常满,“满子哥,我晓得你心疼云儿,要找其他姐妹来也没啥,就是对着那臭脸贱嘴的家伙,我不乐意。”
常满不晓得常娟和吴旭朗之间的不对盘,听得满头雾水,不过他也顾不上了,忙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放心,朝章云急声道:“小娟的嘴就这样,你别担心,没人听见。”
“我嘴咋了,你敢说不是为了心疼云儿,才这么提议的。”常娟一听不依了,硬是又凑了一句。
章云被说得有些耳热,就朝常娟瞪了眼,心想她是故意笑话他们,再待下去,不晓得要说出啥,忙嗔了句:“不跟你们说了,我自个回去。”说着转身加快脚步跑走了。
常满难得碰上章云,本想一路走着送她回去,这下黄了,这会送娃儿来学堂的人还多,他又不好就这么追上去,只能愣愣瞅着她的背影,直到在视线中成了黑点,再看不清时,才举步往回走。
回家后常满就把给夫子送饭、收拾的事告诉了邵氏,邵氏自然是满口答应,并道:“这可是大好事,这样咱们才好还了夫子的人情,这样吧,娘去同各家说说,到时候全村人轮着来,这样每家的活都耽搁不了,夫子那也能时时尝到不同的手艺,不挺好。”
其实常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一半大的娃儿,去号召大家有点说不过去,要是由娘去说的话,那就没啥问题了,当即就笑着直点头。
邵氏这段日子教全村妇孺编织,到是在村里有了些威望,再加上她去各家说的时候,都有提到章家,章家做了那么些贡献,自然极得人心,而且为夫子办事,本来就都乐意,这么一来,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很快各家的媳妇、婆子们就把这事给轮流排妥当了。
有全村的人参与进来,照这么轮流排着,章家只怕一个月都轮不上一回送饭、收拾,章云和周氏的担子立马轻了。
盛夏八月就在各家媳妇、婆子们轮着给夫子做好吃中度过了,一进九月,秋雨就落了两场,炎热的气候立时得到了舒缓,偶尔清风拂过时,还能感受到几分凉爽。
今年的气候比旧年要好,据爷爷说,地里的庄稼长势比旧年要好,恐怕差不多到九月中旬,地里就得掰玉米、点麦了。
今年家家户户都做好了秋季忙碌的准备,因为不止地里,如今塘里的蒲草,也已经长得老高,忙完地里就得割蒲草了,还有山上的油茶果同样得摘,到那时,只怕人人都巴不得多长一双手才好。
八月底的时候,里正就已经召集过村里的男丁,把采摘油茶果、榨油还有割蒲草的活给分好了工,免得到时候大伙全一股脑涌去采摘和榨油,蒲草反而没人管了,而且村里只有一台榨油机,都去榨油的话,还不得排长队,那样反而耽误功夫。
有了里正召集统一商量后,家家户户就得到了很好的安排,章家轮到九月二十五至二十七这三日采油茶果,二十九、三十两日割蒲草,到十一月初三、初四轮到榨油,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想着再过十多日光景,全家就得投入秋收中去了,只怕到过年之前再没得空闲,章云就趁着这会,让爹和大哥把窖藏的青贮饲料给取了出来,并投入第二批青贮饲料的制作中去。
还是和上次一样,章云早晚都去青岭河边打猪草,到下晚大哥从地里回来后,也会帮着割一些,忙了几天下来,窖里的猪草又满了,重新给封上发酵,这些就留着给猪冬季下雪吃,到那时候百草枯萎,要是没有青贮饲料的话,猪自然是吃不太饱的。
家里弄完青贮饲料后,章云就上了青屯岭,秋季不光油茶果到了采摘的季节,她还得去瞅瞅,今年的鬼子姜有没有花败成熟,这可是猪的主粮,消耗比青饲料要大得多,她一心盼着能早点挖回家去。
章云去了一趟青屯岭,发现有一些鬼子姜已经可以挖了,不过大部分还不行,因此她也没特意让家里人来,就光自个挖了几天,也算挖了几麻袋回去,想着再过段日子,应该就能挖上几箩筐回来了,总得填满三、四个大窖才能够猪吃的。
这日没到晌午,家里收拾完后,章云又想拿着麻袋上青屯岭了,才刚从厨房取了麻袋出来,院外就有身影跑了进来。
“云儿姐姐,我娘让我来唤你呢。”身影一跑进来就唤道,章云一瞧,小小的身影正朝她跑来,原来是常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