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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静,某人肚子发出抗议的声响越发空旷,萦西窘迫得低头不作声,泽恩装作没听见,兀自笑笑,捂着自己的胃:“呃,为了早点见到你,连中午饭都没吃,有点饿,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毫不犹豫拒绝。他怎么还不走?
咕噜噜,身体永远比精神诚实,肚子闹起脾气来更直接。
半分钟后,萦西红着脸怏怏垂头跟在泽恩身后找地方吃饭。本来这片儿她最熟,但现在身无分文,也不好乱提建议。
走着走着,泽恩回过头问:“和我一起并肩走让你有压力?”
“嗯?”
“要不为什么跟在后面?”
萦西一囧一饿,顿时没了之前和他撒泼的气势。“有点儿。”
泽恩退几步,调整节奏,和她步调一致。
萦西抬头不解地看他,他却做正人君子状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手脚老实,心里突然怪怪的,像是有一双手叩叩叩轻轻扣动几下心门。
是跟随吗,她习惯跟随御林,跟随他的情绪、他的喜好、他的悲怒、甚至于他的一切,她永远像个仆人、像片落叶一样追随主人的脚步,任风吹摆,而不是和泽恩这样与他平起平坐、并驾齐驱,甚至刚才求婚的时候,他毅然决然折下了身躯。
“又发呆。”
萦西不自在挠挠头发。“没有。”
“我们吃些什么呢?”泽恩虽是自语,却像说给她听的。
萦西举头,声音回复平静。“你刚才说你中午没吃饭,是么?”
泽恩孩子气地嘿嘿傻笑两声,很满意她的问题。“知道关心我了,有进步。”
萦西原想恶语相加,却被他少有的憨样子彻底打败,差点失笑,唉,她要花多久才能真正了解这个比万花筒还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男人。
想到这点,她微微敛眉,惶然惊悸,她是默许郁泽恩闯入她扭曲了二十几年的世界了?
朦胧中,惘惘嗅到一股引狼入室的危险味道。
“我只在飞机上吃了点。昨天工地有些问题需要我亲自去,所以临时出趟差,这不,为了赶上你下课我还风尘仆仆的。”
话里有埋怨,萦西听的一清二楚,看他这身装扮和乱蓬蓬的头发,心下终于了然。补习学校里,他和陶心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似有一阵暖流静静地淌过心田,无声却温润,那双手似乎正试图打开门安抚她血淋淋的心。
难道是“有家庭”这三个字让她一时贪恋和迷乱才答应他的求婚?
“那你说怎么办?”有点听君处置的意味。
泽恩顿会儿,也住了脚步。“可不可以去我家一趟?”
话刚落地,萦西使劲翻个白眼抛过去,留下一句“得寸进尺。”大步离去。
泽恩连忙追上,伸长胳膊挡在面前:“怎么这就生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萦西偏过头打开他的手,绕过,泽恩蹿一步,再挡住,萦西气呼呼用眼角斜楞他,较上劲了,出其不意迈出一小步晃一下,然后小跑朝另个手边准备穿过去。
泽恩比她腿长,反应也快,拦她轻而易举,再说这女人的假动作做的也太明显了,肯定没什么运动细胞。
如此几个来回,“噗嗤”一声,萦西竟然忍不住掩着嘴乐出声来。
啼笑皆非看着他。
“你当自己是鸡妈妈呢?”
泽恩不可思议怔了几秒,这是自从和萦西见过面后她露出的第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和以前那般拘谨小心地陪笑截然不同。
他不语,悬在半空的手臂失神之余已慢慢放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萦西舒展的眉眼和粉嫩的唇间细细描摹荡漾,似要把她动人的容颜一笔一划刻进脑海里。
萦西没被男人这么看过,包括御林。
夜幕降临,昏暗之中,她已分不清泽恩双眼中闪烁着璨若天边那颗启明星的光辉,是在传递雄性本身难以抑制的欲望还是款款温柔深情。
她暗里自嘲,答案无疑是前者,他们相识如此短暂,之前最多以朋友相待,即便迷迷糊糊发生了一次越轨行为,充其量叫一夜情,何来深情?要论深情,至少要像她对御林那样,三年暗恋,七载明恋,才足够称的上吧。
总之,这灼灼目光真让人无所适从。
泽恩突然一本正经又貌似很困顿,指着自己鼻子:“我像鸡妈妈?”
思绪正风中凌乱,却被他一句话逗的开怀,萦西弯着眼睛,话语间渗满浓浓笑意:“如果拿块大花手绢系在头上就更像了。”
泽恩非常之配合,连连点头。“好啊,要是你能总这么笑,怎样都行。”
她一怔,恍然间如梦初醒,笑脸收放有致的稍稍敛回。“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都不怎么笑的吗?”
