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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琴弹好,就一定得要用心。因为你的琴知道,你的心到底在不在它那里。”
吕盈竹低头看着自己的琴,这不是她书房的那架,而是另外一架金丝楠木雕山水琴。琴弦反射出一层耀眼的亮光,诱得她不由得伸出手去。
“先别动。”钱夫子喝止了吕盈竹的动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弹琴,是一件愉已愉人的运动。而愉已,是在愉人之前。如果自己都觉得不开心,不高兴,别人又怎么能被自己感染?
弹琴之前,首先是坐。坐要坐稳,不偏不倚,不弱不虚。沉肩垂臂,肩膀放松。不要耸肩。”
钱夫子抬头看了吕盈竹一眼,纠正了她的一个动作之后,继续往下说,“现在手腕平放在琴弦上,双臂自然打开。左手中指指尖立于琴弦上,这便是弹琴的起势。现在我教你弹筝的几个基本手法。”
钱夫子的手,在琴弦上划过,房间里顿时响起一声低沉的琴音。
“第一个是托,用右手大拇指由里往外‘推’弦,其他四指指尖,自然弯曲,朝琴指向环如椭圆。”
钱夫子又示范了一次,这次他特意把动作放慢了。同时眼睛盯着吕盈竹的手,注意着她的动作。
对于弹琴,吕盈竹是完完全全的第一次。刚穿越来时,在书房里的那次不算,那不叫弹琴,那叫弹棉花。
她的心情有些紧张,连带着手指也颤抖起来。明明是学着钱夫子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发出的声音就是比钱夫子的要难听许多。
“没事,你别紧张。慢慢适应了就好。你的身体紧张,自然手上的力道便不匀,发出的声音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先把身体放松,然后再试一次。”
吕盈竹停了手,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学着钱夫子刚刚的样子,再次拔动了琴弦。
这次发出的琴声比起之前的而言,要好了许多,只是与许夫子弹出的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差距。
“嗯……很好,就这样多练习几次就好了。”钱夫子没有给吕盈竹太大的压力,“现在我教你第二个指法,勾……”
这个下午,吕盈竹过得比上午辛苦许多。等到钱夫子宣布下课的时候,她只觉得腰酸背疼,腿麻手软,指尖也因为过久的拔弄琴弦,而勒得通红。
从朝晖楼出来之后,刘嬷嬷有些心疼的拿起吕盈竹的手,朝手指上吹着气:“小姐啊……何必这么急切的练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骨。”
“没事。”吕盈竹甩了甩手,“嬷嬷,我让你找的字帖,可找着了?”
“嗯,在这里。钱夫子听说你想练字,就找了一本给我。说是初学不宜贪多。先把柳公权的《玄秘塔碑》每日不间断的练习两年,到时再看功力是否需要换别的字帖。”
“嗯。这样也好。我书房里可备好了纸墨?”
“老爷一早便命人把纸墨送过来了,说是小姐初学,用宣纸太过浪费,用九宫纸比较好。”
“嗯,听爹爹的安排就好。爹爹可还有其它话?”
刘嬷嬷摇了摇头:“老爷不曾有别的话,不过老夫人倒是在小姐习琴的时候,命人来传小姐过去。”
“哦?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对于她这个祖母,吕盈竹多少有些亲近不起来。
“说是小姐的身子骨现在还没大好,再加上课业辛苦,让小姐推迟到下月再去请安。”
吕盈竹的眉头皱了起来:“请安?”就是所谓的问安视膳?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巴巴的跑到长辈门口等着,等着别人耐烦就说笑两句,不耐烦,就随便打发了?
“嗯!老夫人还说,原来的卯时一刻改为卯时三刻好了。”
吕盈竹的眉角抽搐了两下,老夫人这话,名义上是体谅她身体不好,实际是催着她去给自己请安吧!真是人老成精啊!
“好,那嬷嬷到时间了就叫我。”
“这几天看小姐身体渐好,是准备提醒小姐去给老夫人问安的。没想到也不担心小姐的身体过于劳累了。”
吕盈竹状似抱怨,实则撒娇:“我哪有那么娇气啊!再说向老夫人问安,本来就是我做晚辈的义务,又哪里敢说劳累啊!”
这话说完,吕盈竹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偷眼看向刘嬷嬷,却是一脸欣慰的表情。心道,这面子功夫,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学,这些只肉麻自己,却不肉麻别人的话,也要适时的多说两句。
哎……学吧!哄他们开开心,就当是为消失了的那个吕盈竹,尽她没能尽到的义务。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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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父女
看着九宫纸上,弯蜒有如蚯蚓一般的字体,吕盈竹甩了甩手。这个破字,怎么那么难写啊?这写出来的字,比她以前的钢笔字还要难看,真是让人郁闷得要死。
歇了口气之后,吕盈竹又重新拿起了笔,蘸了砚台里的墨汁,继续练习起来。写字一途,除了勤于练习,别无捷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写吧!
突然一声轻笑,从她脑后响起,惊得她的手一颤,笔上的墨汁落在了纸上,渲染出一大朵梅花出来。
吕盈竹回头,发现是吕岩松,撅着小嘴,不依的嚷道:“爹爹啊……怎么躲在人家身后吓人啊?”
“过来看看你在干嘛。”吕岩松脸上强忍着笑意,弯腰要看吕盈竹纸上所写的字,被吕盈竹伸手蒙上,“不准看,不准看。”
吕岩松忍不住笑起来:“盈儿你这是在画蚯蚓呢?”
