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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山脸上的火气轻了点,动了动嘴巴,还想再说什么。
不等刘东山开口,李半夏又道:“你们天黑没回去,可是把娘急坏了。娘看到当归的时候,那可是心疼得不得了。你呆会儿回去,可得把这火气收敛点儿,要不然娘看着揪心。”
“都闹了一天,一家人跟着也都累了,回去洗洗早些歇着得了。你看小叔,这都累得有气无力了。明天还得上工呢,一会儿回家后都把这事放放,别到时候又惹出什么乱子。你也不想小叔连顿安心歇的都没,又帮着拉和劝架,是不是?”
李半夏这道理是一串接着一串,像鸭子下蛋似的一个一个往外面吐。
照理说这刘东山在气头上,李半夏的话不但听不进去,还有可能令他心烦。但奇怪的是,李半夏的话他还都听到了心里去。
想来这也是李半夏说得在理,方方面面又都考虑到了。刘当归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又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就算不看李半夏的面子,看他们的面子他也得收收自己的火气。
刘东山的火气无形中已经消了一半,只是因为面子问题,不好就这么算了。
回到家的时候,当归已经吃过洗洗睡了,马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握着小孙子的手,一遍遍喊着:“我的乖孙,别怕,回来了~~魂回来了~~”
马氏想着刘当归今着在山上,吓着了,被脏东西招了魂。这回人回来了,要帮他喊魂呢。魂回来了,人也就不怕了。
这副情景,刘东山便是有火也无处可发。想想,一转头,自己也洗洗睡了!一觉过去,明天醒来就啥事都没了。
刘东山在泡脚的时候,李半夏端着一碗清水面进来。放到他手上,让他趁热吃。
在山上空着肚子跑了一晚上,又吹冷风,身上寒得紧。泡了一个热水脚总算好了一点儿,正想着要是再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条,那可就美死他了的时候,李半夏端着面走了进来。
“知道你想着这个,就给你送来了,还不快趁热吃,也好暖暖身。”
刘东山望着那碗面,愣了一两秒,搓着双手高兴地接过。
一碗热面端在手里,暖在心里。
刘东山气了一天的心情总算是慢慢平复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刚娶进门的妻子,带着勤劳和刚毅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感动。然后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刘东山双手捧着碗,递给了李半夏。
李半夏看着连汤水都喝得一口不剩,碗边都舔得干干净净的空碗,想了想又问:“你要不要再来一碗,锅里还有。”
刘东山的眼睛一亮,转而又摇摇头,“算了,我吃饱了,留给二弟吃。今着为了当归的事累着他,可得让他吃的饱饱的。对了,你煮的面可够他吃的,你刚还为我盛了一大碗……”
“你放心,二弟的事情有二妹帮着招呼,饿不着他。这会儿人家说不定两碗都过了头了……”知道家里几个都饿了,下面的时候没手软,多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刘东山笑了,疲累的嘴角有丝庄稼人特有的沧桑。
“那你要不要再来一点儿?”李半夏摇着空碗问他。
“这……”刘东山挠挠头,“你看着办……”
你看着办?这是个什么回答?
哦~~明白了。
李半夏觑了他一眼,笑着捧着碗出去了——
028 卖草药
028卖草药
自打来这里后,李半夏一直在寻找着根治口臭的法子。
在服用了近一个月的清胃散后,李半夏欣喜地发现她的口臭虽然还是很浓,但较之以前的还要轻了些。
就连小姑,在一次聊天中也这样提到。
轻了就好,这就说明服用清胃散还是有点儿效果的。哪怕效果很慢,只要坚持服用,再沿路想一些其他的办法,应该不愁她的口臭没得治。
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后,李半夏又去了院子去摆弄她的那些草药。
院子里铺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有黄连、升麻、生地、丹皮、金银花和当归。这些药材起先是为了制作茶包和清胃散时采下的,后来看有多,李半夏就把它晒干,打算等凑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一齐送去卖了。
晒干的草药按着各自的分类,一捆一捆地捆扎起来,放在家里堆杂物的小房里。
东西碍事,娘说过两句,只是因为她说这些东西能卖两个钱,才没有把它扔掉或是送到锅台后面引火。
数数里面的,又数数外面的,总共有八大捆呢,这一回送去应该还能卖到一些钱。
李半夏当即和马氏打了声招呼,找来绳子和扁担,一次把东西全挑去了。
草药虽轻,可一次挑个八大捆,走起路来腰都不带弯的,还是有些个力气的。
站在大门口的刘银杏回头对屋里的马氏说:“娘,嫂子真有力气,快赶上大小伙了!”
马氏往外丢了一眼,继续忙手中的活计,“有力气有什么用,又不晓得帮衬帮衬家里,白长了那身力气!”
“娘,你别这样说嫂子,我看嫂子挺好的,家里一日三餐都是她的,还要洗衣服,上山采草药……对了对了,嫂子还会帮你捏肩捶背呢!”刘银杏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懒虽懒了点,心眼倒是蛮不错的。
马氏一想到儿媳的那双巧手,每次给她捏过之后身上都舒畅了好多,停下手里的活儿点点头。“那倒也是,你嫂子手确实怪巧的。”
就在刘银杏正准备跟她娘说“娘,怎么样,我说对了吧?”的时候,马氏眼皮都没动一下的加了一句话,说:“你嫂子也就这么一点本事。”
刘银杏嘴角讪讪,老太太坚持这样说了,她还能咋滴?
