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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那位媳妇儿。也不知道牛哥给带回了什么消息,就希望半夏在外面都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又等了不少的时辰,天都黑了,马氏不放心了。这天黑路滑的,东山的腿才刚好,想到上次东山坠崖的事,马氏越想越不放心。便跟在外面正在扔草给牛吃的刘申姜说了一声,便拎着伞往牛哥家的方向去了,打算接他一程。
下雨天,天本来就黑得快,马氏渐渐的就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影子了。一方面又得留意着脚下的路,真担心东山走这种路会不会又出啥问题。
这一个没注意,脚下踢到了一个物事。马氏身前朝前一绊,差点没栽到地上。马氏心下大骇,拍了好久的胸口才缓过神来,低下头想看看路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看到地上的物事,马氏又惊住了,这路中间怎么趴着个人呢?待她细一瞧,不禁大喊了一声:“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趴这儿了——快给娘看看,这出啥事了?”
昏过去的刘东山被马氏这一绊,又被马氏不停地摇晃,终于慢慢醒过来了。等看到面前的是他最亲的老娘,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娘嚎啕大哭。
马氏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哭成这样?即使是上回,这孩子腿摔断了,也没这样过。见到儿子哭,马氏只觉得整颗心都碎了。也抱着儿子哭起来,问他:“儿啊,你告诉娘,你这是咋啦?”
“娘,他们说,他们说半夏死了——”
……
400 寻妻~
400 寻妻~
知州府外。
刘东山骑着从村里借来的毛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来到了知州府。
刘东山被马氏带回去后,大病了一场,赵郎中来给他看过,躺了好多天才见好。
赵郎中也听说了李半夏的事,也是难过万分,但他始终不信,李家妹子就会这样死去。况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没有见到李半夏的尸首之前,不能就断定她真的死了。
刘东山有一瞬的怔忡,赵郎中又言道,这官场与村里面可完全不同,里面的门道多着呢。赵郎中从小也是出身大户,知道里面有着许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使是铁板钉钉的事,都有可能是假的。不自己去证实一下,又怎么能断定?
这虽然是赵郎中安慰刘东山之词,却也是实话。赵郎中自己也不相信,李半夏真的出了事。
刘东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心里暗暗升起了一抹希望,这一有希望,病就好得快了。赵郎中说得对,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必须先弄清楚,他不能让半夏一个人呆在知州府里,他要带她回家。
说到这个,刘东山突然想到,如果真如牛哥所听到的那样,半夏出事了,那么知州府的人应该早就把她送回来了,至少也会派人要告知刘家一声,不会像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过去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娘听说了半夏的事儿,哭得就跟个泪人一样,最后昏过去了,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除了舍不得儿媳妇儿,心疼儿子,还是在纳闷:这刘家到底是怎么了,到底触着什么煞星了。要这么对刘家?可怜她的儿子,这成亲才多长时间,半夏那么好的媳妇儿,又……
马氏每每想到这些,心就一阵绞痛,直觉地这日子没法过了。只是儿子病了,她就算心里再难过。也得爬起来,为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他也得好好的。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东山再有个好歹,要她这个做娘的,咋受得了?
其他人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家里是哭声一团,孩子嗷嗷大哭,刘灵芝更是在地上打起了滚,吵着非要大舌头。甜甜也是捂着嘴巴,嘤嘤哭着,再加上看到她爹因为李半夏的事卧病在床、不吃不喝。心里更是悲痛难当。
她想到许多,想到李半夏嫁给她爹后,看着她爹脸上的笑容与日俱增,家里人生活得越来越快乐……她想到洗澡的时候,李半夏为她擦背。给她说着许多许多她没听过的有趣的故事……她想到,在家里,她是最关心最在意她会不会辛苦的人。
其实那些家务她都习惯了,并不觉得多么苦的,奶奶对她很严厉,说女孩子只有勤快,以后到了夫家才会得夫家的喜欢。所以她担下了许多的家务,一开始她也吃不消,后来就可以做到了。
也只有她,每次看到她做这些会露出一种很不舍的神情,她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尽管她是一个很懒、不太喜欢做家务的人,这个时候,还是会过来帮她。
她想要去上学堂,奶奶不准,她为她说话。即便最后她还是去不成,她就手把手的教她和大弟读书习字。她白天要帮人看病,晚上回来还要教他们读书,可想而知她会有多辛苦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苦,看到他们无精打采,实际上是想叫她回去休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她还会故意打起精神,摸摸他们的脑袋,笑着教育他们——要好好听她讲课,听李大老师授课可是很难得的。
她和大弟吐她,自吹自擂,可真不害臊。她也一点不介意,只是笑着骂两个小鬼没大没小。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全部充斥在甜甜的脑海。只可惜,这些她以后再也感受不到了……
