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齐顿时哑然。
“小葱……”萦西拉着她的手在无力下滑。她怎么忘了这还一位冲动的知情者兼告密者。
小葱握上萦西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她。她们从高中起就是同桌,每天面对面,她太了解萦西的性格,所以补习学校里的那些漫天飞的各种传言、各种揣测她一个字都不信。
“是你傻,还是我眼睛瞎了,萦西,你不会骗我的对不,你一定不会是像他们想的那样,先和郁泽恩有问题,然后被御林和润蕾发现后,他们才不声不响地走掉。”
萦西仍沉默不语,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地战栗。
大齐忍不住点了颗烟,拉开里屋布满一层厚厚灰尘的窗子,靠在窗边吐烟圈。
“别不说话啊,萦西,大齐和小齐都误会你了,你还憋着干什么,明明是御林和润蕾有错在先,他们抛弃的你,你有必要还替他们瞒吗?你把他们看成天,他们把你当什么?”
小葱摇着她的胳膊,看了眼吃过苍蝇似的小齐,再面向在一边猛吸烟的大齐。
“就是这么回事,润蕾和御林在上高中时就暧昧不清的,这次润蕾从外面回来二话没说就和御林重燃爱火了,前天早上,就是他们约好要一起注册的那天,润蕾和御林一起留书出的走。你们没理由责怪萦西,要怪就怪他俩。”
大齐手里的烟一抖,烟灰被刮进来的夜风吹散,原来唐御林和润蕾在高中时就……他们高中时候的感情是非大齐一无所知,确实没有发言权。
小齐觉得小葱说的挺有道理,小心翼翼地问:“是这样吗?小西西,那你怎么说你和郁泽恩真心相爱的?害的我以为你……那你到底为什么嫁给郁泽恩啊。”
萦西的脑子里很乱,像有无数条钢丝缠在头皮上,绞的她头晕恶心,他们的每一个问题都将那钢丝勒的更紧实,地在摇晃,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弱,头变得好沉,身体向下坠,下坠,坠向无底的深渊。
“呀!”这是她听清楚的最后一个字。
醒来的第一个影像是小葱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你好些了吗,萦西。”
小葱正用湿毛巾擦着她的脸和额头,她环视四周,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头灌过铅一样的沉,好像不知何时睡了一觉。
视线里还有大小齐,他们在旁边亦是满脸关切地望着她,而不再是她睡觉之前那样的咄咄相逼。
萦西半躺在沙发里,动了动身子,手边泽恩送来那捧玫瑰的包装纸发出刺耳的沙沙声,血红血红的玫瑰,惩罚的意味甚浓。
她仰头呆望悬挂于棚顶的白炽灯,单调刺眼,好像浑身的神经都舒展开来。
她和御林在一起的七年当中,润蕾则被迫在另一个城市无时无刻不忍受着相似的孤独和煎熬,润蕾曾经那么无畏地保护她,为她出头,她们一直相亲相爱,关系比亲姐妹都无间。
而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得到别人的同情,而让润蕾蒙遭指责?
