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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反应,李半夏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当下心里更有底了,接着道:
“后种情形,此乃经后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李半夏看了她一眼,没有听见她破口大骂,脸上的不屑之色也慢慢消退。
大概是她自己也知道女人来经水时腹痛该是一件多么烦恼不便的事情,每月的那几天,对她们简直就是噩梦。
还有更严重的,有许多女人来葵水的时间特别长,正常的是三至五天,而她们最多要持续个十天。一个月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处在腹痛和不便中,别的不说,这生活的质量最起码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李半夏之前也有这毛病,幸亏她爷爷一手的医术,自己从小又跟他学医,学得有成,她的身子就是自己慢慢调养好的。这方面,她可是有相当的经验的。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水蛭三十个,熬而成。虻虫三干个,去翅足。桃仁三十个,大黄三两。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矾石三分,杏仁一分。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一长篇药方背下来,李半夏舌头都不带打结的,夏山香听得却是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别说吃过见过了,许多东西她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是她在故弄玄虚,故意诓自己的?
夏山香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别说她将她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就是那大串的药名哪是想编就能编出来的?
莫非那个女人,还真的有些个本事?
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这些回头不都拿来挤兑她的,她会的东西越多,自己就越倒霉,以后在这个家里也就愈加没地位。
她好歹也是娘最喜欢的儿媳妇,哪能比她一嘴臭气的长舌妇差?
对了!说起嘴臭,夏山香不禁笑了,她再能干又如何,她那副口气,别说人家来找她看病了,就算是听她说句话都会嫌弃她吧?哈哈哈哈~~~
022 当归不归
022当归不归
夏山香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就在盘算着,她这人要是好一点的话,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毛病,怎么都得替自己打打主意。
但她们俩素来不和,她肯定是不想帮自个儿的,这会儿没脸没皮的请她帮忙,只会被她笑话。以后在她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口不能自己先开。
可是等她自己先开口吗?看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也不像个热心肠的主儿,要等她动手还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不是白苦了自个儿?
那么该如何做才好呢?娘那边是万万不能去找的,那样岂不是间接帮了那女人的忙?她正愁着没机会向娘显摆她的本事呢,给她一个机会,还不窜上高枝,真当自己能得不行?
夏山香思量了半天,“蹬蹬蹬蹬”地回了屋。
这件事怕还是得西山去说,大哥那儿怪不好意思的,大哥和那女人又毕竟是一家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们这边呢。
她干脆就跟西山说,自己肚子疼。嫂子那儿好像有些个主意,让他请嫂子务必替她打点主意,缓了身上的疼痛。
西山向来听自己的,她说什么他都听,这件事让他去办最好不过。又没有让他说什么,只不过是肚子疼而已,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打定了主意,夏山香就在家等啊等,这真是奇了,天黑了都不见人回来。
不只刘西山,刘东山还有刘当归都没有回来。
马氏在门边望了半天,也没见这哥俩父子回来。神色间不失担忧,不停地喃着:“这西山东山带着东归、灵芝上哪儿了,怎么天黑还不见人回来。去哪儿也不晓得跟家里说一声,饭都凉了——”
李半夏烧好了饭菜,这会儿正在撕豆角筋,听到马氏的话,笑道:“娘用不着太担心,东山哥俩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这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才没有及时告知给家里。饭凉了我就去添把火焖一焖,不会多么麻烦的。”
“这话说得倒在理,只不过那……”
“莫不是娘饿了?那你就先吃点,我们等他们回来再吃。”
“一家人吃饭哪有做两次的理?还是再等等吧——”这等啊等,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马氏这次真的急了,说是要到下面去看看,把人给找回来。都什么时候了,回家吃饭都忘了!
李半夏不放心老太太一个人下去,就牵着她陪她一起到下面去瞧瞧。
“这不是他枝佬麽,看你这样是刚从田里回来吧,不晓得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那几个?”枝佬家的田与刘家的田在一块,若是这兄弟俩在田里做事,枝佬肯定晓得这兄弟俩这会儿上哪儿去了。
“哟~~刘嫂子可是要问东山西山这会儿咋还没回是吧?”
“正是正是,他枝佬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马氏很高兴,还真问对人了。
枝佬长叹一口气,“哎!要说这东山那脾气,孩子还小,说说他就得了,哪能对孩子动手——”
“啊呀!什么对孩子动手,他枝佬你说清楚一点儿,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这一说可把老太太急坏了,还不定出多大的事儿呢。
“刘嫂子,你也不用太着急,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东山呢白天不是把俩孩子也带田里去了,灵芝就算了,跟着去玩的。他哥当归尽管年纪不大,可能帮不少的忙——”
“我家当归懂事得早,很小就能帮衬家里,帮他爹分担一点轻松的活计了。”马氏对这个孙儿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当归这孩子从小就很乖,不像他弟灵芝,整一只小皮猴,管都管不住。
“对了,他枝佬,你刚才可是想说当归……”莫不是当归被他老子给打了吧?
“这不是东山新娶回来的媳妇,半夏丫头麽,陪你婆婆一块下来呢?”
“嗯。”李半夏温温地点了一下头,不明白这老人家好好地说着刘当归,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难道说这件事还和她有关?
