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学校住宿那会儿,军训的时候不小心裤子裂了线,李半夏问人借了针线捣鼓了半天也不知从哪儿下手。后来勉强缝补竟然是从顺面开始缝的,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穿出去只能丢洋相。
一位新室友实在看不下去,从她手上接过活计,把裤子翻到反边,马上飞针走线,不一会儿就给她搞定了。李半夏看着她灵巧的手,心里特羡慕。
她承认,在针线活这一块自己可是个十足的门外汉了。不行就是不行,学都难学会,有时候需得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就是没有天赋。
把个简单的东西,至少大多姑娘都容易学会的东西冠上“天赋”这两个字眼,可见李半夏在这方面有多么的薄弱了。
可是她再弱,马氏却不会让她轻轻松松地蒙混了过去。以后东山和孩子还指望着她照顾呢,该会的还是得会,不会的咱可以现在开始学。
马氏那也是一个说到做到,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人。她讲要李半夏学会针线,她就得学,而且还得好好的学、认真的学!
这不,每到午后休息的时候,李半夏就拿着一个针线箩到竹林里,去练悲催地针线手工。
李半夏收拾好碗筷搬着凳子过来的时候,刘东山已经坐在那里了。也没有搬凳子,把扁担打倒,就坐在扁担上。
听到声音回头,见是李半夏,轻轻笑了笑,“事都忙完了?”
“嗳!”李半夏应了一声,把凳子放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两人是夫妻,彼此却很客套,要是不讲情的事,也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
刘东山看她坐下来半天手上的动作没停,不禁好奇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学针线哪。”李半夏没有抬头,摆弄着从柜子里找来的废弃的旧衣服,穿好针线,小心着手,慢慢攥慢慢拉。
“学针线,学什么针线?”刘东山不解,这么简单的东西,还有什么好学的。
“我不会这个,娘要我学的。”李半夏也不想啊,自打学了这东西后自己的指头都快成蜂窝了,去他的!
不过李半夏倒并不觉得委屈,在这里每个人都很累,也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么一点小苦都抱怨,那么在哪里呆着都不会好。她也没那个本事找个英俊又多金的大爷,把她当小姐公主供着。
该做的事情还得做,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啊!否则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能照顾别人?
刘东山盯着她手上的东西有一会儿,看着李半夏拿针线的样子,他都替她着急。心里一连串的疑问往外蹦:针是这么个拿法?线是这么绕的?平时看她挺聪明,怎么连拿个针都不会?
“那你学得咋样?”刘东山问都问得提心吊胆,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给扎了。
“还不错吧!”人总是习惯在自己擅长的方面要求很高,在自己薄弱的环节自动放低要求。就譬如说李半夏,在针线这一块,能够把缺口“堵”起来,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工程了。
李半夏还很骄傲地把自己昨儿一中午完成的工程凑到刘东山面前,“你看看,怎么样怎么样,给点意见啦~~”
望着那好比小狗撒尿、蚂蚁寻路的一条歪歪扭扭的针线,再看看李半夏难得生动有趣的脸,刘东山“噗”地一声,不禁喷笑出来。
“你笑什么?”
“没有。”赶紧憋住,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刘东山忍笑忍得很辛苦。胡乱地点点头,“初学的,这个样子,嗯,还不错~~”
“你说谎~~”李半夏心情有些小低落,“你的样子分明是在笑话我,笑话我补得不好。”她不是傻子,这个意思还看不出来,她就白活这么大了。
“没笑话你,你绣得挺好……”挺好,挺好玩的。刘东山在心里默默加上这一句,看李半夏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好笑地摇摇头。他要是不怕死地加上这句话,她一定会与他没完没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李半夏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鼓起的脸腮收了起来,眼角眉梢又染了丝笑意。
“……嗯。”
“呵呵~~我就知道。我看着就挺好,你看,很扎实,是也不是?”李半夏扯着那块布傻笑,缝起来的地方密密麻麻,别说大洞没了,就是小洞也看不到了。
刘东山点点头。单从扎实这一个角度,而不考虑其整体的样式,她补的……咳咳,是还不错。
036 他,补衣裳
036他,补衣裳
“咦?你这儿裂了个洞诶。这样好了,就着我手上的针线,你把衫子脱下,我给你补补好了。”
李半夏正在说话,看到刘东山腋后肩膀处开了个口子,肩膀一动,就招风。
刘东山回过头看看,还真是,应该是在田里弄的。
刘东山二话不说就把衫子脱了下来,正要交到她手上时,看到那一条歪歪扭扭的针脚,手顿了顿。
“怎么了?”李半夏睁着两只疑惑的大眼问。
“你真的要给我补衣裳?”刘东山犹豫着问道。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过麽。”补个衣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这不是顺便嘛!
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拿针。与其让他把衣裳丢到马氏那里让她挨一顿骂,还不如现在就接过来。正好,嘿嘿,可以练练自己的手艺。补这些不穿的衣服太没感觉了,说不定弄一件他正在穿的衫子,感觉就哗啦啦地来了呢?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行就行!”这人忒不爽快了,他在顾虑个啥呀?
“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
“怎么着,你怀疑我的手艺?”李半夏不淡定了,刚才是谁说她补得不错的?