“对不起,小葱。”萦西的嘴唇颤抖,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嘴唇失了血色的泛白。
“第二遍了萦西,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啊,别说话了,都怪我们逼你逼的太紧,你再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萦西想说下去却发现自己真的已是无能为力。
大齐拿了件外套罩在萦西身上,吩咐小齐:“你看店,我送她们回去。”
小齐没再多说微微点头。
小葱捧着玫瑰走在街上有点招摇过市的感觉,心里莫名喜滋滋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把萦西和郁泽恩放到一起挺般配,可能这些年太替萦西不值了,虽然,当今天在学校里看见那悚人的一幕,她惊愕的表情和大小齐不相上下。
大齐不记得上次萦西拉着他过马路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十几岁时的豆蔻年华。她胆子小,过马路总要拽个人,就算那条福利院对面穿越无数遍的马路,她也非要拉着谁……怀中的萦西软弱无骨,气丝游离,被汗浸湿的刘海黏黏的挂在前额。
为什么她肯从御林怀里直接跳到郁泽恩身边,却不肯在他这里作片刻的停留,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没了解到的隐情。
************
回到小葱家,小葱去浴室放水给萦西洗澡,大齐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去。
萦西像一块软软的皮糖摊在床上,使不出一丝力气。脑子里全是几张至亲熟悉的脸冲她乱嚣的画面,穿插着他们痛心疾首的斥难,还有润蕾七年前离开她时那被夕阳拉长的寞落背影,渐渐地,她的影子像一颗晶莹剔透的雪粒在光耀下融化蒸发,直至消失在天地之间。
胃部突然窜上来一股难以抵挡的不适,来之异常凶猛,翻江倒海要把她吞没般,她吃力地爬到床边,伸手去够床头柜旁的垃圾桶,可指尖怎么划拉都与垃圾桶擦边而过,好不容易够到了,攒够力气一拨,垃圾桶“咣当”一声被掀翻在地。
大齐急匆匆推开萦西卧室的房门便见她脸色煞白趴在床边干呕,一瞬间,像有一颗万斤重的大铁捶抡砸他的脑袋,耳边嗡嗡作响。
萦西被胃里翻腾的东西搅的眼泛泪花,她支起一根手指示意大齐把垃圾桶递过来,大齐却跟没听见一样,楞在原地不动弹。
咕嘟咕嘟,到了口边的秽物萦西再忍不住,哕,尽数倾吐出来。
小葱跑过来生生撞到堵在门口的木头人。“欸,大齐,你愣着干嘛,没看见萦西吐了吗,你还干站着,去拿毛巾,快点!”
大齐的元神被小葱强劲嘹亮的命令召回来,慌张地按指示去找毛巾。
萦西连续呕几口,心肝脾肺肾移了位般难受,悬在嘴边的唾液拉成一道晶晶的丝,眼皮疲惫不堪掀开一条缝,她能从地板上又臭又脏的浑浊中,分辨的出那些都是方才她为回避和泽恩在饭桌上的交流而硬塞进胃里的食物。
天底下要是没有郁泽恩这人该多好!至少,她的生活不会现在这般混乱!
大齐和小葱收拾完房间,端水擦脸忙忙呵呵又在她身旁又照顾一阵,她的意识越趋模糊,两人好像生怕影响她休息,轻声细语地相继离开。
半睡半醒之间,萦西的梦里不断重复白天发生的场景:泽恩在补习学校里的那番折腾,泽恩跪下的身躯、仰起的笑靥、手中的钻戒,泽恩纵情亲吻她时沉溺的表情,泽恩……唉,连做梦都摆脱不了他没完没了的纠缠。
萦西确定自己已经醒了,是因为听见了手机熟悉的震动频率,潜意识里当恼人的声响是从梦里发出的,不想理会,可这人的耐心有何等?重拨不费电池的吗,午夜梦萦,就这么吵醒身虚体弱的她,真是罪孽。
步履蹒跚靠着衣柜和墙面缓缓挪到书桌旁,旋开台灯,震动忽然静止,在她迷迷瞪瞪转身的刹那,包里的光亮和嗡鸣又一同发了疯地大作。
陌生的号码,萦西任手机在她手里坚持不懈地拱动,如果是骚扰电话也未免也太执着了吧。
“喂。”
听筒里只传出重重一声叹息,松口气似的。
第一声,萦西的气息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第二声她故意加强语气提高了嗓门,谁奈怎样也发不出往日在讲台上的脆生嗓音。
“咳,喂?你好?”
“萦西?是我。”
手指缩紧,大脑混沌。
作者有话要说:哈,是我,是谁?
关于萦西到底为什么瞒着大小齐说自己爱泽恩,而不说出御林和润蕾已经私奔的事实,说白了就是她不想润蕾遭受别人的指责,毕竟整件事她也有责任。
她心甘情愿成全他俩是有原因的,你大概能猜到吧。
请收藏我吧!!我爱每个进过来的姑凉!
