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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和Finer先生是什么关系?Finer先生做出过怎样的承诺?”
潘云痛得厉害,却是目光熠熠,但他没有直接回答娱记的问题,只是借着镜头把心里话说出来:“未风,我是来找你的,我不准你结婚!”
“哦?你不准?”柔和的女声转移了娱记们的注意力,他们纷纷让开,转身拍摄走过来的女人。
来人是理莎,头发盘起,淡妆浓抹,穿着一条红色褶皱收腰的经典款拖地晚装,很是优雅贵气。
潘云对这女人是一肚子的气,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是皱起眉头,冷眼瞧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不准?”理莎见了潘云这番狼狈的模样,有些吃惊,却掩饰得很好,“未风要结婚了你才追过来说不准,你不会觉得太迟了吗?”
潘云盯着理莎许久,突然笑了,“迟还是不迟,似乎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未风人呢?”
理莎好像没想到潘云也会说这么火药味的话,她都已经习惯男人的静默了,“他在哪不关你的事,不过你现在这样已经严重影响了,今天的整个行程安排,请你离开,不然我会让保全们送你离开的。”理莎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似乎忘记了,是谁忽悠煽动潘云大闹会场的。
潘云依旧是笑:“理莎小姐,别人不知道是可以原谅的,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我今天本来就是过来捣乱的。”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步伐向前迈了迈,转而向媒体镜头笑道:“我今天是来抢新郎的。”
娱记中听得懂中文的不多,却不是没有,有从国内赶去的娱记听到潘云这么说猛拍相片,却被一群白人脸孔的娱记借着身材高大的优势挡在外头,没办法近身,只能鬼吼着:“请问先生,打算如何抢?有多少把握?”
潘云到像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抿起嘴沈思半晌后开口:“你也看到了,今天的婚礼估计是没办法如计划进行了,我的计划也大概完成了一小半,至于成功率,那要看新郎本人咯,看看他是要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还是选我。”
“潘云你不要太过分!”理莎看他说得越来越过分,厉声制止。
潘云却没理会她,“有好心人,告诉我整个婚礼的行程安排吗?我要看看以现在流血的速率看,我能不能撑到未风露面。”
可能是他太不按常理出牌,让娱记们愕然之余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又或许这种戏码不是每天都有的爆料,因此有很多人想看好戏。大家几乎是争相告知。
眼看场面再次陷入混乱,后面却有几个保镖趁着潘云不注意动了手。潘云只觉得劲间一痛,后脑勺也被猛击了一下,就神志不清了。
理莎吓得脸色惨白,这个事态越发超出她的控制了,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在最后吊吊潘云的胃口。
她没想到,有保镖会在媒体面前公然动手,虽然潘云看上去确实像是来找麻烦的。
娱记们看事情主角竟然被保镖打晕了,又是一片混乱,试图围上去拍个够,却被理莎厉声制止。
出手的保镖还认为自己只是恪忠职守,想说总算替老板摆平了个大麻烦,抬头却见理莎脸色惨白,直觉告诉他们事态不妙。
“立刻给我叫救护车!”理莎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仍然呆站着的保镖吩咐道。然后弯下腰试图亲自扶潘云起来,却因为潘云浑身的玻璃渣子而无从下手。
“我死定了。”理莎觉得自己这回惹大祸了,不由地头皮发麻,手心出汗,掏出电话,拨给未风。
尾声
消毒药水的味道,潘云睁开眼时,意识实际上仍旧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首先入目的是一脸担忧的理莎,他大脑反应了几秒钟,立刻闭上眼睛,他不想见到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刚闭上眼睛却听到理莎的大呼小叫,“潘云潘少爷,你不要装死呀!好不容易我才等到你醒的!我求你了,快睁眼吧,不然我要被未风那小子杀了喂狗的!我还很年轻,我老公也很爱我,我还没有生过孩子!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这做戏的成分也太重了一些吧,潘云轻轻皱起眉头,却还是不打算理会这个女人。
理莎见他还是没有打算理会自己的想法,急了直接趴在他耳边大吼大叫。“我错了,我原本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好吧,我承认,我有抱着想看好戏的恶劣想法,但是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和我的那个白痴弟弟增加些情趣!呜,你原谅我吧!”
实在被这大小姐吵得没办法,潘云重新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吵死了。”
理莎在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和潘云计较这些不尊重“长辈”的细节问题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潘云:“你醒啦?!”
“嗯。”潘云浑身乏力,不想和她多说,先是环顾四周,最后盯着天花板,问道:“我在医院?”
“是啊!浑身都是小渣子,头上还被那个神经病保镖打了,当然是进了医院,这都住院第四天了,医生说你不止是皮外伤,而且还严重营养不良,情绪不平。害我被未风冷暴力对待了。整整四天他除了冷冷地看我就是冷冷得看我,也不肯听我解释。还放话说要是你出问题,我就死定了。”理莎趴在潘云床铺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潘云嫌她吵,转过头,不想听她说下去,“未风他结婚了吗?”他这么一闹,效果应该是不错的吧。
“还结个屁啊!”理莎爆了粗口,“即使未风那小子想结,女方家里也不同意了。你大闹会场的事情都挂了两国报纸,和好几家国际版头了。都说你是未风那小子的情夫,乱七八糟什么八卦内幕都出来了。”
“嘿。”潘云咧开没什么颜色的嘴唇,“算那小子倒霉,谁让他招惹我的。”他兀自笑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未风呢?他什么反应?”