“没,没呢。那就……有劳你了。”刘东山犹豫着将衣裳放到李半夏伸出来的手上,要放又不放,就像这件衣服到了李半夏手上就风萧萧兮一去不复返一样。
“拿过来!”李半夏有些霸道地从他手上夺过衫子,把衣裳抖了抖,然后摆到自己腿上,开始低下头想着要怎么去补它。
刘东山根本就没想到李半夏会来这一出,竟然像个小孩儿一样从他手上把衣裳直接给“夺”走了,还像模像样地琢磨起来。
李半夏越琢磨,刘东山就越不放心。
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件稍微还能穿的衫子在经过她的那双手和乌冬冬的针线后,上面突然爬了一条又长又粗而且很难看的蚯蚓——
就像是人的脸上多出了一道鲜明的刀疤,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刘东山不是个介意小节的人,但是那个地方就在背上,很多人都能看到。他还不想逢一个人就被人笑话一番,说他背上掉下了一条蚯蚓,或是毛毛虫。
她是一片好意,李半夏二话不说就说要为他补衣裳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尽管他也认为李半夏多是拿他这件可怜的衫子练手的。
可是他的衣裳不多,庄稼人干活是很伤衣裳的,这件衣裳穿起来很合身,而且还是灵芝的娘在世的时候一针一线亲手为他做的。这些年来虽然衣裳旧了,破了,他一直也没舍得扔。不时就会把它从柜子里翻出来,穿上一穿。
刘东山两头为难,让她补不是,不让她补也不是。忧心地看着,还不知道这件衫子到她手里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线脱掉了,李半夏重新拿起线头,对着竹叶之间投下的光亮,将线穿到了针眼里。拿过他的那件衫子,将破的两边比了比,对到一起,用两只手指管着。看过室友之前给她补军训服,也知道针起头要在反面,这样线头比较好处理。
这一点她是记住了,所以另一只手拿着针线直接绕到反面,开始扎出了第一针。
前面这些还没出什么大的疏漏,刘东山却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既是为了自己的衫子,也是担心李半夏。
他看出来了,李半夏的手工活很不熟练。眼睛在引线的时候不知道看哪一边,位置也找得不准,下针不稳,这样是很容易扎到手的。
“哎哟~~”说扎手还真就扎到手了,好在李半夏反应得快,及时把手收回来了。没刺破,只是被刺掉了一点皮。
“怎么啦,被扎了?给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刘东山拉过她的手看,见她的手没事才轻轻放下,“下次不会就不要弄,免得把手给扎了,痛的可是你自己。”
“我也不想补这东西,可是我不补谁来补,指望你麽?那还不如我自己来好了。”李半夏认准了刘东山这个大男人不会拿针线,之前家里的破衣裳,都是娘和二妹补的。不只他,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男人拿着针线缝补衣裳的情形都是极其少见的。
刘东山扬起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把自己的衫子拿了回来,摆在自己的腿上,又从李半夏的手里拿过针线箩,放在身侧。
“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半夏傻眼了,看他的样子,莫非还真要他自己动手补衣裳不成?
刘东山丢给她一个“你慢慢看好了”的眼神,就低下头专心忙着自己的事情。
李半夏穿的针线只有一层线,拉下来也只有两根。刘东山把它拉出来,扭成双的,变成两根,拉下来就成了四根线。
古代的针都是大头针,针眼很大很长,别说是两根,就算是四根八根,也穿得进去。
干农活很伤衣裳的,不补紧一点,又会裂开了。
看他穿针像模像样的,李半夏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撇开眼。
心想着,不就是穿个线嘛,很容易的,他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撇开眼的李半夏,虽说知道这没什么看头,还是忍不住把视线瞟向这边。刘东山穿好了针线,往李半夏的方向睇了一眼,低头笑笑。
手上的动作没停,穿好线后,刘东山很利索地将衣裳翻折,尽可能地减少摆放的地方,只留下要补的口子对着自己。
接下来的动作就顺了,一手按着衣裳,一手拿着针,飞针走线起来。手法纯熟利落,插针很准,一针刚下去,又飞快地把它抽出来。针脚整齐细密,在衣服上留下工整的一条线。
李半夏嘴巴都忘了合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东山的动作,吞了口口水。
刘东山的手很大,一根针又很小,一根小针在刘东山宽厚的大手中几乎都看不见。李半夏只看得见一根黑线穿飞在其间,眼花缭乱中,刘东山已经伏下身,咬掉了线头。
收起针,将针插在了针线包上,放进了针线箩里。当他再回头的时候,李半夏早已看得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了——
037 敏锐的心思
037敏锐的心思
“……哥啊,这是你补的啊?”李半夏声线抖动,指着他手上的那件衣服直问。
刘东山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叫什么呢,哪有喊你丈夫‘哥’的理?”真是瞎胡闹!
李半夏撇撇嘴,口头禅而已,说溜了。
“咳咳~~相……相公,你什么时候会补衣裳的?”李半夏鲜少叫他相公,这叫出来不只她别扭,刘东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刘东山往别处瞧了两眼,酝酿了一下心里浮动的情绪。转而回过头,暗骂自己一大老爷们被人家一小姑娘一声相公弄得晃了神,真是够没出息的。
“这个啊,早就会了,灵芝娘走的那一年,就拾掇起这玩意来了。”刘东山望了望她还有些茫然的脸,接道:“灵芝的娘走了,我们父子几个穿的吃的用的全是娘帮张罗。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盯东西盯久了眼睛发胀。灵芝当归银杏几个,每每穿破了衣衫,都要送到娘那儿去。我一想,长期这么下来也不是一个事儿,拿着针线练练,看着挺容易,就自己学了点儿。”
李半夏更加吃惊了,“你的针线活儿是自己练出来的?”
“嗯。”刘东山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回头看向她,似乎在奇怪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怪的。
李半夏掩着自己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