吕盈竹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笔扔到了砚台上,这才发现手上沾满了墨汁。她盯着吕岩松的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爹爹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说完就将手里的墨汁朝吕岩松的脸上抹去,然后退到一旁,大笑不已。
吕岩松一愣,感觉到脸上湿润润的,再看她手上的墨汁,顿时明白过来。脸色一沉,但看吕盈竹的笑容一下敛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心中不由一软。
他拿起吕盈竹丢在桌上的笔,就朝吕盈竹挥了过去,同时笑着喊道:“我看你往哪里跑……”
“啊……”吕盈竹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她在书房里东跑西窜,躲避着吕岩松的追击。
吕岩松顶着一张涂满墨汁的脸,在书房里同吕盈竹一起你追我躲,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的笑声传到了屋外刘嬷嬷耳中,她停下了手里的针线,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老爷就很少笑了,特别是像这种开怀的笑声,更是少见。如今老爷虽然没有儿子承欢膝下,但是有大小姐这么贴心的女儿,也暂时可以聊以自慰了。
吕盈竹扶着椅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闪满了泪花。她的另一只手挡在身前,对着吕岩松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但是看着吕岩松脸顶墨汁的模样,又忍不住暴笑起来。
吕岩松板起了脸,一个箭步冲到了椅子边,捉起吕盈竹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趴着。
“你这个小调皮,居然敢戏弄爹爹,看爹爹不打你。”一边说着话,吕岩松一边拿巴掌拍打着吕盈竹的屁股。啪啪的巴掌声,顿时压倒了吕盈竹的笑声。
吕盈竹胡乱踢着腿,嘴里大叫着:“哎哟……好疼啊!打死个人啦!”
其实吕岩松下手并不重,响声虽大,力道却轻。吕盈竹不过是为了配合他的情绪,因此而大叫。
突然房中传来一声巨响,吕岩松与吕盈竹两人同时抬头。
门口处,吕老夫人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她的脚边碎了一地的,是原搁在墙角的一只大花瓶。
在她身后,刘嬷嬷担忧的看了吕盈竹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老爷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雅。她拉了拉还有些愣神的陆三奶奶,退出屋子,并为他们掩好了房门。
“你看看你的样子……”吕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吕岩松,气不打一处来。给他向蒋家提亲,一幅随你怎么办的样子。再说两句,找个借口就走了。居然在这里和盈丫头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瞎胡闹,简直把吕家的脸都丢尽了。
吕岩松把吕盈竹放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讪色:“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吕盈竹连连朝吕岩松打眼色,示意他清理掉脸上的墨汁。却被吕老夫人看到,冷着脸骂道:“小小年纪,这么没规矩,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的你。”
吕盈竹沉下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刘嬷嬷今天为她准备的是一双绣红花绿蝶的软底绣鞋,穿在脚上舒适而透气,比现代的皮鞋来说,舒服很多。
吕岩松的脸也冷了下来,他走到屋角的高木凳边。那里有刘嬷嬷为吕盈竹准备好洗手的一盆清水,还有一块擦手用的帕子。
吕岩松捞过帕子,在水盆里浸湿,然后蒙在脸上,嗡声问道:“母亲教训得是,是孩儿孟浪了。”只是吕盈竹怎么听那声音,都觉得无奈的多,愧疚的少。
吕老夫人瞪了吕盈竹两眼,因为不想继续在孩子面前教训自己的儿子,扫了他的脸面,所以按耐下了心中的不满,对吕岩松说:“我来看看盈丫头跟夫子学了些什么东西。没想到别的没学到,目无尊长倒学会了。不知道是钱夫子那个先生不好,还是这孩子本性顽劣,根本就教不好。”
吕岩松擦净了脸上的墨痕,转过头来看着吕老夫人。他的眼神中藏着一抹伤色,淡淡的开口说道:“就是因为她生性顽劣,所以才请了钱夫子过来教她。钱夫子是北湖观最为推崇的夫子,明年就会参加科考,怕以后他高中了,就再无机会请他为孩子启蒙了。再说这还只有一天,等过些时日,母亲自然就能看到效果了。”
吕盈竹在心中叹了口气,以前就听说,古代以孝顺为先。子不言父之过,作父母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的。想想现代那些和父母顶嘴,吵架的孩子,再看看眼前这个顺着哄母亲开心的男人,吕盈竹心里百味俱杂。以后……他这套,自己只怕也是要学着点了。
吕老夫人哼了一声,对着吕岩松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丫头,你何必这般娇惯?往后嫁到李家,为李家所不喜,只会嫌弃我们吕家家风不正,家教不严。”
吕盈竹低着头,咬着嘴唇,盯着脚尖,一言不发。只听得吕岩松淡淡的笑道:“母亲都说了,她不过是个丫头,又不求她科考扬名,又不需她以技傍身,何需那般严格?再说了,让她在钱夫子处学一日,休一日,一方面,是为了给她学习绣活,挪出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钱夫子多一些时间准备功课。母亲也知道,吕家家训是不许为官,而且不得参于官家之事。只不过我们行商的,怎么也避免不了同官家打交道,多留点后路,总是好的。”
吕岩松的一番话,说得吕老夫人的心气平了许多。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母亲这也是为你好。”
“我明白的母亲。”吕岩松没有给吕老夫人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时辰不早了,孩儿约了店里掌柜,就先行告退了。”
吕老夫人挥了挥手:“去吧!晚上回来用膳吗?”
“这个说不准,看事情谈得顺利不。对了母亲,盈丫头屋里的丫头们都大了,是不是着机给她换一批?她母亲不在了,这些事只有劳烦母亲操心了。”
“去吧!去吧!内院的事情,不需要你个男人操心。自有母亲我为你安排妥当。”
吕岩松笑了笑,然后打开房门离开。在开门之际,便看到同刘嬷嬷一起站在不远处廊下,正朝这边张望的陆三奶奶。
吕岩松的眼神不由得冷了两分,他沉着脸慢步朝前走着,在经过陆三奶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