家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从里到外,听不到一点声音,除了偶尔传来的抽泣声、叹气声,以及刘东山房里彻夜不停地咳嗽声,便什么都没有了。
甜甜耳听着隔壁房里爹爹一阵强过一阵的咳嗽,压抑着哭声,她真的好舍不得爹爹,她好想陪着爹爹,她不要爹爹这么难过——
爷爷和奶奶房里偶尔传来几声叹息声,爷爷靠在床头,吸着烟锅子,不时还能听见他磕烟锅子的声响。这一夜,甜甜未睡,刘东山咳嗽声响了一夜,而爷爷也抽了一晚上的烟锅子。
欢子在吵闹了好一阵之后,哭着睡着了,由奶奶抱到了房里面。奶奶让她在旁边看着,等弟醒了就照顾她。在一转头的时候,她看到大弟咬着自己的拳头,眼睛通红地趴在桌子上。灯光微弱,能看到他肩膀微微地抖动,还有他用尽全力也压不住地偶尔传来地低低地啜泣声——
这个夜晚,于刘家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刘西山本来要在床边守着他大哥的,因为马氏和刘申姜年龄都大了,身子骨受不住,更何况娘现在还在病着,天气冷,哪能就坐在地上陪着他。但是刘东山病得这么厉害,房里要是没个大人照应着,家里人也都不放心。
刘西山愿意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大哥,嫂子出事,大哥心里一定比谁都伤心,他不放心他一个人。然而刘东山硬是把刘西山给叫回去了,毕竟山香马上要生了,身边也离不开人。他只是有些着凉,又不会有什么大事。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有别人在场,他就得时刻顾虑着他们的心思,不敢将自己心里的痛给表现出来。
夏山香心里也不太好受,她虽然不似其他人对李半夏的感情这么深,俩人也素有嫌隙,只是李半夏那个人,又何曾真的跟她计较过什么?尤其是她在有了身孕以后,大嫂更是每日为她把脉,给她熬安胎药,她的身体一有什么情况,她就悉心为她诊脉。
别的女人怀孕,总是会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有孕的身子若是有个病痛什么的,会不会对孩子不利。她就从来没担心过这些,虽然她很不服气,别人在说起刘家两个媳妇儿的时候,老是夸她怎么好怎么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对人也还算不错。她的确帮助了不少的人,这其中也包括她。
如今她人都死了,她就算有天大的不高兴、不乐意,这气也都该消了。况且说老实话,她一个女人,孤身为了大哥独走边城,还是挺有勇气的,至少她就做不到。她娘家的人也都说她这个大嫂不错,要她多亲近她,别老是跟她这个嫂子针锋相对的。
刘东山越病越重,什么姜茶姜汤全都不管用,第二日傍晚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给烧糊涂了,躺在床上盖了几床被子都还在不停地打着颤。
刘申姜坐不住了,扔掉烟锅子,到药庐把人家赵郎中给找了过来。经过赵郎中的调理,整整烧了两天才缓过来。
赵郎中知道这东山兄弟对他那位妹子用情很深,他在初闻噩耗时不也跌坐在地,久久都爬不起来。川乌又天天在他耳边念着李姑娘李姑娘什么的,赵郎中这心里也是闷郁非常。
给刘东山一番诊断后,又安慰了刘家一家人几句,匆匆地走了。整个刘家,都沉浸在一种悲痛的情绪中,他在这儿反而还有些无所适从,不晓得要如何面对。只是他心中总是燃着一线希望,他不相信李家妹子就这样死了,怎么看李家妹子都不似短命之相。即便要遇上一番磨难,日后也必是享福之人。
也无怪乎赵郎中会有这样的一番言论和看法,他年轻时在江湖游历多年,结交了不少各门各道的朋友,又喜欢看许多的杂书,给人看面相这种事,一点粗浅的入门功夫还是懂一点的。
刘东山一听赵郎中说李半夏可能没有死,顾不得还在高烧之中,就要下床前去江州找她。马氏吓得连忙按紧他,不让他下床,就他这个样子,别说到江州了,能不能走出这大杨村都还是个问题。
刘东山也知道这么个道理,他要是不赶快把身体养好,又怎么得知半夏那边的事?当下,听马氏的,大碗大碗的药,只要熬出来了他就全都灌下去。姜汤姜茶好的,就连马氏在庙里给他求的,所谓的“仙丹”,实则是香灰,他也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了。
也许是刘东山想好的心太强烈了,又或许是心里的渴盼点燃了他心中的那一团烈火,让他的病迅速地好了起来。
能下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要前往江州。马氏看这孩子火急火燎的,什么都没考虑,就一个人要往城里冲,更是无奈。给儿子做了一顿好吃的,非得让他吃下去,这一顿饭的功夫,匆匆给他收拾好了包裹,带了干粮,又让刘申姜去给他借了一头驴子代步,才将他送出了家门。
望着儿子离家越来越远,马氏抹掉眼角的泪。可怜天下父母心,求老天爷看在她这个做娘的一片苦心份上,保佑她儿子媳妇儿平安归来吧——
401 两个男人的会面
刘东山站在知州府外,来来回回已经站了大半天了。
在来到知州府之前,他心急赶路,等到了这里,反而情怯起来。或许是怕听到令他痛苦的消息,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
知州府里一片寂静,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知州府该有的气派和人气。府前两只威严的石狮,也因为知州府的冷清,少了几丝骇人气势。
刘东山靠在石狮上,怔忡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拍响了知州府的门。
过了许久,一个老管家,为刘东山拉开了门。
“你找谁啊?”
“老伯,我是来找李大夫的,她……在这里吗?”刘东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在害怕、也在期待。心被拧成一团,他可以想象,如果听到那个他最不愿想要的答案,于她而言将会是致命的。
那位大伯仔细打量了他两眼,才问道:“小李大夫?你是说半夏大夫,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我听说……我媳妇儿她出了事,我想来看看她……”刘东山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老管家一阵诧异,不知道是诧异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在诧异李半夏出事的消