“有空到我家坐坐,你嫁进来这么些日子,可还没下来坐过——”
“谢枝佬了,我会的,有空我定到你家讨杯水喝。”刘东山和刘西山叫对面的人枝佬,他和爹娘是同一辈的,所以李半夏也跟着刘东山叫枝佬。
“他枝佬,你还没说我家小孙儿到底是咋啦?”这个枝佬,不怪人家说他性子慢,有喜欢乱扯。也不看看人家都急成啥样了,还尽顾着与人拉家常。
“刘嫂子,你也甭担心,就是你家的灵芝好像对半夏丫头有些……”这当着人家的面,还真不好说她那俩小东西不喜欢这位后娘,多伤感情。
“有些……有些个……调皮,对!就是调皮!东山西山在田里干活,他就蹲在田埂上瞅着田里。像是还带了一个瓶子,专门逮一些吓人的玩意。灵芝这小乖孙也不怕它们咬人,将什么稻子里蹦的,水里爬的还有那软趴趴的吓人玩意都逮进了瓶子里。”
枝佬看见了就问,“小欢子,你在玩什么好玩的,来给你枝爷爷瞧瞧?”
刘灵芝立马将瓶子背到身后,一个劲地摇头,“蹭”地一溜烟跑了,脚丫子撒得可欢了。
枝佬是个玩心比较重的老人,又喜欢逗小孩子,当即就作势去追。刘灵芝无法,只得将瓶子偷偷地塞给他的大哥,让他帮他收好,别让人瞧见了。
“当归,你怀里别着什么东西呢。”刘东山眼皮都在跳,他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那在瓶子里直蹦跶的,还有在瓶子壁上爬啊爬的那些——
刘当归不以为意,将瓶子拿了出来还给了刘灵芝。
弟调皮,肯定是逮这些玩意儿回去玩的。他上次曾经看弟逮了一条黄鳝回去,不过自己没玩着,让奶奶烹了黄鳝汤喝了。
“灵芝,这是你的?”
“爹,这是我的,我逮的。”刘灵芝拍拍自个儿的小胸脯,好像这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刘东山于是就哄他,“灵芝乖,你告诉爹,你逮这些东西是要干嘛?”
刘灵芝抬起小脑袋,爬到他爹怀里,清脆的童音响在空中,飘散在田野间。
“爹,我偷偷跟你讲哦,这些我都是逮来吓大舌头的……”
023 棍棒底下出孝子?
023棍棒底下出孝子?
“爹,我偷偷跟你讲哦,这些我都是逮来吓大舌头的……”
大舌头,是他们的后娘吗?刘东山眼皮跳了跳。
刘当归也是一愣,弟逮这些东西原来是吓她的,他还以为他是自己玩的呢。
“哼!我害不到她,吓也要吓死她!等会儿回去,趁着她吃饭的时候,我就把这些小东西放到大舌头的被子里……呀!爹,你怕不怕?嗯~~不行不行,要是爹也怕的话,不就害了爹……不能放到被子里,不能放到被子里……哈!有了有了,爹,你说我把这偷偷放在大舌头的脖子里,她用手一摸,嘿嘿!还不吓晕了过去~~”
刘东山皱了皱眉,这孩子,哪学的这种吓人的玩意?
其实说,他们后娘待几个孩子也不错,对娘也很孝顺,真不知道哪里招着这几个孩子了,一个个对她都不假以好眼色。
“还有呢还有呢,爹,你看到这个虄子没有?等大舌头蹲下去的时候,我就把它放到她头上,看着它在她头上蹦啊蹦啊,可好玩了!”
刘东山脸色沉了些,这孩子,调皮也不是这么个调皮法。
“最厉害的是这个蚂蟥了,我要把它放到大舌头的腿上,爬啊爬啊,看不叮死她!啊,爹……”
刘东山忽然将身上的刘灵芝给立到地上,脸黑黑地扫了他一眼,甩起手来就将那瓶刘灵芝花了大半天的工夫逮回来的小东西扔到了前面河里。
“你这孩子,是谁跟你说要吓你后娘的?”刘东山拧着刘灵芝的衣袖问。
刘灵芝小身子扭了扭,想挣脱他老爹的束缚到河里去抢回瓶子,刘东山不许。
“没有人跟我说,我自己晓得的。”
刘东山瞟了旁边的刘当归一眼,莫不是他哥交给他的?灵芝还小,哪知道这些个玩意,跟他后娘又没多大的仇。孩子小,对这些事情也没多大的气。可当归那么乖,也不像……
“那你为啥要吓你后娘?”
“哼!”刘灵芝僵着脖子撇过头,爹把他的瓶子扔了,他气!
“当归你说。”刘东山又指了指刘当归,让他替他弟说。
刘当归对李半夏也没好气,在他心里他只有一个娘,别的女人才不配当他娘呢。他最讨厌爹护着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脸一天到晚拉得比马脸还要长。
不喜欢就别嫁进来啊,嫁进来又是一副死人脸,赶不成像刘家有多委屈她似的。刚进来那几天天天追着他们后面跑,想讨好他们,他知道这都是想让爹接受她,对她好。
现在呢,自己在这个家扎下堆来了,奶奶又不挑她刺了,她以为在这个家可以逍遥法外无所顾忌了,当然就不用管他们了。
刘当归也不管自己想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在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李半夏在他心里,就是一个阴晴不定,前几天还表现出像耗子一样的聒噪,这几天又像是哑巴的样子。
“当归,问你话呢!”刘东山觉得这俩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这老子的话都懒得听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弟!”刘当归语气很冲,小脸也是僵着的,也不知他这会儿在气什么。
“嘿!你这孩子,爹问你两句你还嫌烦啦?”
刘当归没吭声,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刘东山看着气坏了,摞起袖子,“你这孩子几天不打,皮痒了是不?”刘东山宠孩子是很宠,不过他毕竟是一庄稼汉子,又是一个单身爸爸,一个人把孩子拉拔大,又想把他们都教好。孩子不听话的时候,除了打也没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