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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次,她看见御林半夜起床偷偷躲在阳台抽烟,捧着那本失踪已久的旧相簿一遍遍翻看,甚至最后不能自已地抱头哭出声,七尺男儿哭成这样,她第一次看到,只因他娶的不是最爱的人,而最爱的人要另嫁他人吗?御林口口声声疼自己爱自己,却还不曾为自己流过一滴泪。她不得不正视,御林对润蕾的爱情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萦西自以为她把那本相簿藏的很好,可她错了,原来御林早已找到,就像润蕾的出现一样,是迟早的事,她只是将交点提前了些。
带着火星的烟灰被风吹散落在相簿上,印象里,御林只有一次是那么的紧张,如今揪心的一幕又重演了——不是用脚,不是触手可及的用抹布,不是用其他任何可能会污染到照片的东西,而是用手,他用手剥去那有燎原之势的火星。
他被烫得咝咝抽气,而萦西的心也被他大无畏的举动灼伤,想冲过去帮他揉、给他吹气免得他疼,想帮他涂药膏免得第二天红肿或者留下疤痕……可最终萦西没选择那么做,只远远的在门后漆黑的影子里看他吸几下自己的手指,然后像从火场中救了一件稀世宝贝似地捧起敞开的相簿,借月光摩挲照片里的人,抱在怀里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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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西站在阳台上发呆,那本装着三人高中时所有合照的相簿已被御林收回,回想十年间的种种过往,心情不由得沉落,不是她的,无论怎样去迎合、去改变、去付出,结果终得不到。
五月将临,阳光明媚温暖,北方的春天总是特别短暂,萦西收起伤春悲秋的情绪,不愿再在昔日爱*巢多呆一秒,其实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爱*巢而已。
“问一句,你一定想到了今天的结果,对不对?为什么还……” 小葱在萦西背后轻声问,虽然有“旁观者清”这样的箴言,但她想破脑壳也实在想不通萦西把御林拱手让人的原因。
萦西转身,笑的几分凄楚,为什么吗,后悔吗,这些问题她问过自己不知多少遍。
“也许,该结婚的是他们,该得到祝福的也是他们,我是什么呢,只配做检验他们深爱的程度,促成他们幸福的工具而已。”
小葱狠狠点她的脑袋,又暴躁起来:“你这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御林和你谈了七年恋爱,你说他们应该在一起?”
萦西歪头扁扁嘴;沮丧地叹:“七年又怎么样?他人在我这儿,心却一直不在,都过去七年了,我还是抓不住他。”
小葱转而低声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性问题。“如果你不叫润蕾回来呢,也许……”
萦西叹口气,望着远方苦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御林对我的感情,他肯娶我,完全是迫于压力,并不心甘情愿,我把润蕾叫回来是在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也是给我当放则放的机会。”
“哼,我看你是给润蕾倒插一腿的机会!从始至终你和御林才是光明正大的一对!”
萦西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谁对准了狠砸一拳,阵阵痛感通过神经传输仿佛已经麻痹到了她的指尖。
是多深的隐忍和怀恋才让润蕾经过七年的时光洗礼,只和御林重见过几次,便毅然决然抛弃她们二十年的友情乃至亲情,抛去她一贯的自制镇定,抛下条件优越的未婚夫,选择以最深的方式伤害最好的朋友。
她和润蕾到底哪个做的更绝?
萦西拧死的眉,在想到和泽恩的一夜翻*云*覆*雨后,竟然悄悄打开。
润蕾毫不犹豫和御林欺骗背叛了她,她也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和泽恩越了轨,这是报复带来的快感吗?可她和泽恩能有什么下文,只不过是当配角的偶尔出来乱搞一下,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场,过各自的人生罢了。
这种短暂的解恨来的快,散的也快,到头来空虚、落_寞、悔恨的还是自己,连报复都是一厢情愿,真让人悲哀。
小葱为萦西独自冥思苦想的超群能力所深深折服,她向萦西指指腕表,表示她真的很赶时间。
“哎,算了算了,我下午还要上班,这些你自己可以搬过去的哦。”
萦西的脸色沉了又沉。“我也去,我要销假。”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没出场,莫要着急,下章就出来鸟!
刚才又把河蟹的内容贴回去,唉,不行啊,其实程度不是太过分的,相信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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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本文来源于: 我要娶你 。。。
作者有话要说:半章,俺需要一日双更的动力啊!
请收藏吧!
小葱拗不过萦西,帮着她把东西搬回家,然后一起去学校销假,因为生源的问题,补习学校经常到很晚还要加班加点的赶课,所以,小葱的家一早就置在学校不远的地方,为出行安全也为方便上下班,来回搭乘11路撑死十五分钟。
小葱的最后一节课上到了十一点半才结束,萦西在家备会儿课就折回学校讨好似的笑嘻嘻接她,两人仿佛回到了刚毕业的那段日子,大剌剌地坐在楼下烧烤摊吃点肉串和丸子说说笑笑。
小葱对萦西的掩饰能力一向非常羡慕,大抵由于她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与众不同的身份导致她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愿意掏出来说。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在萦西眼中不是那个可以敞开心扉倾诉的人,便很乖觉的不再追问而是配合萦西用笑容掩盖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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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西超强抗高干扰睡觉的本事是小时候在福利院养成的。
幼时,福利院睡房的规模称得上是标准豪华间,面积容得下三十至四十个小孩排排睡,每天晚上都有尿床的,梦游的,打呼噜的,偷偷哭泣的,闹事找爹娘的等等各种状况发生。
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睡着睡着就稀里糊涂被人砸一拳,踹一脚,但她从来不哭不闹,甚至坑都不坑一声,脑子里分析着可能是旁床的大齐睡觉又打把势了,里边的苗苗又起夜梦游了……总之,在拥有三十多个室友的情况下,想安静踏实的睡觉简直天方夜谭,最好能扛则扛,就算有意识清醒过来,她也会自觉说服自己不要在意继续睡,或者催眠自己刚刚莫名奇妙的挨揍只是个有点真实的噩梦而已。
久而久之,想不贪睡都难了。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她才会失眠,比如,前些日子和今晚。
加之偶尔换窝,萦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床的另一边少了那个人的呼吸,空气都变得苦涩和稀薄,没了他的温度,再温暖也如同置身冰天雪地。
忍着泪、憋着痛熬到凌晨三点,轻手轻脚到厨房接杯热水回来,打开电脑,调出文件,自己身边还有什么是属于御林和润蕾的?恐怕只剩下硬盘里的照片。
她没选择用鼠标轻轻一划的方式,而是打开图片浏览器,看一张,删一张。七年当中,润蕾和御林几乎没有机会合照,却交叠着出现在照片里,就如他们交叠占据她的生命一样。
他们笑着,而自己总是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心底有个声音悄悄问,难道你和御林恋爱的七年里过的并不快乐吗?那么爱他,和他在一起却始终是压抑的痛苦的?因为知道这份爱不该归你?