理莎知道潘云想知道什么,开始想再逗逗他,但之前已经因为自己爱恶作剧的恶劣爱好,已经闯了太多的祸,所以也只能乖乖地如实相告了。“他急疯了,首先就拿打你的那几个人开刀,很恐怖的,很血腥的!接着倒霉的人自然就是苦命的我了,忙前忙后帮着你们复合,还给未风出了这么多主意,他竟然说翻脸就翻脸的!”
潘云眯了眯眼:“出了这么多主意?”他停顿一下,回头去看理莎的表情,窥见了一丝的不自然,“你和未风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理莎小姐。”
理莎笑得非常尴尬,却知道自己做了太多对不起面前这个人的事情,所以……嘿嘿嘿,只好对不起那个对她态度恶劣的混账弟弟咯!
她“坦白”地交待道:“其实是小风求我出主意的,他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哦!我是从犯,被逼无奈的那种哟……”
再说未风,他是被逼着回家休息的。
潘云出了这样的问题,他整个人都是戒备状态的,然后刺猬状态撑了四天,被全家架回去休息,但是躺着没过几小时,就趁着大家不注意溜到医院去看潘云了。
未风推门进病房的时候,潘云已经醒了,脑袋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腰下垫着软枕,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没有受伤的手里捧著书,坐在阳光下,看上去很安静,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还算精神。
未风眼睛一亮,却不禁心里埋怨,怎么潘云醒了都没人通知他!
“云,你醒了?好些了吗?”未风走到潘云床前,心里有些忐忑。虽然已经从理莎口中得知,潘云为他不惜大闹会场,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美梦竟然这么快就成真了。
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的潘云,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造访似乎非常吃惊,他的表情僵了一僵,随即很是防备地皱起眉头问:“你是谁?”
未风听到这三个字,只觉得一阵眩晕。他碧色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潘云见未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迟了一迟,却仍旧是防备的。他放下书本,把身子往床里侧缩了一缩,继续说“你可能进错房间了。”
未风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还在做梦,他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觉非常真实,这真实的触感,再一次提醒他,现在发生的如同八点档一般的狗血桥段,都是真的──潘云失忆了,不再记得他,遑论爱他。
未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扑向潘云,试图抱住对方。
潘云见未风还杵着不走,居然还像疯了一样试图抱他。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身体拼命往后躲,避开未风一个又一个拥抱,还伸手按了护士铃。
两个人就这样,你抱我躲地对峙着,没等到护士,却等到了理莎。
理莎看到未风在潘云这里,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小风,你怎么来了!”
她走到潘云床前,看着主角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波光熠熠的眸子却里带着某种玩味:“看来也不用我告诉你了,你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表情恰到好处,有遗憾也有惋惜:“潘云他失忆了。”
这句话,对未风来说,不啻惊雷。他心的一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那些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在一瞬间便成了泡影。他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摇晃了几下才站定身子。
按未风的性子,这个情况该是好好爆发一下的时候,可他实在是太难过了,根本没力气去爆发,各种委屈各种不甘心,让他终于控制不住一把把潘云扯在怀里,狠狠地抱住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允许你不记得!你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点喜欢我的……”他的脸埋在潘云的肩窝里,声音模糊不清。
潘云只觉得自己的肩颈慢慢地被液体状的东西打湿,他沉默了一刻,终于叹出一口气来。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抱住未风颤动着的背:“我还是没办法像你这个小混蛋一样狠心!骗我这么久。我……”潘云的声音顿了一顿,脸也红了起来。磨蹭了好久,他才得以在理莎双眼放光的注视下,俯在未风耳边轻声说:“我哪止一点的喜欢。”
他是潘云啊,那个对待爱情,曾经比谁都坦白,后来比谁都胆怯的潘云。
他等了温陌十年,等来的却是一个落空的拥抱。一个人能有多少勇气?少年时候被磨尽的勇敢,又岂是那“一点点的喜欢”能够唤起的?
未风,如你所愿。他终于敢爱你了。他终于放下,他少年梦中念念不忘的温陌。开始爱你了!
未风的心像是被羽毛挠着,他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他喜欢潘云,喜欢了整整十三年。潘云喜欢温陌十年,他喜欢潘云,比潘云喜欢温陌还多三年,潘云等了温陌十年,他等潘云,比潘云等温陌还多三年。
潘云二十八岁,他用了生命的近三分之一去爱温陌。
而未风十八岁,他几乎用尽他全部的年轻,去期待潘云实现他一时兴起的诺言。
“怎么了,还哭啊?都是差一点就订婚的大人了,居然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听到“订婚”两个字,未风的身子又轻轻一颤,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潘云肩上抬起脸,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他的声音还是哭腔很重,好在泪是止住了:“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决定了,等你醒过来,我就想你求婚。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是决定了,我一定要你嫁给我!就算你的不答应,我也还是要娶你!”
潘云怔怔地看着被推到面前的铂金钻戒,怔怔地看着未风红红的眼睛,以及被风吹散的搭拢在额头的发丝。
这刻,时光仿佛悄然倒流。多年前一个孩子的戏言,一个大男孩一时兴起的随口答应,在这里,即将成真。
“潘云,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们所处的环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