李半夏挑着一担草药走街串户,径直往村头的赵郎中家而去。
赵郎中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夫,平日里村子人有什么大病小痛的,都要麻烦他帮忙医治。不过大多人心里头都清楚,这个赵郎中虽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好心肠,手上的本事也就都在那儿。
小病小痛的他能帮着看看,给你开开药,真要是大病,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此时,赵郎中的药庐里也坐了几个人,都是来找赵郎中看病的。赵郎中坐在里间,喊到哪个哪个就进去。
李半夏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前老听人说起过,自己还真是没有来过。
药庐收拾得倒很干净,大门处站着一个药童,是赵郎中的小徒弟。平时抓药招待客人的事情,都是这个小童在帮着赵郎中打理。
赵郎中全名叫赵川柏,是几年前才搬到这个村子里来的。他以前是个游医,四处闲游,攒下了一点家底。直到到了大杨村这个地方,喜欢上了这里清秀的山水,还有他现在的妻子。于是,就在这里安了家。
后来,便有了这个药庐。
李半夏挑着担子进来的时候,赵郎中还在忙,是小童川乌招待她的。听说她是来卖草药的,把她带到了后院,等师父忙完手里的活就过来。
李半夏坐在后院的一个石凳上,川乌给她倒了水,院子里有一颗大槐树,能遮蔽到半个院子。每当微风起的时候,风拍打着树叶的声音,送来阵阵的凉意。
小童把她领进来后,又去前面招呼病人去了。李半夏让他尽管忙,她自己在这坐着等赵郎中忙完。
“哎哟~~这不是李家妹子麽,你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等了快半个时辰,李半夏才看到赵郎中爽朗地笑着从前面走过来。
“赵大夫,我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什么事可不敢来麻烦你这大忙人。”
“瞧,说哪儿去了。这个,都是你带过来的?”赵郎中看到院子里摆放的东西,也猜到了李半夏的来意。
“可不是,这是近一个月我上山的时候采的,听说赵大夫你这儿要这些东西,就给你送了过来。不知,你现在可方便,把它秤一秤,估估斤两?”
赵郎中蹲下身,拿出几株晒干的草药捏了捏,又看了看他们的色泽,然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李家妹子,我虽然只看了面上这几根,我就能看出你是一个草药方面的大行家啊!你送来的这些草药,收藏得宜,保管得当。而且晒的火候正合适,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这个时候捣碎入药,效果是最佳的。”
“赵大夫谬赞了,你看得上货就好办了。”李半夏从小就是泡在这些草药中长大的,许多草药,不用看,只用轻轻闻上一闻,嗅上一嗅,就能猜得出来八九成。至于收藏保管这些草药,才能不破坏它们的药性,那更是她不可缺少的课程。
“李家妹子想要什么价?”货他是很满意,只要货好,价格高一点也无碍。
“什么价好说,这方面赵大夫在行,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价合适,还是赵大夫看着给吧,你觉得什么价合适就给什么价。”
“李家妹子这么放心,就不怕我少给?”赵郎中看这人很爽快,不禁笑问。
“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谁都知道赵大夫你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心人,布衣施药,帮助贫苦人家。从来不将银两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诓我这一点点银子?”
赵郎中怔了怔,转而笑了,从屋里拿来了秤,把草药捆捆都秤了。紧接着又拿出一个算盘,拨了一通算盘珠后,将卖的银两一一点给了李半夏。
结完帐后,赵郎中没让李半夏急着走,说是与她还有些事相商。
而这件事,也正式开启了李半夏在大杨村的行医救人之路——
029 帮忙坐堂
029帮忙坐堂
赵郎中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壶茶,还有两个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杯。
李半夏坐在赵郎中的对面,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赵郎中先问了家里几个人的情况,最近又在忙什么,大爷大娘身子骨可还硬朗诸如此类的话,李半夏一一答了。
看时候差不多了,赵郎中呷了一口茶水,慢慢放下,终于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李家妹子对草药如此在行,曾经学过?”
“跟爷爷后头学过一点儿。”这句话刚要脱口而出,生生地被自己给止住了。据她所知,这个身体的主子爷爷奶奶早已不在人世,她出生的时候就没看到两位老人家,何谈是由爷爷教的?
想了想,于是道:“有幸跟一位老师傅后面学过一点儿。”
赵郎中蹙蹙眉,“这没听说过大杨村曾来过这么一号人物啊,不知李家妹子说的是哪一位,我可认识此人?”
“这个嘛……赵大夫,不是我不愿相告,而是我实在是答应过老师傅,不将他的姓名向外透露。还请赵大夫谅我难处,莫要怪与我。”这个问题说也说不清,也只好把这句话抬出来挡挡驾,免了以后他追问。
赵郎中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含笑着点点头。
想起上次陈大娘的儿媳妇,分明生了重病整个人抱恙在床,他断定那次必定凶多吉少。谁成想一段时间过后,他经过那里看到她儿媳活蹦乱跳的,还能帮做家里的事情了,不禁大嚷着邪门。
后来听陈大娘说多亏了下屋老槐树前的刘家——东山新进门的媳妇帮忙,巧手断了她的病根,她这才恢复如初啊!
大根兄弟和弟妹这一天不念叨也要念叨个几回,说回头得了空,他们夫妻俩要一同下山好好谢谢李家妹子。
赵郎中当下又向白薇讨了李半夏开给她的那张药方,越看下去心里就越吃惊,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断错了症。与陈大娘一家告了辞,匆匆下山回到家里,翻了几本医书才有了点眉目。
赵郎中是位好学的人,当时就想着找个机会与李半夏聊聊这个事,只是药庐里的事情多走不开。
正好李半夏今着过来了,他又偷得浮生半日闲,还不得好好说说。
李半夏也不是存心在那里拿乔,只是涉及别人私隐和医德的问题,嘴巴还是闭严实点好。好在赵郎中是个明白人,也知道她的难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