滂沱雾气模糊了视线,明明暗暗间,已删到最后,萦西拍打着屏幕,恍然发现装照片的文件夹已经空了。
原来,她把人生中最繁花似锦的七年大好年华,全倾注在一场以自我牺牲为结局的剧目中,耗尽心力和血肉成全的是照片里两个不曾相遇却同样明灿若星的笑容。
御林,润蕾,我正哭着看你们笑,从今往后,我的眼泪再与你们的存在无关……
萦西哭累便昏沉睡去,她祈祷着希望这是她最后一个为御林和润蕾所不能淋漓酣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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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葱起来做早餐的时候竟然忘记给萦西也带一份。
“要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坏毛病是可以传染的,我和你呆久了,早晚也变成糊涂虫。”
萦西盘腿坐在椅子里,揪着吐司往嘴里送,口齿不清:“那我的好处怎么没见你被传染啊。”
小葱手中掂两下,煎蛋接连腾空翻转两个一百八十度,姿态优美,蛋边绷直,无懈可击,最后平稳着锅。“这还用说,你没优点呗。”
萦西心中默默为小葱越来越娴熟的掂锅技艺拍手叫好,给煎蛋的表演打个满分,嘴上却叽里咕噜故作不满。
“人的优点都需要挖掘的,比如,谁能看的出这么漂亮的煎蛋是出自你手?”
“我手怎么了?我老爹是大厨,平时怎么也能偷点师!”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不是慢慢挖掘的吗?”
小葱将煎蛋铲进盘子里,仔细瞧了瞧,有很漂亮吗?会煎个蛋就是贤妻良母了?再说,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谁稀罕当贤妻良母?缓过神来,瞪萦西一眼。“挖掘个头,你这叫夸人吗?我看你是给自己狡辩!”
萦西一手一只筷子,乒乒乓乓敲桌子,直勾勾盯着太阳花似的煎蛋,已经两天没吃顿正经饭,口水快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当然,当然,我夸你呢,乖小葱,你忍心看我饿死在你家吗?”
小葱手落在盘子边缘,优雅地转个圈把太阳花藏在自己身后,厉声威胁:“别以为拍我马屁,唬我两句,我就让你在我地盘白吃白喝。”
萦西眼睛一刻不落睨着小葱,神不知鬼不觉伸出长爪,将蛋拉到自己跟前,一边吃一边说:“谁说我白吃白喝,今天下午有两节课,够付这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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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萦西自己去的学校没和小葱结伴,原因是她上午闲得紧,吃完早饭,爬回床上补了个过瘾的回笼觉。
学校里除了相熟的几位老师和校长,基本没多少人知道萦西要结婚的事,这得归功于萦西的保密功夫和先见之明,在向御林提出结婚见他无措的反应时,萦西已预料到会遭他悔婚的结果。
所以,任何事低调处理总是对的。
下午,课照上,天照聊,甚至连同组几个知情的老师都没质疑萦西为何原定的婚期被取消反而回来上课,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萦西格外珍惜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节课的两个男学生刚背书包要离开,在教室门口便撞上了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再见就想撞墙的人。
学生甲和他个子不相上下,只身材略显单薄。这年头,如果十几岁的孩子像他一样浑身布满紧绷的肌肉准会被看成一头史前怪物。
一薄一厚、一弓一挺的两人堵在狭窄的门前你躲我闪,硬是要出去的没出去,要进来的没进来,足足僵持了十几秒。
一个世纪一般长的十几秒啊,萦西惊慌失措站在讲桌前,恨不得把手中的卷子攒成面具挡住自己的窘脸或者干脆钻到桌子底下,任谁也看不到她。
他对着两个来上课的男孩微微展笑,那种异常熟悉的淡漠且疏离的笑。
萦西肯定,和他的眼神交流一定短暂的超不过一秒,但怪的是,仅刹那电光火石般的目光交汇,却让她饱尝到其后迸发的无穷威力。
她根本听不见学生甲、乙怎么和他打招呼,也看不到他怎样一步步走近,只顾着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慌乱,仿佛所有感知所有理智都被上帝借走,空留一个躯壳在人间应付泽恩。
“昨天为什么就那样走了?真没回家?给你打电话怎么不听?”泽恩一身休闲装,单肩挎着个黑色皮包,头发不像以前四人约会见面时梳的那样考究,有些松散,整体打扮像极了一个初出茅庐、气质清新的大学生。不过,他的轻言细语的腻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