泽恩耸耸肩。“不是不笑,而是不这样笑。”
萦西的脸霎时罩上一层霜,若有所思呆望着他,又抬眼望向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圆月,夜色渐浓,月光湛凉透白,之于旁边的启明星豁然变得暗淡,她不再说话,默默与他擦身而过。
走了不远,只听他在身后冷不丁来一句。“好饿。”
萦西回头:“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饭馆,平时我和小葱懒的时候经常去,就去那家好了,不太远。”
泽恩不置可否,大步赶上。
原本还盘算着如何诱拐萦西答应和他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见她如此反应,计划只能暂且搁浅。萦西提防他也不奇怪,谁让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强吻了她,可是,这世上有种冲动叫做情不自禁,只怕自控力再强大的人也要对其马首是瞻。
这一顿萦西着实吃了不少,大抵因为在和泽恩面对面单独吃饭时,还是摆脱不了那感觉:怪异。
**********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御林朋友开的咖啡馆,名叫“好久不见”。
萦西当时就问过御林的那位朋友,这名字的灵感是不是来自陈奕迅的歌,他的妻子凑过来解释:
“好久不见”比那首歌的寓意乐观美好一点。咖啡馆恰好位于街角,与歌词里的不谋而合,其实他们更想将街角取义为“转折”。好久不见的情人时隔多年在这家店不期而遇、重拾旧梦,从此改变并进驻彼此的人生。他们俩在盘下这家店之前就是在这间旧咖啡店重逢,再次两情相悦,然后结婚,她希望这里可以成为天下有情人创造缘分和奇迹的地方。
萦西似懂非懂的点头。
然而,没多久,当她选择“好久不见”作为给润蕾接风洗尘的中转站时,御林脸上一瞬而过的蔚然和欢喜是那么疼的闯入她微酸的眼底。
即将发生的是个多美好的故事,只是那支故事里没有你,萦西。
第一面,萦西对泽恩的印象止步于敬畏他。回头想来,没错,是敬畏。
从润蕾那里得知泽恩是全国知名建筑设计院里非常抢手的建筑师,父亲是退休省体育局局长,母亲是教心理学的大学教授。
从小到大,在萦西的生活圈子里,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物。他若是天空中一片高挂的彩云,那自己则为海滩上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差异即是天壤之别。
那天午后的场景还依稀浮现:泽恩为润蕾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润蕾微欠身致谢,相敬如宾的样子,他们肩挨着肩,走过来,坐到她和御林对面。
泽恩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正装,头发梳的板板整整,面容严肃沉稳甚至有些古板,偶尔表露出的温柔和体贴都是给润蕾的,眼神不小心和她碰撞时,既淡漠又疏远,像是在看一件毫无兴趣的物品。
那时他还客气地叫她“左小姐”,萦西听着十分别扭,赶忙纠正:还是和润蕾一样叫我萦西吧。
泽恩彬彬有礼奉上一个倾倒众生的绝色笑容,然后,郑重其事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其实,有关那天泽恩的种种萦西已经有些淡忘了,全因当时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润蕾和御林是身上,对泽恩只是些许尴尬,加之他的相貌和气质过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萦西于他除了敬畏没有任何。
如果说御林和润蕾的爱火重烧早有预警,那么,她和泽恩的纠缠不清绝对是突发事件。
***********
水足饭饱后,泽恩提议到附近走走,萦西看了眼饭馆里的时钟,还差一刻钟才到小葱回来的时间,便点头答应。
“萦西。”
温存低润的嗓音。她有点走神,从没体会过自己的名字被一个男人叫出来是这么……悦耳。
“……什么事?”
“明天下课我来接你,我想我的父母应该很想见见未来儿媳妇。”
萦西迈出的脚步迟疑着缩了回去。
这世上肯定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如此神速的就拜见另一对公公婆婆。再说,这第一次见家长就谈论婚姻大事,是不是太唐突了,想象一下泽恩的父母——一定是像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样,气场超强,不用说话也能喝死你不偿命。
“我明天的课排的太满,可能没时间。”
“萦西,你不用多想,我爸妈为人很和善的。还有,今天我在前台问了你明天的课程安排,晚上有时间的对不对?”
“……”郁泽恩,你在前台打听到不少事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还有什么谎言是你看不穿的?还有什么事不是你提前计划好的?
正纠结着,“小西西!”一个无比熟悉的高亢男声传进耳膜,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焦香由远飘近。
萦西偏头一看,不出所料,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人这么叫她。
大齐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颤颠颠迎上来,塑料袋外还泛着白霜,应该是刚补货回来,见到身边的泽恩,大齐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忧虑缓缓移向萦西。
“小西西,这位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嘞,话说存稿箱已渐单薄了,这两天抽疯了似的过于关注自己的成绩,码字更龟速了。
虽然新文成绩不太理想,但是俺想只要有一位筒子看文,俺也会更下去的,誓不弃坑!!
滚下去乖乖码字喽
12
12、。。/ 是……小西西的 。。。
大齐曾是福利院里同龄孩子中的小霸王,想当初,大齐和小齐总是联合一众男孩变着法儿地欺负闷葫芦一样的萦西:小黑爪子揪乱她的马尾辫,用木棍挑大青虫吓唬她,捉迷藏时把她扔在废弃的老楼,自己和其他小朋友散去玩别的游戏,那次萦西真的以为自己又被人抛弃,在黑嘛嘛的老楼里哭的昏天暗地,后来是左阿姨找到了她,得知原委,狠狠教训了一顿带头惹事的大小齐。
七岁那年,润蕾被送进来,她的出现在孩子们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润蕾长的漂亮、精神气高,还很听话,从不无缘无故地哭闹。
一天,萦西听到福利院里的阿姨们吃午饭闲聊:这么好看又乖顺的孩子,她的父母怎么舍得抛弃,要是我的孩子有润蕾一半好,肯定当眼珠子似的爱护,当小公主一样的宠。
躲在门后的萦西才明白,原来这世上是有女孩子会被人当成眼睛一样对待的,没有人会挖掉自己的双眼扔在路边,而她的父母恰恰是那样狠心,在他们心中她不是眼睛,而是垃圾。
本以为会像小公主一样骄傲高贵的润蕾却对大小齐欺负萦西的不轨行径异常愤慨,经常在萦西被作弄受委屈的时候,跳出来义正言辞指责大小齐没能耐只会欺负女孩子。
她在萦西心目中的地位一下由高不可攀的公主变身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女侠。
说来也怪,大小齐这对同姓不同命的兄弟不怕打雷下雨、刮风闪电,不怕福利院外流浪的大狼狗,不怕高出他们一头多的大孩子,也不怕传说中女厕所的吊死鬼,居然害怕润蕾。
从此,萦西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