15
15、第十四章 我担心你 。。。
想曹操曹操到,他在梦里搅和完,又来现实中闹腾。
大声对他咆哮怕自己缺氧再晕过去,摔坏了电话还得花钱修,为他再浪费多一分力气和金钱都觉得不值当。
“干什么?想看我被你害的有多惨是不是,你目的达到了,称心如意了?”
“声音怎么那么弱,信号不好?”
听筒里发出嘟嘟嘟的闷响,萦西被震的耳朵疼,将手机拉开耳边,眼看通话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歪着脑袋纳闷,这厮不是还装腔作势在那边敲手机、找信号吧?
“萦西,你还好吗,我听不清你说话。”
饶是萦西自认的这等好脾气,也受不了泽恩三番五次的愚弄,她把手机重置在耳边,胸腔提起一口灼气,喷发出去:“郁泽恩,你到底要干嘛,三更半夜打电话玩我,有意思吗?”
对方明显诧异了很久,然后令她愤恨的声音居然夹着丝急促的担忧在耳旁响起:“萦西,你有事吗?怎么喘成这样?你……要不要我过去?”
还装,还装。
“我有事,都你干的好事,你过来啊,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好让你高兴高兴!”
反射弧够长的,他半响才低低笑出声,萦西气极无语,喘息大的一声盖过一声。
“还有底气讽刺我,就是没什么事了?”
永远胜券在握的调调,让萦西觉得在他面前她的智商只配做个咋咋呼呼的跳梁小丑。
这边刚张嘴,轮到那边嗔怪:“怎么没把我的号码还原,我借了部手机一直给你打也打不通,如果你再不接,我真的要赶过去了。”
萦西微怔,想起来泽恩的手机号码还华丽丽地躺在黑名单里,她早忘记这码子事。
“你没听见我说的么,你倒是过来啊,你干嘛一直打电话给我,关心我是不是被你逼死了,然后就没有人做你那该死婚礼的新娘了是吗?”
“此话怎讲?”悠长却局促的沉默,对方所在的环境似乎比她寂静些,甚至有点——空旷,他低沉的声音变得空灵动听,“萦西,玫瑰花喜欢吗?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唔……”花,她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要说一个女人看见有人送自己和车轮子一样大捧的鲜花不心动都很难。
以前御林和她做过最浪漫的事,不过是去年的情人节他在家里亲手为两人做过一顿丰盛的大餐,萦西被喂的饱饱,什么后续情节都没来得及发生,就犯困睡着了,后来御林笑着说,那是以防她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鬼主意折磨他才做的。
泽恩在那边听似轻声无力地叹气:“喜欢吗……齐徵有没有为难你?”
萦西恍然,原来是大齐给的那张名片成全了他的诡计。
“你是故意送到大齐店里的?用这种方式胁迫我不得不承认和你关系是不是?你真用心良苦啊。”
“嗯。”
泽恩倒是心胸坦荡荡地直认不讳了,要是他再狡辩她好也有把柄反驳,这么一说,好像他做的都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一样。
“萦西,我打电话只是想确定你好不好,我担心齐徵会为难你。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休息。明天,不,恐怕是今天,我过去接你,嗯,就这样。”用完交代公事的口气,继而恢复温柔却强势的威胁,“还有,把我的号码弄到能打进去的状态,不然,我会继续死缠烂‘打’。”
“郁泽恩,我没见过谁比你更无赖……喂,喂?”
恶人的声音陡然消失,只剩嘟嘟地忙音。
她竟然被一向礼贤下士的郁泽恩挂了电话,萦西眼前冒出无数颗奔跑的小银星,只有经常晕倒的人才知道,当你真的被迫到脑袋充血的时候,看到的绝对是银色的星星而不是金色的。
萦西摇晃着退坐到床边,烦躁地把贴身的衬衫和裤子胡乱扯开扔在椅子上,内衣随手一撇,套上叠在枕边的睡裙,钻进被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许是本已疲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